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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寶中的黃河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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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件文物,9 個故事,從繁盛的漢唐帝國追溯到遙遠的石器時代,從黃河源到入海口,勾勒黃河文明發展演進的軌迹。透過這 9 件文物,觸摸到黃河文化的根與魂。

内容簡介

發源于青藏高原巴顔喀拉山北麓約古宗列盆地的黃河,從涓涓細流,到奔騰入海,自西向東分别流經青海、四川、甘肅、甯夏、内蒙古、陝西、山西、河南及山東9個省區。這條文化之河、文明之河,曆經數千年乃至上萬萬的曆史積澱,已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其百折不撓、自強不息、和合萬物的文化精神,已融入中華民族的血脈之中,成為精神之河的不竭源泉。9件國寶級文物,分别來自沿線9個不同的省區,它們是黃河文明的優秀代表,通過對它們的講述,試圖揭示黃河文化孕育的農耕文明、青銅文明、禮樂文明、絲路文明的内涵。

作者簡介

張得水,河南博物院副院長、研究館員,河南省博物館學會副會長。出版《中原文化大典·文物典·陶塑》《河南古代陶塑藝術》《天地之中——嵩山地區的文化觀念》等著作。

武玮,河南博物院研究部主任、研究館員,河南省學術技術帶頭人。長期從事博物館學與考古學研究,出版《黃河中下遊地區漢至西晉模型明器研究》《河南博物院鎮館之寶》等著作。

目  錄

跄跄濟濟 連臂踏歌  1

—馬家窯文化舞蹈紋彩陶盆

畫像生活 禮樂華夏  37

—東周嵌錯宴樂水陸攻戰紋銅壺

蘊古樸之感 顯精妙之心  75

—大地灣人頭形器口彩陶瓶

胡旋舞蹁跹 世代永流傳  101

—唐代石刻胡旋舞墓門

丹青繪寫黃河彎 攜手邊關兩千年 129

—和林格爾新店子漢墓壁畫

駝鈴悠悠 絲路綿延  171

—唐代三彩載樂駱駝俑

河汾驕子 有鳳來儀  201

—西周晉侯鳥尊青銅器

抟土煉為器 情誼越千年 227

—仰韶文化彩陶雙連壺

崇黑尚禮 文明東夷  253

—龍山文化蛋殼黑陶杯

後記

前  言

前言

發源于青藏高原巴顔喀拉山北麓約古宗列盆地的黃河,從涓涓細流,到奔騰入海,自西向東分别流經青海、四川、甘肅、甯夏、内蒙古、陝西、山西、河南及山東 9 個省區。她所流經的區域,橫跨了大陸、第二和第三級階梯地貌,從青藏高原下切黃土高原,流向一望無際的東部平原;她的形成,源自數十萬乃至上百萬年間地質構造、地貌、氣候的變化和水文變化,曆經印度洋闆塊和亞歐大陸闆塊碰撞、擠壓,青藏高原的隆升,冰川的融合,終形成氣勢磅礴的中國第二大河。

大河奔流,生生不息。她為我們所呈現的,不僅僅是壯美的風景,驚濤駭浪的千古奇觀,更為重要的是她所蘊藏的深邃的文化和精神。這條文化之河、文明之河,曆經漫長的曆史積澱,已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其百折不撓、自強不息、和合萬物的文化精神,已融入中華民族的血脈之中,成為精神之河的不竭源泉。

黃河文化源遠流長。早在遙遠的石器時代,黃河流域即是中華遠古先民活動的主要曆史舞台,也是中國早期文化形态的主要誕生地。在舊石器時代,黃河流域便出現了山西芮城西侯度猿人、襄汾丁村早期智人,陝西藍田猿人、大荔猿人,内蒙古鄂爾多斯薩拉烏蘇“河套人”、烏審旗大溝灣晚期智人,河南栾川孫家洞“栾川人”、許昌靈井“許昌人”,等等。其中,生活在黃河岸邊的西侯度猿人,距今有 180 萬年之久,是目前大陸境内發現早的猿人。其後,100 萬年前的藍田猿人和 30 萬年前的大荔猿人在黃河岸邊捕魚狩獵,繁衍生息;7 萬年前山西襄汾丁村早期智人、3 萬年前内蒙古烏審旗大溝灣晚期智人,奏響了古老黃河文明的序曲。

進入新石器時代,在黃河的上中下遊,黃河的兒女們在黃河水的滋養下,一步步走出蒙昧,向文明邁進。位于黃河上遊的黃河、湟水河、大通河三河之間的河湟地區,在距今 6000 年左右,進入馬家窯文化時期。在河流兩岸的台地上,長期居住着以原始農耕經濟為主的先民,他們以生産彩陶見長,别緻的陶器造型、精美的圖案、繁缛的紋飾,充分彰顯了先民驚人的藝術審美和表現力。僅樂都柳灣墓地一處,就出土彩陶 17000 餘件,被譽為“彩陶王國”。距今 4000—3600年,河湟地區進入齊家文化時期。紅銅器和青銅器的出現,表明當時的人們已經認識了金屬的性能,标志着生産力水準有了新的飛躍,宣告曆史進入了青銅時代。青海民和官亭鎮的喇家遺址,被稱為“東方龐貝”,為我們展現了一個毀于地震或洪水災難的巨大聚落或城邦古國場景,是黃河兒女曆經苦難與抗争的重要實證。位于黃河“幾”字灣的河套地區,三面環河,涵蓋了銀川平原、鄂爾多斯高原和黃土高原的部分地區,彙聚了内地農耕文化與漠北草原文明,并将其融為一體,培育了黃河文化中的一支——河套文化的鮮明特色和個性。早在距今七八千年前陰山的東段,已出現以“裕民文化”命名的新石器時代文化。在北起大青山、南至陝北,西起賀蘭山、東至岱海的廣大區域,發現了距今 7000—5000 年仰韶文化早、中、晚期的系列遺存;距今 5000—4000 年,在黃河東流和南流的河水兩岸及陝北等地,密集分布有龍山文化遺存,尤其是陝北的神木石峁遺址,是河套地區一處龍山晚期至夏代早期的超大型中心聚落。發現的古城由皇城台、内城和外城三座基本完整并相對獨立的石構城垣組成。城外分布數座人工修築的“哨所”類建築遺迹,總面積有 400 萬平方米以上,城牆有類似後代的甕城、馬面、角樓等防禦設施,古城處是已具備早期“宮城”性質的皇城台,皇城内石牆底部發現了數十個獸面石雕,并出土了大量的精美玉器等,這些都展現出石峁古城在公元前兩千年前後超乎人們想象的文明程度,也為中國文明起源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資料,為新石器時代中國北方地區與歐亞草原雙向、多重、頻繁的技術交流和文化互動研究提供了實證。位于黃河中遊的中原地區,在距今 1 萬年前後,已進入新石器時代。主要分布于渭河平原、關中盆地的大地灣文化,發現了距今 8000—7000 年的栽培黍、原始建築及早期的彩陶等,代表了華夏先民在黃河流域的文明貢獻;而分布于河南境内黃河兩岸的裴李崗文化,在距今 9000—7000 年,同樣擁有了粟作、稻作兼備的原始農業和畜牧業,以及定居的房屋建築,而且使用契刻龜甲、響石、骨笛、象牙雕闆、牛骨叉形器、綠松石等宗教、藝術用器,已經具有超乎我們想象的豐富的精神世界。距今 7000—5000 年,在黃河中遊是仰韶文化的一統天下。以豫西、晉南、陝東為中心,東起豫東平原,西抵甘青地區,北至陰山南北,南達江漢地區,這個廣大區域成了仰韶文化的世界。半坡遺址、姜寨遺址、楊官寨遺址、廟底溝遺址、西坡遺址、雙槐樹遺址、大河村遺址等地地的考古工作揭開了這個世界的神秘面紗。多重環壕圍護的中心聚落,以中心廣場、大房子、公共墓地等為主要構成的聚落結構,工藝成熟的、具有禮儀性質的彩陶,以農耕為主的生産工具的改進,墓葬随葬品所表現的貧富分化,似乎讓我們感受到了文明的腳步聲。距今四五千年間,在黃河中遊及其支流,考古又發現山西襄汾陶寺,河南登封王城崗、新密古城寨、淮陽平糧台等龍山時代的古城,聳立的夯築城牆、城内的大型建築、不同質地的禮器及組合,預示着一個文明時代的即将來臨。位于黃河下遊的海岱地區,從距今約 8500—7500 年的後李文化開始,曆經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嶽石文化,從遠古的蠻荒到定居農業,從粗糙的石器到工藝精湛的玉器,從簡單的粗制陶器到精美絕倫的蛋殼黑陶,文化發展譜系脈絡清晰,成為黃河文明的重要源頭。

進入文明時代,黃河流域以中原為中心,展開了一幕波瀾壯闊的文明發展史。自然環境和文化發展的優勢,使洛陽盆地、關中平原成為王國文明時期夏、商、周三代王朝的統治中心。尤其是以洛陽為中心的河洛地區,成為“三代之居”。在這裡形成的燦爛的青銅文明、完備的禮樂制度、影響深遠的元典文化等,奠定和形成黃河文明乃至華夏文明的根基和主幹。黃河上遊的甘青地區,在距今 4000 年前後就已出現了青銅器,在青銅文明發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商周時期,随着中原中心地位的建立,甘青地區在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中大量吸收中原文化因素,以及來自歐亞草原和中國北方草原的文化因素,形成多種文化并存的文化形态,成為黃河文化具有包容、多元性的重要實證。黃河下遊的東夷文化,在三代時期與夏、商、周文化漸次融合,并終彙入華夏文化的主體。尤其是西周以後中原文化與東夷文化相結合而形成的齊魯文化,成為黃河文化重要的代表之一。從秦漢開始,中國曆史進入帝國時代。黃河文化在中華文化發展的大格局中,曆經統一和短暫的分裂割據,跌宕起伏,在與長江文明、草原文明、海洋文明、西域文化等文明的交流與碰撞中一路前行,黃河的九曲盤繞,黃河兒女百折不撓的堅強韌性,鑄就了黃河之魂。黃河文化以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強大力量,實作與多元文化的交融,并終能傳承赓續,連綿不絕。也正因為此,在黃河的兩岸,在她流經的每一片土地上,都留下了豐富的文物古迹,成為後人緬懷先民偉大的精神與創造、激發民族文化自信的寶貴财富。

2019 年 9 月 18 日,總書記在河南主持召開黃河流域生态保護和高品質發展座談會,着重強調“黃河文化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根和魂”。要推進黃河文化遺産的系統保護,深入挖掘黃河文化蘊含的時代價值,講好“黃河故事”,延續曆史文脈,堅定文化自信,為實作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中國夢凝聚精神力量。響應總書記号召,2019 年 12 月,由河南博物院提出倡議,由青海省博物館、四川博物院、甘肅省博物館、甯夏回族自治區博物館、内蒙古博物院、陝西曆史博物館、山西博物院、河南博物院和山東博物館共同發起,由黃河沿線 9 省區 45 家博物館(院)參與的黃河流域博物館聯盟宣告成立。聯盟的主要工作是在流域博物館間開展陳列展覽、文物保護、科學研究、人才教育訓練等方面的合作與交流,旨在用實際行動推進與落實黃河文化的保護、傳承和弘揚,自覺成為黃河文化保護的引領者與弘揚者、黃河文化傳播的讴歌者與踐行者、黃河文化繁榮的見證者與參與者。《國寶中的黃河文明》一書便是合作的成果之一。

黃河文化在長達數千年的發展中,文明的成果浩如煙海,燦若星辰。這裡我們所撷取的 9 件國寶級文物,分别來自黃河沿線 9 個不同的省區,它們是黃河文明的優秀代表。通過對它們的講述,我們試圖拉開黃河文化所蘊藏的農耕文明、青銅文明、禮樂文明、絲路文明的帷幕。出土于青海省同德縣宗日遺址的舞蹈紋彩陶盆,其精緻的造型、踏歌而舞明快的節奏,使我們依稀看到河之源古老先民們和諧自然的生存狀态和樂觀向上的精神面貌。甘肅省博物館藏的人頭形器口彩陶瓶,集彩陶、雕塑、造型于一身,濃縮了先民的審美情趣及其豐富的文化内涵,仿佛在向我們訴說一個發生在黃河岸邊的古老故事。鄭州大河村遺址出土的彩陶雙連壺,其别緻的造型、古樸流暢的彩繪線條,表現了 5000 多年前大河之濱古老先民們先進的制陶水準。他們白天在黃土地裡耕種收獲,在山野水旁狩獵捕魚,晚上仰望星空,結盟或舉行重大禮儀活動,舉壺對飲,擁抱自然的情懷,豪邁的氣質,不懈的創新精神,早已注入黃河兒女的血脈之中。山東博物館珍藏的蛋殼黑陶杯,出土于山東濰坊姚官莊龍山文化遺址。其“薄如紙、硬如瓷、明如鏡、黑如漆”的特性至今難以超越,創造了一個時代的奇迹,堪稱海岱地區古陶的之作。黃河下遊古東夷人的聰明智慧、精益求精的制作工藝凝聚于一器之上,它所承載的是崇鳥尚黑的古東夷人純真的信仰和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向往,也是東方齊魯文化文明進步的象征。山西省曲沃縣北趙村晉侯墓地出土的鳥尊,上昂的鳳首,凝視的圓睛,直立的高冠,内卷上揚的象鼻形尾,以及華麗的雲紋、羽紋等裝飾紋樣,表現出高超的青銅鑄造技藝,是黃河流域青銅文明的傑出代表,同時也是周文化與晉文化淵源的連接配接器,是兩周時期黃河流域燦爛文明的象征。出土于成都平原的嵌錯宴樂水陸攻戰紋銅壺,既是巴蜀文化的代表,又是四川地區與黃河流域文化交流、黃河流域對四川地區文化輸出的曆史見證物。尤其是壺上的紀實性人物畫像紋,是中原文化禮制、文化習俗、社會生活等的具象化的表現。内蒙古和林格爾新店子漢墓壁畫,其畫面之多、内容之豐、榜幅之多,為目前全國漢代壁畫墓之,形象地反映出東漢時期大陸北方多民族居住地區的階級關系、民族關系和社會生活面貌,展現了蒙古高原遊牧文明與中原農耕文明的密切互動、東西文化的頻繁交流,是反映黃河文化精神的鮮活樣闆。甯夏鹽池縣窨子梁唐墓群出土的石刻胡旋舞墓門,其上刻畫兩個旋轉翻騰的舞者形象。來自中亞的胡旋舞者,将中亞的音樂、舞蹈及其他文化帶入西北邊塞甯夏地區并向中原及其他地區傳播,見證了黃河文化發展中與中亞文化的交流與互鑒,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發展程序的縮影,展示了黃河文化相容并蓄、海納百川的胸襟與氣魄。而西安西郊中堡村唐墓的三彩載樂駱駝俑被公認為是當今衆多再現唐代絲綢之路文化交流的文物中特色的珍品之一。由 7 位樂師、1 位歌伎組成的駝上樂隊,胡漢一體,他們奔波于沙漠之路,穿梭于長安、洛陽繁華都市,表現的是一組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膚色、不同職業的中外下層人士共同寫就的表現絲綢之路中外文化交流的立體雕塑群像。絢麗的三彩駱駝和所承載的,是開放包容的盛唐氣象,是高度的文化自信,是黃河文化精神的高度概括。

黃河上下數千年的文明發展,深深紮根于農耕文化的基礎之上,黃河文明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農耕文明。黃河,這個大自然獻給中華民族的贈禮,在她的沿岸和流經的區域,早在距今七八千年前已經有了原始的農業,已經開始了栽培黍、粟、稻的曆史,曆經石器、銅器和鐵器時代,農耕文明的因子滲透到政治、經濟、文化、思想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構成中華文明重要的文化基因,是以,黃河文明具有了文化的正統性與根源性特征。一件件精美的陶器、青銅器背後,均離不開農耕文明光芒的綻放。黃河文明同時又是一脈相承、連續發展的。無論是在上遊,還是中下遊地區,文化譜系自成序列,終彙流成一條永不幹涸的曆史長河。上中下遊文化的交流與吸納,黃河與長江文明的交融與合流,黃河文明與草原文明的碰撞,黃河文明與中亞西亞等文明的互鑒,等等,培育了黃河文明博大的胸懷,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她融彙外來,吞吐萬有,形成一個富于包容性的開放系統。創新是貫穿于黃河文化發展過程的永恒主題。黃河流域的先民們在與大自然的和諧共生中,在長期的生産生活實踐中,逐漸形成了勇于探索、不斷創新的偉大精神。他們把這種精神凝固到一件件精美的藝術作品之中,萬世承傳。

9 件文物,9 個故事,從繁盛的漢唐帝國追溯到遙遠的石器時代,從黃河源到入海口,我們試圖勾勒黃河文明發展演進的軌迹,但是無論如何,這隻能是冰山之一角。黃河文明的博大精深,需要我們代代書寫。然而透過這 9 件文物,似乎我們又觸摸到了黃河文化的根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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