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工作室丨明心齋

文、圖/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張演欽

明。

說起“明”字，

你會想到什麼？

啥都想到了，

就是沒想到“明心見性”？

我想到的是：

潘小明。

當今中國，

一位頗為出色的國畫家。

某月某日，

一訪廣州畫院專業畫家潘小明的畫室，

名曰明心齋者。

一入大門，是玄關。

上有唐俑造型數種，

正翩跹舞動。

似有風随俑袖微微顫過，

讓人一怔。

待客以禮，

待客以藝。

俑像為女郎，

得婉約之美。

進入畫室，

首先被畫牆上的這幅畫作吸引。

作者自不待言，

正是說過“開口便俗”的倪瓒。

有了這張畫，

明心齋便一下子素雅、潔淨起來，

同時，

也牛逼起來。

是的，

素雅、潔淨、婉約，

潘小明的藝術，

擁有這些可怕的珍貴的特質。

國畫的可怕，

不是因為它張牙舞爪，

而因為它素淡天真。

這是方土的題語。

心象。

心象，

可不能翻譯成心電圖。

但心象究竟是什麼？

誰也說不清。

但明白人都明白。

——你，明白嗎？

畫室牆壁上，

潘小明的巨幅荷花。

有人看到的是荷花，

有人看到的是筆墨，

有人看到的是夢幻，

有人看到的是心性，

有人看到的是虛無，

……

都對，

都不對。

關鍵是，

潘小明有這個本事，

讓他的作品，

擁有這些個讓人捉摸不定的可能性。

明心齋收藏的瓷器。

品相之類的談論，

在這個場合顯得多麼幼稚和隔閡。

明心齋藏瓷。

黑暗中的一朵雲，

緩緩地飄過。

明心齋所藏木雕。

簡約。

真美。

明心齋畫稿。

潘小明用色，

自具腔腸。

得冷豔之緻。

中國畫，

冷比熱好，

靜比動好，

幽比亮好。

明心齋内景。

明心齋藏瓷。

我喜歡這瓷瓶的原因，

不是因為其素淨，

而是因為它不太規則背後的若不經心。

明心齋藏瓷。

民間藝術的趣味，

想必會被潘小明吸收。

這些趣味包括：

樸拙，

生動，

活潑，

真誠。

明心齋藏品。

那一絲絲嚴肅的白，

那一抹抹慌張的紅，

讓人驚豔。

明心齋所藏木雕。

别看它們簡簡單單的，

卻透露了中國傳統藝術關于造型的秘密。

其中，程式化，

是其最大的特點。

唯有程式化，

才能與世俗抗衡。

但程式化久了，

也就俗了。

于是，在程式化之外，

力求陌生感。

不斷抽離正常，

才能氣韻生動。

明心齋藏石，丘壑萬千。

明心齋所懸潘小明畫作。

這是什麼木頭？

不，

這是八大的線條。

造訪明心齋時，

近着中秋。

潘小明的書架上，

擺有雕塑家許鴻飛的藝術月餅，

《絕對圓》。

世事無絕對，

唯有這句話絕對對。

方土題匾《明心齋》。

書法之妙，

在無心之得，

更在無心之失。

明心齋藏書。

雖然很牛逼，

但還可以更牛逼。

這裡，應該擺上商務印書館的“彩虹”系列。

早些年，在複旦，流傳着這麼一個傳說：

送“彩虹”全套，

可換得一文科女生做女朋友。

這是裝逼嗎？

不是。

選擇就是立場。

選擇就是價值。

明心齋一角。

明心齋的窗子和畫格。

潘小明的畫。

整個畫面都在明晃晃地流動。

流動，逸出了畫框。

主人在這裡喝茶，

也在這裡與天地精神相往還。

明心齋常高朋滿座。

潘小明精臨《書譜》。

眼高，

手就不會低。

一條魚。

無量水。

浩浩懷山襄陵。

主人在揮筆。

一筆之下也，

當欲令衆山皆響，

魚沉而雁落，

風蕭蕭兮易水寒，

武成止戈，

……

明心齋主人在揮毫。

右為八大畫鷹。左為小明畫鳥。

上為徐渭畫花，

下為小明畫花。

筆筆有來曆，

這是學習中國畫的根本途徑。

筆筆不着痕迹，

這是創作中國畫的極高要求。

潘小明作品。

淡雅。

潘小明所畫荷花。

潘小明作品。

潘小明作品。

已自成一格。

展現了潘氏作品的典型特征：

程式化和陌生感并重。

這個程式，是潘小明的程式。

它的符号化非常直白而節制；

而才情的無法遮掩，

噴薄而出，

讓它擁有甯靜而野蠻的情感穿透力。

(更多新聞資訊，請關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潘小明擅用色。

瞧這顔色，

妩媚無極。

潘小明能用線。

這幾根，

極自由，極自在。

筆，不一定要大，

筆頭，必須大。

筆頭大，

源于心大。

明心，

則明宇宙。

心與筆合，

則宇宙與筆合。

小明，

大明。

來源 | 羊城晚報·羊城派

責編 | 趙旭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