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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腳”農場RITA:很多美好,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在上海郊區金山,有一個農場名叫“日腳”。這裡有大片的稻田,有野蠻生長的樹林,有逝者如斯夫的河流……春天,繁花夭夭,灼灼其華;夏天,荷出淤泥而不染,玫瑰滿地撒歡,香草遍地;秋天,稻浪滔滔,一樹樹的紅柿映着藍天——這裡遠離了城市的喧嚣浮華,隻餘下四季裡的植物、小動物,還有悠然見南山的,人。

“日腳”在上海話裡有日子的意思,給人一種時日慢慢悠悠走過的感覺,溫暖而美好。

農場的主人叫Rita,原名朱末末,是一名藝術家。

“日腳”農場RITA:很多美好,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我走了很遠的路,才回到這裡

Rita生在上海,自小随媽媽周遊世界,十五歲時,隻身到英國留學,在英格蘭西南念了三年中學,随後前往倫敦藝術大學的中央聖馬丁學院讀FINE ART (純藝術專業)大學。

2011年畢業之後,她回到上海,做過許多工作:藝術基金會、藝術雜志編輯、廣告公司——但她總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Rita希望從事藝術工作,但又不想做純粹的藝術家,這似乎是沖突的,其實并不是真正沖突。她隻需要一個領域,打通藝術和現實生活,在那裡,藝術是生活,生活,也是藝術。

Rita一直在尋找。

直到2015年,機緣巧合,Rita和母親在上海金山發現了這塊地,就像未經開發的寶藏之地,什麼都是最初的模樣,藤蔓纏繞,河水澄澈,稻田随風蕩漾。

從前在國外,Rita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跑去看當代藝術展,一個人在一個作品前伫立很久,好像遠離了現實的紛擾,進入到另一個世界中。Rita說,“藝術無法定義,因為它可以和一切發生關系。”

在這裡,Rita好像看到,藝術和土地、和農業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這也是Rita母親的夢想,她從事國際商務咨詢工作,20年來,幾乎走遍了日本和中國台灣的所有農場,她一直希望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個農場。

經過反複讨論和設計,Rita決定,讓農場盡可能地保留它最原始的樣子,一半是樹林,一半是田地,樹林裡用上好的加拿大紅雪松搭建起一個木平台,可以作為活動的主會場,旁邊的樹木如同天然的遮陽傘,高大,濃密。

——“日腳”農場就這樣誕生了,這是母女二人夢想實作的起點。

回歸自然,生活就是好好吃飯,感受美好

王開嶺說,“20世紀中葉後的人類,正越來越深陷此境:我們隻生活在自己的成就裡!正拼命用自己的成就去篡改和毀滅大自然的成就!可别忘了:連人類也是大自然的成就之一!”

“大自然其實離我們很近,并不是一年踏青一兩次的地方,我想讓城市人更加關注鄉村,讓鄉村和城市的距離更近。”Rita說。

Rita做的,就是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讓更多的人從城市回歸鄉村,真正體會到回歸自然的生活。

生活是什麼?其實很簡單,生活就是每一天好好吃飯,盡量在每個當下感受美好。

說起吃飯,Rita表示,她對美食一直很感興趣,早在大學時代,她的畢業論文就是從食物角度描述殖民文化對中國近代社會的影響。在這篇論文中,她書寫了小時候外婆常常給她做的羅宋湯,當時的上海人家家戶戶都會做,是俄羅斯人在租界時期留下的痕迹。她還寫了老克勒們最愛的海派西餐炸豬排佐蘸的辣醬油,實際是伍斯特郡醬,19世界由英國傳入中國廣東及香港。

她寫道,“透過一方小小餐桌,可以看到一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遷徙、彷徨、尋找、融合,還有一群又一群人的心安之處。”

可是,我們這代人的“心安之處”又在哪裡?

有一年夏天,農場的草莓剛成熟,有客人很詫異:草莓不是冬天才有嗎?這個季節的草莓能吃嗎?Rita又愕然又覺得有些失落:現代農業把植物的季節都弄亂了,大家似乎已經忘記了它們原本所屬的節氣和原有的模樣。

在“日腳”農場,Rita做的,就是讓食物與時節相契合,時節孕育什麼,就吃什麼。

春日裡,她在桃樹下做起桃花水信玄餅和桃花酒,把二月蘭做成餃子或者涼拌。夏季,把鮮花做成純露和糖漿。

秋天,将桌子設在稻田中心,和夥伴們一起坐在稻禾中心,鼻端是稻禾的香氣,四周是大自然的恩惠,再将闆栗和米飯一起蒸煮,出鍋前撒上菊花花瓣。

——将食物和自然之美結合在一起,她似乎是把每一個季節都端上了餐桌。

這就是藝術。

總有人問Rita農場什麼時候最美,她說一年四季都很美,哪怕植物枯萎,動物死亡。

因為,這就是大自然,應時而生,适時而去,花開花落,生命輪回,都是如此。

人也應該擁有這種順其自然的美好。

就像四千多年前的《擊壤歌》唱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Rita希望能讓更多的人體會到這種美好,她說,“很多美好,就是她本來的樣子,你不去感受,便是錯過。”(文/傲骨女人 傲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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