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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奉國抗亂拱衛國都,居功自傲染指皇權

作者:鄧海春

劉武,西漢梁國諸侯王,漢文帝劉恒嫡次子,漢景帝劉啟同母弟,窦太後最寵愛的兒子,七國之亂最大的功臣,依仗皇帝和太後的恩寵,居天下膏腴之地,攬四方豪傑為己用。在這些殊榮加持下,加上佞臣的慫恿,劉武将目光投下了哥哥的皇位,并做出悉心謀劃,還有成果便先一步發病去世。從抵抗亂兵的皇帝左膀右臂,到僭越皇位的跋扈惡王,劉武有着怎樣的波瀾人生?

劉武:奉國抗亂拱衛國都,居功自傲染指皇權

一、受寵隆恩,勢拟天王

窦太後與漢文帝共生育二子一女,雖然長子是九五至尊,但窦太後卻更喜愛長女劉嫖和次子劉武,事事都很縱容二人。劉啟雖然貴為皇帝,但卻是個十分顧家的人,處處也很忍讓二人。仗着皇帝和太後的恩寵,館陶長公主劉嫖常常給景帝進獻美女,還時常給自己牟利,甚至把主意打在了皇儲身上,想要母憑女貴。劉武就更不必說了,文帝在時就被封為梁王,經常不就國而往都城跑,“每聞太後病,口不能食,常欲留長安侍太後”。漢以孝治國,姐姐和弟弟都以孝為借口,劉啟無可奈何,隻得随二人折騰。

劉武:奉國抗亂拱衛國都,居功自傲染指皇權

漢景帝前元三年(前155),初步坐穩位置的漢景帝與弟弟對飲,推杯換盞之際,漢景帝對弟弟說:“千秋萬歲後傳於王”。雖然知道是皇帝酒後失态,但劉武還是很高興,就連窦太後都有助他為帝的想法,或許就是這時起劉武就萌生了僭越之心吧。初封梁國,劉武以愛才之名修建梁園,“宮觀相連,奇果佳樹,瑰禽異獸,靡不畢至”。枚乘、鄒陽、莊忌和司馬相如等文學大家應召而至,又有韓安國、公孫詭、羊勝為爪牙。天下皆知有愛才者梁王劉武,又怎知天王為誰?

二、七國亂起,奉國衛都

好景不長,漢景帝擔心諸侯王勢力太強威脅自身,任用晁錯謀劃削藩,在接連削了楚王、趙王、膠西王的封地後,等削到吳王劉濞頭上,劉濞心一橫,聯合楚王劉戊、趙王劉遂、濟南王劉辟光、淄川王劉賢、膠西王劉昂、膠東王劉雄渠等六王反叛,郡國内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男子皆被征召入伍,還有匈奴、東越、閩越勾結,叛軍一時聲勢浩大。因為早早做好了準備,叛軍的攻勢頗為順利,在漢景帝斬殺晁錯、派出袁盎勸說都無果後,決定傾國之力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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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漢景帝終于下定決心起兵時,身為叛軍聯盟最大刺頭的吳楚軍隊已經來到梁國境内,并遭到了劉武的堅決對抗。劉武一方面組織軍隊抵抗叛軍的輪番進攻,另一方面向朝廷告急求援,在得知周亞夫已經從京師出發後急忙向其求援。然而兩次求援都沒能得到回應,周亞夫冷酷地執行着與景帝商量好的計策,“願以梁委之,絕其糧道,乃可制”。劉武不再把希望放在朝廷上了,他派韓安國、張羽為将,“張羽力戰,安國持重,以故吳不能過梁”。七國之亂得以平定,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劉武不僅沒有臨陣倒戈與叛軍沆瀣一氣,而是堅定将其擋在梁國都雎陽之前。

劉武:奉國抗亂拱衛國都,居功自傲染指皇權

三、天子之心,受寵跋扈

誅殺晁錯這步棋可以說走得很差,因為這暴露了景帝的軟弱,助長了叛軍的嚣張氣焰;但也可以說走得很妙,此舉不僅慫恿起諸王叛亂,更讓最強的梁王齊王與諸王彼此削弱,才有了周亞夫一舉擊敗的壯舉。

可以說漢景帝與七國的博弈桌上,自始至終都站在哥哥身邊的劉武雖然是名義上的勝利者,但也輸得一幹二淨,甚至心心念念的皇儲之位,在大臣的谏言中,在景帝的默許下,被劃給了景帝的庶長子劉榮,劉武輸得很是徹底,但他并不認為自己已是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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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心中有愧,又或是想要找借口除去這個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弟弟,景帝縱容了梁園的超規模,甚至對此多有褒獎。除此之外,關于梁國官員的任免由劉武說了算,梁國的侍中、郎官、谒者隻需在名簿上登記上姓名,就可以出入天子殿門,和漢廷的官員沒有差別。最是無情帝王家,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諸侯王,這個時候就應該趕緊放權求情。但他劉武何許人也,那可是漢帝國實權掌握者窦太後最寵愛的兒子,僅以“孝”為名義就能在京城閑逛,想要謀反不是易如反掌,況且皇位離他僅有一個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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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立儲風波,難成大器

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大臣們,各個都是人老成精的狐狸,七國之亂前腳剛平,景帝後腳就把長子立為太子,而且并未更改帝後之位,明眼人都知道劉榮隻是被臨時推出了的擋箭牌而已。但劉武還是氣得一塌糊塗,在他和長公主、太後的謀劃下,劉榮被廢。結果劉榮還沒高興多久,劉嫖就因為把女兒阿嬌嫁給了劉徹而反水,窦太後則在袁盎等大臣的勸說下放棄了立劉武為皇位繼承人的想法。這下就連姐姐和母親都不幫自己了,劉武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不能阻止劉嫖扶持劉徹,那就對大臣們動手吧。

劉武:奉國抗亂拱衛國都,居功自傲染指皇權

在劉武的寵臣羊勝、公孫詭等人的謀劃下,梁國的刺客們來到國都并對大臣痛下殺手,三公九卿幾乎都在名單之内,袁盎更是被列為重點,死于占蔔的路上。劉武這番做派可謂極不明智,渴望做皇帝的他已經将夢想變成了執念,将他推向深淵。當皇帝的使者一波接着一波查驗,梁國二千石官員一個接着一個被責問,不可一世的梁王還是慌了,把過錯全部推給羊勝、公孫詭,逃過一死,但景帝再不信任他,不再與他同乘車辇,也不允許他在朝見後留住京師。劉武一下子從媽媽的心頭肉、哥哥姐姐的掌中寶變成無人問津的喪家犬,在得了熱病後不治身亡。

劉武:奉國抗亂拱衛國都,居功自傲染指皇權

劉武的一生幾乎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或是因為他在母親和哥哥姐姐的縱容下養成張揚跋扈的性格,亦或是景帝的步步誘惑讓他陷入權欲的陷阱。但不得不說劉武又是如此好運,享盡世間榮華富貴,一生作死卻沒有死于戰場、朝廷,也沒被賜白绫毒酒,就這麼死于疾病也算得上有所善終吧。“梁園雖好,非久戀之家也”,京都險惡,皇位難坐,亦非善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