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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老師汶川地震中喪女斷腿,被離婚後6年再嫁,如今怎樣?

2008年7月14日,世界小姐重慶賽區的決賽上,“殘疾舞者”廖智驚豔了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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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坐在一面巨鼓上,露出的臉龐精緻而俏麗,纖細的身形外裹着一件鮮紅色的舞衣,握持的鼓槌與鼓面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聲響,帶來力與美的雙重震撼。

然而,等到一舞結束後,人們才驚訝地發現,這個美麗的女孩,竟然沒有雙腳。

當一束束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投射到廖智身上時,她的表情沒有變化,但嘴角的笑容卻異常燦爛,場下的觀衆們看着她,竟也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掌聲雷動中,廖智眼中的淚終于再也繃不住,掉了下來。

整整61天,她從失去雙腿到重新站立,再到回到舞台,幾乎嘗盡了一切酸楚。此刻的廖智明白,

往日不可追,她唯獨能做的,就是朝前看,繼續往前走。

“殘疾舞者”廖智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她又是如何失去自己的雙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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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雙腳繪出曼妙舞姿,卻因為一場災難夢碎

1985年,廖智出生在四川省綿竹市。這裡距離無數人傷痛記憶中的汶川不過60餘公裡,當汶川地震發生時,綿竹同樣地動山搖,在強震中遭受重創。

然而,這一切,對于幼小的廖智來說,還很遙遠。

她的人生以23歲為分界線。23歲以前,歲月靜好,因為長得好看,很受長輩們的喜愛,身邊也從來不缺愛慕者,隻是,和美麗外表不同的是,她是個特别能吃苦的人。

很多女孩子身上嬌滴滴的習慣,在她身上都沒有。相反,她還有點“糙漢子”。

比如,練舞的時候,哪裡磕了碰了摔了,就自己拍拍屁股站起來,一滴眼淚都不掉。隻有碰到老師罵她沒跳好的時候,才會委屈地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正是這樣的勤學苦練,廖智最終成了一名專業的舞者,還有機構邀請她去做舞蹈老師。

廖智欣然同意。工作後,她除了接一些商演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放在教授舞蹈課上,因為教得好,還有很多家長争着把孩子往她這裡送,逢人就誇廖老師“巴适”。

感情生活上,廖智也找到了自認為的“白馬王子”。

雖然丈夫比她大11歲,可廖智的婚姻生活依然非常和諧,兩人幾乎是一結婚,就生下了女兒蟲蟲。有時候,為了友善照顧孫女,婆婆還會主動過來幫忙。

體貼的丈夫、開明的婆婆、可愛的女兒……廖智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美滿得延續下去,直到時間轉過2008年,一場震驚中外的大地震已經在醞釀當中。

5月12日,天氣開始轉熱,廖智在家裡看孩子。

她想起前兩天朋友的邀約:去三亞散心,但扭頭看了看熟睡的女兒,就又作罷了。散心以後可以再去,但蟲蟲這兩天患上感冒,還有點咳嗽。

婆婆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着天:

“要是真離了蟲蟲,我看你即使是出了遠門,估計也是放心不下的。”

廖智沒有否認,但沒想到婆婆一語成谶。

下午14時28分,整個天地似乎都在搖晃起來。最先感受到地震的是廖智,沒等她的腦子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已經率先撲向了孩子,試圖用自己的雙臂圈出一塊天地。

然而,一切都太快了。幾乎是一兩秒鐘的事,吊燈、屋頂、房梁……所有東西都朝她們傾覆而來,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廖智最先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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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蟲?”

她試探性地喊着女兒的名字,但沒有回應。一個還不滿周歲的孩子怎麼會不哭也不鬧,一點聲響也沒有呢?

她想不通,也不敢深入去想。隻要有那麼一點可能性,她都要救女兒出去。

可是,在廢墟中的時間是讓人絕望的。婆婆的聲息漸漸弱了下去,再然後就是寂靜、黑暗……廖智感到自己的腿隐隐作痛,可能是那根紮進去的鋼管引起了發炎。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她唱起了女兒最愛的一首兒歌,仿佛這樣可以假裝女兒還在。這首歌沒有幫她喚回女兒,卻給她換來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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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大地震之後,沒有雙腿,也可以有舞台

就在廖智以為自己會和婆婆、女兒一樣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時,她隐隐約約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在大聲叫喊着她的名字,“廖智,廖智!”

她本不想回應,女兒的離世深深刺痛了她,如何讓她面對未來沒有女兒的人生?

可是,父親的聲音一直沒有斷絕過,遠遠近近地傳過來,即使到了最後已經變得嘶啞。不知道什麼時候,廖智的淚水已經糊滿了臉,她再也堅持不住。

“爸,爸!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哇……”

等到搜救隊找到廖智時,她已經被埋了将近30個小時。現場的搜救隊簡單地對她的傷腿做了包紮,可即便如此,送到醫院時,醫生還是搖了搖頭。

“醫生,我的腿是不能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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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廖智她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但事實來臨前,她依然感到頭暈目眩。身為一名舞者,卻沒了舞蹈的雙腿,以後,她還能繼續跳舞嗎?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得了她。廖智撫摸着已經沒有知覺的腿,在那一刻做了決定。

“醫生,請給我截肢吧。”“不後悔?”“不後悔。”

當她被推進手術室時,廖智的目光在父母身上久久地停留着。

她沒有了自己的女兒,可她不能讓自己的父母也沒了女兒,即使“苟延殘喘”,她也要勇敢地活下去。

手術很成功,可廖智的下肢也從膝蓋靠近大腿的地方被齊齊截去了。

在病房裡,她和丈夫有了被救出來後的第一次長談。仿佛是心靈感應,廖智問出了内心的疑問,“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為什麼救人的時候都不喊我的名字?”

丈夫究竟有沒有出軌,除了廖智,沒有人知道。但他們倆的婚姻也最終走向了破裂。

失去女兒、夫妻後的廖智曾經消沉了一段時間,如果不是來自父母的陪伴,她可能永遠都無法恢複成原先那個愛笑愛鬧的女孩子了。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廖智得知世界小姐将在重慶舉辦決賽,而編導任虹霖正在尋找一位獨特的舞者——“鼓舞”,在大災之後可以憑借舞蹈振奮人心。

沒有人看好廖智,即使她曾經是一名優秀的舞者,可現在她連雙腳都沒有了。

但是廖智自己不這樣想,沒有了雙腳,她還有雙腿,還有雙手……隻要舞台需要她,觀衆需要他,隻要她自己還能跳得動,她都要堅持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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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一生的摯愛,也是她情願為之付出一切的信念。

于是,在整整兩個月的備賽中,廖智從适應沒有雙腳開始,重新練基本功,再到把動作連貫做出來,幾乎每一步都比以前困難百倍千倍,可她始終沒有放棄。

傷口的布條被血浸透了,就換一根重新來,一直到上場前,她都沒有松懈過,而最終她的表演驚豔了全場,成了當天舞台上令人無法忽視的一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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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強的舞者遇見了獨屬于自己的義肢技師

從世界小姐的舞台下來後,廖智并沒有沉溺于蜂擁而至的各類商演、活動。

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傷,另一方面她想找到一對适合跳舞的義肢。所有商店裡售賣的,都是普通款的義肢,隻适合行走,有的連跨度較大的跑步都沒法做到。

廖智并不甘心。她不願坐輪椅,也不願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而且,她想繼續跳舞。

是以,她踏上了尋找跳舞義肢的漫漫旅程。

2013年,央視節目《舞出我人生》邀請她參加,而義肢也有了消息。

在上海的一家分公司裡,義肢技師Charles接待了她。雖說是技師,但實際上是負責假肢矯正的技術人員,比如,這個Charles就是美國常青藤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在與Charles的相處中,廖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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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不但不會先入為主地把她當成是殘障人士,表現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同情和謙讓,相反,他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身體健全的姑娘。

平日裡的矯正訓練中,Charles常常會帶着廖智爬上爬下,訓練她對義肢的适應程度。

久而久之,廖智會在訓練時不由自主地想到Charles,而Charles也總是表現出對廖智的獨特待遇,兩人都發現了對方的變化。終于,在相識四個月後,Charles表白了。

廖智并沒有立刻答應,上一段婚姻的結束,以及身體的殘缺讓她變得患得患失。

可Charles并沒有放棄。在男孩的不懈追求下,廖智最終答應了Charles的求婚。

一年後,兩人在美國溫哥華順利完婚。當Charles蹲下來為自己穿上義肢時,廖智知道,這一次,自己愛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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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廖智和Charles搬到了上海生活。平日裡,廖智還會去跳舞,但她同時也關注起了丈夫工作的行業,義肢服務,常常會從自己的角度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議。

他們夫妻倆的生活也十分美滿。2016年,廖智生下了和Charles的第一個孩子,為了紀念蟲蟲,他們會叫她頌頌。

隔了兩年,她又生下了第二個男孩,兒女雙全,湊成一個“好”字。

廖智和Charles也從來不避諱在兒女面前談論媽媽的腿,在頌頌看來,媽媽是像鋼鐵俠一樣厲害的超級英雄,說不定也會發出“鐳射雷射”!

而廖智每次聽到都笑而不語,她對苦難有着不一樣的看法:

“我如果不經曆災難,我不會對受災的群體有這麼深的同感,我如果沒有截肢,我不會對殘疾的群體有這麼強的使命感”

她頓了一頓,接着說,

“感謝苦難……我的生命裡面已經不剩下什麼可以被我揮霍的,是以我必須珍惜每一天,我必須把握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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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芥子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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