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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當年采訪平劇名家張學津,明星妻子宋佳擋駕,三白難老記

作者:作家沙金成

前些日子熱播的電視連續劇《人世間》,讓宋佳又火了一把。不過,我說的宋佳,是另外一個。那個宋佳大火之時,這個宋佳還沒上國小呢!

尴尬:當年采訪平劇名家張學津,明星妻子宋佳擋駕,三白難老記

1986年根據作家胡萬春同名長篇小說改編的電視連續劇《蛙女》開播。那時電視連續劇還很少,人們的選擇有限,于是《蛙女》成為大家追看的目标。而在劇中扮演女一号蛙女之母的宋佳立馬走紅,獲得一片喝彩。與此同時,她嫁給了年齡大她20多歲的平劇名家張學津(張君秋之子)的“秘聞” ,也被人挖出來,在一些報刊熱“炒”。于是乎,宋佳成為演藝圈的新聞人物。

1987年6月中旬,獲得全國第二屆戲劇梅花獎的北京平劇二團名角張學津到東北長春演出“馬派”代表劇目《趙氏孤兒》。連日來觀者如雲,把個寬敞的長春市勞工文化宮門前鬧個車水馬龍!

丈夫遠行,作為妻子宋佳陪伴照料。按說,此行主角本是張學津,他在《趙氏孤兒》中擔綱挑梁,擔子不輕;而宋佳除了照顧夫君别無任務。不想我們有些同行卻窮追影視明星宋佳,其生活秘聞更是探究重點。對此,我頗不以為然:從新聞角度看,這豈非舍主求次?是以,我選擇到招待所登門拜訪張學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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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打算采訪宋佳,開門的偏偏是她。她以為我也是新聞界的追星一員,嘴裡說着“我這次來完全是私事,不想……”臉上已露出難意,大有閉門謝客的架勢。“不,我不是來找您。我是來采訪張先生。”聽我如此說,宋佳有些尴尬,但很快換了一副熱情的面孔 ,将我請進房間。

張學津頗具藝術家風度,講起話來一闆一眼,實實在在,不事渲染。他很有些感慨地對記者說:“都說戲曲危機,叫我看,還是藝術品質問題。”

是啊,張學津初次下“關東”,長春的觀衆對他并不熟悉,隻是耳聞其是著名表演藝術家張君秋的長子、著名表演藝術家馬連良的高徒。然而,他在首場演出的《趙氏孤兒》中的演唱,卻一鳴驚人,赢得了陣陣掌聲和喝彩聲。“真不愧是名家之後”!“稱得起是‘馬派’傳人”!陌生的戲迷們的這些贊語,從客觀上印證了張學津的感受。

那年46歲的張學津,自幼受其父藝術熏陶,10歲就入北京戲校向著名餘派老生王少樓學藝。1959年畢業後,他又拜馬連良為師,潛心深造,頗得真傳。60年代,他在現代平劇《箭杆河邊》中唱的一曲“賴子啊……”曾風靡京都,傳唱不衰。 “文革”期間,風華正茂的張學津被打成現行反革命,關進“牛棚”,失去了進一步展示才華的機會。粉碎“四人幫”後,他才重整旗鼓,再度登上平劇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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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在一旁不甘寂寞,插話道:“他這個人學什麼特别認真,拜馬先生為師,就一點一滴學,學得眼神都酷似老師。他演《借東風》中的諸葛亮,鵝毛扇一拿,老觀衆就說:太像馬連良了!就連‘馬派’的‘三白’他都繼承下來了。”

“什麼‘三白’?”我雖非梨園中人,但當了幾年文藝記者,一般的戲劇術語還略知一二,這“三白”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由得對宋佳刮目相看。當記者要接觸各行各業,不可能樣樣精通,不懂不裝懂,是我的原則。我以為是生僻的戲曲術語,連忙請教。

張學津笑着為我指破“迷津”:“就是水袖、護領、靴底,每天都要涮洗,保持潔白啊。這不算什麼術語,不過是我們師徒這麼叫,省事。”

原來如此!這時,我不由起了疑心:是否我冷落了宋佳,她故意甩出這麼個詞來為難我?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張學津不滿足于繼承“馬派,他還雄心勃勃地要發展“馬派”。他認為形成一個藝術流派離不開代表作品。如“馬派”的《借東風》、《趙氏孤兒》等劇,盡管馬先生去世20多年了,但至今各地還在演,始終保持藝術生命力。他想嘗試着把古代大詩人李白的形象搬上平劇舞台,自編自演,做為自己的保留劇目。

張學津深知“功夫在戲外”這一藝術規律。是以,他在堅持舞台實踐之餘,還參加電視劇的拍攝,曾在《蛙女》中成功地塑造了民族資本家史建國的形象。與此同時,他還潑墨學習繪畫、書法藝術,以豐富知識,開闊視野。有這樣一個勇于探索、積極進取的“馬派”傳人,我相信,“馬派”藝術一定會錦上添花,更加絢麗多彩。

兩年後,聽說張學津與宋佳育有一女,名叫張楚楚。在女兒5歲時,他們不知何故離婚了。

2012年12月21日下午3時許,張學津因肝癌醫治無效在北京佑安醫院逝世,享年71歲。在追悼會上,人們看到了宋佳攜女兒現身。有報道分析,宋佳從小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從來不知道父親的模樣,是以也造成她極深的戀父情結。就是因為這樣的戀父情結,相識3個月後,宋佳在21歲那年嫁給了比她大21歲的張學津。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閃婚。這也為他們離異埋下了伏筆。

離婚後,宋佳離開演藝圈,趁着當時的出國熱帶着女兒去了美國。她到哥倫比亞大學進修編導系,同時還下海經商。她投資的一個網站獲得成功,為她帶來豐厚的收入,母女二人在美國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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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後,宋佳攜資金回國,華麗轉身成為制片人。她投資拍攝電視劇,高調宣布複出。回歸演藝圈,她很快便得到認可,1999年憑借電視劇《嫂娘》獲得飛天獎優秀女主角獎。此後,她又憑借電視劇《塵埃落定》拿下兩個金鷹獎。2017年他嫁給了一個比利時人。據說也是一位富商,看照片人挺帥的,而年近花甲的她看起來風韻猶存。此後,宋佳淡出娛樂圈,很少聽到關于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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