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美顔被稱為是民國時期的第一欲女,她的一生可謂是波瀾壯闊,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傳聞她與上千名男性發生關系,最後厭倦沉世,28歲跳海自殺。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讓一個女子變得如此放蕩不羁呢?
餘美顔短短二十餘載光陰中所經之事的曲折離奇,令人瞠目,加之其行事放浪形骸、離經叛道,是以被人稱為 “奇女子”。

然而餘美顔并非天性放蕩之人,其前後轉變均有迹可循。
1900年餘美顔出生于廣東台山縣,她的父親是一個典當商人,生意做得還不錯;母親是一個大家閨秀,從小飽讀詩書,非常有文化。
餘美顔的降臨給這個平凡的家庭平添了一絲喜色,父親為她取名“美顔”,是盼望着女兒長大後能有一副漂亮的容顔。
美顔沒有辜負父親的厚望,從小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她不僅長得漂亮還非常聰明,無論什麼事情一學就通,讀書時就追随者甚衆。母親非常注重對她的教育,在母親的培養下,她自學了國文和英文。
然而,她爸爸思想守舊,不想再讓她抛頭露面,便命其辍學在家,無事不準外出。
餘美顔在這個時期,和一名叫做“渤海九少”的少年暗生情愫,經常寫信互訴衷腸,但另有一名叫做譚祖香的當地富家子弟看中餘美顔,向餘家表明心迹,餘家父母便将18歲的餘美顔許配給了譚祖香,她與渤海九少的一段初戀也無疾而終。
“商人重利輕别離”,結婚隻兩個月,譚祖香因商務遠赴重洋,新婚夫婦即相隔萬裡,兩地分居,當時通信也不發達,無法及時聯系。
美顔在夫家閉門不出,沒有社交,還時常遭受婆母的惡言惡語,這使接受新式教育的她深感婚姻不自由之痛苦。
後因婆母病逝,美顔就隻身離家跑到廣州。孰料剛到廣州之日,剛好是海軍總長程璧光被刺的第二天早晨。
因當時美顔身穿奇服,行動也很怪,警察局警察以其形迹可疑,被抓到第四區署。
雖然後來她被當縣長的姨夫保釋出來,但這件事卻改變了她這一生的命運:譚家正對這個性格開放的兒媳婦不滿,于是借此機會與她解除了婚姻。
她的父親追至廣州,竟控告美顔于警察局。美顔被送進了習藝所學習女工,這習藝所是當時的一種“新式監獄”,類似于“收容所”,是政府強迫犯人學習各種自力更生技能的地方。
一年後,從習藝所期滿離開的餘美顔内心充滿了對社會和家人的失望,開始遊戲人間。她輾轉多地,到過香港、上海、歐洲、南洋、緬甸、印度,期間譚祖香希望她去美國,她沒有理睬。這個時期有傳聞說她揮霍無度,孟浪無雙,似乎成為一個類似交際花的角色。
在廣州時,餘美顔經常身着短褂,在城市街道騎馬,被警察拘留,在警署向她罰款五元。餘美顔拿出十元放在桌上,警員要找她五元,結果她自顧自離開了。
夏天很熱時,住在酒店的餘美顔裸體躺在卧室門口,看到的人都非常驚異,但她旁若無人,談笑自如。
她還結交了很多政商界人士,遊走于他們之間。
美顔之情史最為人 “津津樂道”,甚至有媒體宣稱美顔一生曆遍歐亞,所到之處均有所歡,其結交男子達三千人之多。很明顯系誇大之數。
有當時的文章稱,餘美顔與當時某局局長有染,事後她向該局長索要二萬金,局長讓其他人向她傳話,大意為,你有什麼證據,敢向我索要巨款。餘美顔回複,這位局長“下部有一黑痣便是鐵證”,如果不同意,就法庭相見。
有人問她為何總做類似的事,她給出了一個很有趣的理由。她說,大元帥(按時間看,應是蔣介石)為了實作主義,拯救人民,揮師北伐。但是這個将領卻一味向老百姓征收苛捐雜稅,滿足他個人的欲望。如果我不稍加懲處,他會覺得我們廣東人好欺負,将來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呢。(“大元帥以提倡主義,拯救人民,提師北伐,而該将領等一味以苛細雜捐加諸小民,填其欲壑,吾不一一薄懲之,将以吾廣東群眾易欺,将來尤有甚焉。”)
在香港,她曾嫁給港商做妾,但她揮霍無度,愛好騎馬,經常穿着奇裝異服,有傳聞她當時在香港客棧“出浴返房,一絲不挂”。港商一怒之下,登報和她脫離了關系。
而從香港到了上海後,餘美顔更成為小報常客。
有後來的報紙這樣寫道,“餘美顔那時才20歲左右,打扮地花枝招展,而下身不穿褲子出入于社交場中,如大華路上的大華飯店,外灘的理查飯店,每夜總有她的蹤迹,而所伴左右的大半是西洋人。她飲起啤酒起碼一打,并且也吸雪茄煙。最為大膽的一事,是某夜她單獨坐黃包車在靜安寺路上,她看到那車夫矮壯靈活地很可愛,便逗他到家裡滿足她的欲望,害得鄰居大驚小怪,第二天報紙便刊出了大字的記載,稱她為‘奇女子’……”
這報紙寫得如親眼所見,令人懷疑究竟幾成為真,但餘美顔成為當時上海灘上充滿傳奇色彩的奇女子确實不假。
餘美顔浪蕩數年後,對這種生活也感到了厭倦。據說,她後來又和渤海九少恢複了聯系,對方還對她存有情愫,但想和她重修舊好的想法遭到了整個家族的反對。
幾番塵世沉浮,餘美顔已經無意留戀紅塵,于是來到九龍青山佛寺,想出家做尼姑。已經受了三壇傳戒後,她出家的消息傳了出去,很多人來青山寺意圖探訪。住持認為,這樣有損清規戒律,于是要她離寺。
美顔本想以青燈古佛相伴了此餘生,誰知天意弄人,讓她清靜不得。最終,她選擇在郵輪上縱身躍下,投身碧海。
餘美顔死訊被滬、粵、港各地報紙競相報道,一生 “奇事”又被發掘、傳揚、評判一番。美顔死前,曾留下遺書一封,為 《告女界同胞書》。其中對于自身之行為做深深之忏悔,并告誡女界同胞以己為鑒,勿蹈覆轍。言辭懇切,讀之令人動容。
餘美顔在遺書中坦言 “孽雖自取,但亦由社會所造成”,将自身種種乖謬之事與最終跳海之原因歸結為時代和社會。
作為一代佳人的餘美顔,本應該有着美滿的婚姻,她雖然接受了父母的包辦婚姻,但世俗的眼光卻接受不了有着新思想的她,最終在封建思想和新思想的激烈碰撞中,她迷失了本心,在打擊中麻木了思想,剩下的隻是一尊空殼,成為了一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