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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酒:四面出擊,是兇是吉?

作者:钛媒體APP
郎酒:四面出擊,是兇是吉?

圖檔來源@視覺中國

文|節點财經,作者|三生

近年來,曾自稱“中國兩大醬香白酒之一”的郎酒動作不斷,試圖在茅台這座大山之外,闖出一條新路。

不久前,郎酒集團董事長汪俊林公開宣布,将恢複旗下郎牌郎的線下銷售。這一動作瞄準的是400元以下的大衆醬酒價格帶,也是茅台壓力下的無奈之舉。

此外,2022年,郎酒的吳家溝生态釀酒區全面建成投産,将醬酒的年産能提升到了年産6萬噸,儲能達到18萬噸。郎酒今年還釋出了《郎酒醬香産品企業内控準則》,在茅台之前,在醬酒行業率先吃了個螃蟹。此外,郎酒還力推“大兼香戰略”,向口子窖為代表的兼香型賽道挺進。

可以感受到,郎酒動作頻頻之下那顆“不安分”的心。但多面出擊的背景下,郎酒的問題也來了。

1、郎酒在醬酒領域還有多少發展空間?

2、郎酒為什麼要進軍兼香型?

3、郎酒一系列操作背後,在布什麼局?

帶着這幾個問題,本文将展開下面的内容。

茅台壓頂,醬酒賽道如何突破?

以上的種種動作,都在說明一件事,郎酒仍想在醬酒這一最重要的賽道上開拓進取。

之是以如此,是由醬酒産業的市場前景決定的。

據酒業家《2021-2022中國醬酒産業發展報告》顯示,2021年中國醬酒産能約60萬千升,約占大陸白酒産能的8.4%;實作銷售收入1900億元,同比增長22.6%,約占大陸白酒行業銷售收入的31.5%;實作利潤約780億元,同比增長23.8%,約占大陸白酒行業利潤的45.8%。

無論從發展速度還是賺錢能力,醬酒仍然是整個白酒賽道中“最靓的仔”,值得持續深耕。

但是,也要注意到,在醬酒“看起來很美”的表面之下,分化仍然存在。對比茅台在2021年的業績可以發現,僅茅台一家的營收就接近1100億元,占醬酒闆塊的比重約57.58%;淨利潤524.6億元,占比約67.25%。醬酒“這口鍋”裡,真正吃肉的隻有茅台,其他品牌基本都是跟着喝湯,其中也包括郎酒。

如何突破茅台的壓制,不僅是五糧液、洋河股份、山西汾酒等其他香型品牌思考的問題,也是郎酒等醬香同行的頭疼事。其中,郎酒又是最“着急”的那一個。

之是以“着急”,不僅是因為同處醬酒賽道,還在于郎酒衆所周知的上市心結。

為了尋求突破,除今年的動作外,2021年,郎酒還有一個大動作,就是在“中國兩大醬香白酒之一”之外,推出了新的宣傳标簽:“赤水河左岸,莊園醬酒”。

也許,在對标茅台多年之後,郎酒終于發現自己和茅台之間的差距,靠在廣告上“蹭熱點”的方式,已不能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價值。畢竟,兩者的差距肉眼可見。而改打“莊園醬酒”的理念,可以說是郎酒的一個突破。

公開資訊顯示,郎酒莊園從2008年起就已經開始建設,投入資金達200億元。

郎酒:四面出擊,是兇是吉?

郎酒莊園以青花郎的生長養藏的釀造脈絡為主線,同時配備度假酒店等高端設施,試圖通過打造差異化體驗,提高郎酒的品牌檔次。

總之,布局郎酒莊園,是對白酒“社交屬性”的深度挖掘。想要在高端醬酒領域打出一片天,産品的檔次和調性必須有所提高。通過賦予消費者高端體驗,反向賦能郎酒自身的品牌價值。

但是,塑造一個高端白酒品牌,這還遠遠不夠。莊園很容易複制,茅台卻隻有一個。是以,目前郎酒莊園的模式能否幫助郎酒實作突破,實作“去茅台化”,仍需要繼續觀察。

同時,郎酒在300元以下的大衆醬酒領域發力,其實也面臨着不小的壓力。因為醬酒利潤豐厚,玩家衆多,競争激烈。

今年8月10日,貴州珍酒在釋出子品牌“映山紅”,定位為中檔瓶裝醬酒主力品牌,零售價300元以内;9月29日,國台酒業宣布啟動懷酒品牌,兩款新品主打300元左右大衆消費價格帶。

到了10月4日,汪俊林宣布郎牌郎酒将恢複線下管道銷售,瞄準的也是大衆醬香價格帶。

此外,老大茅台在大衆醬香領域也有布局,比如茅台王子和迎賓系列,也已形成了50億級的市場體量。

是以,無論在高端醬酒還是大衆醬酒,郎酒都面臨着同行很大的競争壓力。随着醬酒賽道的逐漸成熟和普及,其蘊含的紅利也在被分解蠶食。面對這種局面,郎酒在提高自身品牌調性、産能之外,也在開辟新的戰場。

這就是它的“大兼香戰略”。

發力大兼香,開辟第二增長曲線?

其實,汪俊林早在2019年就提出了“大兼香戰略”,但今年顯得尤其重視。在2022郎酒重陽下沙大典上,他着重強調,郎酒将在明年進行全品項産品的全面更新,這将是郎酒向上發展的一個拐點。

從郎酒的一系列動作和表述中,可以發現,郎酒正在将其除醬酒以外的産品體系,從“濃香+兼香”向“大兼香”過渡。

對于“大兼香戰略”,汪俊林的期望是,能夠在未來為郎酒開辟出“第二增長曲線”。

這并不是汪俊林的一廂情願,在郎酒發展的曆史上,醬香型産品确實也一度為郎酒的崛起立下過汗馬功勞。

其中,小郎酒(前期名為貴賓郎)在十幾年前推出時,就采用了“濃醬兼香”的酒體,“二兩裝”的小瓶,彼時15元的定價已是一斤裝光瓶酒的兩倍。

2012年,白酒行業遭遇大調整。當時,小郎酒在競争相對寬松的兼香型賽道異軍突起,幫助郎酒渡過了那段白酒行業的寒冬。

2012年至2015年,小郎酒抓住民酒消費市場興起和消費更新的機會,一躍成為“小瓶白酒第一品牌”。2014年時,小郎酒營收突破10億元,并在此後兩年為郎酒貢獻了一半的業績。這個基礎上,小郎酒2017年被确定為郎酒三大核心戰略産品之一。

目前,郎酒在“大兼香”戰略中主要有三大産品。

第一就是小郎酒,這是郎酒“大兼香戰略”的先鋒;其次是順品郎,2019年上市後已成為高線光瓶酒的代表;最後是郎牌特曲,也是從2019年開始發力,2021年推出郎牌特曲“福馬”系列。

白酒江湖,醬香看茅台,濃香有五糧液、泸州老窖、清香有山西汾酒,其體量都是郎酒短期無法企及的對手。但是,在兼香型賽道,并沒有這麼強勁的品牌。

白酒上市公司中,兼香型的代表當推徽酒的口子窖,但其2021年的營收隻有50.29億元。與之相比,郎酒無論在品牌知名度,還是管道、規模等方面都具有一定的優勢。

“甯為雞頭,不為牛後”。兼香型雖然不如其他醬香、濃香等其它賽道,但如果能坐上這一細分領域的頭把交椅,對長期被茅台壓制的郎酒來說,不失為向上突破的一個機會。

但是,值得關注的是,醬香型賽道為什麼會長期沒有企業脫穎而出?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郎酒也未必能夠如願以償,獲得太多的收益。

首先從品牌來說,兼香型白酒對産區沒有特别的要求,沒有形成地區規模效應。誰都可以做,往往誰都做不好。但是,郎酒如果向全國市場進軍,卻又都面臨着各地兼香型白酒的挑戰,比如安徽的口子窖、湖北的白雲邊等,在當地未必能占到便宜。

其次從産品來說,兼香型白酒,說好聽的是博采衆家所長,說難聽就是沒有特色。白酒行業有人吐槽,“釀不好濃香,又釀不好醬香,釀出來味道四不像的,都做了兼香。”

具體到郎酒,生産兼香型産品,靠的也是外采基酒進行勾兌生産。依靠這種方式,郎酒的産品能不能打動更多的消費者,目前仍是未知數。郎酒想要做出更好的兼香型産品,仍需要補足自産濃香型基酒的短闆。

是以,郎酒能否在兼香型賽道有更好的表現,仍需要進一步觀察。

四面出擊,是兇是吉?

其實,無論大張旗鼓地推出《内控準則》,擴大産能乃至打造郎酒莊園,以及在兼香型賽道發力,郎酒都未擺脫過去的影響。一家企業隻要老闆不變,無論表面的政策如何改變,都難免對以前的成功路徑有所依賴。

郎酒:四面出擊,是兇是吉?

在郎酒的崛起之路上,汪俊林制定了“一樹三花、群狼戰術”的發展政策。“一樹三花”即全線發力醬香、濃香、兼香三個香型;“群狼戰術”即在同區域、多品牌、多戰線各自為戰。靠着這一政策,郎酒2011年時營收一度就達到103億元,跻身“百億俱樂部”。

回看“一樹三花、群狼戰術”,再觀察目前郎酒的一系列動作,是不是有種過去政策“加強版”的味道?郎酒能夠快速崛起,離不開這種政策的成功。但是,四面出擊,一會兒搞莊園醬酒,一會兒又搞大兼香的操作,很容易導緻自身的産品戰略清晰度不夠。

也許,郎酒管理層明白什麼是自己的重點,畢竟醬香型産品才是營收的頂梁柱和“現金奶牛”。但是,對于市場來說,這種做法的副作用卻也時有顯現。

比如,郎酒的經銷商壓貨、竄貨的問題就沒少被人诟病。2019年,汪俊林就曾在經銷商大會上自我檢讨,表示:“郎酒沒做好,看起來是下面的問題,其實就是董事長本人的問題,經銷商不賺錢,責任全在我。”

雖然汪俊林的坦誠值得點贊,但不得不說,出現這種問題的根本原因,确實需要負責制定戰略方向的董事長來承擔一多半。

也是在2019年,汪俊林還對外宣稱:“未來5到10年,郎酒要與茅台平起平坐,我們有這個信心,有這個能力。”

發出這樣的豪言壯語後,為了解決經銷商存在的“痼疾”,2021年,郎酒索性下文宣布産品滿四年不再查竄貨問題,算了來了個痛快。但是,這樣的解決方式能否奏效呢?

2022年,據上海市市場監管局公布行政處罰資訊顯示,郎酒(上海)酒類營銷有限公司曾因廣告宣傳違反《廣告法》,被罰款3.3萬元。之是以出現這樣的問題,或許與郎酒經銷商不想壓貨的苦衷不無關系。

目前,郎酒仍然充滿沖勁。而想要在未來比肩茅台,上市似乎是必經之路,而傳聞一直不斷。對此,汪俊林曾表示,郎酒上市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其目的隻有一個:“做百年老店”。

但是,百年老店要有自己的戰略定力,變來變去并不是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