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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春榮:破販毒案3000多起獲八一勳章,央視采訪後為何獨自大哭?

作者:溫讀

2003年,緝毒警察印春榮攜專案組趕赴廣州,抓住了一名毒枭,代号“耗子”。

印春榮帶着“耗子”去他家搜捕,走在路上的時候,“耗子”突然懇求說:“警官,我有個女兒才2歲,能不能不要讓她看到我這樣?”

印春榮對人販子深惡痛絕,但可憐這2歲尚不懂人事的孩子。他點了點頭,将“耗子”手上的手铐解了下來,安排好相應的措施。

剛剛走進“耗子”的家門,一個模樣可愛的小女孩跑了出來,撲向“耗子”,一直喊着“爸爸”。

印春榮心一揪,這個罪惡的、貪婪的爸爸,但凡在犯案的時候考慮一下妻兒,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在書房裡,“耗子”偷偷拿出了一張銀行卡,趁着身邊無人的時候塞到了印春榮的手中,壓低聲音說:“這張卡裡有四五百萬,你拿去。”

印春榮笑了。

印春榮:破販毒案3000多起獲八一勳章,央視采訪後為何獨自大哭?

圖|印春榮

他沒想到這毒枭打了一手感情牌之後,還試圖用錢來收買,他說:“好吧,你出來,我進去!”

在“耗子”的家中和車裡,印春榮和戰友們一共搜出了225.9公斤的冰毒,那張“耗子”拿出來的銀行卡之中,也有485萬元。

“耗子”還不知道,他面對的這位緝毒警察,自從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最大的願望就是抓盡一切毒販。

2017年7月,時任雲南省公安邊防總隊普洱市支隊支隊長印春榮,榮獲“八一勳章”和證書。

截至2017年,印春榮作為偵辦主力破獲販毒案件3234起,抓獲犯罪嫌疑人4246名,繳獲各類毒品4.62噸、易制毒化學品487噸,毒資3520萬元。

印春榮個人參與緝毒量為公安邊防部隊之最,他是全國公安現役官兵之中,唯一一位獲得此殊榮的警官。

一、從軍醫到緝毒精英

印春榮出生在美麗的瑞麗江邊,這裡和毒品泛濫的“金三角”毗鄰,且天然無屏障。

因為那些年境外毒販不斷滲入,雲南邊境毒販子和吸毒人員不斷增加,艾滋病蔓延,社會閑散人員糾集,嚴重破壞社會穩定和經濟發展。

印春榮見過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鄉鄰 ,從小對吸毒的人和毒販子深惡痛絕。

印春榮還在讀中學的時候,一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在回家路上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

他拿着手電筒一照,才發現将他絆倒的竟然是一具男屍,他的手上,還拿着一支還沒有注射完的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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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印春榮正在辦案

這是印春榮第一次直接面對毒品和死亡,這黑夜之中血腥而恐怖的場景一直留在他的記憶裡面,很長時間都不能走出陰影。

印春榮的父母将他送出家鄉,來到親戚家,目的就是希望他遠離毒品,遠離一切可能接觸到毒品的人員。

印春榮有個很親近的發小,聰明能幹,他們一起長大,親如手足。然而這個小夥子後來沾染了毒品,為了吸毒,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家中一貧如洗。犯了毒瘾的他已經失去了人性,将自己年僅10歲的兒子背到了境外賣錢。

他最後的結局是暴死他鄉,全村唾罵。

印春榮還有一名同學,因為吸毒铤而走險去盜竊搶劫,最後淪為階下囚。

印春榮的表哥本來是村委會主任、縣政協委員,曾經帶領着村民們修路引水,尋找緻富之路……後來卻因為販毒誤入歧途,被判刑。

面對罪惡和黑暗,有的人會選擇回避,但印春榮的選擇,是去改變它!

1982年,印春榮高中畢業之後,放棄了父母為他安排好的工作,毅然參軍入伍,成為一名光榮的邊防戰士。

他當過士兵、學員、衛生員和醫師,一路成長為一名優秀的軍醫。

1998年10月15日,因緝毒辦案人員緊缺,時任保山邊防支隊龍陵邊防大隊醫師的印春榮第一次在辦案之中充當“馬仔”。

印春榮:破販毒案3000多起獲八一勳章,央視采訪後為何獨自大哭?

是以,印春榮擔任緝毒民警,完全是機緣巧合、半路出家

這是印春榮第一次做卧底,而且是孤身一人潛入販毒團夥内部。

在交貨的路上,印春榮和兩個毒販騎着一輛機車,他體型瘦小,被兩個彪形大漢夾在中間,這兩個毒販還都帶着刀。

印春榮知道,他們對自己還不信任,一旦有變,他很可能被這兩個人拖到人煙稀少的角落裡“解決”掉。

不料在半路上,機車闖了紅燈,被交警攔下了。

兩名毒販吓得正要逃跑,印春榮非常從容地走下車,走到了這名交警面前。

可巧這名交警認得印春榮,正要開口和他說話,印春榮趕緊掏出一根煙,給他堵了回去:“老哥,我們從山裡來的,不懂城裡的規矩,求放我們一馬。”

印春榮背對着兩名毒販,一直對交警使眼色。交警立馬會意,配合着印春榮,擺擺手說道:“行吧,以後注意點。”

經過這件事,兩名毒販對印春榮明顯客氣了很多,他們繼續騎車來到了某飯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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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印春榮(中)組織官兵對專案進行研究分析

毒販拿出毒品之後要求印春榮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印春榮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然後趁毒販子不注意的時候,猛然拿起茶杯,往其中一名頭上砸了過去。

另一名毒販子猛地抽出刀,印春榮絲毫不懼,沖着他直接撲了過去。

正在門外埋伏的專案組成員聽到響動後直接沖了進來,将兩名毒販子順利抓獲,當場繳獲了海洛因9.85千克。

印春榮這一場仗“一鳴驚人”,榮立三等功,從此他被正式吸納進緝毒幹警的隊伍之中,不久後調入了支隊調研科擔任副科長。

印春榮的工作從此以後多了更多的危險,但他實作了一直以來的心願。

毒品,是他對犯罪最初的認知,和毒販鬥争,是他踏入警察隊伍的初心。

二、卧底犯罪集團不是演電影

戰友們每次見到卧底印春榮,他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的時候他是看起來得罪不起的土豪老闆,有的時候是看起來渾渾噩噩的小馬仔……

30多次孤身潛入幫派内部,印春榮有着豐富的卧底經驗,能夠周旋在形形色色的毒販之中,在極其危險的境況之下完成各項任務。

他心細謹慎,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一個小小的閃失,因為這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案件的偵破,甚至會威脅到戰友們的生命安全。

“我從着裝的一根腰帶、一顆紐扣到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要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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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在做卧底之時更加貼近毒販的形象,印春榮認真研究各個案例、專業書籍,細心揣摩這些毒販的心思,分析他們販毒的規律和特點。

他得空的時候經常會找公安、安全部門的偵查員們學習,提高辦案的能力。

印春榮說:現實不是電影,可沒有什麼時間用來展示豐富的内心世界。生死一線的時候,靠的就是機敏、冷靜和沉着。

有人開玩笑說,印春榮是真實的《無間道》。

但從外貌上看,印春榮和電影之中帥氣的男主角根本不一樣。他并不高大,因為常年在外奔波顯得有點黑,站在人群裡面是個不容易讓人記住的角色。

一次在偵破一起販毒大案時,嫌疑人“肥仔”為了戴罪立功,提出和兩名假扮毒販的警察一起去深圳和毒枭“黃毛”接頭。印春榮讓“肥仔”在民警裡面挑人,“肥仔”毫不猶豫地挑了印春榮。

印春榮說起這件事也覺得很有意思:“大概是我又黑又瘦,又熟悉當地社風民情,就連毒販都覺得我最适合卧底。”

2002年5月,印春榮喬裝成一名叫作“三哥”的馬仔和一名台灣籍的毒販見面。

見面地點在廈門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封閉茶室之中,這名毒販是曾服役5年的特種兵,槍不離手。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名保镖,身高1.86米,體重106公斤,站在人面前就很有壓迫感。

為了不打草驚蛇,身高1.64米的印春榮決定獨身一人前往。

印春榮全程非常冷靜,“熱情”地用雲南話向毒販介紹雲南邊境的情況,還詳細說明了自己的“業務範圍”和供貨的能力。

印春榮通過對毒販的觀察,一舉一動學得惟妙惟肖。對方和他詳細談了一陣子,選擇相信了他,答應和印春榮一同去看貨。

印春榮将這毒販直接引入了專案組設下的包圍圈,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專案組警員一擁而上,将其抓獲。

毒販“老闆”知道自己上當了,摸上槍就想要挾制離他最近的印春榮。印春榮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死死摁住毒販的雙手,戰友們迅速上前擒拿毒販。

這起大案繳獲了53公斤的海洛因和300多萬元的毒資,摧毀了一個販毒團夥。

接觸的毒販越多,印春榮幾乎能一眼看出這些人眼中的局促和貪婪,也能從他們無意的交談之中聽出他們的“暗語”、“行話”。

一次,印春榮到郵局給家裡彙款,正巧聽到身邊兩個人正在閑聊。

“四哥,最近忙不忙?”

“有點兒忙,有空你到我家坐坐。”

這兩句我們聽來再普通不過的話,卻引起了印春榮的注意。一般老百姓習慣将海洛因稱作“四号”,他打量了這兩個人,隐約感覺他們就是毒販,說的“四哥”就是毒品。

印春榮馬上放下了手上的事,一直跟蹤着這兩個人,他電話聯系部署了偵查員,迅速組建了一組抓捕人員。

果然,在這兩人交易的時候,印春榮将他們現場抓獲。

無論在工作時間還是在休息時間,印春榮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毒販子擦身而過的機會。

三、為了禁毒,哪怕把命搭上

常年在緝毒第一線,印春榮和戰友們也是常常通宵達旦。

實在是太困了,印春榮就點一支煙,這支煙不是用來抽的,是用來計時的。

他右手手指夾着煙,眯着眼睛馬上就能睡着,煙燃到最後差不多三四分鐘,正好燒到他的手指,他就會因為疼痛驚醒了。

是以印春榮的手上總是有一塊燙傷的傷疤。

印春榮:破販毒案3000多起獲八一勳章,央視采訪後為何獨自大哭?

他不允許自己有一絲懈怠,從前他是為了心中的正義感,不願再見到任何家庭因為毒品支離破碎。

後來,他親眼見到一位又一位戰友為禁毒事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肩扛着烈士們未盡的責任,化悲痛為力量。

2003年7月16日,大雨傾盆。

印春榮帶領專案組在雲南省潞西市某收費站對一輛吉普車堅持之時,犯罪嫌疑人情急之下想要直接開車奪路而逃。

印春榮反應很快,馬上沖過去,用手緊緊抓住了車門,和毒販子搶奪方向盤。

毒販子也是亡命之徒,一邊大喊着“老子和你拼了”,一邊拖着印春榮行駛了50多米,瘋狂逃竄,吉普車最終撞上了一棵樹滾下了山坡。

戰友們趕緊趕上去支援,在山下,印春榮全身血肉模糊,上下都是傷,但他依舊緊緊抱着毒販。

印春榮死裡逃生,身上還挂了彩,但他絲毫不介意,幾天後又獨自潛入一個村子抓捕毒販。

而剛剛進了這個村子,他發現得到的情報有誤,毒販并非是一個人,他家中還有8個人在。

印春榮已經走到毒販的家門口,引起對方的懷疑。他急中生智,裝出很怕狗的樣子,說村裡的狗多,他不敢走,想要請他帶自己走出村。

于是這名毒販就被誘至設伏點,被早已準備好的戰友們抓獲。

一個人最長時間能夠熬多久不睡覺?

印春榮和戰友們曾經有過四天四夜都不合眼的經曆,追着毒販“耗子”連續行車幾千公裡。

那是2003年11月20日,印春榮假扮成一個販毒老闆的小弟,和“耗子”周璇了好幾天。“耗子”人如其名,非常狡猾,不斷轉換交貨地點。

印春榮冒着生命危險打入國際販毒集團内部,和已經控制住的兩名毒販同吃同住19天,和戰友們先後從昆明到貴陽、廣州、東莞、深圳等地,不斷和毒販周旋。這一路上印春榮他們的食物隻有面包,喝的就是礦泉水,實在太困了隻能抽煙。

印春榮不敢有一分鐘的懈怠,他要考慮破案,還要防止這兩名被控制的毒販逃脫或者對自己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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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雲南普洱邊境管理支隊指揮中心可遠端監控轄區各邊境檢查站

他和戰友們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和生死考驗。

經過連續一個月的奮戰,他們終于将“耗子”抓獲。印春榮一行繳獲了冰毒225.9千克、海洛因5.9公斤、毒資695萬元、轎車四輛。

順着“耗子”這個線索,他們抓獲了犯罪嫌疑人10名,端掉了一個境内外勾結的販毒集團。

印春榮抓了不知多少毒販,他們自己不吸毒,甚至禁止手下的馬仔吸毒。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沾染毒品,他們玩命弄來的錢都會付之一炬,家破人亡。

所有的毒販都是醜惡的、貪婪的,當時一公斤毒品在東南亞賣一萬元,但到了香港或者台灣,就可以賣到40萬甚至上百萬。

印春榮抓捕罪犯之時是絕不手軟的,但也會通過正常的法律途徑,人性化地對待他們。

“耗子”不是第一個向印春榮提出想要在女兒面前解下手铐的人。

印春榮曾經在廣東某地抓捕了一對販毒的夫婦,在他們深圳的住所搜查的時候,他們也提出想要解下手铐,不想年幼的兒子看到。

印春榮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當天夜裡,這對毒販的家中隻有保姆和孩子。印春榮怎麼都不放心,專門傳回小區,囑咐保姆照顧好孩子,還留給她1000元錢。

他還專程找了片警和小區保安,讓他們保護這個孩子的安全。

印春榮:破販毒案3000多起獲八一勳章,央視采訪後為何獨自大哭?

圖|印春榮(右一)到瀾滄邊境檢查站傳授查緝經驗

正因為印春榮所做的這個細節,這對夫婦非常感動,當天就主動交代了所有的情況,并且提供了很多線索,幫助印春榮破獲了一起大案。

自從開始從事緝毒工作,印春榮一直戰鬥在中緬邊境雲南省保山市的緝毒前線,被邊防官兵和駐地群衆們親切地稱為“緝毒神探”。

他常常說:“每當看到那些被毒品折磨的人們,我的心在滴血。我曾暗下決心,一定要和毒販鬥到底。為了禁毒,哪怕把命搭上,我也無怨無悔。”

印春榮是新兵心中的英雄,曾經一名新兵這樣對他說過,他是因為從小聽着印春榮和其他緝毒英雄的故事,才立志成為一名緝毒警察的:“我和家人都是以感到自豪。他(印春榮)是我們的英雄偶像。”

四、看到兒子作文獨自大哭

2014年8月,印春榮升任雲南省普洱市公安邊防支隊支隊長。

普洱市地理位置特殊,一市連着三國,邊境線長達460公裡,是雲南邊境情況最為複雜、沖突最為尖銳的地區。

任職半年内,印春榮帶着工作組,跑遍了460公裡的邊境線,指揮基層拉起了鐵絲網,建築實體隔離措施。

他30次帶團與越南、寮國和緬甸的邊防部門開展會晤,推動聯合三國參與邊境治理。

2015年10月28日,1名外籍嫌疑人手持仿制軍用步槍,挾持了兩名嫌疑人企圖入境。

印春榮迅速啟動了應急預案,根據犯罪嫌疑人逃竄的方向和路線,立即實行了交通管制。他有效而及時的措施,保證了當地群衆的生命和财産安全。

2小時後,嫌疑人就被專案組成功攔截,2名人質被成功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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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印春榮深入基層開展精準扶貧工作

面對群衆和面對毒販子的印春榮完全不同,在大家夥面前,他總是很親切,經常來老鄉家裡看看、問問。

他不忍心看到一些貧困家庭生活艱難,老人生病沒錢看,孩子上學沒有書包,風裡雨裡還光着腳……于是他多方奔走、呼籲、協調,建立了西盟縣“依網愛心”傳遞站,為群衆募捐到78萬元的物資、争取了32萬元的經費。

他還在西盟縣、江城縣分别建設了愛民茶葉加工廠和黑山羊養殖兩個脫貧項目,群衆一提到印春榮總是贊不絕口,他幫助轄區的群衆的家庭收入連年翻番。

印春榮似乎是個無所不能的人,但對家人而言,印春榮總是“消失”的那個人。

自從從事緝毒工作以來,印春榮沒有好好休過一天假。

印春榮和妻子結婚20多年了,夫妻倆真正在一起的時間積累起來不到3年,這可比他“陪”毒販的時間少多了,他對家人總是心懷愧疚。

印春榮的妻子是一名優秀的婦産科醫生,她的工作也非常繁忙,而且家裡重擔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一次兒子生病了,嶽父也在住院,妻子不得不請假帶着生病的兒子去昆明娘家照顧老人。

當時印春榮正在昆明辦案,他知道妻兒在哪家醫院,也幾次從醫院門口走過,但他一次都沒有進去。

妻子一次次給印春榮打電話,不是電話占線了,就是一接起來直接一句話“現在有事”就挂了。她也是以懊惱過,對印春榮發火:“就這麼忙,連說兩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其實印春榮生怕家人被犯罪嫌疑人盯上,如果毒販細查他們,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到時候不僅偵破會失敗,妻兒也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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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談到家人,這位英雄總是很内疚

2003年,印春榮的妻子到昆明的一家醫院進修,印春榮也正好在昆明辦案。

一天下午,印春榮終于抽出時間陪妻子吃飯,可還沒等菜上齊,印春榮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因為案情有變,印春榮必須立刻回到集結點重新部署。他根本來不及将妻子送到飯店,隻好将她一起帶着。

這是妻子第一次看他辦案,他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一直到淩晨兩點。她不敢打擾他,隻能默默在旁邊坐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到飯店後,妻子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過去她不了解印春榮,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他的工作有多繁重有多危險,也懂得了丈夫心中的正義和大愛。從此以後,她總是無怨無悔地付出着,無條件地支援着。

有記者詢問印春榮,每次辦案結束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印春榮說,就想給妻兒做一頓飯,洗幾件衣服。

2006年,印春榮接受了央視一檔節目的采訪。

主持人告訴他,一天“六一”兒童節,印春榮兒子所在的班級要寫一篇作文——《我怎麼度過這個六一兒童節》。

易春榮從沒陪過兒子過兒童節,這年“六一”,他也正在外地辦案。

但兒子在作文裡“撒了謊”,他寫下:我和爸爸一起度過了六一兒童節,我們特别開心。

主持人說完這句話,全場沉默了,印春榮眼中也含着淚水。

節目錄制結束後,印春榮在化妝室獨自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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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無畏的緝毒神探

他說他做緝毒警察以來,睡得最安穩的時候,就是2017年來北京領“八一勳章”的那幾天,他睡得很舒暢。

因為長期超負荷、高強度的工作,印春榮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做了心髒支架手術後,他一直是帶病工作,從未提過特殊要求。

他是一個滿腔俠義的硬漢,也是一名将正義和群衆時時放在心中的共産黨員,他不願承認自己是英雄,他說自己隻是優秀集體的代表,是代替烈士們上台領獎的代表。

今天這座美麗的邊境小城,四季如春,隻有經曆過血與火洗禮的戰士們,才知道這平靜,是多麼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