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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匪迹:王英,出身于五原豪門,混迹于民國戰場,卻是凄涼結局

王英,别号傑臣,奶名增羅子,一般稱呼"三财主",外号"三沒底據"。其父王同春,外号"瞎進财","老财主",從一九一一年起在後套開辟了幹渠八道,支渠百餘,把整個後套荒地變為水田。後套東西五百裡,南北一百五十裡的肥沃土地,總面積的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三十,屬于王同春私有。王同春成為後套的土皇帝。

一九二0年,王英依仗其父的權勢,聯絡土匪頭子,橫行鄉裡。當時的綏遠都統馬福祥,因和王同春是把兄弟,便委王英為五原縣保衛團團總。

一九二二年秋,薩縣保衛團團總侯憲章被馬福祥殺害,王英的五原團總職務也被免去,但是馬福祥為了拉攏王同春,又委王英為綏遠省都統署參議。王英為了擴充實力,派任三海前往陝北石灣鎮,煽動井嶽秀的騎兵第二營連長王安仁、段友庵叛亂,将營長擊斃,把全營人馬帶來標頭。

一九二二年七月,王英與綏遠哥老會龍頭楊萬桢共同策動,糾合劉三紅等股匪,加上王安仁的隊伍,共約六百餘人,突然包圍了標頭縣城,雙方激戰了兩晝夜。馬福祥恐怕失掉標頭,與匪首們商議和談,任楊萬桢為綏遠省都統署參議,由薩縣二十四頃地、麥達召、固陽合教堂神甫三人從中作保,把隊伍改為綏遠省騎兵第二營,王英任營長,劉三紅、王安仁任副營長,開往標頭西中灘一帶。標頭之圍才告結束。

王英當綏遠省騎兵第二營營長後,為了控制這幾股土匪隊伍,将他二姐王友琴的女兒張拉魚嫁給了王安仁部的實力人物段友庵的弟弟段維三。随後就唆使段維三将王安仁打死。這樣,全營兵力便控制在王英、段維三手中。這時陝北土皇帝井嶽秀又用高官重金煽惑段維三叛離王英,那年冬季,段投奔到了井嶽秀師,編為騎兵團。劉三紅也拉走了六、七十人去當土匪。王英為了報複段維三,于一九二三年秘密唆使他的特務營長史文華帶領百餘人投奔段友庵,于第二年大年三十晚上将段友庵、段維三打死,然後帶領全團投降了軍閥高桂滋部。王英的騎二營于一九二四年,奉馬鴻逵之命,由標頭開往熱河赤峰,防止張作霖西擾。後因直奉停戰,王英的騎二營開往北京,歸鄭金聲整訓。由于王英所部土匪成性,軍紀渙散,鄭一怒之下将騎二營繳械遣散,将王英介紹給新任綏遠都統李鳴鐘,被委為綏遠省府參議。

一九二五年,馮玉祥部方振武率部駐守五原、臨河,深知王英父子在後套的權勢,便委任王英為五原、臨河保安騎兵團長。王英遂搜羅土匪、地痞、流氓、哥老會大小頭目八百多人,編為四個連。從此,他的野心就更大了。

一九二五年秋,西北邊防會辦張樹聲到達五原後,委王英為"包甯護路司令",并讓王英搜羅哥老會人員,組織起"綏遠省革命協會",由王英任會長。王英遂代替了楊萬桢(楊已被李鳴鐘殺掉)當龍頭寶座,把哥老會人員二千餘人,組織成槍馬齊全的一支隊伍,編成五個旅、十個團。護路司令部駐標頭西前街(現勝利路標頭印刷廠),其他各旅、團分駐五原、臨河、安北、標頭、前旗各地。此時,綏遠大小股匪皆被王英收編。哥老會組成的所謂"綏遠革命協會"的全權事務,統由他的二姐王友琴掌管,由盧耀峰、郗孝周等人協助她。這是王英的極盛時期。

一九二六年冬,馮玉祥到標頭,因為無法對付哥老會武裝匪徒沿途截奪槍枝,便要求參加哥老會。十月間,在標頭大文明巷王英家,按照哥老會的規矩,吸收新貴人(初入會稱号)馮督辦入會。由盧耀峰給予馮玉祥"威字輩心意"(稱呼大哥)。這個"心意",實際上是哥老會裡上八部最低的地位。王英裝腔作勢地說什麼"服從馮督辦"的鬼話,暗中卻認為截奪馮軍零散官兵的槍枝,比上大青山揀石頭還容易。一九二六年冬,馮軍西退甯夏、甘肅時,王英隐藏在烏拉山,秘密指揮土匪搶奪馮軍槍械二千多件,迫擊炮、輕重機槍甚多。由于懼怕馮部軍紀嚴明,派他的參謀長南靖臣潛往集甯,向張作霖前線指揮官萬福麟接洽投誠事宜。方福麟給王英以東北第三十一軍軍長名義,令他追擊馮軍。王英便打起三十一軍的旗幟,繼續與馮軍戰鬥。等馮軍全部離包,王英首先進駐標頭城,歡迎張作霖先頭部隊馬占山,劉震東等,饋送貴重禮品,又拜為把兄弟。

一九二七年冬,王英到北平叩見張作霖,特從標頭購買大煙、地毯、紅花、鹿茸、麝香及各種細皮衣物,價值達一萬五千餘元。張作霖給了他一萬元的見面禮,王英跳倒叩頭說:"謝謝大元帥恩情。"又前往拜見張學良,張給他軍饷四萬元,及棉軍衣、軍毯、子彈、八二迫擊炮等。他送禮請客雖然花了一萬八,而實際淨賺了二萬,因而喜不自勝地滿載而歸。行至磴口車站,前面橋梁突然起火,有人說是馮玉祥舊部幹的,也有的說是滿泰幹的。王英調來袁占鳌一個旅,又調來步兵二個連,由團長李鳳山趕來保駕。

王英回到標頭不久,舊曆臘月初,接到張作霖指令,要他向河曲、偏關等地進攻閻錫山。王英由五原、臨河各旅中抽調強壯人馬一千五百多名,由標頭出發。行至薩縣東二十四頃地天主教堂堡子時,原定進駐堡子宿營,但是外國神甫(皆稱二德神甫)閉門拒不許入。王英說:"我馬上指令部隊攻城,看你外國人有什麼了不起!"當時標頭城防司令滿泰正在薩縣城裡,急忙趕來從中斡旋,二德神甫隻讓王英帶少數人員進堡。王英說:"我不進去了,讓炮彈去住吧!"說着就照教堂鐘樓打了四炮。

打完二十四頃地後,王英按照張作霖的訓示,攻打山西河曲等縣。但路經準格爾旗境,與準旗大漢台吉那森達賴遇戰,雙方在黨三窯子(今土右旗境)一帶激戰兩天三夜,互有傷亡。王英擊敗那森達賴,又得到張作霖獎金五千元。

王英的隊伍繼續前進,到達托縣河口鎮,又進駐陝北府谷縣麻地溝鎮,與河曲僅隔一條黃河。他派參謀長南靖臣秘密前往河曲,和閻錫山部師長譚慶林接洽投降;一面派金參議前往榆林,與土皇帝井嶽秀聯絡;同時捏造假戰果向張作霖彙報;而他的主力則拼命圍攻楊家灣等地,将那森達賴住地洗劫一空。閻錫山聽到譚慶林反映後,委王英為山西騎兵第四師師長,發給薪饷一萬元,賞錢五千元及其它軍需物資,命王英急返綏遠,攻打綏遠都統汲金純。

其實,王英投降閻錫山及所玩弄的這套鬼把戲,早已被汲金純識破,但汲金純故作不知,複電請王英回綏面商。王英接電後,預感不妙,裝病不回。汲又複電,說大元帥已派人前去慰問。王英把紫藥水抹在臉上腿上,蒙頭大睡,讓團長以上官員都去歡迎代表。代表來看王英,王痛哭流涕,聲淚俱下,直把這位代表哄得頭暈眼花,真假難辨。汲金純則怕王英攻打歸綏,便耍了個花招,告訴商會、農會、地方紳士,說王英已投降閻錫山,汲軍奉張大元帥之命立即率隊剿除。并讓他們轉告王英,速來歸綏見我,否則悔之晚矣。王英接到商農會的信後,吓得連夜率隊向標頭逃走,二天二夜跑了三百多裡。其實汲金純捏造了一份張作霖的假電報,把標頭城防司令滿泰接往歸綏,把都統大印交給了滿泰後,便調動軍隊,齊集車站,名為讨王,實則在夜靜後車頭東挂,溜之乎也。王英到包後,聽說汲金純已逃走,便公開亮出了山西騎兵第四師的旗幟,帶着袁占鼈、楊守程兩個旅,乘火車趕來歸綏,在歸綏大肆搶擄劫殺,并派兵向大同追擊汲金純。當王英、滿泰正在你争我奪時,閻錫山卻來電稱:"已派商震為綏遠都統。"王英、滿泰便都回到了標頭。

一九二八年,商震令王英部整編為一個旅,四個團。一九二九年秋,閻錫山命王英全旅集中標頭東營盤整訓。王英明知是集中起來遇機繳槍,但也沒有辦法,隻好服從指令,把全旅集合標頭。十一月間果然全部被繳槍,王英調為山西騎兵副司令,排長以上軍官調太原軍官教導團學習,士兵一律給資遣散。指令下達後,王英召集團以上軍官會議,多數不同意繳槍,尤其是二十三團三連連長楊猴小,衛隊連長史文華最堅決。他們說:"甯願當土匪,也不作繳槍人。"為此開了大小會議十幾次,遲遲未決。山西騎兵司令趙承绶奉閻錫山指令,由大同率隊趕來標頭,監視王英繳槍,帶來的騎兵呂汝骥旅,分駐標頭四郊,監視王英部隊行動。趙承绶在豐業銀行召集王英部連長以上軍官開會,各團、連長也都作好了發生意外的準備,還準備随時開往河西當土匪。王英一看這個情況着了急,特地跑到袁占鳌旅,召集連以上軍官開會,他說:"不是我願意繳槍,而是環境不允許,你們如果一定要拉走,就把我打死,省的閻錫山殺我。"說着他站起來說:"來!哪個先把我打死,我早就不想活了。"王英連聲喊叫:"誰先開槍?"這一下,大家都愣住了。袁占鳌站起來說:"師長,我們跟您多少年,不用說把您打死,我們也不能讓您掉頭或者坐大獄。你看綏遠連年災荒,交了槍這些人難道活活的都餓死嗎?"說着放聲大哭,會場一片哭聲,誰也不說一句話。突然二十三團三連連長楊猴小站起來說:"師長不要哭,哭解決不了問題。我按單子上的槍數交,長餘下的槍我還是帶上當土匪去。師長你去當副司令吧。"楊連夜帶了二十多名士兵通過馬場,過黃河去了。其他各團連第二日相繼交了槍枝彈藥。袁占鳌等六十多名軍官前往太原教導團學習。一九三0年春,蔣、馮、閻中原大戰,這個期間楊猴小、陳秉義、周鴻斌、史文華、康存良等股土匪,在標頭黃河南一帶活動,他們通過王英的二姐"二老财"與王英經常有書信聯系。王英讓他二姐全力支援這些土匪,積極開展活動,盡量擴充。

這年六月王英又讓他的前團長張忠元和軍需韓祥符前往天津找陳國英(國民黨綏遠省黨部委員),讓陳設法給蔣介石打電報說:"我準備在前線率部"反正",請通知劉峙、顧祝同接應。"陳國英将王英的意見電告蔣介石。幾天後,蔣介石複電:"王英反正,極表歡迎,并委為中央騎兵第三師師長,已通知前防,希和劉峙等聯系。"張、韓得訊後,張回標頭找楊猴小和王友琴,韓去太原找王英前團長李鳳山、旅長袁占鳌、楊守程等人,通知他們回綏遠活動。王英口頭委楊猴小為第一旅旅長。這時,楊猴小已被綏遠省主席李培基收編為"綏遠省保安騎兵團長。"袁占鳌、李鳳山、杜子玉、張忠元先後傳回標頭,在黃河南一帶活動起來。此時,陳國英也化裝潛返歸綏一帶,煽動自衛隊搞起反閻的活動。楊猴小部駐標頭二道沙河村,袁占鳌等股竄到歸綏,和陳國英合并,企圖占領歸綏。這群烏合之衆被李培基所派的郭鳳山騎兵擊潰。這時王英通過他二姐,不斷和楊猴小、袁占鳌等人信使往來,他二姐代替王英執行了師長職權,指揮這群土匪的活動。馮玉祥、閻錫山被蔣介石打敗後,王英從河南到天津,從此和閻系脫離關系,但卻又與張學良拉上了關系,企圖借張的掩護傳回綏遠。

一九三0年以後,傅作義由山東退至綏遠,當了綏遠省主席,即派騎兵兩連在武川東山口地區進行封鎖,防止王英西竄。王英自知力量單薄,重返察境,又着韓祥符秘密傳回標頭,讓他二姐速通知楊猴小、袁占鳌等接他。"二老财"讓她的兒子張子茂去河西通知袁占鳌等,速開商都"迎接老司令",并讓康友良、楊守程等繼續留在土默川一帶牽制趙承绶的騎兵,她親自坐着轎車去二道沙河找楊猴小東開迎王。楊猴小名義上雖被收編,但總不放心,現在有"二老财"坐催,又有王英召喚,遂于臘月間由二道沙河村突然東開,聲稱去接王英。趙承绶等人阻止不住土匪的力量,結果楊猴小、袁占鳌兩部占領武川縣,大肆搶劫。

王英和楊猴小、袁占鳌部在集甯縣會合後,由集甯取道陶林、武川、歸綏北山出口,在土默川又和楊守程、杜子玉、康存良等股土匪會合,到了薩縣大岱村,又繼續西進,先後搶占了安北、陝壩和臨河。在統治這些地方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王英為了保證軍需開支,遍設稅卡,敲詐勒索,搶劫豪奪,總計約十來萬元。

"九•一八"事變後,蔣介石又委王英為"義勇軍司令"。王英表面上立即通電抗日,實際仍盤踞臨河。後來,閻錫山座主晉綏軍政,傅作義讓王英到歸綏面商事宜,王英抗拒不去,閻令傅剿除王英。于是王靖國步兵,趙承绶騎兵,分别向五原方向出動。王英部也于一九三二年三月十九日全部離開臨河。王英、楊猴小東去,袁占鳌西行。王英、楊猴小繞道烏加河北,通過五原、安北、固陽、武川、陶林、集甯六縣到達察哈爾商都境的郭家莊和張學良騎兵團長熊飛聯系,并想到北平見張學良。時經閻錫山給張學良電報,要求把王英解送太原,是以張學良把王英軟禁起來,命楊猴小重返綏遠。

一九三三年夏,馮玉祥在張家口組織抗日同盟軍時,王英已經自由了,他又乘機活動前往張家口。馮玉祥任命他為察北遊擊司令。馮玉祥被蔣介石逼上泰山後,抗日同盟軍所有部隊,在吉鴻昌、方振武上司下,繼續堅持抗日。王英雖然隻有幾十個人,也算跟上抗日了。後吉鴻昌被蔣介石逼迫,跑回天津。

王英又跑到蘭州,弄了個甘肅省政府的參議銜,察哈爾省主席張自忠給了王英個參議的職務。王英就利用這些關系,在張家口秘密制造料面,無本盡利,立即由窮變富,車馬盈門。一九三五年,蔣介石和日寇訂立臭名遠揚的何梅協定,出賣了華北。日寇在華北各地設立特務機關,公開進行特務活動,尋找漢奸,充作爪牙。王英在平綏鐵路特務機關長盛島角芬和綏遠特務機關長羽山喜郎共同策動下,把張家口制造毒品的買賣關了門,随同盛島角芬和羽山喜郎到了天津,和日寇駐天津司令梅津見了面。梅津委任王英為"大漢義軍司令官",讓他在察北積極招收土匪,擴大隊伍,準備下一步侵占綏遠。王英奴顔婢膝,完全投降了日寇,傳回張家口後,他曾向楊守誠、韓祥符叙述在天津接受梅津提出的組織僞軍、占據綏東等事。此時駐標頭王靖國師田樹梅旅長,想找幾個和王英有私交的人前往勸說王英,但這幾位說客,不但沒有把王英說服,反而被王英利用,充當了漢奸。

王英這個時候組織起了"大漢義軍",把一群漢奸、土匪等約三千餘名招集起來,共編為五個旅。百靈廟戰役後,這五個旅中,有四個反正,隻有王英死不悔改,率領楊守程旅,和日寇顧問山夏逃回去。日本人沒有處分他,他便到天津隐居。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後,王英又張牙舞爪,大肆活動,他從日寇那裡弄得個"綏西自治委員會委員長"的頭銜,重新傳回綏遠,積極招收敗類,組織武裝,協助日寇維持"地方治安"。一九三八年冬,他帶着楊守程等來到標頭,大肆宣傳日寇"親華"毒素,收羅敗類,企圖死灰複燃。當時雖有些壞分子參加,但都是赤手空拳,最後還是他的二姐"二老财"給他出主意,想辦法,招集舊部陳秉義、邬春雲等,總計收羅了騎、步、炮兵二千七百餘人,各種槍支二千餘支,迫擊炮六門,輕重機槍三十餘挺,還有汽車、電台等,分駐在標頭西麻池、亂水泉、前口、北山灣一帶。一九三九年十一月間,日寇見王英有了人馬,就給了他一個"綏西自治聯軍總司令"職務。為了加強控制王英,日寇特組織了個綏西聯軍顧問部,派兒玉堯、臼杵長勝、大場茂馬,莜崎寶為顧問,常駐標頭,掌握和控制王英部的一切活動。

一九三九年冬,傅作義軍由後套出發,曾一度襲擊盤踞標頭的日寇,并占據標頭城一天一夜。日寇為了報複傅作義,特由平綏、同蒲兩鐵路沿線抽調大批日軍,加上李守信僞蒙古第八、九兩師和王英的僞綏西聯軍,及日寇的小島部隊、憲兵隊二萬多人,于臘月二十五日,由標頭、固陽分三路向後套進犯。第一路由標頭、磴口、南海子過河,先掃蕩沿河一帶軍隊,然後沿河西直犯臨河。第二路由標頭、西中灘(烏拉特前旗)直犯五原。第三路經大佘太,繞狼山,出烏不浪溝,直犯陝壩。日寇和僞軍如入無人之境,約在臘月底,在臨河會合。次年正月中旬,日寇除将王英僞綏西聯軍和李守信僞八、九兩師和一部分日寇憲兵留守五原外,其他日僞軍全部複返標頭。留駐五原的除二百多名日本人外,還有王英僞綏西聯軍和李守信僞八、九兩師,他們分駐五原各地。一九四0年三月二十日,傅作義向五原反攻,王英在激戰中僥幸逃出,被寇派來的汽車接回標頭。

王英自五原慘敗後,全部人馬盤踞在西公旗,直至一九四五年日寇投降前再未移動。在他盤踞的地區,強迫農民種大煙,走私販毒,無所不為。據不完全統計,每年強種大煙一萬三千畝到一萬五千畝,五年内總共收過硬闆大煙四十五萬兩到五十萬兩。每年召開一次配置設定大煙會議,收獲的大煙每年送給日本顧問每人五百兩,翻譯每人一百兩,賣給煙土組合八千兩至一萬兩。除此以外,按照軍級配置設定。最後剩餘的二萬五千兩至三萬兩,制造料面,由王英親自坐飛機帶到北京、天津銷售,所得金錢完全供他享受。王英還在白金寶圪旦村設立稅卡一所,征收往來貨物稅,起名為"保護費"。據統計,五年來總共征收稅款竟達僞蒙疆票一億元。

一九四五年"八•一五"日寇宣布投降後,傅作義派孫蘭峰進占標頭,路經西公旗公廟子時,将僞綏西自治聯軍王英部改編為第十二戰區騎兵第一集團軍,任命王英為總司令,陳秉義、王萬撫、李紅升分任師長,其他各團長還是僞綏西聯軍那一夥。孫峰、王英等先後進入標頭,不幾天孫蘭峰又将漢奸何連順旅也撥歸王英指揮,并令積極東開,搶占地盤。傅作義到歸綏,指令王英搶占集甯、豐鎮、大同等地。人民解放軍為了誘殲這群匪軍,把王英部誘至豐鎮,從四面八方猛烈攻擊,打得匪軍潰不成軍。匪徒們如喪家之犬,沒命的向歸綏逃竄,沿途又受到解放軍的堵擊、尾追,所謂三師一旅之衆,待到達旗下營時,損失已達半數。王英爬上火車逃回歸綏,住進了公教醫院養,了三個多月的病。待病好後,他的第一集團軍又改編為十二戰區騎兵十四縱隊,王英任縱隊長,陳秉義任副縱隊長,全部僅有一千餘人。王英怕被傅作義擠掉,便乘飛機飛抵天津,一去不返。這個十二戰區騎兵十四縱隊的爛攤子,由陳秉義負責。一九四九年綏遠和平解放,這個在綏遠、甯夏、陝北、察哈爾、晉北等地為患三十多年的土匪隊伍,才被徹底拔除掉了。

一九四六年秋,王英回到北平,不久便取得了蔣介石北平行營高參頭銜。傅作義在北平組成華北剿匪總司令部後,王英又向蔣介石寫了一封所謂"反共救國軍"建議書,此書頗合蔣介石胃口,蔣即委王英為平蒲路"剿共軍總司令"。北平和平談判時,王英在特務策動下,勾結死不悔改,頑抗到底的敵對分子,進行破壞北平和平解放的罪惡活動。北平解放後,王英仍然暗地活動,是以一九五0年被人民政府逮捕,于一九五一年一月間鎮壓。

這個禍害綏遠四十多年的惡霸地主、土匪頭子、大漢奸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曆史懲罰!

根據《内蒙古文史資料》第六輯韓祥符著"王英一生的罪惡活動"一文改編

摘自《標頭史料荟要》第四輯,1980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