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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頂級洋食材,怎麼被國産幹到了白菜價?

作者:大郎财經

家人們 ,俺們中國太招人“恨”了!什麼東西到了神州大地,都能大量制造,并且物美價廉。不僅終結西方暴利,還能反向輸出,造福世界各地。

Hello大家好,本期内容是由有情有趣有知識,敢用敢品敢打怪的老baby——小螳螂和一個長相略高于才華的财經詩人大郎聯合制作。

中國人沒有吃魚子醬的傳統,但卻吃鲟魚肉。上世紀九十年代,本着保護以中華鲟為主的鲟魚的出發點,國人開始在湖北探索人工養鲟魚。這一養不要緊,沒想到是順便把過去隻有貴族和有錢人才能享用的魚子醬,給拉下了神壇。

裡海魚子醬一公斤190萬(30萬美元),國産魚子醬一公斤10萬(1.6萬美元),足足降了19倍,這已經不是巨劃算,而是劃算他媽給劃算開門,劃算到家了。

如今,中國這個沒有食用魚子醬傳統的國家,隻用十多年的時間就取代了俄羅斯,成為魚子醬最大的出口國。

在美食江湖,魚子醬一直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和傳說,外号:black diamonds 黑色鑽石,吃的時候,要放在虎口上,讓它沾上皮膚的餘溫,再放進嘴巴裡,用舌尖和上颚碾碎,味道才是最好的。

真有這麼神奇嗎?

我曾經在巴寶莉家的咖啡店,就着曼德琳吃過這玩意啊,賞味全程也隻有埋單的那一瞬間,觸動過我波瀾不驚的心靈啊。

但魚子醬的稀有是确實。魚子醬的原材料主要是鲟魚魚卵,任何一個國家,捕鲟魚都要有許可證,每年捕撈的數量也有嚴格的規定。因為鲟魚相當瀕危,是地球保護動物,也很難人工養殖。這給了商家們更多的炒作和漲價空間,除了美味,它還能彰顯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因為隻有貴族和富豪們才吃得起嘛。有些貴婦用魚子醬來保養皮膚,據說能“返老還童”。

一粒小小的魚類卵子,竟然有這麼大功效?我不了解。

但在商人們看來,隻要賣得起價,不犯法,說魚子醬能治療新冠也在所不惜。為了賺錢,商家也想過人工飼養,但鲟魚太挑環境了,動不動就死給你看。水質不好,魚子醬會有泥土味和腥味。水溫超過28度,鲟魚就會因免疫力下降而丢了小命。

這還不算,鲟魚要3年才可以鑒别雌雄,要養8-12年,才能産卵,養殖過程全程大把撒錢,一有閃失就是血本無歸。

2003年,千島湖遭遇60年最熱的夏天,這個叫王斌的男人養的5萬多條鲟魚,幾乎死了一半,撈死魚、埋魚的工作,就整整幹了三個月。為了降溫,直接往水裡注入低溫液态氨,很多中國水産科學研究院的技術骨幹都頂不住壓力辭職,最落寞的時候,整個養殖場隻剩下七八個員工。

但王斌一直在想辦法,改思路。比如前面提到公鲟魚殺了吃魚肉,母魚才能産珍貴的魚子醬。但是鲟魚至少也要要養個三四年,才能肉眼辨識出雌雄。國内養殖戶直接引進了基因分子技術,最快六個月鑒别出鲟魚的性别。母的留下,公的帶走,大大減少了養殖成本。

有了産品,還要找銷路。當時國産魚子醬的出口定價,一斤就賣五萬塊。養殖戶都覺得:這麼良心的價格,國産醬應該不愁銷路。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讓老外們接受國産魚子醬,比養殖鲟魚本身,更難。

華盛頓郵報的一篇文章,指責便宜的國産魚子醬有罪,因為它毀了魚子醬的奢侈品地位。破壞了歐洲、伊朗當地的産業建制。

媒體帶節奏也就算了,就當是沒看見。但是在向國外商家推廣時,他們的反應,更是把家人們給整崩潰了,根據國内托人辦事的經驗套路,2006年,國産魚子醬廠商找到法國當時的魚子醬協會主席,據說,這個協會主席祖孫三代都做魚子醬生意,是業内的權威人物,結果,這個協會主席嘗過之後,不僅1克沒有買,還滿臉的嫌棄。

接着國内廠家又找到德國漢莎航空公司,他們會在頭等艙專門供應魚子醬結果卻被直接拒絕,原因是,怕中國的食品不安全。

這可不是偶然個例,這種在國際貿易領域,搞産品歧視,又被叫做“綠色壁壘”。從 2002 年的“氯黴素”事件,2003 年的 “恩諾沙星”事件,再到 2005年的“孔雀石綠”事件還有 2006 年的“肯定清單”制度,以及 2007 年輸美水産品貿易争端等,這一系列事件都成了農産品出口企業的攔路虎。

然而天道好輪回,2010年,前面提到的這家航空公司遭遇了斷供危機,原來的魚子醬供應商突然斷貨了,他們采購了市場上25種魚子醬,擺在一起進行樣品盲測,國産魚子醬2次盲測投票,得分都是第一。被打臉的漢莎航空,這才勉強接受國産魚子醬。

後來的故事,就是真香警告,中國魚子醬不僅品質高,價格還更便宜。

2017年,彭博社發文:世界上最好的魚子醬再也不是俄羅斯的了,一個美國的批發商所說的:他花了8年時間推廣美國的魚子醬,但現在他和别人一樣,買中國的魚子醬,不為别的,就是單純的便宜又大碗。

海關資料顯示:在2013-2018年的五年間,中國魚子醬的出口增長了五倍,全世界70%的魚子醬都由中國提供。魚子醬也從高不可攀的貴族專屬,變成了普通人也有能力品嘗的美食,我去淘寶查了一下,10克裝的隻要100塊一盒,心血來潮的時候,也是可以買一盒嘗嘗鮮的。

食材還是一樣的食材,價格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就是made in China的神奇。

不隻是魚子醬,黑松露也是如此。

在法國,黑松露是與魚子醬齊名的頂級食材,價格也是離譜,每公斤十萬人民币以上,但産量卻少得可憐,年産量隻有30噸,是以,法國黑松露也被捧上了食材的金字塔頂端。

但雲南人很不了解,這不就是當地人都不吃,專門喂豬的“豬拱菌”嗎?為啥到了法國,就成了進階貨?

發現這個商機後,雲南開始大量出口黑松露,甚至點亮了黑松露的人工培育技能,大幅提高了産量。按理說,法國人愛吃的東西,不用再擔心産量了,應該高興才對,相反,法國人卻不樂意,為啥達官貴人才能享用的食材,在你中國人加入之後,就變成了大衆美食了呢?

法國聯合歐洲各國,出台政策限制進口中國黑松露,理由是,法國的黑松露和中國的黑松露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

結果是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通過遺傳學研究證明,雲南黑松露與法國黑松露竟是“同胞姐妹”,成熟之後,在口感、香氣、内含物質上幾乎沒有差别。

如果硬說是有差别的話,法國習慣在黑松露成熟之後才挖出來食用,而雲南則習慣提前收割

和漢莎航空一樣,也有人曾經把兩者混在一起煮,法國人也分辨不出來。

現在,國産黑松露年産量已經達到了300噸,是法國的10倍,全球市場八成以上的黑松露,都來自中國。就連每賣出去十棵享譽世界的“法國黑松露”,就有三顆是從雲南運過去貼牌的。

像這樣口嫌體正直的,還有日本商人,鳗魚飯隻有招待貴客,才會出場。霓虹人對日本鳗魚引以為傲,總覺得外來鳗魚差了一點口感,隻要吃一口就能分辨出差别,但其實,日本鳗魚和中國鳗魚,本就是同一個種類,因為所有的鳗魚,都是捕撈野生鳗苗,然後再人工養殖,并沒有誰比誰高貴的道理。

日本的一家水産批發商,常年進口中國鳗魚,卻打着日本鳗魚的招牌,就這樣賣了5年多之後,才被發現,諷刺的是,并不是買魚的人吃出了差别,而是當地衛生科在例行檢查中,發現了這家店進口中國鳗魚的采購發票。事實上,日本的進口鳗魚,90%都來自自我們國家。

“中國鳗魚看廣東,廣東鳗魚看順德。”廣東順德就是真正的鳗魚出口大戶,而日鳗和國鳗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沒有差別,隻不過是商家賣高價的借口而已。

其實很多時候,商品的高價,靠的是故事渲染,聽爵士樂的和牛,身上才有最好吃的肉,聽鋼琴曲的鲑魚,才能做成上等的熏魚。

讓香水設計師,為礦泉水設計包裝瓶,這樣,再袖珍的一瓶水,也能賣200多(30鎊)。

有閑階級追求稀有、獨特,以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其實餓起來連老鄉的最後一隻雞都不放過。在他們眼中,有沒有營養不重要,是不是瀕危物種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食物是不是隻有他們才吃得起。

雖然那些進口中國魚子醬、黑松露、鳗魚的商家,依然遮遮掩掩,仍然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認産地,但無數的資料和事實已經證明,中國不僅是基建狂魔,更是培育能手,from縣城的農産品有多道地。

内容的最後,我想起的是在《大繁榮》這本書的序裡頭,經濟學家林毅夫的斷言,開發中國家的創新也可以依靠引進和模仿來實作,而使風險和創新的成本遠低于發達國家。這種可能性如果利用得好,開發中國家經濟增長的速度可以數倍于發達國家。

小到一粒魚子醬、一顆黑松露,大到一台光刻機和網際網路,都遵循着這個道理。嘗着這一口口國産洋食材,内心深處還是會泛起一絲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

君子愛錢,下期債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