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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弗朗西斯科·戈雅

弗朗西斯科·戈雅是西班牙最具代表性的批判現實主義繪畫藝術家,他是一個成功的宮廷畫家,戈雅生活的時代是西班牙曆史上極為動蕩的年代。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19世紀早期的西班牙,傳染病四處蔓延,造成了人們的恐慌。疾病肆虐的時候,戰争又起。1808年,拿破侖以平息西班牙内亂為借口,發動了對西班牙的入侵戰争。而西班牙統治階級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僅沒有組織有效地抵抗,還将政權拱手相送,甚至鎮壓西班牙境内的進步力量。

好不容易,法國侵略者被趕走了,人們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誰知西班牙舊貴族勢力又卷土重來,繼續對人民進行殘酷的統治和血腥的鎮壓。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當時西班牙,肆虐的疾病、無情的暴政、錯亂的瘋人、沉默的庸人、愚昧、麻木、無知,使得整個國家彌漫着一種瘋狂的情緒,既混亂又狂傲,既恐懼又焦慮。統治階級竭力想恢複舊的傳統和行為準則,并以種種的迷信活動來掩蓋他們的焦慮和不安。這種理性的喪失使得惡魔橫行,這個瘋狂的世界俨然如同他筆下的瘋人院。

《瘋人院》

這幅作品采用逆光手法,人形明确,動态鮮明,我們甚至可以确實感受到其中重點人物的個性特征,比如吹剪筒的勝利者、頭上戴着公牛角的男人。畫中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們彼此沒有關聯,也無法把握将來的變化,同時也無法溝通。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整個畫面呈現出一種不和諧的安詳與甯靜,那拱形的門、高高的帶栅欄的窗子,以及那厚厚的牆,将這個“瘋子”的世界與外界“正常人”的世界相隔離。殊不知,此刻外面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因為戰争一觸即發。

《巨人》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畫面中獨具表現力的黑色,渲染出戰争爆發前的緊張氣氛。在戰争爆發前夕戈雅似乎已預感到災難的來臨,而這幅《巨人》恰好反映出戰争即将來臨時人們無法躲避的悲痛、壓抑、緊張及無助。巨人背闊的下方是一片狹長而緩緩的山坡,在這個狹長而緩緩的山坡下,如蚍蜉般的人群正驚慌而逃,而統治者卻無動于衷。因為統治者昏庸無能。

《查理四世全家像》

《查理四世全家像》這幅畫是戈雅創作的像畫中規模最大的一幅群體肖像。全畫共畫了包括作者在内的14個人物形象。畫面以王後路易絲為中心将人物分成兩組,排成一行。全畫給人的深刻印象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站在畫面中央的是身着華貴服飾的王後路易絲,她是一個從外形到内心都十分醜惡的形象,她像一個蠻不講理的管家婆,其神态顯得既愚蠢而又驕橫。她和情夫查理四世的朝臣馬努埃爾·哥多伊操縱西班牙的實權,她的丈夫查理四世卻是一個傀儡。畫中的國王盡管顯得一本正經,身上挂滿了閃閃發光的勳章勳帶,實際上卻是一個平庸之輩。他是一個專好打獵,不關心人民疾苦的昏君,像個挺着肚子的公雞。

戈雅通過這幅畫,深刻地表現了這群皇室人員内心的空虛和庸碌無為的本質。與皇室人員的無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西班牙人民的互助和英勇,雖然他們大多的結局很慘。

《1808年5月2日起義》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戈雅描繪了西班牙人民英勇無畏的勇氣,他們手握短劍或長刀刺向馬肚并将騎在馬上的人脫下來。起義發生後的第二天,法國軍隊沒有經過任何法律手續,凡是他們認為參與或與此事件有關的西班牙人全部處決。

《1808年5月3日夜槍殺起義者》

這幅畫是戈雅運用黑色表現恐怖戰争場面的經典作品。描繪了法國軍隊槍殺西班牙反抗者的場面。受刑者們的面孔露出了極端的痛苦與恐懼,他們雙手捂面,甚至抱頭痛哭,已經遭到槍擊的人們倒在了血泊之中。行刑者是着裝統一的法國士兵,雙腿邁開,手舉步槍,并列為一排,暗示了戰争、刑罰的強勢。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整個屠殺場面十分悲壯激昂,起義者并非失敗者,而是精神的勝利者。侵略者是殘忍的,他們不僅把屠刀揮向了反抗者,甚至連手無寸鐵的平民都沒放過。

《軍營裡的槍決》

即使面對無辜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兒童,他們也毫不留情。畫面中那還沒有中槍的、懷抱嬰兒的婦女驚恐的表情足以令人難以言表。戈雅在這幅作品中用狂放的筆觸表現了對戰争的恐懼,給人們帶來的災難以及自身對戰争的憤怒。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由于西班牙人民的頑強反抗,最終将法國侵略者驅逐出境。但是戰争的結束并不意味着光明的到來,因為舊勢力卷土重來了。他們繼續對西班牙實行恐怖統治,專制統治,強權、暴政、舊規則随之而來。他們鼓勵親人、朋友之間互相檢舉,以至于整個變得社會人心惶惶、膽戰心驚、噤若寒蟬。

《宗教裁判所的審判》

這幅畫中,一個封閉的弧型空間之中,僧侶們圍坐成一道人牆,麻木注視着審判,進而建構了一個密閉、陰郁、恐怖的氣氛。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這幅作品中雖然沒有戰争時期作品中泛漫的黑色,但整個作品中的抑郁恐怖的氛圍則有過之而無不及。白色尖帽和白色囚服互相證,被告身上象征罪惡的紅色觸目驚心,所有的人除被告之外均面目模糊,晃動的人頭猶如夢中的魅影。

戈雅筆下19世紀初的西班牙:腐朽奢靡的上流貴族與貧困的底層百姓

和平年代,戈雅就像一面鏡子,折射出西班牙統治階級的昏庸、黑暗、腐敗、奢靡、堕落。戰争年代,戈雅以筆代戈,譴責戰争的殘忍。戰争過後,戈雅化身為理性的召喚者,試圖用他的畫筆喚醒沉迷于黑暗的人民。

戈雅用他的畫筆直面那個扭曲的時代,社會的混亂颠倒、人民的貧困愚昧、上層的僞善貪婪。他是醜惡行為的揭露者、是争取民族獨立自由的熱情戰士、是西班牙偉大的藝術家。他的作品對後來的表現主義、印象主義及超現實主義有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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