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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用與反抗:當“絕絕子”背叛“絕絕子”︱播客

特約撰稿人 葛淑潤 馬慶龍 嘉賓 鄧建國 王左中 右 音效 編輯 張迪慶 馬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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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效應,第8期

一段時間以來,看似空洞,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對"絕對"和"yyds"的引用被放在各種事物之上,使描述變得扁平化。

然而,對"滅絕"的抵抗也迅速聚集起來:

"整整一夜778,真完美,好好喝九條,今天仙女生意,今天和集美買奶茶,救了我的命我真的哭死了,這家店的奶茶真yds,小狗風暴吸入......"對"絕迹之子"的憎惡網友,用組合、疊加、盜用、深情朗誦等方式嘲諷和抵制絕迹的流行。是以,"反滅絕"本身就創造了一個新的亞文化狂歡節。

一些主流媒體,也發表了一篇關于滅絕、yyds泛濫及其由此造成的"文字失語症"、"語言貧困"和"溝通受阻"等現象的論述都受到了批評。使用現在滅絕的兒童,一直被視為原罪。

為什麼我們的大腦不是天生拒絕"滅絕"的?除了我們自己使用這些詞之外,還有誰促成了這些表達方式的泛濫?

在這個"漣漪效應"播客中,我們嘗試與兩位嘉賓讨論:與之前的"前輩"(如"賦予權力")相比,這波流行語的獨特之處在哪裡?從曆史次元來看,語言簡化和新詞再造似乎是必然趨勢。我們應該相信語言新陳代謝的自我淨化嗎?

批評往往落在普通網民的要求上。在網際網路時代,我們對語言的豐富性有多少責任?

客人

鄧建國是複旦大學新聞學院傳播系教授,主修新媒體和傳播理論。

王左中右,前國際記者,"文字新聞"發明者,創立了公衆号"王左中右"。

葛樹潤,新聞特約撰稿人

馬慶龍,新聞特約撰稿人

以下是本次采訪的摘錄

為什麼我們很難拒絕"滅絕"?

新聞:為什麼像"滅絕"這樣的詞可以迅速傳播并且使用起來非常容易上瘾?它背後的溝通原則是什麼?

鄧建國:介紹前一位主持人,絕對的孩子很受歡迎,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擊,好像傳播得很廣,強度非常高的"戰争"一樣。但就我個人而言,我似乎沒有過多地考慮它的影響有多大,它有多普遍,它有多強烈。是以,很明顯,這場所謂的"戰争"隻是在某些群體内部進行的。但整個社會是多樣的,巨大的,在這個圈子之外,我們可能會發現很難實作它的存在。

那麼,為什麼"絕對開箱即用"在某些群體中很受歡迎呢?我認為可能有幾個方面:

一個是它更令人讨厭。像我們這樣的古詩在中國,是很有節奏的,比如五字或七個這樣的例子存在,都是容易傳播的。心理上還有一個"七字法則",不管是電話号碼還是其他表達方式,人腦的帶寬一般都不能超過7,你看之前我們的電話号碼是7位數,這樣人們就能記住,不止一個記憶會遇到障礙。

"絕對小孩"這個說法本身就有韻味,字數比較少,在網際網路時代能很快被記住,分享快,傳播快。它類似于一種思維捷徑(shortcut),一種記憶技巧。

第二個原因是,社會中的一些群體需要通過新的表達方式來建構自己的身份,以顯示他們的差異,進而通過俚語,一個共同的代碼,在世界上尋求共同的身份。例如,一個學生可以通過某種秘密語言逃避老師,繞過父母,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同類,然後享受共同的身份,進而獲得愉悅感。這有點像古人"下雪天閉門讀書"的感覺。

一個開放的,可通路的文化很難享受,但是當它成為亞文化,甚至反文化時。從詞彙上講,亞文化是"表面文化之下的文化",而反文化是"主流文化的對立面"。這兩種文化賦予其主人獨特的身份感和額外的樂趣。

從技術上講,網際網路可以很容易地切斷使用者,允許某些資訊快速準确地找到其使用者,形成興趣小組和圈子。這與病毒的傳播非常相似 - 病毒本身具有高度傳染性,并且某些個體具有很強的易感性,是以會發生流行病。這就是模因發生和傳播的方式。

征用與反抗:當“絕絕子”背叛“絕絕子”︱播客

源網絡

新聞:剛才鄧老師提到一點我深有感觸:現在很多網際網路流行語可能一方面是為了與朋友或同一個有趣的群體交流,但同時,也是人為地制造障礙。我想問鄧先生,這種語言發展的趨勢是否背離了語言的初衷?這些表達似乎不是在為溝通搭建橋梁,而是在築牆。

鄧建國:你問這個問題很好。語言不是為了制造鴻溝,而是為了加強群體之間的連通性和凝聚力,這是共同語言的主要功能。但是我們這個群體并不是一個死闆的棋子,除了主流語言(主流語言),還有一些俚語(俚語),它可以作為一種通用語言,也可以作為一種區分語言,滿足了一個社會兩種需求:

一是對身份的需求。當我說主流語言時,我可以獲得主流社會的認可。例如,如果我們今天說國語和英語,我們可以形成一個統一的國家,進入國際社會公認的國際社會。

但對人還有另一個需求:需要建立身份,需要在整個群體中展示他們的獨特性。

出于身份認同和歸屬感,我想被主流文化和主流社會所認可,是以我想說共同的語言,共同的語言,讓有一種"我們"的感覺,但我不想像一滴水一樣淹沒在大海中,而是要展現出自己的獨特性和獨特性。那時我創造了一些方法,告訴人們這是我能貢獻的,這就是我。

這不僅是為了個人,也是為了社會,也是為了一個國家和國際社會。國際社會必須承認一個國家使用國際語言、遵守國際規則、加入國際組織、為共同利益共同做事。但與此同時,我國也有自己獨特的文化和獨特的語言。是以,民族主義和普世主義之間,以及"大語言"和"小語言"之間,分别存在身份和身份建構之間的緊張關系。

流行詞如"市場經濟",有生命力擊斃重圍

新聞:"絕對"這組詞在小紅書等社交媒體平台上大受歡迎,在這些平台上,使用者必須使用足夠誇張的語句來吸引注意力,獲得流量。在網際網路中,梗塞、造詞往往能帶來巨大的流量,而它的使用也可以産生"搭便車"的效果。請問王先生,作為一個自媒體人,一個面向大衆的内容生産者,你覺得這個新詞是怎麼來的?您是否有意識地參與内容創作?

王左中右:新詞在目前社交媒體傳播的時代确實有其傳播優勢,我們不喜歡一些陳舊的、老式的表達方式,因為沒有新的想法,從媒體内容上還是追求新的想法。

我知道像yyds這樣的語音和縮寫似乎來自一些遊戲網站,因為他們的交流區域可能無法播放漢字。是以梗犬和新詞的出現,有些是被動的,有些是主動的。

我自己實際上在八九年前創造了一個流行語:雙倍。這四個字裡有兩個奇怪的詞。當時我還在辦朝日新聞官方微網誌,當時日本首相換了,你知道,因為日本的政治制度,首相有一段時間經常換,然後我用了"雙倍"這個詞,我們中國人讀的一定是日本然後......更換總理。

這個詞現在也用了,當你想表達這種我的方式和...當你經曆過同樣的事情時,你可以使用它。

新聞:你認為網絡語言不是必然趨勢嗎?網絡沒有自我淨化功能,使用不分青紅皂白的詞語會自動淘汰,但仍具有生命力的字詞殘留。

王左中右:當然。今天的媒體,整個生态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在微網誌出現之前的傳統媒體時代,這些社交媒體,在電視、報紙、雜志、内容制作者中都是少數人,而這些人大多是社會精英,比如記者、專家。但現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可以制作内容,是以制作方式肯定是多樣化的,更加個性化的表達。這個過程就像一個市場經濟,當所有人都參與到經濟活動中來時,他們的産品創新肯定越來越豐富,語言也是一樣的,人們會創造出越來越多的适合人類表達的,能夠更準确地表達人類的情感,它們的出現是必然的。

正如鄧小平剛才所說,這些話有的很小,有的很大,有的會被淘汰,有的會流淌。比如火星文字也很火,但是因為它可能難以識别,是以可能是瞬間火力緩慢。但是,如果有好的流行語真正反映了時代的特征,包括某些群體的思想和情感,那麼它就會留下來。比如,"打工"是近兩年來的一個流行詞,它非常符合我們這個時代的脈搏,改革開放讓中國一些人先富起來,但貧富差距也在擴大,"打工"是欠富的群體之一, 這個詞反映了貧富差距,就像這個詞将非常重要。它符合社會發展的階段。

在"擁抱"和"批評"之間,主流媒體是沖突的

新聞:很多網際網路流行語都會有被主流媒體編輯的過程,因為現在主流媒體往往想打年輕路線,貼近年輕人,貼近潮流,他們使用網絡語言也越來越多。然後中間有一個突破:對于網絡原住民來說,使用流行語言對年輕人來說,新媒體的嘗試無疑是困難的,基于主流媒體的知名宣傳功能和"魏光正"的形象,盜用終于成為一種誤用;與原始社交媒體的融合幫助"滅絕的""yyds"滲透到更廣泛的公衆中。

您如何看待主流媒體越來越有意識地接受這些流行語?這背後的邏輯是什麼?

鄧建國:主流媒體有很多功能,從傳播的角度來看,媒體有多種功能,包括幫助社會成員監督社會,協調社會各群體的行動(宣傳動員),文化遺産和娛樂功能。在價值觀如此多樣化,社會群體越來越多地産生自己的"亞文化"的時候,主流媒體可能意識到需要加強社會凝聚力和凝聚力,是以他們希望通過迎合青年群體,特别是用所謂的Z世代的語言,拉近他們的距離,而不是把他們推得太遠。是以,主流媒體出現了話語創新、話語青年、網絡化、萌發性,其主要目的仍然是通過語言的形式獲得青年人的認可,引起他們的關注,進而影響他們。

有時,語言不僅是對一個群體的文化或心态的表征和映射,它不僅可以表達說話者的某種狀态,還可以表達一種掙紮,一種宣言的姿态。例如,"打工",使用"群體"一詞不僅表達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對與這種身份不同的人做出聲明,當語言不僅具有描述性,而且具有行動的指導作用時,它可以産生"言語行動"的效果,在行動中也具有明确的含義。

主流媒體也意識到,打工的表達有一定的離心力,是以會被"招",提出"你好,打勞工"或"我們都是打工"的聲明。本來,"打工"是表現為一種分割功能,但主流媒體征用了它,就會直言不諱,身份的分割就這樣變成了身份認同。

對于流行詞,青年群體或亞文化群體都非常敏感,他們可以敏銳地意識到主流媒體的意圖,然後立即改變政策,抛棄這些名詞。其他群體,因為他們的媒體素養可能較弱,媒體依賴性強,資訊來源相對單一,例如,一些群體可能更依賴某種類型的媒體,那麼基本上會受到這些媒體的影響,他們的議程很容易被這些媒體設定。

是以你說的非常有趣,它最終導緻代際語言差異,有時讓人笑得開懷大笑。我們可以想象一個Z時代的孩子,當他說yyds時,他是一個身份的誓言,當yds被主流媒體拿走時,Z時代的孩子們立即意識到并放棄了這種表達方式。但他的祖父母通過主流媒體獲得了yds的使用。然後下一刻,老人用yds和孩子們聊天。如果你現場觀看它,你會認為這将是非常荒謬的,但是當我們知道發生了什麼時,我們知道這是有道理的。

新聞:我覺得主流媒體把這些詞當作創新傳播的拐點。一旦被主流媒體征用,其以前的使用者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概念或開始使用它。

鄧建國:這些俚語或小衆語言最初是用來建構身份的,在這個過程中,語言使用者的身份認同必須非常适合于語言的形式,如果混在一起,會産生一種荒謬的喜劇效果。是以,身份與語言的關系非常密切,不能割裂和使用。

當然,一些商業組織也會征用一些流行文化符号進入商品,但也取得了一些效果。但這種亞文化元素符号經過提煉,已經跳出了微觀的、原始的使用者群,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比較廣泛的認可。

"打工"這個說法可以在一定的時空内連續使用,是公認的,主要原因不是出生在一個很小的、完全與主流無關的小群體中,其實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種社會情緒,一種社會心理。

新聞:是以,使用這些梗犬的企業實際上已成為助推器。

鄧建國:是的,這有點像大錢和熱點,原理是什麼?

剛才王先生說,現在大家都可以制作内容,但關注度稀缺,所謂大錢或熱點,就是要趁着已經在市場上的注意力,然後像打車一樣,成為一種免費廣告(free advertising)。這時候我不必從0開始,我花很多錢買,去創造這種關注,如果這種關注有可能在一個熱點上面,那麼我的内容制作熱點就相當于我搭了一趟順風車,免費占據了附加到熱點上的注意力, 進而降低了他們關注的成本。

新聞:作為一名前媒體人,當你在專業媒體行業時,你是如何應對這個流行語的入侵的?你如何判斷你應該與這些流行語保持多遠的距離?

王左中右:我基本上是10年前在傳統媒體,是以當時的流行語還沒有那麼普遍,但我實際上對于主流媒體來說,像yds這樣的表達方式我更是排他性。我想說最簡單的原因,幾年前中國有語言規範,你會發現一些英文縮寫什麼的,已經很少出現在媒體上,我們不允許使用一些英文縮寫,需要用中文表達,yyds雖然是拼音,但本質上它仍然是英文字母, 我認為性質是相似的,既然你排除了這些詞,為什麼要用這個呢?

我可以打兩個類比,一個是比較語言和内容,一個是語言和音樂,現在的流行語相當于山雀音樂的内容,是很像鄧先生剛才說的,很容易接收,在音樂中,比如東北喊麥,也很容易接收, 郎朗傷,我覺得這兩種性質的山雀内容,這兩種屬性和流行語是一樣的。

我認為内容沒有高或低,音樂沒有高或低,語言沒有高或低,隻要有人使用,就是合理的。但是沒有高或低并不意味着它可以被濫用。當主流媒體在頭條上使用yyds時,我想問一下,是在春節晚上還是哪個場合突然來了一個叫麥也是允許的?是Z世代,還是東北同胞的認可?

新聞:你覺得這個"自我下降的身份"下降得有點太多了嗎?

王左中右:我覺得有一點不平衡。

新聞:你認為主流媒體還應該保持比較嚴肅的公衆形象嗎?

王左中右:是的。我剛才說,現在我們的資訊市場,人多了,是以會有各種各樣的資訊。我把這些語言稱為資訊産品,它們就像實體産品一樣。在市場化的過程中,需要有一隻看不見的手讓它自由發展,也需要有形的手進行宏觀調控。我認為在語言資訊市場中,這些自發的流行語也需要有形的手來規範,否則我認為這個市場的發展就會變形。

也許最終,這個"市場"可以實作一種動态平衡,比如主流媒體、像我這樣的作者來批評他們,等等,但有時候,"牛奶音樂"的内容非常上瘾、漫無邊際,如果沒有更強的力量去制衡,我覺得可能會更加不平衡。

新聞:其實我們前幾天也觀察到了一個更有趣的現象,正如鄧小平之前所說,主流媒體會自覺地使用這種叛逆的亞文化詞彙,比如,我們可以看到一些主流媒體機構在之前對東京奧運會的報道中,也會非常頻繁地使用yds, 絕對的兒子來贊美我們的運動員。但另一方面,正如你剛才所說,主流媒體将試圖抵制這一流行語的傳播,發送文章批評這種現象。這導緻了一個沖突的景觀。

少用"yyds"是一個友好的建議,不要充當語言警察

新聞:有一些觀點認為,我是在一個相對少數,或者更私密的表達空間裡,使用這些梗犬是合法的,不同的情況決定了使用這種流行語言的網絡的合法性。

鄧建國:我認為這當然是合法的。如果約翰·洛克的語言學理論是任何人的語言大師。他認為,當人類使用語言時,他們可以使用任何詞語來表達存在于他們頭腦中的想法,這是一個人的主權。

我們對語言的主權等同於通過勞動加工自然界的一部分,然後作為加工的結果,我擁有相應的個人財產,是以我對我的勞動成果和我的私有財產擁有主權。相應地,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我把詞語放在我内心的想法之上,這也是在我的主權範圍内。

然而,當我們說我們要促進一種善良和優質的文化時,我們不想剝奪某些人通過某些語言表達其特殊感受并小規模使用它們的權利。這還沒有達到剝奪權利和保護某些權利的程度。

此外,我不認為它應該變成一個身份政治問題。作為一名大學老師,我主張我們需要有一個标準化的語言表達,讓盡可能多的人能夠了解語言,充分、規範,甚至優雅地表達自己的感受,這與權利無關,使用者自己的身份也與權利無關。我們談論的是使用這種語言的表達效果,它對文化的遺産,關于它的溝通效率,等等。這不是身份政治,隻是一個我們不需要用規範的、标準的、易于溝通的語言表達自己的讨論。

新聞:你的意思是,在同樣的情況下,他有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方式,然後我們不應該選擇這條邊緣道路。

鄧建國:你用了一個詞叫"應該和不應該"。我不認為有或沒有它都有一個非常嚴格的建議,它隻是一個建議(建議)。我們(包括那些使用YYDS的人)作為知識分子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提倡使用一種主流的、規範的語言,這種語言是免費的。一些特殊群體,在特殊時期,用自己的小圈子語言表達自己,隻要不傷害别人,就完全自由。我們今天在這裡談論的不是成為一名語言警察,而是以高标準限制所有群體。

語言學有兩門流派,一種是描述性語言學,如果我編一本字典,隻要是客觀的語言表達,我覺得是合理的,然後我會把它收錄在字典裡。我們知道,字典的功能是沉澱和傳遞文化。如果一大群人接受這種表達方式,那麼作為起點作家,我能扮演的角色不是成為一個語言警察來評判他們和選擇他們。

另一個是規範性語言學,以為我是詞典編輯是語言警察,我代表标準,然後我現在拿着尺子來衡量所有語言的使用行為,我想你的違規行為我會把它去掉,是以我編纂了這本詞典,留下了人類語言的本質和語言表達的認可沉澱。

我在兩派之間沒有立場,甯願讓各種形式的語言表達是自己造成的。很多話,它才有生命力,能得到更廣泛的社會群體的認可,然後它就會安定下來。然後有一些,比如火星文字剛才說的,它不交流,圈數辨別比較小,然後就被淘汰了。是以不用擔心,有活力會沉澱下來。像早期的中國人,如久久不見,和毛主席的紙老虎、紙老虎,最終進入英語。我們都是語言的使用者,我們感覺良好會繼續使用它,是以接受它的人達到一定的規模,它就會安定下來。

征用與反抗:當“絕絕子”背叛“絕絕子”︱播客

ydds terrier在"脫口秀會議"上。

新聞:我想問鄧先生,"絕對文學"的迅速傳播是有性别偏見的嗎?在《反滅絕文學》中,有大量的符号,都指向女性的消費習慣和表達習慣。如芋頭泥奶茶、迪士尼、九條、星眼、定美、仙女商務等餐飲圈話語。你認為"抗滅絕"的流行是否包含一定程度的"女性化"社會症狀?

鄧建國:不同的人群會從同一個現象中讀出不同的意向,很可能是路人沒有那麼多的意向,然後接受者結合自己的情況和心理,然後會多想。這與我之前談到的"身份政治"有關。全世界都有一個現象,那就是我們越來越難以跳出自己的身份進行公開讨論,不管我的身份是男性、女性、東北、上海人、湖南人、華人、美國人、複旦人、交通人、二人、一人......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可以找到不同的東西,如果我們純粹從自己的身份角度思考,而失去自己的身份,然後相對客觀中立地看待、評價一些東西,世界最終會分崩離析,不可調和。例如,男人和女人在生物學上是不同的,如果你根據你的身體特征來确定你的立場,男人和女人就不可能達成一緻。如果你是美國人,而我是中國人,選擇各自立場的唯一一個美國人,那麼中國和美國就不可能達成一緻。這就是身份政治的可悲。

此外,滅絕條件并非女性所獨有,也可能被男性使用。我把它了解為"逃避自由",即逃避成長帶來的責任。言行的萌芽和幼稚,就像是向外界傳遞了一個資訊:不要來找我,我不想承擔責任,我不能承擔責任,我不必把這件事做好,等等。

語言如何影響一個國家?

新聞:你認為這種萌芽語言的廣泛使用會破壞公衆讨論嗎?

鄧建國: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這對公衆讨論非常有害。從認知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我們很容易被這種絕望的語言所困,記憶之上的邊緣路徑和捷徑,其工作方式與刻闆印象相同 - 節省精力但有偏見。當我們每天閱讀絕對文本,聽絕對語言時,在我們的表面短期記憶中經常呼應這種語言,在書寫中,這些語言會很容易被我們轉移。

就像我們在食堂排隊的時候,如果我沒有時間往前走,那個快速移動的學生就向着我走來,如果我們在食堂排隊買米的隊伍中作為我們的記憶處理過程,排隊的人都是各種語言表達形式,那麼那些跑得最快的人通常最容易買到食物。當絕對的語言,被媒體,被身邊的朋友,等等,不斷重複時,它總是處于我們記憶的引領序列中。我甚至沒有想過,它從我的鍵盤上出來了,當我拿到标題時,我不必花額外的腦力去想一個更好的标題,yyds自然而然地流入标題,導緻我們成為思考懶惰者。當我們不願意根據一篇文章的具體内容、特定的閱聽人、具體的情況,去想一個更合适的标題時,當我們的大腦被像yds這樣的語言所占據時,被劫持,随着時間的推移,會影響我們語言的品質。

我們經常過度使用yd來表達應該多樣化的内容或想法,這些内容或想法被覆寫甚至删除。我們原有的表達方式或許非常豐富、質感多樣,但當yds來臨時,卻完全覆寫了表達的精準性和多樣性,公開表達充滿了戲谑和模糊。當你總是在yds時,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還是諷刺我?還是你用腳本隻是為了對付我?

更何況這種表達主要是情緒化的,對理性思維的真實表達很少,它隻是一種宣洩,一種感歎,通常後面跟着一個感歎号。它本身沒有多大意義,所表達的感受非常單一和蒼白。

征用與反抗:當“絕絕子”背叛“絕絕子”︱播客

在豆瓣"單詞失語互助聯盟"中,許多小組成員都想找到一個不那麼統一的表達方式。資訊圖

新聞:但是在當下,有了絕對的兒子,yyds或許能夠獲得流量,掏空一些表情來量身定做卻沒有得到很多點選,這或許是那個時代作為媒體人的悲哀,我想問問王先生有過這樣的經曆嗎?

王左中右:我沒有這種麻煩,我基本上不會在标題中使用這些流行語,但其實就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先做漢字,現在已經拓寬了,主要是做中國傳統文化的青春事物。是以我會寫很多關于中國傳統文化的文章,包括四部傑作。我發現,剛才說的這些流行語恰恰相反,還有一個很好的現象,就是傳統文化的複興,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喜歡一些傳統文化的表達。語言其實是大腦中最準确、最精确表達的方式,我們不必去尋找創新的流行語,那些在某種意義上是均勻的、接近距離的東西。深入挖掘一些古人的詩歌等表達方式,你會發現,有很多表達方式,比現代表達更準确,更有意境。如果流行,我認為它有利于豐富我們表達自己的方式,表達的深度和情緒的表達。

新聞:也就是說,除了使用他們的新詞之外,還有很多其他方法可以迎合年輕人并讓他們喜歡他們?

王左中右: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和語言,我們也可以用一些我們認為更适合人類表達的語言,可以自己創造,也可以從古人的智慧中剔除,然後利用我們的影響來使用它,這反過來又影響了年輕人。如果我們經常能有這樣的"一枝獨行",在日常生活中更要依靠這一方面,也多不少就能改變當下的漢語生态或語言環境。

新聞:你認為作為一個自媒體人,這是一種責任嗎?

王左中右:說責任有點重,我自私地覺得能給我帶來一種愉悅感,我寫這些東西都是快樂的,不是自己不喜歡而是因為一種責任感來推廣這件事。我首先是我自己,我認為這些東西是好的,然後我當然會為我的内容判斷市場,如果我認為我正在寫關于市場的文章,我會寫它,然後它會影響一些東西,這很好。

我認為,雖然好與壞之間沒有差別,但語言在日常使用過程中會影響人們的思維。我舉個例子來說明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我以前學過日語、日語和中文,英語有很大的差別,說英語的時候,嘴巴是張大合攏的,但是日語在發音上,嘴巴很小,甚至有點畏縮,在嘴裡就不那麼張開、竊竊私語,語言會培養出不那麼咄咄逼人的性格, 讓你在性格上有些趨同,有些謙遜。是以,我們表面上談論的是語言,其實我們是在讨論人們的思維模式、行為模式,它可能會對一個國家産生很大的影響。

從上到下的語言流動

新聞:我想問一下,作為長期輸出的内容,你在目前不斷翻新的趨勢下,會自覺地抵制流行語言的侵蝕嗎?您通常做什麼,采取哪些具體措施?

王左中右:流行語内部存在差異,我也會用流行語,但是我會選擇在我的認知範圍内感覺更好的流行語言,而不是用一些我認為是懶惰思維的産物。我不會把流行語作為一個整體,或者依賴于它是什麼。

新聞:我想問鄧先生,作為一名傳播學者,當你從事學術寫作時,這樣的流行語會不由自主地流淌到筆的末尾嗎?你有意識地堅持某些寫作标準嗎?

鄧建國:我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如果"滅絕"總是在你的腦海中,然後你可以在寫作時快速跳出來,那麼先決條件是你不斷接觸到這些流行語,這意味着它們會産生主導效果。但是我一直接觸學術語言,是以我更容易通路它們。對于我的團隊來說,我們的流行語并非不可能,我們也有學術流行語,如"卡在系統中","數字勞動","審美勞動","情感勞動"等。這些術語起初是新鮮的,但它們也變得如此,它們變成了如此多的單詞(陳詞濫調),這在我們的學術界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今天我們背誦古詩,感覺是稀缺的,美而優雅的,但可能是在蘇炜時代,白居驿的時代,他們也可能是普通人在流行的通俗語言中,郎朗口,女人和孩子都是衆所周知的。但當時的流行語是由識字的人創造的,被更有文化的人和普通人接受、欣賞和慶祝,并且被從上到動的高品質文化所普及,而不是像今天回到主流媒體的無拘無束的表達那樣走另一條路。它是向下的,而不是向上的。

王左中右:我認為現在最大的挑戰是所有語言都是自上而下的,從古代開始,可能包括網際網路的出現,但現在内容的分發已經完全分散,出現了自下而上的流動。

鄧建國:自下而上還不錯,否認自下而上(流動機制),是精英主義思想。集體智慧是偉大的,網民的創造力往往讓我們感到驚訝,比如,我們有時候看微網誌的評論區,覺得網友太有才華了。我認為(文化創作)是一個朝着同一方向前進的過程,流行文化也有很多内容可以提煉成高品質的文化,積累下來,傳下來。我同意文化創作主體的多樣性和普及性。

新聞:我認為無論哪個時代,流通管道如何拓寬,從上到下也不錯,從下到底也不錯,準确、豐富、多樣化這些品質都很好,應該是一個不容置疑的共識。我想問王先生,你覺得今天作為一個普通的網民,如何平衡通俗語言和嚴肅的表達?你有什麼生存政策?

王左中右:普通網友,我覺得怎麼會來的有多開心。一些有影響力的知識分子可以更多地思考這個問題,然後用自己的語言選擇更豐富、更精确、更有營養的表達方式。

鄧建國:我非常同意王先生的觀點,他是一位語言推廣者,實踐者,各種新語言現象的編輯,煉油者。我認為,無論你身在何處,尤其是像我們文化這樣的人,我們首先要擺脫這種"自己動手"的偏見,從高、高、高、精英的角度看待各種基層語言現象。我們希望充當精英和流行文化之間的溝通者和橋梁,不斷關注新興的語言現象,審查,梳理和完善它們。

那些特别好的語言現象和表達可以通過各種過濾機制"組合",例如編輯推薦,算法過濾,知識和媒體人推薦。我相信使用絕對語言的人有自己的敏感性。隻有當我們互相了解并共同努力時,我們的語言才有可能充滿活力,并不斷開發新的語言。

負責編輯:吳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