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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戶内寂聽:吃肉喝酒又愛好男色,99歲日本尼姑的彪悍人生

作者:西柚墨香

2021年11月9日,日本小說家,“活佛”濑戶内寂聽病逝,結束了她99年傳奇的一生,但她的故事卻令人津津樂道。

濑戶内寂聽是個不一樣的尼姑,前半生在追求愛與肉體自由中過得潇灑肆意,後半生在潛心佛學中仍不忘吃肉喝酒,即使不再愛好男色,但仍會在公衆場合撩撥小鮮肉。有人質疑她有損佛門清靜,她卻不在意:“做尼姑,就是要追求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自由,為何要戒酒戒肉呢?”這樣一個追求自由的尼姑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呢?

濑戶内寂聽:吃肉喝酒又愛好男色,99歲日本尼姑的彪悍人生

① 晴美,追求自由的“蕩婦”

濑戶内寂聽,本名晴美,1922年出生在日本的德島。她的父親經營着一家佛壇店,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母親是個傳統的日本家庭主婦,在家相夫教子。在溫暖的家庭中長大的晴美,從小就演習優異,最大的愛好就是閱讀,尤其喜歡人文、曆史、科普等書籍,良好的閱讀習慣也給她後來的文學創作奠定了基礎。

1941年,晴美19歲,在東京大學讀書。這一年她邂逅了自己的愛情,一位教授中國古代音樂史的老師佐野淳。女學生與大學老師,一個充滿陽光和活力,一個溫文而雅又充滿書生氣,他們的愛情來得轟轟烈烈,很快就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1943年,佐野淳被派到了北京大學和北京師範大學工作,新婚燕爾的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日本,來到了中國。到了中國後,晴美了她這一生唯一的孩子。第二年,她們的女兒理子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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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美以為她和丈夫可以一直在中國生活,但事情往往都不會很順心。日本在1945年戰敗,退出中國,當然晴美和佐野淳也要離開中國回日本。但佐野淳當時正在研究中國古代音樂的興頭上,很不想離開中國,他特别希望可以一直生活在中國,死後也埋在中國。

于是,一家三口悄悄地搬了家,在一個僻靜的小胡同裡住了下來。他們為了不被發現,還跟在日本的親友斷了聯系。晴美以為鄰居會因為他們是日本人而對他們不友好,但沒有想到的是鄰居對他們都很友好,甚至出門買菜還會跟他們打招呼,這讓她對中國的印象很好,甚至老年時重新回到中國時,也時時記得這一段幸福的生活。

但他們在小胡同裡隻住了半年,就被國民黨給發現了,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直接驅逐出了中國。雖然有遺憾,但他們也不得不接受現實。佐野淳回到日本後,去了東京任教,而晴美和孩子則留在了德島生活。

晴美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安安分分在家照顧孩子,日子過得很是平淡。和丈夫的兩地分居,晴美很是想念丈夫。于是就帶着孩子前往東京跟丈夫相聚,就是這一次的東京之行,竟遇上了她的劫數,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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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野淳有個時常到住處請教學問的學生,叫木下音彥,比晴美小4歲,當時隻有20歲。木下音彥不僅長得英俊潇灑,臉上還時常挂着燦爛的笑容。

晴美在見過這個有着燦爛笑容的年輕男子後,就再也無法忘懷,常常在心裡想着他的笑容,甚至晚上都會夢見與他纏綿。然而當她從睡夢中醒來後發現,身邊躺着的卻是自己的丈夫,看着沒有木下音彥年輕面龐的丈夫,很是嫌棄。

想起自己幾年前也愛着丈夫,但在平靜生活的磨砺下,愛情已經被消磨殆盡,現在,晴美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小4歲的年輕男子。她沒有如同其他女性一樣,悄悄地藏着這份不可以發生的愛,而是大方地背着丈夫去追求這份不倫之愛。

木下音彥本就是個風流的人,看到晴美的示愛,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兩個人就這背着丈夫和老師偷偷地在一起了,甚至過得很是快活。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佐野淳很快就知道了真相,對着晴美揮起了拳頭。

一邊是丈夫的拳頭,一邊是情人的溫柔缱绻,晴美沒有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她帶着自己的滿身傷痕,抛下丈夫和年幼的女兒,跟木下音彥私奔到了京都。而這一年,晴美2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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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愛情,并不全是甜蜜

想象的美好生活并沒有,木下音彥雖有一副好相貌,卻沒有謀生的能力。因而承擔養家任務的活就落在了晴美身上,她在一家報社裡謀得了一份工作。

雖然比以前辛苦,但晴美卻甘之如饴。然而她一心愛着的情人卻拿着她的錢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快就和一個酒吧老闆娘勾搭在了一起。在晴美身上的故事再一次重演,灑吧老闆娘抛夫棄子與木下私奔了。

經受打擊的晴美,在陌生的京都哭過、悔過,但已無回頭路可走,隻能想盡辦法謀生。她除了在報社工作外,又開始向《文學者》雜志投稿,靠賺取稿費來生活。

在努力謀生的過程中,晴美認識了小衫仁二郎,一個比她大11歲的,成熟穩重的作家。兩個有着共同愛好的人互相吸引,不僅談文學、談人生,也在床榻間談愛情。而小衫卻是個有婦之夫,他們不顧世俗、一無反顧地在一起了,這段地下情維持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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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時間,給了晴美創作的靈感,她的第一本處女作小說《女大學生曲愛玲》出版,雖然銷量不好,但卻讓晴美獲得了新潮同人雜志獎。

可能是受第一部小說銷量不佳的影響,晴美決定把大膽露骨地情愛場景寫進小說中,這樣的操作很快就引來了讀者的興趣,晴美在收獲小說大賣的同時,也成了紅人作家。但她的作品卻令很多人诟病,尤其是一些道德家的嘲諷,在那個中規中矩的年代,晴美無疑就是個異類,她被封殺了5年。

剛剛為自己小說大賣而感到高興的晴美又遭來這樣的打擊,情緒低落的她跑去酒吧借酒消愁。就在這個時候,分開14年的木下音彥又出現了。兩人再次舊情複燃,晴美開始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過得是有滋有味,但她心裡的天平卻更傾向于木下,于是果斷與小衫提出了分手。

1963年,晴美根據自己的經曆創作的小說《夏日終焉》火了,獲得了女流文學獎和泉鏡花文學獎等日本國内諸多文學大獎,晴美也成了“日本女性文學代言人”,一時間名聲大噪。

晴美和木下分享自己的喜悅,當然也和他一起分享金錢。木下這時提出拿着這筆錢去開個公司,晴美覺得為了他們的未來,也确實應該開個公司,讓生活過得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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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與願違,木下拿着睛美的錢,公司是開了,卻開始養起了美人。朋友都勸晴美與木下分手,可晴美卻沉淪在木下的花言巧語中,全身心地相信這個自己為他兩度抛棄所愛的男人,結果,木下拿着她的錢抛棄了她。

再一次經受打擊的晴美,已經人到中年,但她這一次沒有哭,也沒有後悔,被人抛棄,她也抛棄過别人,對她來說,情愛也不過如此。

③出家,玩夠了的結果

已經得到了名,又得到了利的晴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出家!

她先是去到天主教堂,希望可以成為一名修女,但卻遭到了牧師的拒絕,原因是天主教不會接受她這樣的女人成為修女。

晴美沒有氣餒,又去拜訪了佛教真言宗、禅宗的大師,但最終得到的依然是拒絕。晴美隻得無奈地笑着離開,她以為自己出家的事沒有希望了,卻在拜訪天台宗的今東光和尚後,又重新燃起了出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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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東光和尚也是一位作家,他與晴美是舊識,他跟晴美表示,日本佛教天台宗的僧侶們是可以娶妻生子的,當然也有吃肉喝酒的。今東光和尚因身患癌症沒有親自為美剃度,但卻給她賜了法号“寂聽”。從此,濑戶内寂聽取代了戶内晴美。

1973年11月,寂聽在岩手縣平泉釘的中尊寺剃度出家為尼,成了佛教天台宗的僧侶。出家後的寂聽沒有放下自己的筆,仍然在不停地創作。還花費了近十年時間把古語版的《源氏物語》譯成了現代語,為此明仁天皇親自授予她文化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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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聽在研修佛法的時候,也沒有放棄吃肉喝酒,她覺得自己的長壽秘訣就是吃肉喝酒。剛開始時,她如果想要喝酒吃肉了,就會脫掉身上的袈裟,這樣會讓她覺得不算侮辱佛祖。但後來她就會把這事忘記,常常穿着袈裟照樣吃肉喝酒。

出家後的寂聽雖不再碰男色,但卻還是會談論情愛,她不僅對一夫一妻提出異議“一輩子守着一個人會膩”,也會笑稱“愛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偷情”,她還會在公衆場合直接撩年輕男主持。當時男主持問她:“您的牙都掉光還吃肉呀?”寂聽笑看着男主持,回了一句:“這肉跟你一樣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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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聽在日本佛教界有着“活佛”的稱謂,很多人,尤其是女性視她為偶像。她的一名俗家弟子小林陽子,曾因為背負着1個億的債務而想要自殺,是寂聽讓她重新有了面對生活的勇氣。當時寂聽對她說:“活着就是在死亡來臨前,不放棄地努力拓展自己的可能性。”小林陽子不僅把自己的債務還清,還成了一名暢銷小說家。

濑戶内寂聽的一生,都在追求屬于身體和精神的自由,她做到了雖然有很多的争議,但卻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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