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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晚年為什麼承認自己當過軍閥,他确實是十大元帥中最牛人之一

作者:分秒必争天空v

熊克武和唐繼堯的戰争開始前,朱德就電報唐繼堯說:“熊克武主持川政,頗孚人望”。接着就列舉了熊克武治川的幾條措施和取得的成就。要求唐繼堯“監察”,“免緻滇軍陷于孤立,後患堪虞”。明确地表示反對唐繼堯倒熊、獨霸四川的軍閥行徑。電報發出後杳無音信。

之後唐繼堯的種種倒行逆施的做法,使朱德很是失望,彷徨、苦悶。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他一方面不得不違心地、被迫地執行唐繼堯的指令,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軍閥混戰之中。但另一方面,他又盡可能地利用一切機會反對軍閥混戰。他也由此給唐繼堯發了不少電報。但都被唐繼堯拒絕,并繼續進行與川軍的混戰。戰争從3月一直打到年底,幾經反複。結果,滇黔軍潰敗,不得不退出四川。

在軍閥混戰中,朱德看到田園荒蕪、生靈塗炭的悲慘情景,心情十分沉重。他經常想:當初自己下決心投筆從戎,是想找到一條挽救祖國,解放人民的道路。但近幾年來,特别是護法靖國以來軍閥混戰的事實,證明這條道路也隻是一場幻夢,他越來越懷疑這條道路對于祖國和人民的解放事業究竟有多大價值。而且,朱德還從他多年的征戰實踐中逐漸地認識到戰争并沒有結束,新的、更大規模的軍閥混戰必将發生。中國的出路究竟在哪裡呢?1961年紀念辛亥革命50周年時,朱德回憶說:“由于辛亥革命及其以後的讨袁戰争、護國戰争、護法戰争的失敗,孫中山先生和一切仍然忠于中國革命事業的人們,包括我自己在内都陷入了一種懷疑和苦悶的狀态。在黑暗中摸索而找不到真正的出路。”

他參加了在川滇召開的多次會議,決定回師雲南,打倒唐繼堯政權。

1921年2月6日,率部退回滇北昭通的朱德等将領聯名緻電唐繼堯:“為大局計,為西南計,為吾滇計,為公自身計,實有不能不請我公暫避賢路。”這個話的意思實際上就是逼唐繼堯下台滾蛋。

唐繼堯接到電報,知道大勢已去,頓時心亂如麻,腦子裡仿佛鑽進一群蟲子,百爪抓撓,萬嘴噬咬。在這“春眠不覺曉”的春夜,他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第二天便帶上一家老小和金銀細軟離開昆明,不久又躲到香港。

倒唐的目的實作後,朱德即向滇軍總司令顧品珍提出辭呈,準備離開雲南另謀出路。但衆多朋友和同僚都再三挽留,他隻好暫時留在昆明,為新政權的建設盡一些綿薄之力。他被任命為雲南陸軍憲兵司令官,不久又兼任雲南省催收鐵路局借款處專員及複查錫務公司賬項委員長。

整整十年的軍旅生涯,朱德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槍林彈雨中度過的,現在總算是過上了溫馨的家庭生活了。他常常脫下軍裝換上布衫和新婚妻子陳玉珍騎馬奔遊于昙華寺、碧玉泉、黑龍潭等泉林景區;或到禹門寺内的育賢女子中學,向英文教師許岫岚學習英語,作出國留學的準備。

蕭菊芳病逝以後,許多熱心人都勸朱德再婚。考慮到沒娘的孩子确實需要人照料,朱德就同意了。

于是,朱德的部屬陳平輝給他介紹了自己二十一歲的堂妹,也是朱德摯友孫炳文的外甥女,名叫陳玉珍。這是一個受過新式教育的姑娘,也是天足,曾參加過辛亥革命。

陳玉珍有一個驚世駭俗的前提條件,即婚前必須與求婚者親自面談,朱德接受了這個溫柔的“挑戰”。馬上看壯士、月下觀美人,見面後彼此都産生了好感,而且志同道合,不久二人便在昆明水晶宮小梅園巷三号居所結合了。陳玉珍非常喜歡朱德與蕭菊芳的兒子保柱,之後更是視保柱為己出。

在窮兵黩武的歲月裡,朱德的三口之家仿佛是一個避風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陳玉珍是一把理家的好手,總是把他們的愛巢布置得簡樸、新穎、整潔。當她知道朱德喜歡養花時,就在庭院裡擺滿了鮮花。閑暇時,陳玉珍彈琴,朱德吹箫或拉胡琴,夫妻倆時常徜徉在音樂的海洋裡。

當地有些進步青年經常到朱德的寓所聚會,為此陳玉珍還布置了一間精緻的書房,買了兩個漂亮的書櫃,搜集了一些宣傳革命的圖書,訂閱了《新青年》《新潮》等雜志,還選購了《水浒傳》《三國演義》《孫子兵法》等中國名著。

朱德晚年為什麼承認自己當過軍閥,他确實是十大元帥中最牛人之一

朱德與妻子陳玉珍

其間,朱德在昙華寺結識了那裡的住持映空法師,并對其“無人無我,有相無相”的佛家境界表示羨慕。後來他寫了一篇詩文贈映空法師,文中有對過去軍旅生涯的回顧、個人心志的表露,也反映了他對現實的無奈與彷徨。映空主持對這篇詩文十分珍重,馬上請人镌刻于碑立在昙華寺後朱德前妻蕭菊芳墓側。

一九二二年元旦剛過,朱德又接到新的指令,他被委任為雲南省警務處處長兼省警察廳廳長。二月十六日,朱德又兼任雲南省禁煙局會辦。

那是一個散發着黃泥氣息的寒冷春天,雲南的政局又出現了動蕩。孫中山指令滇軍出兵讨伐北洋軍閥,顧品珍将滇軍集結于宜良,雲南邊境一帶出現了真空。“死而未僵”的唐繼堯以為天賜良機,遂秘密潛回雲南,糾集舊部并收買了吳學顯、莫蔔等土匪武裝,從蒙自發兵向昆明進攻。

顧品珍率部倉促應戰,由于判斷失誤,戰略上處于被動,在小河口竹園戰役中被土匪武裝黃誠伯部偷襲時擊斃。顧部的楊希闵、範石生、蔣光亮等率其主力一部敗退廣西。此時,甯靜的昆明城已亂作一團,人心惶惶,紛紛出逃。

三月二十七日,隻知養肥馬打仗、磨快刀殺人的唐繼堯一回到昆明,就下令四處搜捕忠于孫中山、擁護北伐的原滇軍将領。為報被驅逐出滇的一箭之仇,他對朱德、金漢鼎發出了通緝令。一時之間,戰伐之聲甚嚣塵上。

曾威震川南、被民間譽為“金朱惹不得”的滇軍代理總司令金漢鼎從未見過這種慘敗的局面,便一籌莫展地對朱德說:“這可如何是好?”

“沒什麼了不起,勝敗乃兵家常事。”朱德安慰道,“我們不妨先離開雲南退到緬甸,再從長計議。”

太陽在人們的心慌意亂中沉落下去,在地上留下一層時有時無的輕紗。朱德和金漢鼎、劉雲峰、唐淮源等帶着一連人馬突出西門,直奔楚雄。他們剛到安甯休息,沒料到羅佩金率四十多人的衛隊和二十多匹馱馬也趕到了。英雄末路、落魄風塵的時候與患難之友不期而遇,他們都格外高興。

夜已經很深,月亮被一團棉絮遮擋着,殘星閉上了疲倦的眼睛。遠處傳來一陣陣槍聲,給會合的場面增添了濃濃的兵家氣氛。突然有人傳來駐楚雄的滇軍司令華封歌倒向唐繼堯的消息,這無疑對他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去緬甸是不可能了,看來隻能北上。”朱德對金漢鼎和羅佩金說,“莫得辦法,這是被逼上梁山了!”

“莫得事,我們繼續往南走。”羅佩金滿懷信心地勸說大家,“華封歌是我的老部下,我最了解他,他還是很重友情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會放大家一馬,讓出路來叫大家過去的。”

“華封歌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他的友情和良心早已在銀圓的叮當聲中消失了。”朱德看人看事總是清澈透亮,“他會把最後一個老朋友出賣給唐繼堯,來換取高官厚祿的。我們絕不能相信這種有奶便是娘的龜兒子,應該立即掉頭北上,到四川後再順江而下,經上海轉廣州,去投奔孫中山先生。”

“往北去?談何容易!一路險山惡水,盜匪出沒,兇多吉少啊!”羅佩金堅決反對,“再說,就是能到四川那也是去送死,現在四川掌權的新軍閥是同滇軍不共戴天的劉湘和楊森,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人各有志,不敢強求。”朱德見各說各的理,意見很難統一,隻好非常遺憾地說,“看來,我們隻好分道揚镳了。但願我們後會有期,能在雲南這塊土地上再次相見!”

事實證明了朱德對局勢的正确判斷,羅佩金一到楚雄,即被華封歌解除武裝,羅佩金好不容易逃往華坪,卻在雙金坡遭到了唐繼堯訓示的土匪的毒害。

且說朱德一行翻身上馬,乘着月色而去。為了擺脫追兵,他們避開人口密集的城鎮,專走人煙稀少的偏僻小道,穿越在滇北的崇山峻嶺之中。就在此時,華封歌派出的一營騎兵正在窮追猛趕,并重金懸賞捉拿朱德、金漢鼎。于是,逃亡者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隻盼盡快甩掉敵人,進入安全地帶;追捕者馬不停蹄,星夜追蹤,一心隻想捉到朱德等人好去領賞發财。

一陣滾雷之後,大雨像密集的槍彈撒落下來。冒雨趕到鹽豐的朱德一行,深夜遭到普小洪土匪的襲擊,土匪憑着人多勢衆、地形熟悉,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朱德的指揮下,經過頑強戰鬥,雖然打退了敵人,但人馬損失過半,一個連隻剩下十來個軍官和幾十名士兵。

為了安全起見,朱德在每次出發之前,都派出一個小分隊,由劉雲峰帶領邊探路邊偵察,以防不測。在抵達金沙江邊的前一天,劉雲峰在前面中了埋伏,被桃花山上的土匪綁架而去。當朱德聽到槍聲飛馬趕到時,土匪早已逃之夭夭。

四月二十一日,朱德一行穿林海攀懸崖,沿着過去走過的茶馬古道來到了金沙江上遊會理縣的陶家渡。隻見兩岸的大山如刀砍斧劈一般陡峭壁立,莽莽蒼蒼的林木遮天蔽日,金沙江活像一群被激怒的獅子咆哮着,在山澗裡狂奔不停。

長風勁吹,濤聲灌耳,兩岸一片蒼涼。朱德牽着他的大黑馬站在江邊,不見一個人影,不見一隻渡船。他仰望藍天,思緒萬千,長歎一聲:“難道真是蒼天無眼,人間無情,我們就莫得法子渡過江去?我朱德自信現在還沒有到該見閻王的時候!”

眼前的現實是需要一隻救命的船,哪怕是一隻小船。朱德的雙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面對白浪翻滾、濤聲轟鳴的金沙江呼喊道:“有船嗎?過江喽!”

在山谷傳來的回聲中,朱德的雙眼像篦子一般把灘頭、江灣、江汊的犄角旮旯都了一遍,仍不見船的影子。當他掃到對岸時,突然露出了驚喜之色:船,那邊有一隻船!但他又有些不敢相信,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瞧時,的的确确是一隻船。

“有船了,快來看,一個人從山上下來了,正在上船!”這一奇迹的出現,使朱德極為興奮。

“有希望了,他向我們劃來!”朱德一行像即刻操練的士兵齊刷刷地一字擺開,站在江邊向對岸招手歡呼,“船老闆,過江喽……”

小船乘風破浪,橫江而行,很快就靠岸了。艄公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兩隻劃槳的手幹瘦而有力,滿臉挂着經驗和老練。朱德迎上前去,同老艄公寒暄一番,希望能把他們渡過江去,必有重謝。

老艄公仗義豪爽,一聽說是當年護國讨袁的滇軍,站在面前同他講話的正是血戰棉花坡的朱德,更是倍感親切。他非常激動地說:“我在對岸觀察多時,覺得你們不像土匪,也不像壞人,看來定有急事要渡過江去。這不,我才冒險過來,沒想到竟遇見了貴人!”

“老人家貴姓?是當地人吧?”朱德親切地問。

“我姓曾,叫曾海若,是麗江永興人,一直在江上擺渡謀生。前些日子聽說唐繼堯殺回昆明,到處懸賞捕殺護國軍将領,出的價碼都吓死人了,高的十幾萬,低的也是幾萬。”曾海若氣憤地說,“唐繼堯這個老賊,心都黑透了。他為了獨霸雲南,已經六親不認了,花錢買人頭的事,遲早是要遭報應的。我們再窮,也不去幹那種喪盡天良的事。要是我遇到他要殺的人,一定擺過江去,讓他們逃命!”

沒想到在金沙江邊,曾海若真的遇到了唐繼堯懸賞捕捉的朱德和金漢鼎。他認為這正是天公的安排,也是對他良心的考驗。他把胸脯一拍說:“請放心,有我姓曾的在,就有你們在。前面别說是金沙江,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各位老總送過去!”

此時,烏雲翻滾,眼看就要變天。在江邊更不能久留,便決定先擺一趟過江,留下的人等下趟一塊過江。

朱德、金漢鼎、唐淮源等帶着幾個貼身警衛,拉着戰馬,登上了小船,直駛對岸。真是吉人天相,江上風向突然變換,吹起一陣舒緩的東南風。曾海若笑着說:“各位老總,是你們的好福分借來了東風,一路順風,平安過江了!”

隻見曾海若借着風勢,揮舞船槳劃向江心。小船被托上浪峰,瞬間又跌向波谷,一高一低在波谷浪尖上颠簸,翻滾的巨浪劈頭蓋臉地向船上潑來,朱德他們個個都被澆得透濕,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過江以後,朱德拿着一個布包對曾海若說:“老人家冒死擺渡,才使我們脫離險境,本該重金酬謝,隻因我們是慌忙出走,沒帶貴重之物。相信後會有期,你的救難之情、救命之恩來日相報。留下這一百鋼洋,你買點酒暖暖身子,驅驅風寒吧!”

“你這不是打我的老臉嗎?要是為了錢,我姓曾的就不擺幾位老總過江了!”曾海若堅持不收,“再說,你們出門在外,這江湖上用錢的地方太多了,還是留下自己用吧!我隻求朱旅長題幾個字留作紀念。”

“要得要得!”朱德滿口答應,找來一張紅紙,像過年寫春聯一樣不假思索地揮毫寫就“俠義可嘉”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然後在落款處寫上“朱德題贈”。

曾海若如獲至寶,高興地說:“這比什麼都金貴,我一定好好儲存……”

告别了曾海若,朱德一行在大水井伍祥貞家借宿一夜,第二天拂曉就由伍祥貞的弟弟帶路趕往鹽邊。上路不久,突然飛來一隊人馬,全是彜人裝束,拖槍挎刀,耀武揚威,還未等他們弄清是咋回事就被團團圍住了,槍口直對着朱德等人,隻要一扣扳機,準有人去見閻王。

那彜人小頭目瞪着一雙大眼睛,操着帶有濃重口音的四川話喊道:“給老子都放下家夥,舉起雙手!哪個反抗,就先敲掉他的腦殼。”

“放下家夥……”其餘的喽啰們也跟着嚷嚷起來。

“來将不通姓名,就要收槍,未免有點不近情理了。”朱德強壓住心頭怒火,“弟兄們都是闖蕩江湖的人,我先把話說在明處,如何處置,那就悉聽尊便了。”

不等對方答話,朱德覺得滇軍這塊破爛招牌還得打起來,也許可以抵擋一陣子,于是用拇指往後一指:“這位是滇軍總司令金漢鼎将軍,那位是唐淮源将軍,敝人是朱德……”

小頭目本來就覺得同自己說話的人威嚴莊重、不卑不亢,絕非等閑之輩,而講的又是道地的川音,正在納悶,一聽說是讓北洋軍聞風喪膽的朱德,一下子就慌了神,立即滾鞍下馬,連忙施禮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各位将軍到此,失禮之處還望海涵!我們是邊防軍的巡邏隊,各位老總有何吩咐?”

朱德一聽是四川邊防軍,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預感到一場厮殺将要避免。于是說:“我們有緊急軍務途經此地,望能借貴方一條便道通過。我等絕不會在此停留打攪。”

“此事實難做主。”小頭目猶豫片刻說,“望派一代表前去同我大哥雷雲飛商量,各位可在這裡休息兩天,等候回話。”

朱德同金漢鼎等商量之後,便派出一位副官去同雷雲飛談判。

雷雲飛,号星如,四川鹽邊人。原來是個貧苦的農家子弟,自幼上過幾年私塾。早年參加“袍哥”,從事反清活動。辛亥革命爆發,他在川南一帶拉起一支農民武裝,在川康滇三省交界的金沙江畔占山為王。後來,四川的新軍閥把他收編為四川邊防軍,大小也算給了個“司令”當。

兩天後,朱德一行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時候,突然有一支馬隊從北面呼嘯而來,等到可以看清來人面孔時,朱德一眼就認出裡面有派去的副官等人,看來交涉還算順利。待馬隊來到面前時,隻見一個短小精幹的漢子翻身下馬,向朱德行了一個軍禮:“雷雲飛特來迎接各位将軍!”

接着便拉開架勢用跪江湖拜碼頭的對試方法打着手勢,然後用“袍哥”的黑話向朱德盤問“海底”。

辛亥革命時期,哥老會接受革命黨人的上司,朱德加入哥老會後,常以“袍哥”的身份去做士兵工作,哥老會裡通行的這一套禮節、規矩、手勢和黑話雖然多年不用,但仍谙熟于胸。他對雷雲飛的盤底對答如流,應付自如。在一旁的金漢鼎、唐淮源還有雷雲飛手下的大小頭目,個個都目瞪口呆,驚奇贊歎。

最後,雷雲飛雙膝跪地,淚流滿面地對朱德說:“久聞大名未曾相識,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今日相見,算我雷雲飛三生有幸!”

“常言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弟兄們在患難中萍水相逢,既然是一家人,也就免禮了!”朱德上前扶起雷雲飛。

雷雲飛把朱德一行接到烏拉山雙龍村的山寨,按“袍哥”的規矩和當地的習俗舉行了慶典。他們殺豬宰羊,大擺宴席,三百人出來作陪,其規模之盛大,氣氛之熱烈,絕不亞于娶媳婦過年。

朱德以把酒論天下的豪邁與雷雲飛同飲了結盟的雞血酒,發誓“患難相顧,富貴同享,永世不忘”。朱德将刻有自己名字的一支德國造勃朗甯手槍取下,連同八支長槍贈予雷雲飛,作為見面禮;雷雲飛拿出三百鋼洋和一些禮物回贈朱德。

雷雲飛穿行席間,頻頻舉杯向一個個名不虛傳、威風八面的客人祝酒。最後,他懇求朱德留下,為他出謀劃策,以圖共同發展。朱德坦言自己遭到唐繼堯的攻擊和追捕,準備北伐的滇軍已經四分五裂,土崩瓦解。一則要去南方向孫中山複命,再則他本人覺得國民革命已經無望,決心出國學習,尋求救國良方,另辟蹊徑。

他們在山寨裡休整了十天,等待扮作商人的衣裝做好後,朱德将六十名衛隊和六十多支長槍短炮和他心愛的坐騎大黑馬留給雷雲飛,并叮囑:“這些人馬留下于你,一兵一卒、一槍一彈都要用在正道上!”

商人打扮的朱德騎着雷雲飛的“八百紅”小矮馬,唐淮源騎着大騾子,金漢鼎坐着涼轎,在雷雲飛挑選的六名神槍手護衛下到了會理。然後,朱德折轉北上,渡過白浪滔滔的大渡河,再翻越白雪皚皚的大相嶺,一路艱險盡在不言中,于五月中旬回到了陳玉珍的娘家南溪。

朱德後來回憶這一曆史事件時說:借着唐繼堯的毒手,将封建關系,替我斬斷。

朱德的孫女朱新華回憶,文革時期,那些人不僅說朱德是黑司令,還是大軍閥,朱新華回家給朱德說,你是解放軍的總司令,怎麼會是大軍閥,他們肯定是胡說八道,朱新華因為朱德會生氣,誰知朱德非但不生氣,反而平靜的對朱新華說,他們說的沒錯,我确實當過軍閥,這是我的曆史,但是呢,我脫離了我的軍閥這個年代,我重新走上了一個這個新的道路,我選擇了跟共産黨幹革命,這條道路是我這個這一輩子選擇的最正确的道路,我一點也不後悔。電視連續劇鐵血護國之青年朱德劇組來到泸州拍攝第一場戲,看到了朱德當年在泸州的那個大宅子,導演,演員都很震驚,朱德當年才31歲,就是少将旅長,住的那個大宅子,前後好幾個院,房子建築下面帶水,是個水系,反正非常的好,當時朱德一個月的工資是兩千大洋,相當于現在人民币40萬。當時朱德才30出頭,

朱德晚年為什麼承認自己當過軍閥,他确實是十大元帥中最牛人之一

當少将旅長時的朱德

1921年春朱德就已經被授予了陸軍中将,那年也是中國共産黨成立的那一年。他當中将司令官時,工資更高。但朱德在36歲時也就是中國共産黨成立的第二年,就抛棄了一切,之後幾經周折加入了共産黨,成為了共産黨内第1128名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