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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二十年的音樂房子告訴我:要想跨越周期活得久,就得做深做透做産業!

去年去成都開城市更新大會,我有個意外收獲,就是認識了成都音樂圈的傳奇人物音樂房子的創始人滌哥。還記得那天下着小雨,土土說要帶我和曉蘭姐去見一個牛人,然後我們就來到在玉林開了快二十年的音樂房子,在音樂伴着威士忌的琥珀之光下,我們就認識了那個白胡子的涼山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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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喜歡唱歌,但對于音樂其實是一竅不通,除了成名的歌手,再往下談就隻能是露怯。沒想到滌哥因為知道我在開城市更新大會,反倒是跟我聊起了城市更新,聊他眼中什麼是成功的城市更新,什麼就是個垃圾。那天的交流讓我對他印象頗深,時隔一年,看他朋友圈知道他已經把店開到了上海,原來那天說的做内容輸出的事他早已開始行動。正好年後我們的佰仕慧資管課堂就一直在分享新消費的案例,尤其側重社群與内容邏輯,就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冒然就去請他來做一期分享,講講LiveHouse,講講這二十年的創業經曆。

沒想到滌哥答應的特别痛快,雖然他從來沒有線上給人講過課,雖然他也不知道我們的聽衆都是些什麼人,也許是因為看我順眼吧,連題目都是我給他拟的。我當然也不會取什麼博人眼球的題目,恰好看見他們上海店開業的主題,就借用了過來:以音樂之名,重返現場!取這個題目的時候我也是真沒想到就在昨晚,我們做線上交流的時候,上海人“正拿着痰盂蔬菜瓜果在雲蹦迪”!人們對線下交往的渴望,還有音樂的魔力,在那一刻都突顯了出來。

開始我會擔心玩音樂出身的滌哥會太天馬行空,讓我們這些成天在土地上刨活的人聽不懂,沒想到他一口氣就說了快兩個半小時,六十多個聽衆聽到津津有味,紛紛要求做個内容整理。這不,我就勉為其難以我自己的筆記來做個複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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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房子對于滌哥來說其實是一個過去。是他北漂多年回到成都尋求的一個“不受人指使的舞台”,因為他自己就是音樂人,是以他深知音樂人心中的痛,好音樂是不應該妥協,不應該被不懂行的人糟蹋。他對音樂房子的定義就是一個“有好音樂、好朋友和好酒的地方”,這是個遞進關系,好音樂會帶來好朋友,好朋友在一起就該喝好酒,就應該在滿屋子的音樂中沉醉。有一點他特别強調,在音樂房子裡沒有客戶,隻有朋友。

他這麼一說,我不禁回想起那天在音樂房子裡聽歌的感覺。那裡有個小小的舞台,聽歌的人會圍坐一圈,歌者在上面唱,聽者在下面和,就是老朋友聚會的那種感覺。像我們這樣的不速之客來了倒也不會尴尬,可以遠遠的坐在一旁欣賞,聽到熟悉的老歌就一起去湊個熱鬧,音樂就像無形的紐帶,隻要能唱到一起,很快就能融入。音樂房子的出名是因為走出了張靓穎這樣的一批歌星,他們原來就是這裡的駐唱歌手。我注意過一則新聞,當張靓穎已經成為巨星之後,還是會把她的人生大事放在音樂房子裡來辦,對她來說,這裡已經不僅是她貧賤時的一個謀生之地,而更像一個學校,一個家。

滌哥說這二十年要分前十年和後十年,當十年經營已經趨于穩定,他開始思考音樂房子的核心究竟是什麼,是什麼吸引了人來到這個空間。他找到的答案是“青年”,是“青年的生活場景”,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是從青年走來,都有過不被了解、渴望被尊重的那麼一個階段,青年人是感性的,也是富有創造力的,他們渴望擁有自己的領地(或者說主場),不被打擾,自由生長。

于是他開始了進一步的探索,他稱之為“三個實踐”:社會實踐、音樂實踐和産業實踐。他先是開了一家名為“碎蝶”的音樂咖啡,線上上音樂還沒起步的時候,他買了一批原創音樂版權,來喝咖啡的人都是奔着好聽的音樂來的,覺得好的當場就可以刻成碟帶走,他說從音樂房子到碎蝶咖啡實作的是一個從主觀音樂向客觀音樂的轉移,這時音樂已經不是單方面的輸出,而是一種互相選擇。這個咖啡在成都開的很火,但也帶來一個問題,就是他心目中最主要的使用者青年人被邊緣化了,金錢再次限制了青年人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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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再次出發,這回是與人合夥做了更有規模性的場景空間“言幾又”,這個品牌就是他想的,從“設”字拆字而來,每個字都帶有很好的寓意。這就是後來的言幾又書店,很快就成了網紅書店,很快就迎來了資本的青睐。他說“資本就像汽油”,來了就是要你加油快跑,但有時油加錯了其實也是會毀車的。他在一次和孩子一起玩傳聲筒遊戲時得到一個啟發,聲音要想傳播,是需要中間那個繩拉緊的,有了張力才會有共振。他覺得他找到了吸引青年人的關鍵,就是要用文化來構架共振,吸引他們來的一定是精神,而非交易。

當他把目光重新投向他熟悉的音樂産業,他發現音樂就是這樣的一個抓手,就是青年人熱愛的生活,人們來聽音樂開始是不會在乎在怎樣的空間裡,但空間(或者說場景)又構成了内容輸出的一種媒體,是可以讓人留下來的地方,是可以形成消費的地方。于是他開始再次的出發,這次他想做的是“青年人生活中心”,品牌也早就想好了,叫“二舍”。他們扮演的角色就是個“擺渡人”,向内尊重創造,向外承接商業,讓這裡成為青年人生活的一個樞紐,讓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

開了二十年的音樂房子告訴我:要想跨越周期活得久,就得做深做透做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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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個構想讓我想起以“年輕力中心”為定位的TX淮海,就問他有何異同。他說最大的差別可能就是一個是在做産業,而另一個做的是商業,一個是在做“挖掘、孵化、創制、展演”一條龍的産業,而另一個是在做招商和導入。這個差別還挺大,一個是在做打撈者,打撈成熟的可以立刻變現的業态,另一個則是做魚塘,蓄水養魚,培養一個良好的産業生态,讓前端和末端相得益彰,形成良性循環。

這讓我想起之前說過的那個做教育産業的來做城市更新的案例,因為是産業直接打通,所有的改造都是為了終極目的服務,就沒有浪費的空間,就可以保證持續的盈利。這麼看來,在城市更新裡做的是商業還是産業,真的差别大了。商業的經營講的是汰換,一個業态不行了就得找一個新生的業态代替,要永遠去尋找新鮮的首店,進而滿足人們喜新厭舊的消費習慣。産業經營講的是疊代,前面的失敗是為後面的重生積累經驗,不用外求,隻需内部進化,生态越健康,就越容易生長出具有活力的産品。哪個更容易成為青年人的主場呢?答案應該是不言而喻。

開了二十年的音樂房子告訴我:要想跨越周期活得久,就得做深做透做産業!

(據說是特斯拉早期的BP)

我特别認可他對城市更新的界定,他認為城市更新是要分兩種來看的,一種是公共部門要去做的城市管理與服務的更新,另一種才是社會機構可以參與的城市生活的進步與疊代。之是以要把焦點放在青年人身上,就是要創造他們喜歡的生活方式,讓他們回到主城。有生活才有商業,有産業才有不斷更新的生活。他認為好的青年生活中心應該具有五重特性1、規模化,2、多樣性,3、有垂直深度,4、開放性,5、無邊界化。要把邊界讓渡給青年人,留下他們呼吸的空氣,他們才會對你産生真正的認同。

他舉了個例子,就像孩子房間的門,一定是他自己願意打開讓你進去才行,而一旦偷看過孩子的日記或者暴力砸開孩子的房門,你就再也不可能是他的朋友,一輩子都會有隔閡。現在這麼多商業喊着要擁抱Z世代,有多少想到過尊重他們嗎?

是啊,這是一個問題。中國有多少商業能活過二十年的?也許就是因為它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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