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藝”起前行

作者:上觀新聞
“藝”起前行

路越來越寬廣了

/王崇黨

大街小巷突然盛開了

一片片白玉蘭花,一朵一朵

又一朵,學着防疫人員、志願者

為申城療毒

這個三月雖然不夠完美,但你會發現

推開窗子就是寬的道路

尤其那沁入心脾的玉蘭花香

正在為春天重新定義

移動的白,這個春天最美的顔色

/李潇

春天,怎麼贊美也不為過

贊美春天的詞和詩最多

它是大自然用筆畫出來的

有欲滴的青翠,千種紅萬種紫

春也是貴如油的雨滋潤出來的

數不清的花兒編織出來的

這樣的季節總能讓人不由自主

去為它歌唱,為它舞蹈

剛到來的這個嶄新的春天

除了與過去和未來相同的美之外

還有一種最特别、最美的顔色

——白,潔白的白,“大白”的白

那移動的白,無休息的白,不敢疲倦的白

這白在為守護健康、生命忙碌

這白與志願者身上的淺藍交相輝映

這移動的白是這個春天最美的顔色

仍然熱愛大病一場的人間

/王福友

疫魔一次次瘋狂反撲

攪亂生活的節奏

整個中國戴上口罩

嚴陣以待

一場疫情暴露人性,拷問良知

卻也有無數堅定的背影

勇敢悲壯,舍命逆行

帶來生的希望、春的暖意和花香

善良和仁心是療疾的良方

要相信,有魔鬼就有天使

大病過後

軀體更健康,靈魂更幹淨

人間有愛,溫暖,美好

需要贊美,也值得贊美

縱然生離死别,傷痕累累

我們仍然滿腔熱愛

“藝”起前行

春花三月依然開

/夏青

三月彌漫春色

那海上翠綠峰巒

緊裹着堅實的玄武岩

如高高樓群,矗得更加挺拔

護目鏡裡有疲倦的眼睛

但是愈發黑亮,清澈

防護衣的藍與白

勾勒出穩健與執着的輪廓

小喇叭飛出的喊直抵樓頂

人群串成一條條連心鎖

一雙雙巧手機械臂一般

律動中精準點選你平安的資訊

急促的步伐踏出訓練有素的節奏

從這個點到那個點

跟三月玉蘭花一樣,潔白

開在日日夜夜

汗水與冷露沾濕在發尖

像貼在額頭的燈盞

單薄衣衫内跳動着的

是護衛一座城的一顆顆心髒

賽跑

/南镞

在光線破曉的黎明收拾好

一夜的疲憊,也許還要再堅守

一會兒,等太陽出來了

憋悶的心

會敞亮一些。是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陽光總是會

準時出現

信念是一束花

在最黑暗、最絕望的時刻綻放

每個人都需要花朵的安慰

信念就是一次次劃亮

心底的火柴:呲——呲——

或許是在下着雨的黃昏

跨過浮着樹葉的水塘

敲開孤寡老人的門,檢測生命

與禁區的距離

……

他們一直在賽跑,賽跑

與時間賽跑,與病毒賽跑

與每日新增的數字

賽跑。每個人的安然,換來

護目鏡後欣慰的笑容

雖然模糊,但很美

三月裡的一天

/李洪濤

長長雨季,雨不停

階梯傾斜,暗的影調引向

腐爛的草莓

啾啾啾啾

哒哒哒哒

鳥發出沉悶的低聲

此時無論走向哪裡

濕氣從頭到腳

蜷縮或伸直,都一樣

“這些雨會把玻璃刮破”

我們一起說四海皆兄弟

想如何止住雨水

還有健碩、暗綠的殘枝

如何阻止花蕾不飄入鐵鏽般的瘟疫之湖

雨讓守衛者的衣服發亮

如果将遠處靜止的景象還原

山嶺、河谷、平原

仍然有那株近乎完美的圓形樹冠

你感覺或許有一些

正和你一起淋同一場雨

冒着煙的城

全身都是汩汩流下的雨

挺立着

“藝”起前行

距離

/何居華

你在陽台上看我

我也在陽台上看你

我想和你打招呼

你也想和我打招呼

無奈口罩捂住了我倆的嘴

我們成了無聲電影裡的人物

用眼神交流 揮手示意

因為我們彼此都清楚

居家隔離安全

這條繩纜連結着我們所有人

朋友 堅持吧 再堅持

時間不會太久了

在瘟疫退卻時 我們将走完

這段距離 舉起閑置已久的酒杯

口罩

/王民勝

有白色的

像天使的白衣

光臨人間

有藍色的

像上帝的哭泣

滴成雨線

我不知道,它能否

完全防止病毒的侵擾

但我知道

它無法阻擋

我在某個城市的祈禱

在這一刻,它突然

成了每一個人的依靠

可是終究

它還是無法

牽絆英雄逆行的奔跑

像冰雪的奇迹

似乎曰:與子同裳

像天空的心意

與大海共同屬望……

我們等風等雨也等你

/雲間方圓

淩晨四點不到

百鳥喚醒了春的夜

我們卻開啟了再次核檢

疫情讓我排起了長隊

在小區檢測點

大白小藍忙碌的身影

讓我看到了

黎明前迷人的光

感謝你志願者

感謝你抗疫的英雄

不管你是熟人還是陌生

我不知道你是誰

卻知道你這都是為了誰

我的英雄我的勇士

“藝”起前行

(照片為防疫志願者)

在白裡,有一束光

——給交投集團的志願者們

/王迎高

陽春三月,陽光溫暖,和煦的春風,萬物蘇醒。一股疫情卻來勢兇猛,突襲上海這片繁榮的土地,仿佛嫉妒我們的美好生活,擾亂我們的正常生活。

一些白,像鹽,像兜着吉祥的雲朵,像至高無上的那一抹十萬火急。一些白,白得忠誠,無私,白得梨花帶雨,白得如沖在視覺前方的閃電。一些白,白得似雪域戰場的铠牆,浪尖上奔跑的帆,蓮藕根節裡抽出的瓷。

在上級上司親自指揮下,交投集團立馬成立了一百多人的志願者隊伍,穿上“大白”,拿上消毒水,投身于這場抗疫之戰中去了。

吃飯沒有了固定時間,防護服一穿就是六七個小時,汗水從口罩從腳底從袖口流出,減少喝水,不上廁所,但他們還是咬緊牙關,義無反顧。

一切都是在悶熱中前行,沒有時間去擔憂自己,他們每一個人都把責無旁貸挑在肩上。

世上有很多風暴必須要用生命去捍衛和互相支援的,有很多機體命運需要應聲站隊。他們,一支交投集團的志願者隊伍就是其中一員,就是其中的一束走在前面的光。

像勇士一樣完成自己的任務

/谌貴芳

仿佛一夜之間,疫情再次卷土重來

全市中國小轉為線上教學

小區封控,全員核酸,排查地雷

醫護人員,社群工作者,志願者

所有人都在為防疫抗疫努力

第一天線上教學,作為主播

我對孩子們說:

自律者出衆,不自律者出局

要像勇士一樣完成自己的任務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隔着一米線站着,戴着口罩

全是綠碼,就十分美好

我們隔着螢幕,敲着鍵盤

互動着,就是勇士

驚蟄,春天最響亮的日子

仿佛萌動的不是季節

而是内心的每一條血脈

主播說:

你給網課什麼,網課還你什麼

孩子們說:

我給世界什麼,世界還我什麼

兩兩相望

——寫給大洋彼岸的女兒

/梅芷

望洋興歎,其實是望疫興歎

隔着一望無際的太平洋

眼睜睜看着數字不斷地攀升

眼睜睜看它在不同的傷口上舔血

我們隻能用叮囑、祈禱甚至恫吓

來拴住脫缰野馬向往外面的世界

邁阿密、波多黎各、巴哈馬的自由空氣

留下撒歡的馬蹄

沒有白衣披甲執銳,你無力的赤手空拳

外面每一步行走都是危險和陷阱

你的祖國有無數的戰士在前線作戰

守護華夏子民的天朗水清、春暖花開

他們無懼三月春寒和冷不防射來的箭矢

白天連着黑夜,晴天連着雨天

餐風飲露……讓隐藏的黑影無處遁逃

世界還沒有一勞永逸的靈丹妙藥

我們穿上铠甲,躲進硬殼,就成不了惡的載體

大洋彼岸,兩兩相望,互道珍重!

櫻花樹下

/子薇

今年的櫻花,倒寒流中

漸次開,它淡定

更妩媚了

櫻花樹下,排隊的長龍

不見首尾

人們不安的眼神

在朵朵櫻花中舒展開

采核酸的女醫生最溫柔

志願者都很熱情

社群工作者很疲憊

他們是你堅強的後盾

他們就是父母官

他們挺住了

櫻花不缺席

你就是安全的

春日從此分,春意

漸盎然,春風吹開了

一堵堵封控的門

“解封了解封了”

你手持一枝櫻花狂呼

“藝”起前行

大白

/顧雪蓮

是雲朵,飛出蝴蝶的身姿

是雪,厚成山峰的形狀

是浪花,鋪開大海的模樣

人群中,我一眼便能認出你

陰霾總在黑暗中潛伏

讓時光冷卻,生活緩慢下來

春天止步于窗外

你一秒走出兩秒的步伐

集結成雪白的城牆

所到之處,春風加冕

希望在回暖

請保持一米,月光般安靜

是對春天最好的回應

喜雨已在天空布置彩虹

等你,把一個個黑夜替換成

白晝

半個月亮

/朵而

給出懸挂與清淡

要習慣這種一貧如洗、接近皎潔瓷面的月色

需要等待光更細碎,從四周一點點靠攏

而其實它們早就集結在馬路、跑道、樓宇

或任何一條臨時排的長龍

為藍白相間的忙碌身影作特殊點綴。

包括樹。清瘦中搖曳

躍然而上,又一副脈絡清晰戰線圖

與月曆一起翻着跟鬥。

沒有人注意到,黑暗這個苦難魔術師

也将自己積澱的所有修辭從體内一點點摳出

為大地回暖,傾其所有。

包括一盞路燈。沒有語言

沒有關鍵詞

但因為與黎明無縫銜接

讓奔走于夜間的白衣人不失去一粒光源

即便窮盡一生

仍是富足,她将誕下四月。

清明遙祭

/漫塵

請原諒我,因為隔離

沒能站到墓碑前,看你幾十年

不變的笑臉,我不能來擦拭;

也無法通過煙火與花朵

與你默默交流。陰陽相隔

但你我沉澱的悲傷已經

架起了一座白色橋梁

請你原諒,我不能前來

拂拭酸橙樹下的落葉

多日的雨水讓它們發亮,黏在一起

讓你損失難得的光照

我想:你會諒解這樣的缺席

疾病與死亡已經把這個春天攪得

無比兇險。為了阻斷病毒傳播

我們甯願活成一個個堅定的囚徒:

忏悔,祈禱,洗刷,克制

以潔淨之身來潔淨外面的世界

請你原諒,人世間的種種磨難

如果有天堂,那你就在雲端

撒下祥瑞之光,讓我們在高窗之内

看得見藍色的星辰與大海

俳句:緻蝸居

/鵝小鵝

第一天。觀察孔雀魚

産子。第二天,研究昆蟲,

想到避債蛾。許多事,

要避的。

每天,對着鏡子說“早安”,

孤獨得險些脫臼。

偶爾早睡,睡不安穩。

夢見護士妹妹

教我識别梅花、桃花和櫻花。

晨起,花枝入蕉窗。

1米的距離,恰恰好,

既禮貌,又有分寸感。

這些天,數字在爬坡。

鐘擺很吃力。

曲線成為地平線之前

如死神彎腰撿鐮刀。

田野裡,那麼多樹,

世界上,那麼多人,

何時轉過身來?陰濕的

那一面,見見陽光。

哪一天不是同一天?

有人向外求救,也有人

向内鞠躬。

(原文載于“華亭詩社微信公衆号”)

《上海作家》微信團組

主編:楊斌華

執編:郭 浏

王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