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我在未來,等風也等你

文/高遠

我曾經那麼努力,筚路藍縷,披荊斬棘,原來隻是為了遇見你。

假如有那麼一天,時鐘逆轉,百川西流,假如一切可以重新來過,你會想回到什麼時候呢。是風華正茂的青蔥歲月,還是天真清澈的鎏金童年呢?你是否也曾在某個路口種下過遺憾,然後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然滋長,生根發芽呢?

會是哪一年,哪一天,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你不想說,那便讓我來猜一猜。是那年雨天,遲遲未說出口的抱歉,還是那年盛夏,那句欲言又止的再見,或者是某個因為她而變得華美的,有月亮的夜晚,終究還是爛在心底的想念?

如果如果,你變成了那隻蝴蝶,扇扇翅膀,是否能在她心裡再卷起一片海洋,是否能重新在那片海洋裡行滄踏浪?這一次的你,一定要當一個勇敢的船長,船頭桅杆都挂滿了她的姓氏,在碎銀般的粼光中,一遍一遍大聲呼喊她的名字。

如果如果,你變成了那隻蝴蝶,打一個響指,隻想回到那年的故鄉,看看是否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那時候家門口的井還沒有被你背走,相片上的人也都還沒有泛黃。村口那棵老榕樹還是那般遒勁蒼翠,樹旁的小溪有水車吱呀作響,故事裡有樹的地方總會有秋千,有秋千的地方總有幾個孩子唱着童謠蕩呀蕩,看,那不就是你嗎。

那時的米缸還是嶄新嶄新的,爺爺每年都會在上面寫個“滿”字,家裡大黃也總是繞着米缸一圈一圈地轉呀轉呀,你會在一個慵懶的下午或者有夕陽的黃昏,在小庭院的香椿樹下和爺爺下棋,爺爺喜歡一邊下一邊喝茶,每喝一口都要斟酌半晌時間,年少急躁的你總是催促他快點快點。這一快,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還有哇,那時候的你總是不愛聽課,作業也總是敷衍了事,老師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可黃金屋在你看來棄若敝履,顔如玉在你眼裡倒是閃閃發光,隻是後來呀,顔如玉都嫁給了黃金屋,而你王者終于上了黃金段位。

有些回憶,随着時間的發酵,慢慢變成了歲月裡的酒,回憶裡的糖,可總還有些回憶,像打不完的小怪獸,幹不掉的灰太狼,每過一分,傷口就加深一寸,每到深夜,就像是被路燈拉長的影子一樣,擠走了你所有的光。

其實細細想來,這一路走來,跋山涉水,沐雨栉風,蓦然間回首望去,早已是世事變遷,物換星移。那些走過的路過的古道和長亭,都風化成一粒粒砂礫,被風一吹,就能讓你淚流滿面。

可是,透過漫天黃沙,你還能再看到他嗎,當年那個鮮衣怒馬,橫沖直撞的你,那個依舊站在榕樹下,一臉稚氣,一塵不染的你。他踮起腳尖,遠遠的跟你招手,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跌入銀河的星辰,濺起了萬丈光芒。

可是,假如你真的回到了過去,你還是當年那個你嗎。

那個是非分明,非愛即恨的你,那個嫉惡如仇,單純偏執的你,那個缺點像優點一樣多,鋒利清冽的你,那個即使是在暗的像是鋪滿黑濯石的天空裡,也不肯停止發光的你。

可是,你還會像當年那樣,和還沒有散落天涯的,嬉嬉鬧鬧的那幾個傻瓜,再做一遍那些,也許多年後會哭着、笑着、調侃着的傻事嗎?那些逃過的課,喝過的酒,追過的女生,一樁樁一件件都留在記憶沙灘上,藏在星星點點的貝殼裡面,也許慢慢的,歲月如海浪會抹去所有我們曾經相聚的痕迹,但總會有那麼一天,所有的故事都會被醞釀成珍珠,盡數融化在記憶海洋裡,我想,再苦澀腥鹹的歲月,也會稍微變甜一點點的吧。

那些你曾放在心口焐熱的貝殼,你還會再撿一遍嗎,你是否一直記得,你一定不會忘記,那枚泛着七彩光的,最大最漂亮的,卻唯一孕育出淚滴的貝殼裡,藏着的是她吧。

倘若再對上她眼神,失去了棱角的你,還能再次勾起她的心弦嗎,此去經年,歸來的你還是那個此間少年嗎,這一次的你,會鼓起此、今生最大的勇氣,把所有思念和歡喜,放在她的掌心嗎?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最重要的你一個人,你一定會遇見他,也一定會喜歡他,他跟你有一樣的眉眼,相似的模樣,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别無二緻,對呀,他就是那個十八歲的你呀。他一定會笑着跟你說“Hello”,然後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吧,他雪白的襯衫一定滿是薰衣草和陽光的清香吧。

你會跟他說些什麼呢,英語四級答案的ADCB,彩票開獎号碼的4231,還是股票買阿裡巴巴一定沒問題。或者隻是簡單地叮咛,天冷記得添衣,晚上記得早睡早起,多看書少玩遊戲。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跟他說些什麼呢。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别擔心,别害怕,就這樣走下去吧,你要相信所有花兒都會盛開,所有霧霭終會散去,隻是請你,請你一定不要丢了那顆真心,那是比金子還珍貴,比彩虹還燦爛的東西。我會一直看着你,等着你,在未來的每個路口擁抱你。

我在未來,等風也等你。

高遠,筆名風淺,祖籍山東鄄城,畢業于澳門科技大學,碩士研究所學生。天生性格開朗,外向活潑。喜歡嘗試新鮮事物,喜歡閱讀曆史類著作、唐宋詩詞,愛好文學,大學期間曾擔任文學社副社長。現供職中國移動通訊信山東有限公司聊城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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