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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故事:曆史上,作曲家黃準有哪些故事?

作者:鐵面人解讀曆史人物

黃準老師,有名作曲家、新中國第一位進行電影音樂創作的女作曲家、《娘子軍連歌》作曲者、有名藝術家。

我的音樂啟蒙,她言:“自己這個對音樂興趣呢應該說是跟抗日戰争當中的革命歌詠運動這個感染了自己。自己那時候就十二歲,年紀很小,自己就跟他們一起上街去遊行。”我最滿意的作品,她說:“自己聽了自己的音樂以後确實非常感動,就是《紅色娘子軍》的音樂,當時我自己就有一個想法,就是說我以後可能再也寫不出這樣的電影歌曲來了”。我的創作動力,她講:“支援我創作的動力,我就是覺得這是我的、好像就是自己一生追求的東西吧,我不寫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自己的任務、自己的愛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創作。”

說起黃準,可能大家對于這個名字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提起《紅色娘子軍》、《小貓釣魚》、《蹉跎歲月》等影視劇時,大家一定會聯想到那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曲。的确,作曲家黃準的作品比起她的名字知名度要高得多,而且這個男性化的名字也為她的工作生活帶來了很多男冠女戴的誤會。在她進行創作了以後就有不少人給她寫信來,在寫信來的時候、一般的都是稱呼自己黃準叔叔啊、年紀大點了叫自己黃準伯伯,再後來就稱自己黃準爺爺了。有一個人有一次到她家裡來找她聯系一些事,大概要叫她搞一個創作吧,結果他已經到了自己面前了,他還在找黃準在哪兒,結果後來自己就告訴他我就是黃準。啊,他說你就是黃準啊,我以為黃準是個很高大的男子呢。黃準原名黃雨香,十來歲便随姐姐赴貴州參加抗日救亡運動,對于手無寸鐵的學生來說歌曲就是他們控訴日寇和反動派最好的武器,同時這也成為了黃準音樂的啟蒙。自己就聽到在自己的身後有一個歌聲,歌聲很美自己覺得非常美,小的時候自己還沒有聽過這種歌,那時候自己十二歲,自己覺得好聽極了。自己回頭就看見自己姐姐她在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在唱,就唱“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自己聽了以後入迷得不得了,從此以後自己不僅對抗日道理有了了解,同時呢自己也就喜歡上了音樂。然而國民黨反動派卻把這些抗日青年投入了監獄,其中也有年僅十二歲的黃準。自己記得那個監獄是一個很黑很黑的長條,上頭就是一條炕,上頭什麼都沒有就是鋪一點稻草,稻草裡頭都是跳蚤、虱子,把他們咬得渾身都是癢的;那麼光線也沒有的就是一個小鐵窗。面對如此險惡的境遇,年輕的黃準并沒有為之退去,反而其迸發出驚人的勇氣讓審訊她的國民黨軍官有一點措手不及。審問的時候他就說你們這些小孩子、你這個小孩子那麼小,就跟着他們這幫青年去遊行示威,你們是搗亂,你們是有罪的你知道嗎、要殺頭的,當時就這樣子說。自己當時很強硬,一點都不害怕,自己就說你們才要殺頭呢,你們反對我們抗日、你們才應該殺頭呢,自己就這麼對着他幹,結果他們也沒有辦法,後來也隻能笑笑,這個小姑娘真厲害,就把她又押回去了。

經過地下黨的積極營救,黃準終于逃出了反動派的魔爪,為了怕她以後再遭不測,家人決定讓她離開貴陽。一條就是去延安魯藝,那麼一條就是行知學校,那麼行知學校很近要去的話很友善,而且可以經常跟家裡在一起,但是呢自己說我要去延安。黃準的這個選擇開始了她人生中畢生難忘的一段長征之旅,她像郵包一樣被帶到各地輾轉四川、湖北、陝西等地,沿途曆經日寇的轟炸、反動派的盤查,随後與一批革命青年步行八百餘裡嘗盡艱辛最終才到達了延安。

到了延安以後當然非常高興,因為他們一路上非常艱苦,有的時候甚至餓肚子,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因為他們不敢走大路、有時候還要走小路,那麼經過一路上的艱苦,終于看到了寶塔山、看到了延安,大家那個心情是開心得不得了。結果自己是跟他們大概二十來個人一起去的,到了延安以後一看到寶塔誰都不管誰了,都自己跑到延安城裡頭去了。這張照片就是她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在延安上學的時候拍的一張照片,這個後面就是他們“魯藝”的校舍,校舍裡頭有他們住的地方和上課的地方,就是叫橋兒溝,當時他們就在這裡生活學習的。那麼這照片是自己在十五、六歲時,也不知道誰給我拍的,自己已經忘了。成立于1938年的魯迅藝術學院是抗日戰争時期中國共産黨為培養抗戰文藝幹部和部隊文藝工作者而創辦的一所綜合性文學藝術學校,當年年僅十二歲的黃準進入戲劇系,成為了當時學院最年輕也是最調皮的一個學員。自己記得演一個小民兵、手裡拿着紅纓槍,結果正好有一個演員那個人自己平時看他不順眼,自己就拼命地打他,就是在這個台上呢就完全不能進戲;另外呢就是在排一個戲、那個演爸爸的快死了、快死了的那個樣子很慘,自己看他很難看就笑起來了。結果就這樣的一些表現呢,那個戲劇系的老師對自己很失望覺得不行。随後,黃準轉投(到)音樂系,每天唱歌跳舞課程讓原本就喜歡音樂的她猶如老鼠跌進了米缸,而且她還有幸師從冼星海等音樂大師,為她今後的成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冼星海是教他們作曲,但是呢沒有條件因為他們是學生嘛、而且是比較初級的學生,像自己這樣子等于是根本什麼都不懂的、要從樂理學起這樣的學生。冼星海教的是自由作曲,他不是教得很規則的那種;如果按照外國的那種理論的話它會有很多規則,但是冼星海教得很自由很奔放,他主要教他們怎麼用音樂來表現思想感情,是以自己覺得他的這種教育對自己今後寫電影音樂是非常非常有針對性、非常非常有益處的。1946年,黃準從魯迅藝術學院畢業,在日後的自傳中她曾這麼寫道:“我一回憶起在魯藝的生活,心裡便充滿了甜美的滋味,我的事業、我的成長乃至我的生命都是在這個革命的搖籃裡得到的。”1947年,黃準進入東北電影制片廠,這次組織調動不僅成為了日後事業的轉折點,更是誤打誤撞地成就了她電影音樂的處女作。

那時候東北電影制片廠剛剛成立,自己開始的時候是在演員組,但是呢沒戲演沒事兒幹、大家整天很閑,很閑怎麼辦呢,正好那時候自己的好朋友叫李群,她給自己寫了一封信、裡頭有一個歌本,她在裡面寫了一首歌。自己看到李群作了曲那自己也來作一曲,當時就是出于這樣的一種心情、就請人家寫了歌詞自己也就寫了一首歌,寫了一首呢當時就在春節的聯歡會上我自己來唱。結果沒想到沒過多久當時的上司袁牧之和陳波兒他們就來找自己了,找自己不是讓自己唱歌而是讓自己搞作曲,當時正在拍一個電話叫《留下他打老蔣吧》,那麼就是想把這個戲的作曲任務交給自己,自己一聽怎麼也不敢。搞電影要有樂隊是吧,要寫配器要合聲、很複雜的,那個作曲是非常複雜的一件事情,自己怎麼能做呢,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以就不答應,自己就說我不行。

在場上司無數次的軟磨硬泡下,黃準隻好趕鴨子上架般的接下了這個任務,沒想到電影放映後她所創作的這首歌曲竟在東北地區廣為流傳,而首戰告捷的她從此也留在了作曲的崗位上。1949年上海解放,第二年黃準被配置設定到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而到手的第一個任務便是為卡通片《小貓釣魚》創作歌曲,這對創作管革命歌曲的黃準來說俨然是一個不小的挑戰。這張照片是在上海拍的、自己在接受了那個《小貓釣魚》作曲的時候一邊彈琴一邊在給小孩子排練,排練這個“太陽光金亮亮”那個《勞動最光榮》的歌曲。這是在一個國小裡頭,就是已經創作好了教給小朋友唱,自己唱一句他們唱一句地教他們的。當時自己想剛到上海,我自己得特别認真點,雖然是個動物的片子、那麼沒辦法體驗生活了,那麼就有時候到動物園、有時候看看小貓小狗,憑着想象嘛,就是它們一些動作的節奏感、那種跳躍的特點,而且寫的時候自己确實很用功,要量尺寸、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對。第一次錄音的時候那時候上影廠還有很多外國人,很多外國的樂手就是說他們很厲害的,自己到上海以前自己就聽說要是你這個音樂他們不滿意,人家就轟你下來下來,因為要自己指揮嘛、就不讓你指揮把你轟下來,是以自己很怕很怕、很緊張的、很緊張地去指揮,結果沒想到剛剛開始那個《小貓釣魚》“太陽光金亮亮”一唱以後,結果那個節奏讓他們樂隊就非常地喜歡,一邊拉一邊搖頭晃腦,反正就笑得很高興的這樣子,奏完了以後他們就圍上來了,都很喜歡這首歌,自己總算在上海的第一部任務就給自己交了。

在上海的首炮打響,也讓她引起了業内上司的重視,1953年黃準被調到上海電影制片廠,前來約稿的人也開始絡繹不絕。有一天就有一個客人來了,自己不認識他,因為自己到廠的時間不長,那麼作曲也不跟人家接觸、就不知道他是誰,他就自我介紹。他說我是天馬廠(上影廠前身)的導演謝晉。謝晉前來的目的是希望黃準為他的《女籃5号》創作音樂,從小讨厭體育的黃準聽後婉然謝絕,但在謝晉三寸不爛之舌的攻勢下軟心腸的她還是接受了,同時謝晉對于電影事業的孜孜追求也深深感染了黃準。謝晉這個人的特點呢他就是嘴巴裡頭吃着、口袋裡頭放着手裡頭還得拿着,他就是這樣,他一邊拍着電影另外手裡頭又有一個電影劇本,他有很多備用的劇本放着,是以他整天都是忙得很厲害,他過了這一部他就不會再想原來的、他會想今後的東西。《紅色娘子軍》是黃準與謝晉合作的第二部影片,該片一經上映便好評連連、獲獎無數,而片中的插曲《娘子軍連歌》也随着電影的上映被幾代人口口傳唱。他就說黃準我給你看一個劇本,你看看你喜不喜歡,當時自己一看《紅色娘子軍》這個名字就很吸引人,自己就看、一晚上自己就看掉了,看了以後自己就跟他說我很喜歡,希望我們趕快能夠出去,就這樣沒有一個禮拜吧、自己跟他先到的廣州,然後找到編劇梁信,他們一起就到海南島去了。

前期的策劃和拍攝都進行得相當順利,同時海南當地豐富的創作元素也讓黃準的工作一帆風順,但就在此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時因為劇本裡頭不是要唱那個連歌嘛,自己看了劇本、導演看了劇本以後、所有的人都認為是一個現成的歌,是以根本沒有在意它。要拍這場戲了才想到這個歌呢、這個歌在哪裡啊,當時就到處去找這首歌,自己去了以後體驗生活什麼東西的、都去搜集過材料,但是其中都沒有這首連歌。當時的黃準主動請纓,希望能創作一首娘子軍連歌,但謝晉及其他主創人員不相信黃準能寫出一首他們想要的連歌,甚至有人提議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來湊合一下。自己就急了、自己說我一定能寫好,我必須得寫這首歌,當時就給他們這樣拍桌子了自己說,要不然怎麼辦呢、你總不見得真的找《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來唱吧,是以自己就急了自己說一定要寫好,結果後來他們看自己态度很堅決那麼就讓自己寫。

誇海口容易做起來難,為了争下這口氣,黃準翻山越嶺請來老戰士尋找線索,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奔赴資料館、廢寝忘食地查閱各種曆史資料。創作的時候是有很多困難的,因為畢竟它那個曆史的真實性很強,你不能把現代歌曲的那種感覺帶進去,是以自己就考慮到第一個必須有地方色彩;第二個因為是娘子軍唱的,是戰士唱的不是專業的唱的,要簡短簡練、要容易唱、要琅琅上口,另外主要的就是搜集了很多海南的材料,在這個海南音調的基礎上,自己就用進行曲結合海南的音調寫了這首歌。

經過三個月的艱苦創作,《紅色娘子軍連歌》終于破繭而出,而這首當年拍桌子誇海口争取來的作品最終納入了中國電影音樂的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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