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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母親們，到最後，都變成了守望的姿勢？
一
又一個春節來臨，萬家團圓的日子。
寓的母親，也是一邊工作，一邊翹首盼望，又是一年沒見到兒子了。
三年前，寓大學畢業，想在外打拼，說好，幹兩年就回老家。
母親無法違背他的意願，勉強同意，内心裡，卻希望兒子回來，在家鄉工作。
可兒子大了，見識多了，心也大了，外面的世界，吸引着他。
剛過五十的母親，幾年前，一場病，奪去了丈夫生命，為此，很是傷心。
好不容易兒子畢業了，又不願回來，能怎麼樣呢。
看看周圍，孩子在外的不少，也安慰自己，兩年也快，到時候兒子會守信的。
如今，三年過了，寓依然漂泊在外，換了幾份工作，收入也不理想，就是不願回來。
母親有時很氣，說，難道家裡有個接血盆呢。
這是敦煌土話，意思是回來難道有危險麼。
這不，今年，寓在外面陽了，母親也陽了。
誰也照顧不上誰。
用母親的話說，我們母子，誰過誰的現在是，他在家，工作一天，我會有熱飯熱菜等着，在外面，有時自己做一點，有時外賣湊合，我哪能放心。
寓呢，覺得外面天大地大，誰也不認識誰，過好過賴都是自己的事，反而輕松。
母親呢，不說是為養兒防老，起碼，從小看着長大，現在能天天見到，也好。
就說今年過年，母親也生了一肚子氣，寓先說不想回來，借口工作忙，明年春節再回。
可母親受不了，孤獨，寂寞，思念，一個人，難過的大哭了一場。
這才讓兒子動念回來。
得知這個消息，母親立即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高興的跟啥似的。
兒子愛吃這個，兒子愛吃那個，又是炸，又是鹵，又是煮的，心勁兒一下子上來了。
人啊，都是感情動物，吃清喝稠，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和和樂樂就好。
對親情的需要，超過一切。
母親們，甘願辛苦，也要讓孩子吃好喝好。
血緣關系，在一年一度的春節，更被演繹的淋漓盡緻。
二
嘉嘉在國外留學，過年回不來。
父母離異多年，她也知道母親的孤單。
堅持吧，再有一年多，就畢業了，到時候首先回了國。
她想在北京上海工作，嘉嘉喜歡這兩個大城市。
母親年齡不大，卻比較守舊，她不想傷她的心，也不願違背自己的願望。
母親呢，是個勞工，兩年前已辦退休。
女兒在國外開支大，她也打着一份工。
忙，累，都可以忍受，就是身體不好了，高血壓，糖尿病，特别思念女兒，一天天盼着，女兒畢業回家。
她不知道，女兒的打算，她隻要女兒回到家鄉，找一份穩妥的工作，然後，戀愛，結婚，再生個孩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母親和女兒，感情一直很好，她相信，女兒會了解她的。
昨天見到她，談起過年，嘉嘉，她微笑着說：
女兒沒在，不想特别準備啥，就按平時那樣過。
最近胃口也不好，可能是陽過不久的緣故。
我安慰她，沒事的，嘉嘉在外學本事呢，你把自己照顧好就好，其他，啥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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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作為母親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左右不了兒女動向，隻能盡量往好處想，畢竟，他們的人生，他們做主。
我們，隻是生養了他。
走筆至此，想到去年讀過的龍應台的《目送》，母子母女一場，漸行漸遠，是一種必然，誰又能奈何呢。
春節就在眼前，希望能團圓的團圓，不能團圓的，都照顧好自己。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身處時代洪流中，隻能順勢而為。
願天下母親，都安康如意；願所有孩子，不論遠近，都記得，有時間就回家，母親在盼着呢。
202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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