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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天涯社群一名網名為“鳳凰格格”的小夥火了。但其火的原因卻是讓人無比錯愕。小夥所發表的一篇《誰讓我做一天女人》的求助帖,引起了無數網友的回應轉發。大家被小夥文字中那種對成為女人的真情實感所感染。
“鳳凰格格”出名之後,深圳陽光醫院表示願意為其免費做變性手術。最終,“鳳凰格格”如願變成了一名女人。
變成女人之後的“鳳凰格格”曾表示想要有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如今時隔多年,這名已經被大衆逐漸淡忘的網紅,後來怎麼樣了?她到底結婚了嗎?
從小被當做女孩養的“天使”
“鳳凰格格”作為變性人裡面的網紅,其成長與變性之後的經曆對于了解這樣一個特殊的群體有着極大的意義。先說說“鳳凰格格”的變性之路。
“鳳凰格格”原名叫做申小勇,1983年出生在湖北省浠水縣的一個小山村。
不同于那些一般的“出櫃”者,變性以前的“鳳凰格格”從外表上看,幾乎從頭到腳都是一個女孩子的特征。
如果按照圈裡面的話來說,在動手術變性以前的申小勇應該屬于:天使(指具有女性特征,但未成功做變性手術的男子)
申小勇從小就因為長得秀氣,經常被家中的姐姐、姑姑打扮成小女孩的模樣。
申小勇說:“從三四歲開始,鄰居家的姐姐和我的四個姑姑們就将我打扮成女孩、穿女孩的衣服。”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小時後的申小勇并不能太清晰地分辨自己的性别。也許這就是申小勇易性癖的開端吧!
長大之後,申小勇漸漸明白了自己是男孩子的事實,也懂得了男女有别。害怕被人嘲笑,便再也不敢穿女孩子的衣服了。不過隻要是沒人的時候,申小勇依舊還是喜歡拿姑姑們的衣服躲到屋子裡偷偷試穿。
除了穿女孩子的衣服外,申小勇還有一個絕活就是玩女孩子的遊戲。那些小女孩子的遊戲全都是申小勇的拿手絕活。
和小女孩們一起玩遊戲的時候,别人常常誇她漂亮,申小勇也經常為此沾沾自喜。
但是随着年齡的增加,申小勇的心中也多少出現了一些苦悶。
特别是到了國中以後,申小勇發現鏡子中自己漸漸凸起的喉結與才長出來的胡須時,心裡面開始對自己的男性特征感到厭惡。
而與此同時,學校裡面的同學也十分讨厭地叫他“假女人”。更有甚者,一些同學還會和她開一些下流的玩笑。是以申小勇在學校裡面的日子很不好過,他很害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但奇怪的是,每當有人說她像女孩子的時候,她都會假裝很生氣,但心裡面又非常地開心。這樣的沖突,折磨着申小勇的内心。
毅然退學決心變性做一個女人
高二那一年,申小勇在電視上看到了南韓藝人河莉秀的故事後,她才知道,原來男人是可以通過手術變成女人的。于是在她的心中也萌發了想要變成為真正女人的想法。
可是當申小勇将自己的想法告訴父母之後,卻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高中時,申小勇就和父母多次商量。可試問天下的父母誰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為了打消申小勇要變性成為女人的想法,父母曾以死相逼,這才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高中畢業之後,申小勇考上了青海民族學院日語系。大學期間,成為一個女人的想法不斷地沖擊着申小勇的内心。
強烈的現實與理想的反差,讓大學時代的申小勇經常躲起來一個人悄悄地以淚洗面。申小勇其實嘗試過想要和别的男孩子一樣對自己的性别做出正确的認知,也嘗試過與女孩子交往。但最終的結果都是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而同學們歧視的眼光讓其在大學期間基本就沒什麼朋友。在2006年的一天,申小勇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退學。然後去走自己的人生路。
在悄悄地辦完了離校手續後,申小勇沒有與同學、老師們做告别,隻是一個人悄悄地走上了自己的“變性之路”。
申小勇的父母知道這個消息後氣憤不已,多次與申小勇進行溝通。但最終得到的都是申小勇堅定地回答。
久而久之,父母漸漸地也就放棄了對申小勇的勸說,言語間已有幾分默許的味道。
從那以後,申小勇便将自己打扮成為女人。
為了賺錢,申小勇開始在廣州做“紅藝人表演”,所謂的“紅藝人”其實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妖”,晚上在夜店裡面跳鋼管舞。
盡管做這樣的演出經常會遭到别人的非議,還會遇到一些污言穢語的客人。但是為了攢錢,申小勇全都忍了。申小勇做“紅藝人”一個月可以攢下1500多元,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可是想要用這些錢來變性,不知要到哪年哪月了。
相比較于現實生活中的艱難,讓申小勇更加難受的是他人的眼光。
無處傾訴的她在天涯論壇注冊了一個賬号還開通了部落格,用網絡來當做自己逃避現實的“樹洞”。
2007年6月底,申小勇以“鳳凰格格”的網名在自己的部落格上發出這樣的呐喊:“死了都要變!哪怕隻做一天女人!”
這篇部落格後來又被申小勇轉到了天涯論壇。
讓申小勇沒想到的是,這篇文章意外的火了,跟帖的人越來越多。而跟帖的這些人在得知了申小勇的經曆後,都對其表示了同情。
而更讓申小勇喜出望外的是,深圳市陽光醫院在獲悉了申小勇的故事後表示願意為其免費做變性手術。
來自陽光醫院的幫助
接到了陽光醫院通知的申小勇,立刻與對方取得了聯系。并在2007年8月的時候進行了變性手術。醫生按照申小勇的體檢情況,為其制定了詳細的手術方案。手術曆時五個月的時間,主要包含了生殖器改造與面部整形兩大部分。
為了能夠讓申小勇在手術過後看起來更具有女人味,院方還專門邀請了南韓整形大腕金東一教授和陽光醫院的整形專家們共同制定手術方案。而這個金東一教授便是當年為南韓女星金喜善整形的主刀醫生。
當時的一些網友在聽到這一消息時都誇院方是大手筆,還開玩笑地說申小勇賺到了。
除了生殖器改造手術外,面部改造手術是全部手術中耗時最長的一項。在經曆了長達6小時的手術之後,申小勇被推出了手術室。
當天下午3點,在迷迷糊糊之間,申小勇被推出手術室,送到了病房中。身邊都是前來看望她的熱心網友。
這時候的申小勇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人的關心與溫暖。第二天早上,金東一教授來看望申小勇,并告訴她說:“手術非常成功,你會變成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孩兒!”此時的申小勇别提多高興了!
八天之後,到了拆紗布的日子。拆掉紗布的那一刻,在場的醫護人員都為金東一的“鬼斧神工”感到驚訝,也為申小勇感到高興。因為這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已經是一名漂亮的女孩子了。
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再聽到周圍醫生護士以及朋友的誇獎,申小勇十分開心。當天晚上又在天涯社群發表了一篇文章用于感謝。從這一天開始申小勇改名為申素妍。
申素妍有感而作《終于懂了東方不敗》
正當申素妍準備擁抱新生活的時候,她卻發現整形過後的自己在網上意外的走紅。
正所謂人紅是非多,無數的人開始對這名變性美女展開讨論,一些人甚至惡語相加。讓剛剛變成女人的申素妍十分的苦惱。
2008年8月,申素妍在自己接受變性手術一年之際,在天涯發表了一篇題為《終于懂了東方不敗》的長文。表達了自己在變性前後的經曆,并談論了“社會對變性人的接受程度”這件事的一些看法。
有意思的是,在文章的最後,申素妍說了一句:“我有着跟東方不敗一樣的感情經曆,有着一樣沖突的心理,我懂他,懂得一個有特殊身份的人那種特别的愛情!我懷着惺惺相惜的心情向你緻敬,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叫你東方叔叔呢還是東方阿姨?!”
對于這句話,不少網友表示看來變性之後的申素妍是想要談戀愛了。對于網友的猜測,申素妍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想要追求愛情與婚姻的想法。隻不過,申素妍将這件事看得太容易了。
為了找到心儀的對象,申素妍找到了當時深圳比較有名的一家婚介所。婚介所負責人在得知申素妍的事情之後表示願意當這個紅娘。
申素妍對婚介所的負責人表示,以前交友都是通過朋友介紹,從來沒有上婚介所來過。申素妍還說自己不是很自信。變性之後自己也談過幾個朋友,但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的經曆之後,男方無一例外地都失蹤了。
而這次能夠來到婚介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申素妍剛拿到新辦好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面性别一欄已經改為:女。這說明在法律意義上,申素妍已經成為一名被認可的女性。
婚介所的負責人秋雲問起申素妍的擇偶标準時,申素妍直言不諱地說:“外部的物質條件不是非常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善良,愛護我。”
聽到了申素妍的擇偶标準之後,婚介所的負責人秋雲也樂觀地說:“鳳凰格格”人長得非常漂亮,應該會獲得男士們的青睐。
但要想找到真心的夫妻還真不容易,除了男士要越過自身的心理障礙外,“鳳凰格格”本人也應該越過自己的障礙,保持信心和樂觀,一定會找到真心夫妻的。”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不順暢的婚姻之路
可就這一天之後,“鳳凰格格”申素妍便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如今很多人都不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名網紅。
要說申素妍淡出人們視野的主要原因還是來源于網絡上一部分人的歧視。在經曆了幾次網上的罵戰之後,不想再成為焦點的申素妍關閉了自己的部落格,開始低調地過自己的生活。
時間一晃多年,如今的申素妍到底過得怎麼樣,她最終結婚了沒有呢?
答案是沒有!
據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透露,申素妍在後來的幾年時間裡面也多次想要與男性交往,談婚論嫁,并且想要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
但是無一例外,來與申素妍交往的男性要麼在知道申素妍的過往之後不告而别,要麼就是别有用心的獵奇者。隻是想與申素妍“玩一玩”。
時間一長,申素妍也漸漸地對于結婚一事有點灰心了。
不僅在婚姻上不順利,事業上也是頗受阻礙。很多機關在得知申素妍就是網上的“鳳凰格格”之後變着花樣地拒絕她的求職申請。
最後據這名知情人說,曾有一段時間得知申素妍又回到夜場當“紅藝人”了。
雖然在生理上申素妍通過手術變成了女兒身,并且還獲得了嬌美的女性外表。
但是結婚并不隻是單純的性别考量。很多時候,男方要承受的除了對方過往的性别史外,還要接受社會倫理上的壓力。
而變性一詞在國内的接受與認可度本身就低,許多人在圍觀的時候或許會表示了解與支援,但是一到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無不敬而遠之。
或許對于申素妍這樣的特殊人群,社會還是缺少了必要的關懷。對于“易性癖”患者而言,性别認知的錯位本就是一件讓人十分痛苦的事情。而比性别認知錯位更讓人感到痛苦與絕望的,便是來自世人的眼光與歧視。
可不管怎麼說,“鳳凰格格”申素妍都是一名英雄。是一名勇敢追求自己人生的“孤勇者”。
願申素妍能夠早日找到了解與支援她的人生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