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作者:嗯小哥了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在一個星期六他們倆認識,後來他走到了一起。

在婚前兩人決定去佛前許願,願今後兩人生死不離,白頭偕老。

那時他們一個叫做克堅,一個叫做鳴鳳。來到一林邊有一座石頭房子,處于雜草叢生之中,克堅擡頭一看,石頭房子石頭門牌,上寫:“隐塵齋”。

兩人一看這副場景,想必這裡原來應該是一座寺廟,現在隻剩得這一房子。

500年前的一個熱天,一個名叫枯打落的少年放牛來到這裡,他走着走着來到溝渠邊,雙手合在一起,捧起手中那清澈的水一口幹了。

對門山上老和尚站在破寺院子裡,正在采李子,見這小孩跪在地上,向着面前的神山跪了三次,這老和尚不禁高興得笑起來:“與佛緣不淺啊,以後我要不要度化你”?

正在想這個問題,枯打落實在是調皮搗蛋,他拾起山腳的幾塊石頭,堆在水渠之中,擔心水大還用竹篾将石頭捆紮在一起。

枯打落用腳尖扒拉了兩下,“嘿嘿,穩靠”!

他拍了拍手撿起地上的牛繩,然後使勁往回一拽,“走,玩喽”!

很快,枯打落堆砌石頭的地方,水渠裡的水全都滿出來,順着野草、碎石,經過泥地、高崖全淌了出去。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水渠的下遊有一戶人家,前幾年生了一個女孩,這已經是第5個女娃了,就給這個孩子起了一個粗野的名字。

聽起來就是一個男娃:“磨砂鍋”!

老爹第二天發現,自家的稻田為什麼幹了,叫磨砂鍋出來看看。

磨砂鍋見到正在往水渠裡扔石塊的枯打落,磨砂鍋罵他:“有人生無人教的東西”,枯打落回罵,越罵越兇兩人打了起來。

弄了幾次石頭堵水,磨砂鍋家的那塊田,稻谷長了起來,可是粒粒都是扁的。

這事也被老和尚看在眼裡,他說:“這枯打落可有一世的債要還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夫妻前世修來的緣分,都是冤親債主。

500年後,随着一聲嬰兒的啼哭,這家人喜出望外。

枯打落投胎的這一戶農民,兩口子之前已經接連生了兩對雙胞胎,可是生了病沒多久,都夭折了。

婆婆抱起來一看,大聲地說出來:“兒媳,有了這個兒子,你的家庭地位都提高了”!

沒多久枯打落的老媽又懷上了,調皮搗蛋的枯打落滿屋子亂跑,一頭撞上老媽的肚子,老媽蹲在地上,哎喲——

就是這一下,老媽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

父親蹲在自己面前,他淚流滿面地說:“兒啊,以後咱們一起過了,你媽再也不能生養了”!

自此,枯打落的爸媽就剩下一個孩子。

枯打落和磨砂鍋在一起玩耍,漸漸地,枯打落發現周圍的樹在他眼裡變小了。

漸漸長大的兩人青梅竹馬,正是兩人找到父母要談婚事的時候,一幫土匪沖進了村裡。

大鋼牙來到枯打落的屋裡,他大叫一聲:“要麼要糧食,要麼要命”。

枯打落吓得站在父親身旁瑟瑟發抖,土匪說:“小兔崽子,長大有本事也跟我們幹,不幹活光吃現成的,哈哈哈”!

土匪将家裡能夠搜到的糧食全都用布袋運走,臨走那土匪頭子讓枯打落走過去,枯打落雙手捧着一個破碗。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那土匪頭子順手解開布袋,馬背上的口袋裡的米噴出來,灑了一地。

枯打落看着碗中的米,站在那裡發呆。

“這幫畜牲——”!枯打落的老爹罵到。

大晚上的土匪早已不見蹤影,老爹命枯打落取下燭台,凝臘裡面的銀條還在!

這是枯打落家裡最值錢的東西。

老爹說:“一到收成的時候這幫畜牲就來了,就不讓人活”!

磨砂鍋家裡被土匪洗劫一空,是一粒米也沒剩。

那土匪頭子對着磨砂鍋老爹問話,她老爹腰杆硬着呢,對方說:“老頭,糧食在哪裡?我們要借點拿去用”!

她老爹不敢不說,等土匪幾個人跨上馬背,那頭子說:“謝謝啊,我們哥幾個也是江湖中人,有了以後就會來還給你家”!

旁邊一個雜毛馬鞭一抽:“駕——”。

她老爹一雙大眼睛死盯着頭子,敢怒不敢言。

那頭子心裡很想一彎刀将面前這個老頭穿了,可是巧幹比蠻幹好,做事太絕會激起其他人,搞不好也來做土匪。

如果土匪的幫派多了,對自己不是好事。

頭子看得出這老頭是個熊膽男人,若不是自己人腰上别着幾把亮閃閃的彎刀,再加上這老頭頭頂雪花,一臉褶子,歲數大了。

或許這老頭能舉起大青石的舂臼,眼睛都不眨地往自己的身上掼。

頭子命旁邊一個騎馬的小子:“去——,給我把他的米撲在地上”!

小子奸笑着跳下馬,甩手出去一把抓住磨砂鍋老爹手裡的碗,用力摔在地上。

那白生生的米粒随着咣的一聲,全落在瓷器碎片裡。

枯打落的老爹眼睛更大了,他面無表情地瞪着頭子,卻又不敢表現出記恨。

沒幾個星期,在寒風中伴随着饑餓,她老爹的病拖不下去了,一口氣不來,死在了床上!

這些事在鳴鳳的腦袋裡似有似無,就是一個夢。

有幾次睡得沉了,在夢裡鳴鳳聽到有個姓枯的人找自己,他小心翼翼捧着手裡的半碗米。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這人說:“你們家沒米了,我爹讓我給你們送點過來”!

鳴鳳感動得哭起來,“那——那以後你們家吃什麼”?

“我家啊,去年那水田裡的茨菇根根,都長了葉子,再過兩天估計就能吃了”!

“沒被搶嗎”?

“那些畜牲認不得,長在田邊的爛泥溝一點不惹眼,嘿嘿”!

鳴鳳跟着父親做活兒,這年的夏天茨菇長勢特别好,父親說:“若是在戰争年代,這些茨菇能夠養活好幾口人”!

過了幾天當地來了一個人,人們都叫他克堅。

久不下雨,玉米粒長不出來,用手一捏,軟軟的。

鳴鳳的父親說:“沒啥個用,碎了”!

連同玉米稭稈一起放進了碎草機,那大大的軟軟的沒有玉米的玉米棒子,每每進到機子裡,都虧卡一下。

像極了人吞到魚骨,難受幾秒鐘,接着嗚的一下那一端的口子,碎了的稭稈噴出來,堆滿了整座小房子。

枯打落來到這裡,連續好幾年幹旱,這玉米幹死了,用手一碰玉米葉子就碎落一地。

這年輕人機靈,鳴鳳父親忙不過來他就找過來:“叔——我來幫幫忙”!

别人都是換活兒,你幫我我幫你,這小夥子不需要還。

鳴鳳知道對方的來意,不就是喜歡自己嗎。

人們都說:“這小子适合結婚不适合談戀愛”!沒有油嘴滑舌,看起來穩重平和。

春種秧子秋收谷,這克堅哥哥陸陸續續幫鳴鳳妹妹做活兒,不知不覺有一年了。

克堅說:“叔叔阿姨,我和鳴鳳結婚的事,你們怎麼考慮的”!

她老媽說:“你們決定就是了”!

她老爹也說:“最終決定權是你們,我們沒啥考慮的”!

正說着,鳴鳳的弟弟又喝醉了,他從外面走路搖搖晃晃地回來,一進門不小心撞到父親。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鳴鳳的父親手中的碗磅當一下摔成八瓣。

正在打米的父親生氣地說:“我拾了半天,你一下子就給我摔了”!

隻見白生生的大米落在碎瓷片之間。

老媽撅着嘴指着兒子說:“我們家出了一個廢物,都說兒女是冤親債主,就是來要債的,一點沒錯”!

老父親也說:“你看看,就是這個兔崽子,現在這家裡什麼都敗光了”!

兒子聽到不耐煩的跳上了越野車,他說:“不就是一碗米嗎?沒了它又不會餓死人”!

父親不好發怒,隻得瞪着大眼睛看着兒子的車越走越遠,遠處幾輛車冒着煙,車裡的人喧鬧不堪。

不是冤家不聚頭,兒子是上輩子的債主,夫妻是冤家。

石堅想到這些,不由得心裡一緊張。

當天晚上,石堅夢到地裡的玉米一根根枯死,很快從中間折了腰,一根根倒在那兒。

走着走着,突然,玉米地裡冒出來一個女人,是一個漂亮女生蹲在地裡。

自己打招呼問她:“你是——”?

“我是磨砂鍋,我媽請你去我家鑄鍋”!

“什麼——你一個女的,叫做什麼——磨砂鍋”?

“對啊,你不知道我,應該知道我弟弟吧,這附近百八十裡出了名的敗家子,外号土匪,哈哈哈”!

“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磨砂鍋,磨砂的磨,砂鍋的砂,磨砂鍋的鍋”!

石堅一聽,多麼可怕的名字,“啊——”!

窗戶一股幹風吹過來,玻璃打在框上,“磅——”!

解不開的三生三世緣分,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
隐塵齋的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