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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朗普和他的将軍之間的戰争中---(一)

作者:海風吹拂的猴子
在特朗普和他的将軍之間的戰争中---(一)

2017 年夏天,在入主白宮僅半年之後,唐納德·特朗普飛往巴黎參加法國新總統伊曼紐爾·馬克龍舉辦的巴士底日慶祝活動。馬克龍上演了一場壯觀的軍事表演,以紀念美國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戰一百周年。當戰鬥機在頭頂呼嘯而過時,老式坦克滾下香榭麗舍大街。這場活動似乎是為了吸引特朗普——他的炫耀和浮誇感——而且他顯然很高興。負責閱兵的法國将軍轉向他的一位美國同行說:“明年你将這樣做。”

果然,特朗普回到華盛頓,決心讓他的将軍們在 7 月 4 日舉行有史以來規模最大、最盛大的閱兵式。令他困惑的是,将軍們的反應是厭惡。“我甯願吞下酸,”他的國防部長詹姆斯馬蒂斯說。官員們努力勸阻特朗普,指出遊行将耗資數百萬美元,并撕毀首都的街道。

但特朗普和将軍們之間的鴻溝并不是真正的錢或實用性,正如他們無休止的政策鬥争不僅僅是關于是否從阿富汗撤軍或如何應對北韓和伊朗構成的核威脅的觀點沖突。分歧也是價值觀問題,即他們如何看待美國本身。當特朗普告訴他的新任參謀長約翰凱利——就像退休的海軍陸戰隊将軍馬蒂斯一樣——關于他對獨立日的願景時,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聽着,我不希望遊行中有任何受傷的人,”特朗普說。“這對我來說看起來不太好。” 他厭惡地解釋說,在巴士底日閱兵式上,有幾組受傷的榮民,其中包括在戰鬥中失去四肢的坐輪椅的士兵。

凱利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那些是英雄,”他告訴特朗普。“在我們的社會中,隻有一群人比他們更英勇——他們被埋葬在阿靈頓。” 凱利沒有提到他自己的兒子羅伯特,一名在阿富汗陣亡的中尉,是埋葬在那裡的死者之一。

“我不想要他們,”特朗普重複道。“這對我來說看起來不太好。”

在特朗普、凱利和空軍上将、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保羅·塞爾瓦參加的橢圓形辦公室簡報會上,這個話題再次出現。凱利面無表情地拿遊行開玩笑。“嗯,你知道,塞爾瓦将軍将負責組織七月四日的遊行,”他告訴總統。特朗普不明白凱利是在諷刺。“那麼,你覺得遊行怎麼樣?” 特朗普問塞爾瓦。塞爾瓦沒有告訴特朗普他想聽什麼,而是直言不諱。

“我不是在美國長大的,我實際上是在葡萄牙長大的,”塞爾瓦說。“葡萄牙是一個獨裁國家——遊行就是要向持有槍支的人展示。而在這個國家,我們不會那樣做。” 他補充說,“這不是我們是誰。”

即使在這場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後,特朗普仍然沒有得到它。“是以,你不喜歡這個主意?” 他不敢置信地說。

“不,”塞爾瓦說。“這是獨裁者所做的。”

特朗普總統任期的四年的特點是極度不穩定:暴怒、深夜推特風暴、突然解雇。起初,特朗普聲稱自己有骨刺,進而避開了選秀,他似乎迷戀于擔任總司令以及他任命或繼承的國家安全官員。但特朗普與“我的将軍們”的戀情是短暫的,在這篇文章的聲明中,這位前總統證明了他随着時間的推移對他們的厭惡程度。“這些都是非常沒有才華的人,一旦我意識到這一點,我就不再依賴他們,而是依賴體制内真正的将領,”他說。

原來,将軍們有規則、有标準、有專長,而不是盲目的忠誠。總統一天對約翰·凱利的大聲抱怨很典型:“你們這些該死的将軍,為什麼不能像德國将軍一樣?”

“哪位将軍?” 凱利問道。

“二戰中的德國将軍,”特朗普回應道。

“你知道他們三度殺了希特勒,差一點就成功了嗎?” 凱利說。

但是,當然,特朗普并不知道這一點。“不,不,不,他們完全忠于他,”總統回答說。在他的曆史版本中,第三帝國的将軍們完全屈從于希特勒。這是他想要的軍隊模型。凱利告訴特朗普,沒有這樣的美國将軍,但總統決心測試這個提議。

到 2018 年底,特朗普想要自己親自挑選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他厭倦了被巴拉克奧巴馬任命為主席的海軍陸戰隊将軍約瑟夫鄧福德,他與馬蒂斯密切合作,因為他們抵制了特朗普的一些更古怪的想法。别介意鄧福德在他的任期内還有一年的大部分時間。幾個月來,在賓夕法尼亞州赢得 2016 年特朗普競選活動的說客大衛·厄本一直在敦促總統和他的核心圈子用一個更志同道合的主席取代鄧福德,這個人與馬蒂斯不太一緻,後者曾指揮過鄧福德和凱利在海軍陸戰隊。

馬蒂斯接替鄧福德的候選人是大衛戈德費恩,他是一名空軍将軍,也是一名前 F-16 戰鬥機飛行員,他在巴爾幹半島被擊落并成功逃脫了俘虜。沒有人記得總統在國防部長的反對下選擇了主席,但五角大樓又傳來消息,特朗普不可能隻接受一項建議。然而,來自陸軍的兩個明顯的競争者拒絕被考慮:北約歐洲最高盟軍指揮官柯蒂斯·斯卡帕羅蒂将軍告訴同僚,“我的坦克裡沒有油了”來應對成為特朗普的主席。中央司令部司令約瑟夫·沃特爾将軍也請求離開,并告訴一位同僚,他不适合與馬蒂斯如此密切地合作。

烏爾班曾與特朗普的國務卿邁克·蓬佩奧一起參加過西點軍校,内心始終是一名軍人,他支援陸軍參謀長馬克·米利。當時 60 歲的米利是一名海軍士兵的兒子,他曾在硫磺島的海軍陸戰隊第 4 師服役。他在波士頓郊外長大,在普林斯頓打曲棍球。作為陸軍軍官,米利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指揮部隊,上司第 10 山地師,并監督陸軍部隊司令部。作為一名經常随身攜帶一堆關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新書籍的曆史學生,米利顯然不是特朗普頭兩年主導國家安全政策的緊密聯系的

海軍陸戰隊兄弟會的成員。厄本告訴總統,他會更好地與米利聯系起來,米利很健談,直率到無禮的地步,

作為陸軍參謀長,米利已經在與特朗普的會面中展示了這些品質。“米利會正确地解釋為什麼總統了解陸軍這一點很重要,以及為什麼陸軍是赢得所有國家戰争的軍隊。他有所有那些電梯演講的妙語,”一位進階國防官員回憶道。“他會發出巨大的吼叫聲,并與所有的單行字一起面對他,然後他會深吸一口氣,他會說,'先生。總統,我們的軍隊在這裡為您服務。因為你是總司令。這是一種非常不同的方法,特朗普喜歡這樣。” 而且,和特朗普一樣,米利也不是瘋狗馬蒂斯傳奇的訂閱者,他認為馬蒂斯是一個“完全的控制狂”。

就他而言,馬蒂斯似乎認為米利在競選這份工作是不恰當的,米利向其他人回憶說,馬蒂斯在那年秋天的一次招待會上與他對質,他說:“嘿,你不應該競選公職。你不應該競選主席。” 米利後來告訴人們,他對馬蒂斯的回答很尖銳,“我不是為了任何他媽的事情而遊說。我不那樣做。” 米利最終向鄧福德提出了這個問題。“嘿,馬蒂斯已經想到了這個,”米利告訴他。“我告訴你,這不是我。” 米利甚至聲稱他曾懇求厄本停止宣傳他的候選資格。

2018 年 11 月,也就是米利被安排接受特朗普采訪的前一天,他和馬蒂斯在五角大樓又發生了一次激烈的交鋒。在米利後來向其他人講述這一事件時,馬蒂斯敦促他告訴特朗普,他想成為歐洲的下一任盟軍最高指揮官,而不是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說他不會那樣做,而是等着聽總統想讓他做什麼。這将結束兩位将軍的任何關系。

第二天,當米利抵達白宮時,凱利接待了他,在他看來,凱利似乎異常心煩意亂。在他們前往橢圓形辦公室與特朗普會面之前,米利問凱利他的想法。

“你應該去歐洲,然後滾出華盛頓,”凱利說。白宮是個污水池:“盡可能遠離。”

在橢圓形辦公室,特朗普從一開始就表示,他正在考慮讓米利擔任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當特朗普向他提供這份工作時,米利回答說:“先生。總裁,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他們談論了世界的狀況。随即,出現了深刻的分歧點。在阿富汗問題上,米利表示,他相信美國軍隊如特朗普所願的完全撤出,将引發一系列嚴重的新問題。米利已經公開反對禁止特朗普堅持的跨性别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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