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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學霸”

名偵探學院(以下簡稱“名學”)是個神奇的地方,不論對參與其中的每位“學長”,還是對每個相随了五季的“學分”(節目粉絲的名字)來說,都是如此。跟這群一開始就被貼上“學霸”标簽的男孩們在節目中玩的解謎遊戲一樣,我們也想要解開一個“謎題”。

三年多前應該誰都沒料到,這檔節目能從一個《明星大偵探》的衍生節目榮升為如今芒果平台主打的熱門,并且保持着豆瓣平均9分的成績,在綜藝内卷嚴重的一片紅海裡揚起不一樣的風帆。

世界時裝之苑ELLE跟“名學”相遇在長沙的深秋,拍攝地點在芒果訓練樓裡。我們懷着極度好奇的心情開始解謎,從各行各業的普通人到被聚光燈包圍,他們經曆了怎樣的成長過程,什麼樣的特質在他們身上不斷發酵,點燃了秋風中一簇簇期待而炙熱的目光。

翻開他們的履曆表,北大文韬、南大蒲熠星、中央傳媒大學齊思鈞、精英律師何運晨、圖形達人唐九洲……我們順着這第一條擺在明面兒上的“線索”,不得不欣賞、崇拜他們完成每一項益智遊戲時迸發出的智慧光芒。

“我真不是學霸”

齊思鈞

花邊襯衫 Beautiful People

夾克、領巾 Jil Sander

束腳燈籠褲 Re by Maison Sans Titre

金屬Logo長靴 Giuseppe Zanotti

文韬

拉鍊襯衫

Re by Maison Sans Titre

外套、長褲、運動鞋 Prada

石凱

V領毛衣 izzue

千鳥格西裝、長褲

AMI Alexandre Mattiussi

樂福鞋 Ferragamo

蒲熠星

白色襯衫 Sean Suen

格紋套裝 Dunhill

皮風衣 Staffonly

紅底鞋 Christian Louboutin

何運晨

綠紋襯衫 Scotch & Soda

開領毛衣 Marni 長款外套 Loewe 

白色長褲 Ffixxed Studios

棕色皮鞋 Anest Collective

黑皮領帶 Staffonly

曹恩齊

白色襯衫 Polo Ralph Lauren

格紋風衣、白邊長褲 Gant

蛇紋樂福鞋 AMI Alexandre Mattiussi

紅框眼鏡 Ray-Ban

唐九洲

套裝 Kenzo

德比鞋 Bally

金框眼鏡 Gucci

而提到“學霸”,他們每個人都搖搖頭,有人說那是過去時了,有人說自己也是個數理化不通的文科生,有人再三否認到最後,堅定地回答“我真不是”。他們在意的、珍惜的以及在這幾年裡收獲的反而是潇灑以及擺脫了所有标簽的真實感——是老友相聚相惜的喜悅,是酣暢淋漓而不過于苛求勝負的腦力博弈,是自在地做自己,同時又在對自我的探尋中成為今天的模樣。這應該是很多人理想中的成長方式。

我們的解謎到這裡完成了一半。在深秋夜幕降臨時,我們走入了廣場上仍在等待的人群中,想通過他們真實的想法拼湊出完整的謎底。相比“學霸”“聰明”,我們更多聽到的詞是“溫暖”“陪伴”“共進”“一起加油”,在他們身上看到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他們能夠感受到與我們之間的相似性,沒有那麼遙遠的距離,我們在幾年前跟這些‘學分’走着一樣的路,我們彼此保持着這樣一種連接配接,他們能夠看到我們的閃光點也能看到缺點,我們都是很鮮活的人。”采訪時文韬這樣總結“學長”和“學分”的關系。

也許舞台聚光燈下遙不可及的天王時代正在過去,真實溫暖、共同成長的陪伴式偶像成為了當下更直接的女性需求,與其追逐耀眼的太陽,不如與群星一起努力發光,就像千篇一律的霸道總裁套路已經無法再“吃定”這一代的年輕女性,新的需求已經擺在案上。

“名學”第六季已經開播了,關注度和點選率比預想的更高,随着人氣而來的是不可避免的飯圈風氣,廣場上的目光和鏡頭會越來越多,每個“學長”也已經在相同起點往心之所向的不同方向出發,在“學霸”和“名學”之外的他們是誰?“新的尋寶之旅即将啟程。”

名詞釋義

《名偵探學院》

1

2019年由芒果TV推出的益智類成長真人秀,第一季的目的是通過各種遊戲角逐出《明星大偵探》的偵探助理,從第二季開始開啟了更多全新的形式,逐漸從衍生節目中獨立出來。

學長與學分

2

從第一季起,節目組給《名偵探學院》的嘉賓設定了統一的身份:“學長”。節目粉絲相對應的取名為“學分”。

尋寶遊戲

3

從2020年下半年推出的第三季起,“名學”遊戲的新模式:根據一條初始線索,步步推理最終尋找到藏在村中的唯一寶藏。

南波萬

4

是第二季“名學”成員推出的組合名,對應節目的口号“名偵探學院,要做就做No.1”。

“我真不是學霸”

還沒遇見《名偵探學院》的文韬,原本是打算做個金融打勞工的,作為省聯考狀元、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畢業生,他曾經要走一條非常符合這番履曆的路,一條可以被勾勒和想象出來的标準“學霸”路。并不是說這樣的人生有什麼不好,也沒有質疑大多數人的選擇和價值意義,隻是,命運在某些很奇妙的時候,會頑皮地在路旁亮起一盞忽隐忽現的燈,“挑逗”你往“歪處”去,隻有少數真正被命運看中的幸運兒能“歪打正着”,從“初極狹才通人”的小洞裡走出。

文韬是幸運的。在第六季先導片一開場,他頂着節目組給的“黃金礦工”的頭銜,因為他是六季裡拿下最多次第一名的人,成為了“代理院長”。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三年之後能變成遇見桃花源而記得歸路的武陵人。“這是最适合我的節目。”

“我真不是學霸”

拉鍊襯衫 Re by Maison Sans Titre

外套、長褲、運動鞋 Prada

銀框眼鏡 Montblanc

項鍊 Blott

在節目開始的頭一年多裡,大部分的時間他是初入職場的普通北漂青年,下班連着上班,在鋼筋水泥的金融CBD過着幾乎兩點一線的格子間生活,“我很珍惜被邀請去錄節目的機會,也害怕如果表現不好,下一次就接不到邀請了。那個時候安排在周末錄制是件很難的事,是以我就請假。”離開了北京,離開了原來的身份,走進攝影棚,自我的另一面似乎開始在他身上一點點被喚醒、被激活,與原來全然不同的生活可能也被點亮了。

因為珍惜,是以患得患失,這是文韬最初在“名學”的心态,“話少”是他第一次出現在節目裡自我介紹時捆綁的标簽,也是很多人對他的第一印象,而沉默和謹言之下,内心裡的四分較勁和六分忐忑隻有他自己知道,北大的光環在身,他竭盡全力不去辜負,有些人眼裡的那份“好勝心”更多的時候是他跟自己的“較勁”,所謂的“輸赢”其實是向自我一次又一次的挑戰。

“我真不是學霸”

拉鍊毛衣 Armani Exchange 

黑皮西裝 MM6

Pvc拼接牛仔褲 System

皮長靴 Bally

皮手套 Zegna

這份認真以及跟自己較勁的要強,不僅讓他得到了越來越多“學分”的支援和肯定,也讓他跟節目組形成了雙向奔赴的成全。到了第三季,文韬已經變成了“名學”裡最不可或缺的人之一,為了保證他的參與,節目的錄制幾乎都放在了周末,是以他經常在周五帶着一個20英寸的登機箱進辦公室,下了班立刻奔向機場飛往長沙,住進學院小屋,變成粉絲們催更了一周的腦力大神,和夥伴們度過盡情肆意的兩天,然後盡可能周日晚上趕回北京。

很多觀衆都能感受到,節目第三季開始後文韬的變化,這種變化的原因大概是他找到了被需要被肯定後的自洽,就像經曆了摸索的過程,從混沌的洞口探身投入心理世界的桃花源。自信之後,他的話多了起來,笑聲也放開了,當然推理也更強了。

第四季時,文韬決定辭職。“然後我的整個心态就不一樣了。”他依然非常珍惜“名學”,而此時再面對這種“珍貴”,“我逐漸開始享受這個過程,和朋友間的互動,對于謎題和尋寶,我會給自己設定一個底線,盡力去做,如果輸了,那就接受這個事實。”

“其實我一直覺得節目是有某種程度的‘濾鏡’,它放大了我的優點,在我看來觀衆對我的評價高于我實際的狀态,這是一種動力吧,讓我時刻保持成長,去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我大學的學校給我帶來了一些所謂的光環,可我覺得‘學霸’隻是對我過去的肯定,現在我還是想盡可能展現真實的自己,不論在哪裡。我真的不需要别人給我貼什麼标簽。”

看現在的文韬,是松弛而真摯的,“關于未來的規劃,我并沒有非要怎樣,不用把自己限定在哪裡,嘗試新的東西,不給自己太大壓力,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從“學霸”定式和條框裡走出來,改變了原來的事業路線,更重要的是在成長的路上他還遇見了一群難得的好朋友。

“我真不是學霸”

小齊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更有趣。

采訪開始前,他和從業人員在說去看《脫口秀大會》的事,采訪開始後,我們就體會到,他不愧是一個愛看脫口秀的主持人,在成熟與幽默的表達之間自如切換,在造梗與自我接梗時遊刃有餘。真誠的表達者,這是采訪結束後我們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詞,也感受到了文韬說的“有小齊在就很安心”。

“我真不是學霸”

V領毛衣 Canali

飛行員夾克 Tod's

燈芯絨長褲 Pronounce

系帶皮鞋 Untitlab

翻開他的履曆表,除了畢業于傳媒搖籃的中國傳媒大學播音系之外,還有一張密密麻麻的錄制節目單,從地方娛樂節目到網絡綜藝,從大型晚會到電視綜藝,《開講啦》《明星大偵探》《歌手》《天天向上》,還有央視主持人大賽和湖南衛視跨年演唱會……這些業界鼎鼎有名的節目上都有小齊的身影。在2022年《披荊斬棘的哥哥》第二季的舞台上看到他時,也許你會突然發現“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齊思鈞真的已經成長為有能力獨當一面的主持人。

在專業領域有一份漂亮成績單的小齊再三搖頭,拒絕承認自己是個“學霸”,“外界貼的标簽我不太在意,不符合的我一定要指出來”,大概是因為他确實有一段叛逆不羁的“學渣”青春,在之前的采訪裡他曾直言不諱地分享了自己染發燙頭的高中“非主流”時期經曆,而把他從這種狀态硬拉回正軌的,就是“想要成為一名主持人”。在即将邁入高三的關口時,老師建議他去考播音主持,帶着他一起去北京看了全國大學生朗誦大會。之後的情節,就像熱血漫畫裡男主被觸動到了靈魂深處沉睡的渴望,立下了目标。齊思鈞開始每天早晨到學校操場練聲,站在那裡正好能對望到故鄉的泰山,練的是電視劇《康熙王朝》的選段。我們想象着,在北方霧蒙蒙的早晨,一個少年,一座名山,他對着它字正腔圓地大聲念道:“朕的心要碎了!”

主持節目和參加綜藝是齊思鈞現在最重要的工作,也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僅去年一年,除了《披荊斬棘的哥哥》第二季之外,他還全程參與了《初入職場的我們·法醫季》《天天向上》《乘風破浪》第三季,《我是特優聲劇團季》以及年末播出的新一季“名學”。節目類型不盡相同,而小齊的角色也“千變萬化”,可以是大型舞台上随機應變的控場者,可以是觀察類綜藝裡必不可少的潤滑劑,更是他最如魚得水的推理綜藝裡的王牌玩家。“名學”正相伴着齊思鈞快速成長,在這個節目裡他最大程度地展現了全然真實的自己。

“我真不是學霸”

花邊襯衫 Beautiful People

夾克、領巾 Jil Sander

束腳燈籠褲 Re by Maison Sans Titre

白色德比鞋 Christian Louboutin

“正好這個年齡階段,在這幾年裡我需要不斷調整自己的工作狀态,同時去學習和接納,既接納新事物也接納新的自己,面對不斷出現的問題,更要學着去解決和思考。心态也會随着工作越來越密集而産生波動,但必須要承認這是一個幸福的煩惱。”《披荊斬棘的哥哥》總決賽之夜前的幾天,小齊在學院小屋裡錄制“名學”,“其實那幾天我非常緊張,在玩的時候肯定是全情投入的,但心裡一直有個事兒的感覺。”

相信這種“幸福的煩惱”還要伴随小齊很長一段時間,它是一個人在努力走上坡路時不可避免的狀态。“大二的時候一個師哥跟我說過,這個行業的職業生涯其實從30歲才開始,要跟着行業的變化去學習,去嘗試不同的節目。”2023年,小齊29歲了,在他看來自己不是學霸,在我們看來他更像是海綿一樣的學習者,謙遜地吸收和接納。

“我真不是學霸”

阿蒲認為自己近十年的人生無疑是“戲劇化”的。

18歲以前,蒲熠星覺得自己幾乎都在為了考大學這一件事活着的:參加各種學科和特長教育訓練班,刷題練題大小模拟考,沒什麼夢想可言,對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任何規劃,這就是他的學生時代。從8年前在一檔大學生益智節目《天才知道》中出道,如今,蒲熠星可以說是諸多推理、益智類綜藝的常客,即便在緊張的競技環節中,他也總是顯得遊刃有餘。

“我真不是學霸”

菱形毛衣 Gant

牛仔褲 The Kooples

皮鞋 Bally

《名偵探學院》走到第6季,蒲熠星是唯一一位不曾缺席的嘉賓,被評為“學院全勤模範”。每當面臨通關路線的抉擇,他都會不假思索地標明最難的一條,“要做就做南波萬,要解就解最難的”。這并不是源于強者的自覺,甚至可以說,是源于對“真正的強者”的敬畏。當被問到想擁有哪位成員的能力時,他坦言,希望擁有火樹的智力。

無論如何,比起研究所學生畢業後的原定計劃——成為寫字樓裡的行業精英,處理大小事務,應對他并不擅長的人際關系——目前的工作環境于他是舒适的。有時,面對鏡頭,他甚至比在生活中真實與人相處時更加松弛,因為無須揣摩、顧及對方的心理,他可以活得更自然、更灑脫,更像自己。

金融學出身,在文化娛樂産業浸潤多年後,蒲熠星對整個行業的運作模式有自己的判斷。無論是作為真人秀的嘉賓還是影視作品中的演員,銀幕前呈現的一切人物和故事,是由成百上千人共同譜寫的,“我們隻是最後呈現它的人”,蒲熠星說。對于幕後的衆多環節,他也有着好奇和興趣,“目前的我的确是在台前,但不去試試其他的環節,怎麼會知道自己是不是擅長呢?”

僅僅“呈現”是不夠的。更根本的需求,還是“創作”。

“我真不是學霸”

白色襯衫 Sean Suen

格紋套西 Dunhill

皮風衣 Staffonly

紅底鞋 Christian Louboutin

蒲熠星和我們分享了一部他不久前看的漫畫 :《關于地球的運動》。漫畫講述15世紀的歐洲,“地心說”占統治地位的時期,不同背景的人們接連受到天文實體的吸引,薪火相傳,前仆後繼地驗證“地動說”猜想的事迹。當年輕的學生拉法爾對審訊官阿諾說,“别小看你的對手了,我說的不是我,也不是異端分子,而是好奇心,是想象力,是知性……像我一樣的人一定會不斷地出現”,這樣不惜性命追尋真理的姿态令蒲熠星久違地感到振奮。在蒲熠星看來,求知,創作,都源于一種本能的沖動。

你的人生中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嗎?我們問他。答案是一貫不加猶疑的,“沒有一定要做的事情,但是想做的事情還挺多的。”比如寫一本自己的小說、拍攝生活紀實Vlog、飾演一個感興趣的角色,或是制作一檔自己的微綜、和朋友一起拍一部驚悚電影……蒲熠星并不想定義自己是個推理玩家、遊戲主播、演員抑或影評人,在充分地學習、體驗和自省後,身份認同的焦慮不再困擾他。他隻是一個生活的實踐者、記錄者和創作者。

拍攝當天,蒲熠星在片場的大部分時間是“睡過去”的。從業人員向我們解釋說,他比較嗜睡,盡可能每天睡夠10小時。最後一個完成所有拍攝和采訪環節後,蒲熠星回到酒店。“竟然沒去補覺,”從業人員向我們透露,“他在寫作。”

“我真不是學霸”

“我要劇透一下,”唐九洲有點興奮,“這次玩了劇本殺,大家帶入得都很抓馬(drama),玩得很瘋,全情投入到角色當中,感覺都魔怔了。我是主觀意識比較強的人,但這次的劇本我真的很有感覺,特别是有一段我和阿蒲(蒲熠星)互怼,就好像跟自己的哥哥吵架的感覺,當下會真心生氣。到了休息的時候,我感覺還在那個角色裡,這一季算是巅峰了!還有這一期我當隊長了……”他興緻勃勃,一口氣掏心掏肺地分享了錄制過程中難忘的事情,我們坐在旁邊随着他繪聲繪色的講述,也變得興奮了起來,心裡想着:果然還是那個九洲,他回來了。

“我真不是學霸”

套裝 Kenzo

金框眼鏡 Gucci

德比鞋 Bally

他和一起玩密室的朋友有個群,群名叫“可以啊唐九洲”。膽子不大、有點怕黑的九洲算得上是“名學”裡的團寵弟弟,時而智商高能,變身成碾壓所有人的唯一“圖形達人”,時而思維抽離天際之外,突然蹦出讓人意想不到的金句。一開始他作為新人在“名學”裡初出茅廬,難免帶着不少的緊張、壓力,“不知道怎樣表現能讓大家喜歡”,跟夥伴們變成親密的朋友之後,顧慮越來越少,他也快速地打開了自己。

這種“打開”仿佛是他的天性,是一種極度清澈幹淨的狀态,哪怕是面對我們,一群素未謀面的采訪者,他也能直接純粹地不斷打開自己,毫不設防,或者是他不願設防。他真摯地講述着短暫離開“名學”那段時間裡的變化和成長,分享再次回到這裡後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名學’像小時候跟大家一起成長的地方,是回家之後的舒服自在。”對一直常駐的人,我們更多地是聊他們在這個節目中的成長,而對九洲來說,成長和蛻變發生在“外面的世界”,回到這裡,“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三四年前”。這時,他轉頭看過來,通過那雙真摯見底的眼睛,我們腦海裡出現了一串字——像玻璃一樣的少年。

九洲承認自己是個敏感的人,面對更多的工作、全新複雜的工作環境時,他總是帶着像剛到“名學”時的那種惶恐不安,“還是在意大家會不會沒那麼喜歡我,或者我有時候一些自然的狀态和反應可能會無意間傷害到某人,身邊的人會勸我,小何(何運晨)今天還跟我說鈍感一點很重要。”但他也承認性格裡的東西不容易改變,需要的是自洽。而自洽,正是大多數人一生在調整平衡,努力追求的狀态,25歲尾巴上的唐九洲其實不必在意,在敏感的年紀,做一個清澈但易碎的玻璃少年,才是短暫而珍貴的,就像現在他看到三年前“名學”裡天真傻樂的自己,“之前的很多行為,現在我真的不會那麼做了,但那是當時最自然的反應,其實很珍貴”。

“我真不是學霸”

編織上裝、皮褲、長靴 Bottega Veneta

“我總說自己30歲可能就不幹這行了,30歲之後我可能很想體驗别的生活,因為關于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還在探索中,就像五年前我想不到今天的自己是這樣的,是以我隻覺得現在的每一步好好走吧,比如,這段時間我想給大家看音樂方面的東西。”工作的時候全力工作,回到家就跟朋友吃飯、聊天……面對唐九洲,我們已經不在意他身上的那些标簽了,畢竟誰會不喜歡簡單、純粹、透明的玻璃一樣的少年呢?

“我真不是學霸”

采訪即将開始前,何律接到了一通工作電話。此時的他,已經打理好了一身為配合拍攝世界時裝之苑ELLE雜志内容的妝造,和平時工作中的他有些反差,看着他一個人默默地站在走廊盡頭跟電話裡的同僚交流溝通,雖然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看着他臉上認真嚴肅的表情,腦海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律政劇裡類似的場景對話,順便為他想象出一身筆挺的職業套裝。

這是在《令人心動的offer》之外,我們第一次看到作為律師的何運晨。笑起來眼睛彎彎,帶有幾分可愛。在《名偵探學院》第六季的第一個劇本中他,他扮演了一個極緻開朗陽光的角色,形象貼合到位,毫無違和感,而“何律”這個不常被觀衆看到的身份狀态,才是他現在生活的主調。

“我真不是學霸”

印花毛衣 Lanvin

長款外套 Loewe 

黑色長褲 Anest Collective

高幫運動鞋 Jw Anderson  

黑框眼鏡 Ray-Ban 項鍊 Blott 

像很多年輕的律師一樣,何運晨每周奔波于律所和開庭的法院,經常有人在上海地鐵裡偶遇通勤的他。關于他上節目的這些事兒,律所的同僚其實很少讨論,偶爾被提及這番經曆,也不過是項目桌上一個破冰的話題。但在他自己心裡始終對此有所隐憂,“如果客戶認識了我職業外的身份,會不會對我的專業能力産生質疑?這對我接下來的工作多多少少是會有一定影響的。”當然目前為止,還沒發生過類似的事,不過也正因為有這樣的顧慮,何運晨在工作中也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加倍努力,證明自己。

“這次錄制,我剛好在一個項目上,時間上會有些沖突,到底該怎麼抉擇,是我會比較糾結的地方。”如果說現在的何運晨有很多煩惱,“時間問題”算是其中最令他頭大的一個。當然,他也明白既然自己選擇了兩種身份兼顧的生活,勢必會面臨這樣的難題和考驗。每次“硬着頭皮請假前”,他都得加快進度處理好工作,不過偶爾也會遇到像剛剛那樣臨時接到電話的情況,從“名學”小何一秒變回“律所”何律。“如果我選擇隻做一名律師,那在這條路上的成長肯定會比現在更快也更輕松一些。”

可是,“名學”狀态裡的小何也是他無法舍棄的自己。暫時放下律師工作裡充滿壓力的重複、冗雜的部分,全情地投入進意想不到的智力博弈中、享受鐵打不散的兄弟友情……“在這裡把體力和精力耗光,再回去的時候,我反而會在Word和PPT面前安下心來。”

“我真不是學霸”

綠紋襯衫 Scotch&Soda

開領毛衣 Marni

翻領夾克 Versace

白色長褲 Ffixxed Studios

白色運動鞋 Boss

也有不少人問過他,幹脆直接告别PPT,結束律師生涯,專心做綜藝不好嗎?“我不是一個做事全憑熱情的人,我會傾向于相對理性客觀地去思考自己地人生發展路線。我希望自己的工作是可以跟社會保持比較緊密的連接配接,也需要一個管道能夠跟社會同步。做律師可以接觸到各種人,這個過程增長了智慧,獲得了一些成就感,我也沒有特别想要轉的行業,比起盲目轉行,不如在這個行業踏實幹起來。”

“我真不是學霸”

在一衆高學曆、高智商的學長們中間,石凱似乎不那麼顯眼。

99年出生,畢業于四川師範大學聲樂系,益智遊戲、演繹推理本就不是石凱的強項。他會在案件複盤時有理有據一頓分析,然後被宣告案件複原失敗,成為首個“負分偵探”;會在尋寶遊戲中拿到5條線索卻無一推進;節目錄到深夜,石凱讓從業人員回去休息,一個人蹲在地上默默流下眼淚……觀看其他學長們的遊戲過程,可以說是極其舒暢的,他們似乎總是毫不費力地就能找到線索、解出難題、取得寶藏。我們似乎都忘了,像石凱這樣處處受阻、處處掙紮,才是生活中大多數人正常的樣子。

“我真不是學霸”

毛領毛衣 Ferragamo

皮褲 Eytys

皮鞋 Versace

第三季尋寶遊戲模式開啟後,在石凱眼裡,勝利成為更遙遠的事,面對層層加碼的難關和考驗,碰壁、失敗、困惑、受挫,是他更頻繁面對的。在旁人看來,他已經學會了化坎坷為歡樂。但,哪個少年沒有勝負心呢?

在《南波萬的聚會》中,蒲熠星表示名學創造的意義和價值高于勝負本身,他們不需要一個結果來判斷誰厲害誰不厲害。石凱突然接梗,“能和你一起輸是我的榮幸”,引起全場一陣爆笑。“比起勝負心,更重要的是我們一起嘗試了更多的玩法,呈現出了更精彩的過程,帶給大家更多的歡笑,”石凱對我們解釋道,“嗯,哥哥們開心就好。”

保有謙遜和利他之心,是他在更早些時候習得的。從小就不是那種“别人家的孩子”,經曆叛逆期,選擇藝考,進入師範類院校攻讀聲樂,文化成績普通,專業成績也不是拔尖的……對這樣的石凱來說,自信或優越是不存在的,或者說不重要的。

“我真不是學霸”

V領毛衣 izzue

千鳥格西裝、長褲 AMI Alexandre Mattiussi

樂福鞋 Ferragamo

參加湖南衛視的另一檔綜藝節目《聲入人心第一季》時,石凱也是以“弟弟”的角色加入的。那時他才上大二,剛剛走上專業學習聲樂的道路,節目裡已然有許多成熟的歌手、音樂劇演員、歌劇演員,他被幸運地選中,但成長,不會為這份突然到來的幸運加速程序。成長勢必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積澱和打磨。所幸,他不設防的開朗和朝氣,也助他幸運地得到哥哥們的指點和照拂。

“到現在,每次兄弟們有劇有音樂會來長沙巡演,我都會去看,看到他們站在舞台上發光的樣子,我真的特别為他們開心。”聊起當初在梅溪湖結下深厚情誼的哥哥們,石凱很自然地咧嘴笑起來。你會希望有一天自己也站在舞台上嗎?我們問他。“當然希望,但是現在的我還不夠,”石凱對此很是坦然,“還是先把歌唱唱好,再多積累幾年。”

在《名偵探學院》,每個成員都有各自妥當的位置。從第一季到第六季,作為團隊的忙内,石凱總是“很忙”。忙着四處找線索、解謎題,忙着散布令人羨豔的充沛的體力,忙着在哥哥們讨論得熱火朝天時在一旁安靜地給他們燒烤……他是廚房救星、名場面貢獻者和社交天花闆。盡管他不是最聰明或最優秀的,但就如成員們常說的,這個家不能沒有石凱。

“我真不是學霸”

曹恩齊很符合漫畫裡完美學長的形象。畢業于中央音樂學院鋼琴系的他一出現仿佛就該配合着柔和的陽光和悠揚的琴聲,帶着沒有攻擊性的親和力,笑起來會露出虎牙。認識他是從《你好,舊時光》開始的,那個角色也契合了以上對他所有的想象。

“我真不是學霸”

格紋風衣、白邊長褲 Gant

蛇紋樂福鞋 AMI Alexandre Mattiussi

粉絲們給他取了一個特别不接地氣的外号——仙子,“可能覺得我有點端着,看不出情緒哈哈。”他承認自己曾經确實是不善言辭社交的害羞性格,大學時常常一個人在琴房裡練琴,“我還是個内向性格的人,能量來源更多的是獨處。”而選擇做演員,特别是參加“名學”之後,他也一步步打開了自己。“我會更接納自己,以前會希望展現出别人希望看到的一面,現在會做自己,找到松弛感。”

這次拍攝時,恩齊因為不久前在劇組拍戲受傷,手上打着繃帶。談到這次小小的意外,他反而覺得自己悟出點東西來,“我希望對生活的重心更多一點,因為一切的前提都是生活,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很多事情沒必要太消耗、太着急、太較真。我想把更多的時間留給朋友,留給自己。”作為演員在不同的劇組工作,在不同的角色人生裡跳轉,難免會面對自我心靈世界的内耗,“在《摩天大樓》裡那個角色其實蠻痛苦的,之後我就接到了《二十不惑》的路然。”即使有科學的方法,但這是演員需要一生修煉的功課,曹恩齊現在已經體會到了,也在不斷學習中。

“我真不是學霸”

藍色襯衫 Brioni

米色套頭衫、米色長褲 Staffonly

拼色運動鞋 Salomon

帶着二十幾歲男生必然必須的進取和好勝,他常常拍完這個戲就立馬想下一個,既然選擇做演員,就要努力往前走,這依舊是他長期的目标,但目前,他打算在這季“名學”錄完之後,給自己放個假,多去些咖啡廳,看書,看電影,聽音樂,盡可能享受一切自己喜歡的事。“大學的時候我總是想‘自我’,把焦點都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現在我把關注點轉到了更多地接觸世界,感受生活”。

與其說曹恩齊的成長是一個撕掉标簽的過程,不如說是“仙子”下凡的過程,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努力向上的好學生如何從象牙塔裡勇敢走出,如何學會偶爾暫時的放下“優秀”的習慣,擱置一會兒“進取心”,感受五彩斑斓又狀況百出的真實人生。

攝影:曉明

造型:ZHOUXU

化妝:葛倩

發型:延松

采訪/撰文:DAISY CHEN(文韬、齊思鈞、唐九洲、何運晨、曹恩齊)、

TERESA(蒲熠星、石凱)

編輯:姚金納、TERESA

制片:CHARA

設計: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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