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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作者:适說新史

上世紀80年代末,原國民黨青年軍206師少将師長邱行湘到台灣探親訪友。一位昔日的部下對他說:“老長官,你這次來台灣,是來領錢的吧?”

這位部下的話讓邱行湘很失望,但他的消息倒确屬空穴來風。邱行湘離開台灣前一天,蔣緯國為他餞行,地點在圓山飯店。邱行湘如餘人前往,有一位自稱“(僞)國防部撫恤基金會”的人早在那裡恭候。他拿出一份表格,說:“我們知道邱将軍在大陸生活困難,子女尚未就業,是以請你在上面簽下你的名字。”

邱行湘頗有些生氣了,他推開表格,嚴肅地跟對方說:“你說錯了。第一我經濟寬裕,收入穩定,不存在生活困難的問題。第二我的兒子邱曉輝在南京警察局工作,當警察都七八年了。我來台灣為的是探親訪友,不是來當伸手要錢的叫花子,是以,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晚年邱行湘一家三口

邱行湘拒絕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國民黨政府當時有個新規定,他們仍視被俘将領為現役軍人,按月給他們發工資,此前沒有領的,隻要來台灣,可以一次性領走。年過80的邱行湘毫不猶豫就拒絕了,而跟他同齡的文強,也曾遇到同樣的誘惑,而身為中将的文強,所能得到的錢比邱行湘還要多。

1987年中秋節,恰好是文強80歲生日,他正在美國探親訪友。老友蔣志雲拿出1000美金給他祝壽,文強拒絕了。蔣志雲笑道:“大哥是嫌少了,這樣吧,我歡迎你到台灣去,你在那裡存有一百萬美金呢!”

文強吓了一跳:“我在台灣一分錢也沒有,你們不要胡說八道好嗎?”蔣志雲将國民黨政府的新政策告訴文強,并給他這個“中将”算了一筆賬:每月固定工資400美金,還有1200美金特别費,一個月就是1600美金。30多年積累下來,差不多有一百萬美金了。

蔣志雲還告訴文強,這個錢必須由本人去台灣拿,任何人不得代領。文強想了想,告訴蔣志雲:

“請你轉告台灣方面,他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個錢我不要了。說句大話,拿了這個錢,我對不起祖宗文天祥,對不起中國上司人鄧小平;說句小話,即便拿了這個錢,我半個銅闆都用不到,最後還得讓我那個老婆拿去。”

很明顯,蔣志雲是受了台灣的國民黨方面所托,有意将文強拉攏過去。但這位原國民黨軍統中将,在共産黨監獄裡被關押了26年的戰犯,卻毫不猶豫就拒絕了。當時,文強人在美國,隻要他想,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得了他,但他拒絕得那麼幹脆。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文強

文強的選擇,在1975年他作為最後一批特赦戰犯之一出獄時,就已經做出了。他在填寫今後志願的表格中寫道:“我個人的志願是永遠定居祖國大陸,……我願意回到原籍或定居上海,過自食其力的生活,除此,别無請求。”

不寫悔過書的戰犯

“毛澤東是我表哥,朱德是我的上級,周恩來是我的老師和入黨介紹人,劉少奇算是我同鄉,林彪是我同學,要寫也是他們寫……”

在中國現代史上,文強算得上是個經曆坎坷、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他是文天祥的第23代後裔,也是毛主席的遠方表弟。他曾以全國第三名的成績考進黃埔四期,跟林彪是上下鋪的同學。在黃埔軍校,文強在周恩來的介紹下加入共産黨,同時也在邵力子的介紹下加入了國民黨。蔣介石搞清黨時,文強選擇了放棄國民黨黨籍,保留了共産黨員的身份。

作為共産黨員的文強,參加了北伐,參加了南昌起義。1930年10月,文強擔任四川省委常委兼軍委代理書記、川東特委書記,管轄23個縣。這是一個相當高的職務,也是文強在共産黨内達到的事業頂峰。他在後來的口述自傳中曾“自豪”地說:“那時毛澤東的蘇區才12個縣,我負責23個縣,是最大的一塊根據地。”

1931年6月,文強被叛徒出賣被捕,後經黨内特工相助僥幸逃脫。在革命形勢低落時期,文強原本想到上海找周恩來,正好趕上顧順章向忠發等人叛變。他找不到周恩來,隻好傳回長沙老家,以做老師和報刊編輯、記者謀生,從此脫離了共産黨。

或許是對革命喪失信心,抑或是不願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文強在黃埔同學廖宗澤的介紹下,投入到了軍統戴笠部下,在戴笠的“提攜”下官運亨通、扶搖直上。1944年春任中美合作所第三特種技術訓練班副主任;1945年春任軍統局北方區區長,兼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部肅奸委員會主任委員,同年12月任軍統局東北辦事處處長。因策反華北、東北部隊有功,1946年被晉升為中将。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文強

抗戰爆發後第二次國共合作形成之時,周恩來曾經派文強的黃埔四期同學,新四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勸說他歸隊,但文強沒有答應,錯過了一次棄暗投明的大好機會。

無論在軍統期間,還是日後脫離軍統轉到國民黨作戰部隊中,文強都做了太多反革命是事。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對共産主義信仰至深的革命青年,他原本有機會痛改前非,回到革命陣營中,但他卻拒絕了周總理伸出的橄榄枝。

淮海戰役期間,徐州“剿總”副司令杜聿明點名要文強去徐州任副參謀長。他當時正擔任湖南綏靖公署第一處中将處長、辦公廳主任,遠比淮海前線安全得多。臨行前,程潛為文強餞行,對他說:“你這次去,要準備當俘虜。”沒想到一語成谶,文強果真于1949年1月10日在淮海戰役中被俘。

文強被俘後,先後被關押在華東野戰軍設在山東益都和白灘頭的“解放軍官教導團”中一個進階組進行學習管訓,開始了他的戰犯生涯。1950年春,文強被押解到了北京功德林監獄。

初到功德林監獄的時候,文強自知問題嚴重,曆史複雜,又是軍統進階特務,覺得有生之年也難以走出這高牆大獄,于是拒絕寫悔過書。當時,他對監獄管理人員說了這麼一段話:

“毛澤東是我表哥,朱德是我的上級,周恩來是我的老師和入黨介紹人,劉少奇算是我的同鄉,林彪是我同學,這麼多共産黨大官和我在一起,我卻成了國民黨,是他們沒有帶好我,要寫悔過書也應該他們寫,我不寫。”

文強是複雜的,他似乎有着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當他還被關押在山東時,解放軍解放南京,管理所出刊慶祝,文強獻詩一首:

痛惜江南飛落英,大江百萬渡雄兵。

可憐玉石獅子在,國府門前月不明。

此詩一經張貼,其他戰犯無不大驚失色,王耀武甚至不敢從牆報面前通過,繞道前來勸說文強趕緊把“反詩”撕掉。文強冷笑道:“一個‘痛’字表明我對國民黨失敗的哀悼,一個‘雄’字表明我對共産黨勝利的喜悅,我是沖突的,卻是真實的。”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文強

進入功德林後,文強那細長脖子兩側的青筋上,長出了一個連一個的疙瘩,讓他飽受折磨,痛苦不堪。管理處将他送到醫院檢查,确診為淋巴腺結核,需要開刀住院。文強出院後回到功德林,情感上的天平也從那時起發生了傾斜。

1959年,第一批戰犯獲得特赦時,文強也燃起了希望,然而,在急迫的期待中,他一次又一次失望。當第四批、第五批還沒有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恍若熱鍋上的一隻螞蟻。同樣沒有獲得特赦的軍統特務徐遠舉勸文強,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軍統身份。可文強馬上就提出已經特赦的沈醉、康澤的名字來反駁。徐遠舉隻得表示,“沒有誰人的曆史有你複雜。”

“曆史複雜”的文強最終還是獲得了特赦。1975年3月17日,第四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讨論了毛主席、黨中央提出的關于特赦釋放全部戰争罪犯的建議,決定對全部在押戰争罪犯實行特赦釋放,并予以公民權。在293名特赦戰犯的名單中,文強位列前十名。3月19日,當最高人民法院的大法官在特赦會宣布特赦“給予公民權”時,文強等人禁不住熱淚長流。至此,文強長達26年的勞改生活畫上了句号。

特赦之日,文強興奮之餘,想想自己從戰犯走向新生的漫長之路,不禁百感交集,揮筆寫下了一首七律,題為《頑石點頭難》:

“頑石點頭實還難,幾多惡夢聚心田。沙場敗北留孤憤,野火燒身視等閑。金石為開真理劍,春風化雨感人篇。當年痛惜江南淚,醒後方知悔恨天。”

文強這塊“頑石”終于也被“點化”了。出獄後,周總理派人把他接去,并送他去醫院看病。對此,文強深受感動,他說:“是我不識時務,性格又不好,結果誤入歧途,我現在也無顔再見大表哥了……”

主持追悼周總理

“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大不了我再回監獄去!”

特赦後的文強留在了北京,進入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擔任文史專員。杜聿明、宋希濂、沈醉、鄭庭笈、李以劻、杜建時等昔日功德林的戰犯,都在那裡做着文史專員的工作。這些昔日的進階将領,如今在一個辦公室裡,其樂融融。

但是,好景不長。那日上班不久,沈醉突然帶來一個令人沉痛的消息:周總理病危!大家不再說話,有的閉上眼睛,滿面愁容,渾身疲憊;有的睜大雙眸,目光定定,發呆發愣。辦公室裡,彌漫着讓人窒息的氣氛,安靜得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

對于這些昔日的戰犯來說,周總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始終都是無可替代的。就像杜建時說的,“總理健在,我們這些人才有今天;總理病危,我們這些人絕無明日。”沈醉深信現代醫學的發達,又想到了古代的“割股療親”。

文史專員辦公室裡一片悲痛。時隔不久,還是傳來了周總理不幸病逝的消息。

騎自行車上班的李以劻邊騎邊哭,他看見所有騎自行車的都邊騎邊哭,以緻交通秩序有些混亂,前來維持秩序的交警也語帶哭聲。鄭庭笈紅着眼眶,對大家說:“總理生前多次接見我們,現在他走了,我們無論如何都應該送送他啊,可是……”鄭庭笈想說的是,文史專員們要求去醫院向總理遺體告别時,遭到了拒絕。

最後,在董益三的建議下,他們決定像在功德林那樣,通過民主選舉成立學習小組。投票結果,文強得票最多,成為了學習小組組長,沈醉得票次之,擔任副組長。最後一批特赦的文強,決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以不辜負十幾位文史專員的厚望。

在當時的環境下,不允許機關和個人為總理舉行追悼會。文強便以組長身份請示政協機關,要求為總理開座談會,見對方不置可否,他扭頭便走,丢下一句義無反顧的話:“不為難你們了,這是我個人的決定。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大不了我再回監獄去!”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座談會如期舉行,家住永定門的文強天不亮就起床,趕上了直達白塔寺的頭班車。當他走進辦公室時,原國民黨79軍中将軍長,已經76歲高齡拄着拐杖步行上班的方靖已經坐在那裡了。陸續進來的文史專員們,人人身穿獲釋時政府統一發放的黑色棉衣,個個神色凝重,表情肅穆,未待坐定,哭聲已起。

哭得最大聲的是溥傑,他邊哭邊說,他哭總理,也替哥哥溥儀哭總理。而在座談會上,發言最多的自然是人數最多的原國民黨将軍們。他們當中的多數,曾經是周總理在黃埔軍校當政治部主任時的學生,而這些學生中,經曆最為特殊的非文強莫屬。他在座談會上說:

“我在軍校學習期間,由共青團員轉為共産黨員時,我的監誓人就是周總理。同時升轉為黨員的,還有周總理的弟弟周恩壽,他是我黃埔軍校政治科同期同學。最難忘的,就是周總理在軍校作報告時,要我當他的速記員,事後他說我記錄準确,字迹工整。能夠得到他的表揚,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這樣的座談會,1976年的一年之内,文史專員辦公室還開過兩次。一次是朱德委員長去世,一次是毛主席去世。有所不同的是,這兩次座談會都得到了準許;完全相同的是,這兩次座談會都由文強主持。在悼念朱老總時,文強回憶說:

“北伐戰争期間,黃埔軍校教育長鄧演達率領我們三百名學生開赴漢口,攻打武昌。由于武昌城池堅固,加之北洋軍閥吳佩孚親臨前線督戰,我們久攻不下。适逢朱德從德國回到漢口,鄧演達對我說,朱德向他要人,要精兵良将,你就挑選四十個黃埔學生,跟随朱德一道入川吧。就這樣,我在漢口第一次見到朱德。他雖留洋歸來,卻穿着土氣,滿口鄉音,待人接物又那麼和藹可親。我在想,這就是英雄本色啊……”

在悼念毛主席時,文強回憶說:

“記得有一次去他家,他問我,你們文家是文天祥的子孫,你會背《正氣歌》嗎?我說會,馬上背給他聽了。那時我在念國小,是以主席聽了很吃驚。他又問我,文天祥有本《指南錄》,裡面有三百多首詩,你能背幾首出來嗎?這本書我沒聽說過,主席告訴我,有一首詩必須背得,那就是《路歌》。接着,他當着我和毛澤覃的面,把這首詩背了出來: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是以仁至……”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當選全國政協委員,為兩岸統一奔波

“我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個海就是台灣海峽……看我以後的行動吧!”

1983年5月8日,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播出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六屆委員會的2036名委員名單,在“特别邀請人士”的234名中赫然出現了文強的名字。不僅文強,當時仍在文史專員辦公室的八位文史專員,全都當上了全國政協委員。

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文強伸手比劃道:“我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個海就是台灣海峽。為了實作國家統一大業,我們會各自努力,共同奮鬥!”記者誇贊文強的話展現了文史專員的抱負,政協委員的胸懷。文強笑道:“你不要先表揚我,看看我以後的行動吧。”

文強的個性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在全國政協六屆一次會議上,他碰見了從美國探親回來的宋希濂。宋希濂談到在華盛頓,他跟蔡文治、李默庵、唐鏡如共同發起成立了黃埔同學聯誼會的事情,也談到他所知道的台北黃埔同學會以及這個同學會在洛杉矶、舊金山等地設立分支機構的情況。

文強不屑一顧道地:“我不管哪裡的同學會,黃埔在廣州,在大陸。黃埔同學會的宗旨不是要黃埔同學團結起來麼?黃埔同學絕大多數在大陸,是以啊,隻有在北京成立的黃埔同學會才名副其實,衆望所歸。”

宋希濂同意文強的說法,卻又表示北京還沒有這樣的組織。文強看着這位黃埔一期的老大哥,立馬展現出自己雷厲風行的性格來,笑道:“如果北京有了這個組織,還需要我們這些政協委員來建言獻策嗎?”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在文強的推動下,北京黃埔同學會很快就成立了,文強擔任了副會長一職。

1984年6月16日,全國黃埔軍校同學會成立,黃埔一期畢業的徐向前元帥被推選為會長。

推動成立黃埔同學會的目的,除了聯絡同學感情外,更重要的當然是促進祖國統一。文強在這方面的“具體行動”遠不止如此,他還秉承文史專員的本分,撰寫了大量的曆史資料,同時也利用自己在台灣方面的影響力,積極推動祖國統一。

1987年,台灣尚未解嚴,文強還不能去台灣訪友。也是在這一年,他跟在美國的好友蔣志雲取得了聯系,應邀到美國訪友。

文強當時有一個弟弟在美國,一個弟弟在台灣,他原本沒有将自己的行程告訴兩個弟弟。在美國的二弟文國儀将電話打到酒店,質問他為什麼不通知自己,文強趕緊道歉。但他很快又感到震驚,二弟打電話給自己不奇怪,但在台灣的三弟也在同一時間到了美國。

兄弟三人久别重逢,不勝唏噓。文強問三弟文中俠:“我到美國,連國儀都沒有通知,你是怎麼知道的呀?”文中俠說:“你剛到美國我們就知道了,你住在哪家酒店,住在幾号房間,總之你的一切行蹤,台灣方面都知道。”文強暗暗吃驚:自己好歹當過國民黨軍統中将,台灣的情報部門居然把自己當成了目标!

幾天後,蔣志雲就向文強提出到台灣領百萬美金的事。

文強在美國待了三個月,就回到了北京,把訪美見聞告訴了黃維。黃維跟文強一樣,直到1975年才獲得特赦,而他在獄中的态度,遠比文強還要頑固。但在那一次的特赦大會上,黃維作為戰犯代表,宣讀了緻毛主席的感謝信,赢得了滿堂喝彩。在填寫去向表格時,他沒有任何猶豫,做出了跟文強一樣的選擇:

“我早在27年前被俘的那一天就拿定主意了,如果能出獄,我一不出國,二不去台灣,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定居大陸,解甲歸田。”
文強獲特赦後到美國訪友,得知台灣有100萬美金可領,他果斷拒絕

黃維沒有解甲歸田,他跟文強一樣成為了文史專員、政協委員,緻力于兩岸統一大業。他在給在台灣老同僚的信中寫道:“祈求祖國統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統一早日實作,我當親赴台灣和你們把酒言歡。”

黃維沒能親赴台灣,在文強從美國回來兩年後,他在探訪台灣即将成行之時,不幸病逝。

參考資料

《毛澤東表弟文強亦是亦非的人生路》,遊慧冰,紅廣角

《将軍決戰豈止在戰場》,黃濟人,中國青年出版社

《文強的人生四步曲》,羅軍生,黨史文苑

《毛澤東表弟文強的軍統生涯》,共産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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