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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瑤|遇文一生

曾聽過一句話,說人一輩子,都在尋找一件适合自己的事。如此看來,我是幸運的,早早就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事。

記得在那個筆都拿不穩的年紀,我唯一會背的,就是李白的《靜夜思》。這首詩背得滾瓜爛熟,近乎埋到心底。詩裡的每個字被想象力賦予了靈魂。我無數次覺得自己是月亮,高挂在銀亮的夜空,凝視着沉睡的平曠川野,詩人從某個屋舍裡擡頭,兩個時空的靈魂擦肩而過。

詩人拿起筆。

程雪瑤|遇文一生

略長大點,随手記些雜亂的詞句,東拼西湊出一頁,便算是文章。過分修飾的堆砌,卻是我當時最為得意的“東西”——現在看來,那簡直不能稱之為“作品”。我開始有些飄然于大人們半哄的贊譽,似乎自己是小時月下的詩人。

夜過日升,日落光熄。時光是一盤忽明忽暗的棋,棋盤方而靜,棋子圓而動,不知你的棋路,是循規蹈矩,還是另辟新徑。

慶幸的是,我沒有舍得放下筆,自此永遠地擁有兩種人生。兩點一線中,慢慢穿插進許多風景。太多太美,似伊甸般的奇境。

程雪瑤|遇文一生

我見過冰封的湖原,看過龜裂的沙丘;我愛地中海的天晴,愛西伯利亞的雪景;我變成萬丈高空的鷹,我化為溪中浮蕩的藻荇。我随心所欲地逍遙在天與地。這時,整日的忙碌,洗去了虛榮過的心,我隻沉浸于寫作片刻的甯靜。我幻想着,也許某日早起,我可以站在山上望山下。看白雲鋪滿平野,像大海波濤一樣起起伏伏。那些從雲霧中露出、遠遠近近的山峰,都随飄飛的浮雲來來往往,或翻湧,或沉默,頃刻間千變萬化。

程雪瑤|遇文一生

我在等一個機遇,等自己的心足夠堅強,等筆走過的路足夠長。到時候,現實将與夢發生碰撞,從此不再有距離。或許後來的後來,我“年邁”得過了可以四處遠遊的年紀,捧着自己年輕那會兒寫的文章,就像親自坐在山聲水色之間,發現連山水都有了可悲喜境界,立意恒久。

一片文畢,月下的詩人還未擱筆。

願我遇文一生。

作 者:程雪瑤

指導老師:付 倩

清脆之後點評:文以載生。能夠拿起筆,就是一種漸濃的情懷;能夠寫出感悟,就是生命的交流;能夠以筆蕩波、以墨殲莠,就是超然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