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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澎湃新聞獲悉,湖南省博物館近日首次對馬王堆漢墓出土未整理紡織品進行系統性清庫,從馬王堆漢墓出土的菱紋绮中,最新發現有織入的文字等,填補了相關領域的研究空缺。 據悉,這是首次發現馬王堆漢墓出土的菱紋绮裡有織入的文字,是典型的篆隸,展現了漢初高超的紡織品織造技藝。

馬王堆漢墓位于湖南省長沙市芙蓉區馬王堆街道,是西漢初期長沙國丞相、轪侯利蒼的家族墓地。 1972——1974年先後進行3次考古發掘,共出土了3000多件珍貴文物,包括700餘件工藝繁複的精美漆器,500多件織精繡美的絲織衣物等,是20世紀世界重大的考古發現之一。馬王堆漢墓的發現為研究漢代初期埋葬制度、手工業和科技的發展及長沙國的曆史、文化和社會生活等方面提供了重要資料。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喻燕姣(右)正在指導從業人員對馬王堆漢墓出土的文物進行清庫建檔。圖源:湖南省博物館

據新華社消息,湖南省博物館21日完成對馬王堆漢墓出土文物的系統性清庫,将倉庫内未入賬的所有文物有序編号,共清理出藏品21000餘件。其中,紡織品庫19000餘件,漆木器庫1700餘件。

長期從事古代紡織品文物保護修複與研究的湖南省博物館副研究館員董鮮豔說,由于早前出土的絲織品數量大,破碎成塊的殘片以及大堆紡織品粘連堆積成的“絲磚”等都未定級入賬,僅作為資料文物儲存入庫。此次清庫,專家将有資訊量、有一定特色和意義的殘片都進行了歸檔。

“清庫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和保管文物。”湖南省博物館馬王堆漢墓及藏品研究展示中心主任喻燕姣說,清庫時在菱紋绮殘片裡發現了文字。“這是首次發現馬王堆漢墓出土的菱紋绮裡有織入的文字,是典型的篆隸,展現了漢初高超的紡織品織造技藝。”喻燕姣表示,在絲織品中織入的漢字書體為篆隸,目前已發現一個漢字:這個字是上面一個草字頭,下面一個“無”字。

此外,專家在清庫中發現了絲織品新紋樣,豐富了對墓葬文物的認知。喻燕姣說,如長壽繡中原來認為隻有龍紋,這次發現了鳳鳥紋。馬王堆鳳鳥紋是漢初鳳鳥标準形象,繼承了楚式鳳鳥風格,寓意美好、呈祥、長壽,與漢代渴望長生不老、羽化升仙的思想契合。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這是馬王堆漢墓出土的絹地“長壽繡”。圖源:湖南省博物館

湖南省博物館的專家還在清庫過程中,對目前國内唯一出土的用羽毛作為棺飾的“羽毛貼花絹”進一步進行了研究。“古文獻有記載的用畫繪做棺飾的實物有出土,但是用羽毛作為棺飾卻是目前唯一發現。”董鮮豔說,從形制上分析可能有3到4種羽毛,但由于碳化較厲害,還難以判定羽毛屬于哪種動物。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馬王堆漢墓出土的羽毛貼花絹 湖南省博物館供圖

除此之外,在本次系統性清庫中,還發現了幾十件帶有字迹的帛書殘片,目前可确定有的來自帛書《刑德》丙篇,為相關研究提供了新資料。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這是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刑德》甲篇局部。圖源:湖南省博物館

帛書《刑德》有甲、乙、丙三篇,均為1973年在湖南省長沙市馬王堆三号墓出土。其中甲篇是漢初刑德理論的重要篇章,乙篇主要是關于刑德運作規律的解說和對“刑德九宮圖”的诠釋,以及關于以雲氣、風、雨、雷等天文氣象占測戰争勝負吉兇的規定,丙篇因殘破太甚,已很難拼合和句讀。

喻燕姣說,帛書《刑德》甲篇用古隸抄寫,儲存較好,文字大緻可讀,九宮圖和幹支表清晰可辨,推斷為漢高祖劉邦在位時抄成的,具有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乙篇以隸書抄寫,抄寫年代應為孝惠元年(公元前194年)前後,為确定帛書中同類書體抄本的抄寫時間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參考依據;而丙篇抄寫在一幅寬48厘米、長約82厘米的帛上。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刑德》乙篇局部 湖南省博物館

此次發現的部分殘片可确定來自帛書《刑德》丙篇。“《刑德》丙篇現存原物共揭裱為18頁殘片,全部用朱文抄寫,該篇欄格全是黑色的烏絲欄,外圍有很粗重的墨線邊框,這種較奇特的形式是否别有含義,尚待研究。”喻燕姣說。

專家指出,馬王堆部分帛書有朱絲欄或烏絲欄,曾有學者認為它們是織上去的,這次根據殘片對比,确定它們是畫上去的。

馬王堆漢墓出土了五十多部帛書。“所有帛書均為手抄本,每一個人的字迹都不同,是以每一篇都有各自的特點。是以手抄的字型特征能為辨識殘片上的字屬于哪一篇帛書提供依據。”喻燕姣說。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刑德》丙篇局部 湖南省博物館供圖

事實上,字迹辨識需要長年研究積累的經驗,是以帛書殘片“歸位”隻能依靠人工找尋比對。此外,由于帛書層與層互相粘連,墨迹會産生正反印染、層層滲染。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五十二病方》帛書 湖南省博物館藏 資料圖

“帛書剛出土時是完整的,隻是成了‘帛磚’,受當時技術限制,為了将帛書一頁一頁地揭開,隻好用最原始的蒸汽熏蒸方法使之受潮,然後再去揭開,在這個過程中,産生了許多的殘片。”湖南省博物館馬王堆漢墓及藏品研究展示中心副主任陳銳說,是以要讓帛書殘片“歸位”,必須搞清楚它們屬于哪種帛書,帛書當時是怎麼疊的,這樣才能區分滲印文和反印文,進而确定殘片到底屬于哪一層,這項工作有相當大的難度。

湖南省博物館已對此次清庫新整理得到的帶字帛書殘片和複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進行合作研究,這些“遺珠”對帛書的修複完善及其修訂版的編纂具有重要意義。

1972年至1974年發掘的馬王堆漢墓,是西漢長沙國丞相、轪侯利蒼一家三口的墓葬,共出土了3000多件珍貴文物,包括700餘件工藝繁複的精美漆器,500多件織精繡美的絲織衣物等,是20世紀世界重大的考古發現之一。其中出土的逾十萬字、50多篇涵蓋廣泛的簡帛文獻傳承了先哲們的學識與智慧,一号墓出土的“辛追夫人”遺體是世界上已發現的儲存時間最長的一具濕屍。

馬王堆漢墓出土紡織品新發現文字,填補研究空缺

馬王堆漢墓考古發掘現場

(本文綜合自新華社、文博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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