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
文/劉雲
（網絡圖檔）
枯枝傲立寫滄桑 ，
嫩芽悄露繪春廊 。
落日猶将垂暮憐 ，
萬般磨砺現輝煌。
這是我寫給老樹的一首詩。
每每立于窗前，院裡那棵老樹都會讓我心中升起别樣的情感，無論是沐浴着朝陽時的朦胧，亦或是籠罩着晚霞時的驚豔，都會觸動我心底那深深淺淺的詩意情懷。
這是一棵樹冠連同主幹都被削去多半的樹，每次望去，光秃秃的枝丫，殘缺的主幹，心中總會有一種厚重的敬畏感，伴随着點點凄涼。這裡曾經有兩棵百年多樹齡的老樹，它們相依相偎，煥發着勃勃生機，是校園裡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更是春的代言人。如今，另一棵老樹已經回歸黃土，僅剩的這一棵孤苦伶仃的老樹也已是遍體鱗傷，苟延殘喘，渾身散發着暮年的滄桑。當春天喚醒全世界的時候，唯獨忘記了這棵沉睡的老樹。春生夏長秋實冬藏，老樹好像已經不記得自然界的規律了，如靜止了一般，沒有了四季輪回，更尋不到曾經傲然向天的豪放。我心底默默承認,老樹就是冬眠了，隻不過時間有點長。
人們顯然都已經遺忘了這棵老樹，放眼滿目的春光，姹紫嫣紅，妖娆多姿，襯得老樹愈發昏暗凄涼。曾經的枝繁葉茂，綠樹成蔭，孩子們在大樹下嬉戲，一切的過往恍如昨日。可惜人們的記憶不會為老樹停留太久，就連鳥兒，都不願在老樹上做巢甚至歇息片刻。春已至，花已開，老樹，你的春天又在哪裡？
今天，習慣性地又站在窗前，陡然間，似有一抹綠色走入我的視線。我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眼睛，真的，一個個嫩芽悄悄趴在老樹幹枯的枝丫上，小小的，綠絨絨的，整整齊齊地排列着，如初生嬰兒般可愛！啊！我的老樹，它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春天。春天，并沒有遺忘它，隻不過放縱它多睡了這麼些天。老樹，看起來依舊是那麼滄桑凄涼，但是，在它的腳下，我看到了萬千樹根在蜿蜒爬行，并且飛速向四周蔓延。猛然間，枝幹間湧現出一股無以抗拒的神奇力量，那股力量穿過老樹殘缺的主幹，扶搖直上，沖破雲霄，頃刻間光芒四射……此刻的老樹，傲立于無限春光裡，一如既往地令人敬畏，此刻的老樹，比記憶中更令人震撼。
老樹的歲月，恰恰诠釋了世人迷茫的一生。光芒四射的昨日，跌入谷底的今昔，所有的一切，猝不及防。物是人非，旦夕禍福，孰是孰非，更是無人能解。縱觀古今多少文人墨客，吟風雨人生，誦悲歡離合，最終都以罷了罷了結尾。是以，當你發現黑暗彌漫的時候，不妨暫且靜默，梳理，思考，修整。窘迫的處境下，請你守候好心中最後那一束光，請你儲存好那份絕地而後生的信念，請你喊出那句永不言棄的誓言，請你銘記無論何時都要眼含星光，心懷豔陽。因為，萬千磨砺，厚積待發，終将換得鳳凰涅槃，隐忍沉澱，奮力搏擊 ，終将迎來屬于自己的璀璨春天。
來，老樹，讓我們一起喜迎生命的新綠，盡享美好的春天。
【作者簡介】劉雲，高唐縣姜店鎮中心國小教師。喜歡用文字記錄點滴，抒寫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