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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少女邀請喝酒,書生過去一看,發現是黑蛇血

作者:自說文史

以下故事,出自宋代李昉《太平廣記》(引自《傳奇》),翻譯時有改動。文中插圖來源網絡,如有侵權,煩請告知删除。

民間故事:少女邀請喝酒,書生過去一看,發現是黑蛇血

大唐開成年間,洛陽有一位很有學問的書生,叫盧涵。盧涵家很有錢,在萬安山的北面,他還有一處莊院,平時佃戶吃住就在那裡,收獲莊稼後,儲存的糧食也放在莊院裡。

這一年夏天,麥子豐收,時令水果也熟了,盧涵就騎着馬,一個人去莊院裡看看。

走了大約十幾裡路,隻見前面柏樹林的旁邊,有一家店鋪,似乎是剛開業沒多久,房子很新,裝飾也很漂亮。正好盧涵這會兒也累了,就上去休息,把馬拴在樹上,馬低頭隻顧吃草。

這個時候,來了一個少女,看穿着應該是婢女,婢女挺漂亮,頗為妩媚,美目流盼,勾魂攝魄。盧涵來了興緻,問少女是誰,到這裡做什麼。

少女說:我本是耿将軍家婢女,現在我們家為耿将軍守墳,我父親和哥哥都不在。

盧涵不關心這些,他看中了少女的姿色,就不斷和少女說話,去撩撥人家。少女也不介意,問什麼說什麼,是不是還暗送秋波,還說自己在此空虛寂寞冷,言外之意已經不用多說。盧涵一看少女這樣,幾乎不能把持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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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忽然笑了,說:我家有一些清酒,都是我親手釀造的,郎君能喝幾杯嗎?

盧涵不太喝酒,此時卻說:可以啊,我酒量還行。

于是,少女進屋去了,很快出來,抱了一壇酒出來,酒杯卻是古時候的銅樽,頗有些怪異。不過,盧涵雖然注意到了,卻沒有問,他和少女一邊說笑,一邊喝酒,兩人都很高興,但其實各懷鬼胎。

酒酣耳熱之際,少女忽然一邊拍着桌子,一邊唱着歌:獨持巾栉掩玄關,小帳無人燭影殘。昔日羅衣今化盡,白楊風起隴頭寒。

盧涵喝着酒,聽到“無人”“燭影殘”“化盡”等詞,覺得少女這歌不太好,但也不懂是什麼意思。

酒很快喝完了,少女對盧涵說:郎君,你在吃稍候,我進去再添一些酒來。

此時,天已經黑了,少女拿着蠟燭進屋裡去了。盧涵覺得少女有些古怪,悄悄跟了進去。隻見屋子裡挂着一條極長極粗的黑蛇,少女用一把刀刺入蛇體内,稍微一轉刀柄,蛇血流了下來,少女用酒壇子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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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才喝的酒是蛇血,難怪味道奇怪!

盧涵這才明白,眼前的妩媚少女,是妖精,他趕緊出門,解了馬繩,匆忙跑了。少女察覺後,追了出來,大聲喊:今晚我還要陪郎君一晚上呢,怎麼走了啊?别走啊,快回來吧。

喊了幾聲,少女知道盧涵不會再回來,沖着東邊喊到:趕緊去追上他,把他給我抓回來!

東邊是柏樹林,裡面有一個大漢吼了一聲,已經從林子裡跑出來,去追盧涵了。盧涵一邊打馬快跑,一邊回頭看,隻見那個大漢像古樹,腳步沉重,速度很慢,眼瞅着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盧涵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快馬加鞭,又經過一處樹林,林中又出現一個巨大的怪物,遠遠看起來,似乎雪白一片。

後面又傳來一個聲音:今晚一定要抓住他,不然,明天早上我們都會有災禍。

盧涵聽到後,更加害怕了,使勁打着馬屁股,一路狂奔。到了莊院時,已經三更天了,大門關着,門口有幾輛車,都是空車。附近還有一群羊,正在吃草,夜深人靜,并沒有一個人在。

不遠處又有動靜,盧涵不敢進莊院裡,他下了馬,把馬趕走,自己躲在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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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渾身雪白的巨人到了,他來到門口,盧涵發現,兩丈高的院牆居然隻到巨人腰部下面。如此來看,這巨人至少有四丈高。

巨人看着莊院裡,忽然手中多了一隻方天畫戟,他用畫戟不斷刺啊刺,刺到了一個小孩子。小孩兒被巨人用方天畫戟挑了起來,懸在半空中,他手足亂動,但卻沒有任何聲音。随後,巨人慢慢地走了,終于沒了動靜。

盧涵估計巨人已經走遠了,這才敢從車下面出來,上前去敲門。

莊客們聽到敲門聲,趕緊起來開門,一看是主人盧涵,還氣喘籲籲的,一臉驚恐,連忙問怎麼回事。盧涵看到了莊客,緊繃的心這才放松下來,忽然不能說話,隻是哭。哭了很大一會兒,又喝了些水,盧涵才慢慢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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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客們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能安撫盧涵。好不容易盧涵情緒穩定了,大家才去睡覺。盧涵并不困,他思考着昨夜所見,不知道是真的發生了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天亮以後,盧涵睡得正迷糊,聽到一個莊客在嚎啕大哭。

起來後,盧涵問那個莊客怎麼回事,為什麼哭。莊客說:我有一個三歲的孩子,昨晚睡下後一直很安靜,沒想到今早一看,卻沒了氣息。我可憐的孩子啊,他才三歲啊!

盧涵猛然想起,昨天那個白色巨人,用方天畫戟挑着小孩兒離開了。如此看來,昨夜所見居然都是真的,那個巨人應該是把小孩兒的魂魄勾走了,難怪小孩兒沒有哭聲。

想到這裡,盧涵趕緊把昨夜所見說了出來,還說要去除掉這幾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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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客們一聽,十分憤怒,拿起叉子、鐮刀、鐵鍬、鍊枷等農具,嚷嚷着要去報仇。盧涵莊院裡還有刀槍弓箭等,都是平時莊客用來保護自己的,盧涵叫幾個稍微會武藝的人帶着了。有了幾十個莊客壯膽,也不再害怕,重新騎馬去了。

來到昨夜的柏樹林中,隻見有一個泥做的陶俑,正是盧涵昨夜看到的妩媚少女,不過隻有二尺高,看樣子是用來祭祀的冥器。陶俑旁邊,就是一條大黑蛇,已經死了,肚子割了幾刀,血液已經流盡了。

東畔柏林中,有一具用來驅邪避禍的方相氏的雕像,十分高大沉重,幾個莊客都拉不動,于是衆人掄起家夥,把雕像給砸碎了。

盧涵想着昨夜的白色巨人,一直找啊找,最後在樹林裡落葉下找到了。

一位莊客不小心踢開了厚厚的落葉層,看到了白色的石頭,覺得奇怪,扒拉開一看,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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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白色石頭,而是人的骨頭,準确地說,是人的腳指頭,足有一尺來長。大家合力扒開了這副巨人的骨頭,這才發現,巨人長四丈有餘,所有骨頭都在,一點不少,骨頭堅硬,衆人都砸不壞。

後來,幾個人用大斧、大刀砍,骨頭也沒有破,隻是多了幾個印痕。

盧涵擔心這骷髅巨人還會害人,就叫莊客們拆散了它的骨頭,然後丢到各個地方,有的埋在地下,有的扔到水溝裡,有的拉到山上挂在樹上。頭骨實在弄不動,大家就找來石頭,蓋在上面。

從那以後,當地再也沒有出現過妖怪,也沒有孩子無故死去。

盧涵本來有風疾,時常發作,很是痛苦,因為喝了黑蛇的血,居然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