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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觀察|《西線無戰事》翻拍口碑炸裂 作者的故事比小說還精彩

作者:封面新聞

封面新聞記者 闫雯雯

1929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硝煙剛剛過去,一個裝訂工的兒子出版了一本小說,那是他花了6周時間寫的一部關于一戰的小說。他的第一次投稿被出版社退稿,對方覺得故事的結尾讓人不滿意,希望作者能夠修改結尾,但遭到了拒絕。第二次投稿,出版商勉強接受了。沒想到,這本書在短短三個月之内便售出了六十萬冊,并且被翻譯成多種語言。

一年之後,該片改編的電影上映,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導演和最佳影片,這部小說就是《西線無戰事》,作者埃裡希·瑪莉亞·雷馬克曾經在德軍服役短短49天。正是這49天的經曆給雷馬克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靈感,不僅《西線無戰事》成為了世界文學史上重要的反戰小說,他随後的作品《凱旋門》、《黑色方尖碑》等都是反戰小說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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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馬克在戰場上

2022年,《西線無戰事》再次被翻牌,并且已經登陸了網飛。這是這部小說誕生93年來,首次德國人自己拍攝的電影,并且被選送參加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争奪。看過的觀衆紛紛打出高分,在爛番茄收獲了 94% 的好評率,在國内的評分網站豆瓣也有 8.8 分。

不僅如此,小說作者雷馬克的命運也是跌宕起伏,他與好萊塢黃金年代的女明星瑪琳·黛德麗,海蒂·拉瑪、葛麗泰·嘉寶等女星的故事也精彩紛呈,尤其是與瑪琳·黛德麗的那一段,甚至還發展到與海明威争風吃醋……

18歲在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 六周寫出神作《西線無戰事》

埃裡希·瑪莉亞·雷馬克的一生都在尋找自我和解。他1898年出生于德國下薩克森州的一個普通家庭,父親皮特·弗蘭茨·雷馬克是一名裝訂工,母親安娜·瑪莉亞則是一名家庭主婦。雷馬克從小就和父親不親近,而喜歡和母親呆在一起,以至于他在成名之後為了紀念母親,将自己的中間名改成了母親的名字瑪莉亞。

但是父親的影響仍舊在雷馬克的身上展現,他的代表作《西線無戰事》中,男主角的名字是保羅,這也是埃裡希改名之前的中間名。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18歲的雷馬克加入了軍隊,沒過多久的1917年6月12日,他來到了西線戰場。在那裡,看到了德軍在戰争最後歲月中的瘋狂與掙紮,也看到了許多和他一樣年輕的男孩死在了戰場上。僅僅49天後,他在救助戰友時被手榴彈炸傷左腿右手和頸部,被送去了野戰醫院,一直在養傷再未回過戰場,并在痊愈後轉為了預備役,在戰争中幸存了下來。

在戰場上的49天讓雷馬克對于自己的祖國甚至産生了厭惡之情,他把自己的姓氏從Remark改成了Remarque,後者顯然是一個法語詞。他的曾曾祖父約翰·亞當的确是在19世紀從法國亞琛搬到德國的。當然,還有一種說法——雷馬克的姓氏應該是克拉默,就是REMARK反過來拼寫的,因為雷馬克實際上是猶太人。這樣的說法跟後來雷馬克被德國流放的确能對得上,但是這種說法絲毫沒有根據。

回到德國之後,雷馬克嘗試了不少工作,比如說圖書管理者、商人、記者和編輯。

1927年下半年,雷馬克開始寫作《西線無戰事》。他利用每天晚上的時間進行寫作,僅僅花了6個星期便完成了這部小說。當他将手稿寄給出版商時,對方要求他更改故事的結局,卻遭到了雷馬克本人的拒絕。後來,他又找到了另外一家出版商,對方答應先在報紙上進行連載,然後再出版。沒想到,《西線無戰事》在連載時便帶動報紙熱銷,連載結束之後,小說很快便被出版。1929年,《西線無戰事》賣出了120萬測,在其他國家也售出了數百萬冊。

但是小說的成功讓雷馬克被納粹黨盯上了,1931年,雷馬克用《西線無戰事》的稿費在瑞士和意大利交界的馬焦雷湖購買了一處别墅。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決定未來要在瑞士和法國生活。1933年希特勒上台以後,雷馬克的作品跟托馬斯·曼、亨利希·曼、布萊希特等人的作品一起被公開燒毀,随後又因為他堅決拒絕回國而與1938年被剝奪了德國國籍。

而雷馬克留在德國的妹妹埃爾弗蕾德卻遭了殃。1943年埃爾弗蕾德被納粹逮捕并且很快被斬首,有傳說是因為受到了雷馬克的牽連,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雷馬克得知了妹妹的命運并且拼湊出了埃爾弗蕾德被害的原因。他認為埃爾弗蕾德是因為參加了柏林當地的一個反納粹組織被捕的,是以在1952年作品《生命的火花》的扉頁上,他将這部作品獻給了埃爾弗蕾德。

曾與頂級女星戀愛 被稱為好萊塢的花花公子

雷馬克因作品聲名鵲起的同時,他在好萊塢小報記者那裡,則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他的妻子和女友們,都是好萊塢黃金年代的女神,绯聞女友甚至包括了被譽為好萊塢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女星、發明家海蒂·拉瑪。

雷馬克的第一任妻子是德國舞娘、演員珠塔·贊博納,兩人在1925年結婚。雖然這段感情一開始激情四射,但很快雙方都對婚姻不忠,各自有了情人,于是在1930年他們選擇了離婚。離婚後的雷馬克和珠塔仍舊是藕斷絲連,甚至在1933年雷馬克遷往瑞士居住時,珠塔也跟着他一起去了瑞士。甚至在1938年,兩人還在瑞士複婚了,盡管那個時候雷馬克與女星瑪琳·黛德麗已經愛的癡纏。

當然,雷馬克對此的解釋是珠塔沒有瑞士國籍,如果兩人不複婚的話,珠塔就會被趕出瑞士,這也是無奈的選擇。而在二戰爆發之後,雷馬克還帶着珠塔一起去了美國,後來又在1957年再次離婚。

早在瑞士時,雷馬克就認識了奧地利女星海蒂·拉瑪,兩人秘密談了一年的戀愛,但最終還是分道揚镳。去了美國之後,雷馬克又和墨西哥籍女星桃樂賽·德·裡奧,英格麗鮑曼等女星傳出了绯聞。

1941年,在慶祝新年的派對上,雷馬克遇到了巨星葛麗泰·嘉寶。雷馬克曾經這樣寫過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她走進了卧室,更衣室的燈光打在她的背後,溫柔地灑在她的肩膀上……”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雷馬克回到了瑞士,之後一直在那裡生活,一直到1970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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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馬克與瑪琳在一起

和海明威争風吃醋 曾留下300封書信給瑪琳·黛德麗

雷馬克的愛情故事中,最被人津津樂道的就是與德國籍女星瑪琳·黛德麗的故事。

1937年,與海蒂·拉瑪分開之後不久,雷馬克受邀去威尼斯參加電影節。在利多島上,他與剛剛和情人分手的瑪琳·黛德麗相遇了。當時,瑪琳正在和導演約瑟夫·馮·斯特恩伯格吃飯,然後看到雷馬克走了過來。

他的風度翩翩的相貌和氣質,立刻讓瑪琳感受如沐春風。瑪琳的女兒後來在自己的書裡談到了這件事,當時瑪琳告訴雷馬克:“對于一個寫出如此偉大作品的作家來說,你似乎太年輕了。”

“也許我寫它就是為了聽到你富有魔力的嗓音說這句話。”

約瑟夫·馮·斯特恩伯格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是個“電燈泡”,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雷馬克和瑪琳從白天聊到了傍晚,甚至在雷馬克将瑪琳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瑪琳竟然覺得分别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雷馬克這邊也依依不舍:“我必須承認,我無能為力了。”

冷靜自持的瑪琳從來也沒有說不出來話的時候,也隻能回答“哦,太好了。”

兩個被自己祖國流放的人很快便熱戀起來,但是雷馬克要求瑪琳與丈夫、劇作家Rudi Sieber離婚時,被瑪琳拒絕了。不僅如此,瑪琳還跟另外一名著名作家海明威走得很緊,甚至雷馬克還曾經吃過海明威的醋,多次向瑪琳抱怨起海明威。

這段感情維持了三年,但是瑪琳帶給雷馬克的沖擊很大,兩人之間有幾百封書信的往來。1945年,雷馬克出版了小說《凱旋門》,這是他繼《西線無戰事》之後又一部銷量超過500萬的小說。小說中的女主角瓊恩,盡管雷馬克從未承認,但大家都猜測這就是瑪琳·黛德麗。小說一開頭,對瓊恩就有這樣幾句肖像描寫:“隻見她臉色蒼白,顴骨高聳,兩隻眼睛間距很寬;容顔呆闆,活像一張假面具”;“她那張蒼白的臉上,差不多毫無表情。嘴很飽滿,就是沒有血色,看上去輪廓顯得模糊;唯有頭發可長得挺美——一種有光澤的、天然的金黃秀發。”活脫脫就是瑪琳的形象。

不過瑪琳對于《凱旋門》這部小說并不是很感興趣,也未恢複與雷馬克之間的感情。不過,她将雷馬克寫給她的300多封情書都儲存得很好,後來也被出版成了書信集《告訴我你愛我》,還在2011年改編成了百老彙音樂劇《Puma》。不過,瑪琳寫給雷馬克的信件被他的第二任妻子毀了,隻留下了20封。

第二任妻子曾是卓别林前妻 差點出演《亂世佳人》

雷馬克的第二任妻子是好萊塢女星寶蓮·高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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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馬克與寶蓮在瑞士家中

寶蓮·高黛出身于紐約州長島一個貧寒的家庭,14歲進入齊格飛歌舞團,後因與富商埃德加·詹姆斯結婚而退出舞台。1931年,離婚後進入好萊塢哈爾·羅奇制片公司工作。在那裡,她認識了卓别林。卓别林為她美麗的容貌和不凡的談吐吸引,開始培養她演戲。1936年,她主演完《摩登時代》後與卓别林秘密結婚,中間還演過《大獨裁者》。不過兩人在6年之後選擇了離婚。

寶蓮·高黛曾經很希望能夠出演《亂世佳人》中郝思嘉的角色,她甚至還慫恿丈夫卓别林去幫她疏通關系,希望能夠拿到角色,但最終費雯麗成為了郝思嘉的扮演者。

1951年,雷馬克在紐約遇到了寶蓮·高黛,那個時候寶蓮因為一次失敗的演出後,幾近息影。兩人保持了多年的關系,一直到1958年,雷馬克與其結婚。

寶蓮一直很介意雷馬克與瑪琳·黛德麗之間的感情,于是将瑪琳寫給雷馬克的書信幾乎全部燒掉了。而在雷馬克死後,寶蓮繼承了大部分雷馬克的遺産後傳回了紐約,卻成為了紐約上流社會中的笑柄,不過著名藝術家安迪·沃霍爾卻與寶蓮保持了極好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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