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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下巨債,帶着倆孩子離婚:“怕什麼?錢是一塊塊掙的,路是一步步走的!”

1

2021年五一,就在我的婚宴快結束時,一個親戚把我拉到角落,語重心長地說:“紅梅啊,你爸住院了,去看看他吧,他一個人怪可憐的。”我斬釘截鐵地答道:“不去。”

親戚還想說什麼,我說:“您别說了,7歲以後我吃的苦忘不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是不會去見他的。”

“爸爸”這個稱呼對我來說極為陌生,我已很多年沒叫過爸爸了,在我心裡,我的爸爸早在7歲那年就沒了。

我叫禹紅梅,1983年出生在河南中部一個小城市。當年,我爸和我媽都住在水泥廠的家屬大院裡,青梅竹馬。

我外公和外婆是水泥廠的正式職工,大姨和大姨夫也在水泥廠工作。後來,外公因為工傷提前退休,我媽就頂替他進了廠。

而我爸家條件很差,奶奶很早就去世了,爺爺當時隻是水泥廠食堂的臨時工,一個人拉扯幾個孩子長大,很艱難。我爸也沒有正式工作,騎個三輪車四處找活做。

聽大姨說,那時外婆拼死反對我媽嫁給我爸,一直拖到1982年,我媽28歲了,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外婆才終于松口,我媽如願嫁給了我爸,第二年生下我。

雖然生活清貧,但好在水泥廠給我媽分了個單間宿舍,我們一家三口也算是有了個窩。

後來,大姨夫托人找關系,給我爸在廠裡謀了個采買用品的活,跑跑腿出點力氣,總算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我爸腦子活,和外面的人接觸多了,自己做起了小生意。慢慢的,我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我爸是家屬大院第一個私人用上大哥大,開上桑塔納轎車的人。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等到我媽懷上二胎,在離預産期還有兩個月時,一個女人挺着大肚子帶着家人來我外婆家鬧,她也懷了我爸的孩子,說要麼我爸離婚娶她,要麼告我爸強奸。

外公氣得腦溢血發作去世,我媽受刺激早産生下弟弟。

月子裡,我眼見我媽哭了無數次。坐完月子,我媽簽字離婚。我和弟弟歸我媽,我爸開着他的桑塔納轎車,帶着一堆生意上的爛賬走了。

7歲的我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我知道從今以後我大機率是沒有爸爸了。

2

1996年,水泥廠倒閉,職工下崗。多年來,一直是大姨一家照應着我們,可現在他們已自顧不暇。

我媽當年因為超生被水泥廠開除,并收回了宿舍,一直沒有固定工作的她失去了大姨的接濟,根本沒錢供兩個孩子上學了。眼見我媽愁眉深鎖,上初二的我堅決辍學,開始擺攤賣小吃貼補家用。我已經長大,可以照顧媽媽和弟弟了。

聽别人說,前幾年,我爸已經賣掉他在市裡的産業,帶着年輕漂亮的新老婆和後來生的兩個女兒去了深圳做大生意。

1999年,我爸衣錦還鄉,開着寶馬車,還在市裡買了一排門面。他活成了家屬院裡那些男人們的榜樣,發财,換老婆,美中不足的是,前列腺炎惡化不能生育了。

我爸托我媽這邊一個長輩來說情,說我媽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太辛苦,也沒辦法給弟弟好的讀書條件,說隻要把弟弟給他養,他就送弟弟去全市最好的學校讀書。

我媽考慮再三,為了弟弟的前程,最後同意了,條件是周末和寒暑假要把弟弟送回來。

剛開始,弟弟還經常回來,後來因為周末要補課,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前幾個月,我送弟弟去我爸家時,聽到他叫那個叫許芳的女人“姨”,到底是個孩子,給他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沒多久就聽到他改口叫“媽”了。

一次,弟弟很久沒回來,我媽很想他,拉着我一起去看弟弟。哪知在我爸家附近堵住放學回家的弟弟時,他見到我們竟又打又咬,嘴裡還叫着“壞女人”“人販子”。

接他放學站在一旁的許芳一臉得意地看着我們,揚言如果我們再來騷擾她兒子,就報警了。

弟弟跟着許芳走了,我媽氣得回家躺了好幾天。我也很生氣,氣弟弟不懂事,氣許芳蛇蠍心腸,但更氣的是我爸,竟然讓弟弟在後媽的教唆下,把親媽當人販子!

我恨他,之前抛棄了媽媽,現在又縱容他老婆誘導弟弟也抛棄了媽媽。我下決心要讓媽媽和自己都過上好日子,不再任人欺負。

3

20歲那年,我嫁給了孫建,他是開餃子館的老孫家的獨生子。

婚後,我們夫妻倆一起經營餃子館。在我的建議下,餃子館增加了熱幹面、燴面、麻辣燙等好幾個品種,生意紅火起來。

那時的我,起早貪黑,吃苦受累,省吃儉用,精打細算,一心想幹出點名堂,改變我和我媽的命運。

我和孫建雖然學曆都不高,但我倆心往一處使,奮鬥5年後,我們有了一兒一女,貸款買了商品房,還買了一輛拉貨的面包車。

我媽一直跟着我們,幫我們照顧兩個孩子,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就這樣,日子一天天好起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2008年,大姨突發腦溢血,一頭栽倒在地死了。這些年,身體不好的外婆一直是大姨在照顧,現在大姨沒了,隻能我媽回去照顧外婆了。

沒了我媽的幫忙,又要管孩子又要開店,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好在兒子白天在幼稚園,我和孫建輪流看女兒,勉強顧得過來。

一年後,經過我和表哥的同意,我媽和大姨夫結婚了。大姨夫是個老實憨厚的人,這些年,如果沒有大姨夫一家的幫襯,我媽也沒辦法把我和弟弟拉扯長大。

我爸,那個曾經假惺惺找人勸我媽改嫁的人得知後竟然怒了,口不擇言:“搞半天這麼多年不改嫁,原來是等着做姐夫的填房呢!”

我又被我爸惡心了一次,沒辦法當面怼他,我隻好對着傳話的親戚說:“你回去跟他說,關他屁事!”

2009年,舊城改造,我們餃子館所在的一條街拆遷。因為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适的門面,孫建就把面包車改造一番後去載客,收入竟然比開餃子館還多。

孫建覺得以前在餃子館起早貪黑真是太傻了,要想有錢還是得做大生意。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和孫建爆發了第一次大的沖突。

一天,有個乘客不見了個包,包裡有三萬塊錢,他懷疑丢在了孫建的車上,找上門來。但孫建不承認,說他壓根沒看到什麼包,車上又沒有攝像頭,那個乘客拿不出證據,隻得怏怏而歸。

那人走了,我問孫建到底撿沒撿到别人的錢,他承認撿到了。我覺得不該昧别人的錢,而且這錢不是自己掙的,花着也不踏實。結果孫建和我大吵一架,說我頭發長見識短,還罵我是傻子,腦子有病。

孫建長期在外面跑車,見多了後,嗅到了商機。他用那3萬塊加上去銀行貸款的10萬塊,于2010年開了一個綜合超市,一開業就賺得盆滿缽滿。

那時候,兒子剛上國小,女兒還沒上幼稚園,都需要我。再加上孫建說超市已經步入正軌,很快就能掙大錢了,我沒必要再那麼辛苦,隻需要顧好家顧好兩個孩子就行了。

他還說,要我在家好好調理身體,如果能再給他生個兒子就更好了。

想想有道理,于是我專心在家當起了全職媽媽。那段時間是我最幸福的時光,老公争氣會掙錢,兒女都很聽話,我媽也有了幸福的歸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心中暗想,就算沒有爸爸,我一樣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4

超市開業半年後,表姨帶着表妹雪梨,提着一大堆禮物登門。表姨拉着我說:“紅梅啊,你表妹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她想去外面打工,可她一個女孩子我又不放心。我知道你家開了個超市,表姨想求你出面給她在超市找個工作。”

表姨開口了,我不好拒絕,心中也盤算,我平時不能經常去超市,表妹去超市正好,有個自家人也能看着一點。

雪梨到超市上班後,孫建對她贊不絕口,說她不僅收錢算賬,樣樣在行,還很有眼力見,嘴巴也甜,很會招攬生意。

不久後,超市擴大了業務,平時總有幾十萬的貨在超市裡放着,孫建不放心,幹脆在超市後面的倉庫裡支了張床,晚上就睡在那裡看店。

2012年,我懷孕了,四個月時孫建帶我去查了,是個男孩,他很高興。孫建說,等生下兒子就買一套大房子,我們一家五口就可以從孫家的老宅搬進新房住了。我聽了開心極了,憧憬着他描繪的美好生活。

可沒開心多久,一個晴天霹靂砸向我——雪梨也懷孕了,5個月,也是個男孩,孩子也是孫建的。

這時我才知道,表姨一家早就知道雪梨和孫建的事了,他家去年買房子的錢都是孫建給的。而雪梨已經是第二次懷孕了,之前懷的是女兒沒要,因為孫建說生了兒子就離婚娶她。

我得知真相後,氣得渾身顫抖,一時沖動,提着家裡的菜刀就去超市找孫建和雪梨拼命。

在激烈的推搡拉扯中,孫建被我砍傷了胳膊,而我和雪梨都流産了。兩個兒子一下子都沒了,孫建氣得發狂。

我和孫建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我們協定離婚。關于财産,我發現我一分錢也要不到。孫建把财産都轉移到了雪梨名下,他名下隻剩幾十萬的銀行貸款。

關于孩子,我執意要一雙兒女的撫養權。孫建放話,都歸我可以,但他不出撫養費,不然就起訴我故意傷害罪,而且銀行貸款也要我承擔一半。

這擺明了是要坑我,形勢對我很不利。我冷靜下來,考慮了好幾天,我覺得在不堪的往事裡撕扯毫無意義,重要的是趕緊重新開始。以前那麼苦的日子都過來了,我才30出頭,有能力也有經驗,養活兩個孩子肯定沒問題。

想通了的我很快簽字離婚,帶着一雙兒女離開了孫家老宅,回到了水泥廠的家屬大院。外婆跟我媽和大姨夫住一起,我就帶着孩子們住進了外婆的房子。

家屬大院的老人們說,我步了我媽的後塵,沒本事攏住男人的心,半路被甩了;而孫建走了我爸的老路,抛妻棄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5

經曆了父母以及自己的離婚,我徹底醒悟,說到底,女人要有底氣,必須要有經濟實力。

我決定從頭開始,還是幹老本行,每天早上三四點起床,做包子,烙餅,熬粥,磨豆漿,然後蹬個三輪車送孩子去上學,沿途叫賣早餐。我做的東西幹淨衛生還便宜,一般把孩子送到學校門口差不多就全部賣完了。

接着我去一家旅館兼職打掃衛生,上午下午各去一次,每次幹兩小時。其餘時間,我蹬着三輪車沿街賣些水果蔬菜。一天排得滿滿的,雖然辛苦,但收入還不錯。

我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經曆了這麼多之後,能蝸居在外婆的房子裡,能有穩定的收入,能和孩子們和家人們在一起,我很滿足了。

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日子一天一天過,錢一塊一塊掙,一切就有了奔頭。

2015年的一天,有個老太太帶着孫子買了兩個包子,包子都快吃完了,老太太還沒找到錢包,囧得面紅耳赤。

我說:“老人家,找不到就算了,以後如果碰上了再給吧。”老太太問:“你不怕我賴賬啊?”我笑了起來,“沒關系,幾塊錢的事,不給就算了。”

這件事我并沒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沒想到,一周後,老太太又出現了。她看到我很高興,說找了我好幾次,都沒碰着,今天她兒子休息,特意要他陪自己一起找,終于碰到了,終于可以還錢了。

我很感動,沒想到幾塊錢的事,老太太卻這麼講誠信。我一邊感謝她,一邊望向她兒子,準備打個招呼。

目光對視的一瞬間,我愣住了,這不就是當初那個丢了三萬塊錢的人嗎?我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老太太的誠信越發顯得我們當初利欲熏心。

在我的一再請求下,老太太的兒子答應中午和我一起吃個飯,我想把此事做個了結。

中午,他準時來到約定的餐廳。我點好菜,尴尬地開了口:“當年,你的錢确實是我前夫撿到的,他拿那些錢做了啟動資金開了個超市。”

他點點頭說:“當時,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說謊,隻是苦于沒有證據隻能作罷。”

我接着說道:“雖然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但那三萬塊确實是你的錢。既然咱們碰到了,我不想虧欠别人。你看這樣行不行?三萬塊算我借的,以後我每個月還你500元,可能時間會比較長,但我一個人要養兩個孩子也不容易,希望你能了解。”

聽了我的話,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沉思片刻,說:“這樣吧,我是一高食堂的廚師,你不是也賣蔬菜水果嗎?我給你聯系聯系,看能不能給我們食堂供貨。如果能成為穩定的供貨商,你還錢的速度可就快了。”

見我有些發愣,他哈哈笑起來,“說快點還錢是跟你開玩笑呢,我也不着急用錢,等你哪天賺了大錢再還我不遲。”

吃完飯走出餐廳時,他伸出手和我握手,“對了,我姓康,叫康新力,大家都叫我康師傅。”我笑了,說:“我姓禹,叫禹紅梅,大家都叫我紅梅。”

6

在康新力的熱心幫助下,我給學校食堂送了幾次蔬菜水果。因為價格公道,東西收拾得幹淨,食堂主管對我很滿意,從我這裡要貨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發現這裡面大有可為,于是停了賣早點和在旅館打掃衛生的工作,專職做蔬菜水果批發。

我每天淩晨三點起床去市場批菜,把菜分類收拾幹淨,保證四點半之前送到學校。康新力勸我别那麼拼,我說:“你肯定沒窮過,有錢掙,哪裡還會嫌累!”

很快,腳蹬三輪車換成了電動三輪車。隻是,剛開電動三輪車時,有次我直接從山坡上沖下來,摔得暈死過去。

聞訊趕來的表哥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要做腦CT,表哥帶的錢不夠,正好醫院離我爸家不遠,他就急吼吼地跑去找我爸要錢。

我爸和許芳正在打麻将,許芳說了句,沒那金剛鑽,别攬瓷器活,然後兩個人繼續打麻将,把表哥晾在一旁。

最後,還是大姨夫送錢來解了燃眉之急。還好經過檢查我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可以了。表哥後來氣得大罵我爸他們冷血,但我已見慣不怪了,我哪裡還有爸爸啊。

我做生意秉持一個原則,那就是誠信。也是以,在合作了幾個月後,食堂主管覺得我做事靠譜,為人實在、不計較,決定把食堂的供貨固定給我一個人。

學校食堂的用菜量非常大,固定給我意味着我可以掙大錢了。我特意請康新力吃飯表達感謝。

康新力卻說:“紅梅,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你每天像個上足了的馬達,風風火火,馬不停蹄,又像個太陽,爽朗大方,光明磊落。你不用感謝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來的。”

接下來,我和郊區的農民簽了協定,直接批發菜農的青菜,這樣不僅省掉中間環節,控制了成本,又保證了貨源。在做蔬菜供應生意的同時,我還兼營水果生意,錢包很快鼓了起來。

2018年寒假放假前,學校給每個學生發了一個蘋果,寓意平平安安,全部從我這裡拿的貨;聯考前,學校又給每個畢業班的學生發了10顆大楊梅,寓意揚眉吐氣,也是從我這裡拿的貨;秋季運動會時,全校幾十個班級都是從我這裡拿的各種水果。

幾次大采購下來,我是真的賺了不少錢,但也累慘了。康新力隻要有空就跟着我忙前忙後,送水果,送蔬菜,人都瘦了一圈。

康新力對我的心意,肉眼可見。他的妻子多年前就去世了,一直一個人帶着兒子生活。我覺得他是個實在人,一路走來,對他也漸生愛意。

認識三年後,我倆一緻覺得對方是值得攜手共渡後半生的那個人。我拿出三萬塊錢還給他,他擺手不要,笑着說:“當初丢了三萬塊,卻換回了你,簡直太值了!”

7

有了感情的歸宿,我幹勁更大了,生意做得是個個通順。

我在菜市場開了水果批發店,走量;在超市承包檔位,專賣進口水果,走高檔路線。我成立了蔬菜公司,除了供應學校的蔬菜,在菜市場設立批發門店,還加盟了蔬菜品牌的專門店,不僅賣蔬菜,還兼營各種特色農産品。

再後來,我開始做直播,将家鄉的特色農産品做成了品牌。我逐漸成為大家眼中的名人,不僅自己賺錢,還幫助家鄉的農民銷售農産品,幫助他們脫貧。

前幾年,我爸因為金融詐騙罪被判了5年刑。聽親戚說,他出獄後,變了一副模樣,頭發花白,背部佝偻,完全成了一個老頭。

幾年的監獄生活拖垮了他的身體,一出獄就住進了醫院。而他坐牢的幾年,家财被許芳和兩個女兒敗得差不多了,現在她們誰也不管他。

值得欣慰的是,弟弟迷途知返。讀大學時,他回來找媽媽認錯,天底下哪有媽媽不原諒自己兒子的。後來,弟弟醫學博士畢業後留在了北京,找了個北京姑娘結婚成家。

至于孫建,他和雪梨結婚多年,一男半女都沒生出來。他到法院起訴要求重新判決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敗訴後又托長輩來說情,想見見孩子。

我先是對長輩鞠了一躬,感謝他曾經對我和孩子們的照顧,然後正色說:“我和孩子們最難的時候,他一分錢撫養費都不給,這麼多年對孩子不管不問,現在他自己不能生了就跑來要孩子,他把孩子當什麼!”

接着,當着這位長輩的面,我對兩個孩子說:“你們記住,隻要我還活着,你倆如果和孫建偷偷來往,我立刻和你們斷絕關系;我死後,如果你倆和孫建恢複關系,就不要去我墳前祭拜!”

親戚們說我是個狠人,不聽人勸,太絕情。我不想辯解,還是那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2021年,38歲的我再婚了。我和康新力買了一塊地,自建了一棟小樓,有大院子,還有電梯。除了我們一家五口,我媽、外婆、大姨夫,還有我婆婆都住在這棟小樓裡,一家人其樂融融。

曾經風風火火的我現在放慢了步伐,我隻管顧好生意的大局,其他的交給得力的人去打理就好。

我開始調養身體準備懷三胎,親戚們都說我傻,有三個孩子了,年紀也大了,好好賺錢就行,幹嘛還生孩子給自己找累?

我說:“若康新力去了,他的孩子和我感情就淡了;若我去了,我的孩子和康新力感情就淡了。隻有我和他再生一個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能成為紐帶,将我的孩子和他的孩子聯接起來。四個兄弟姐妹就是我們做父母的留給他們最大的财富。”

2022年虎年春節,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摸着孕肚,和外婆一起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康新力、我媽、大姨夫、婆婆帶着三個孩子在院子裡生爐子,忙活着搞燒烤派對。

看着一院子忙活的人,我心中充滿了幸福感,眼淚竟不請自來。

年近四十,這輩子差不多過了一半了,終于懂得:誰走進你的生命,是命運決定的;而誰停留在你的生命,卻是你自己決定的。

人生短暫,不要糾結過去,要以正确的方式,和正确的人一起過。相信隻要朝着有光的方向前進,就會擁有令人矚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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