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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井泉:古薛文化傳承等不得

滕州市有個鎮叫官橋,在中國曆史上赫赫有名:7300年的北辛文化誕生于此;夏朝車正、造車鼻祖奚仲封地建薛國,曆經2000多年;招賢納士的“戰國四君子”孟嘗君封于此;勇于自薦的毛遂生于斯;隋末唐初置建“官橋驿”。

3月19日,記者在官橋鎮文化站簡陋的辦公室裡見到了62歲的孫井泉,他正埋首故紙堆裡,帶領人編撰《官橋鎮志》。孫井泉是該書主編,作為滕州研究古薛文明第一人,他主要撰寫古代薛國章節,這是該書最吃重的部分。

《官橋鎮志》大約70萬字,今年年底就要完工。孫井泉每天6點多從棗莊新城家裡乘公共汽車1個多小時趕到鎮裡,下午5點多再乘車傳回。每天路上耗時3個半小時,車費14元。

人們不解,已經從文化站站長退下來10年了,緣何還這麼拼?

孫井泉當過村團支部書記、大隊長。1982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當上了滕州市張汪鎮文化站站長,開始接觸古薛文化。

國家重點文保機關薛國故城位于官橋鎮和張汪鎮之間。1988年,孫井泉調到官橋鎮,仍然是文化站長。這一幹就是20個年頭,深厚的古薛文化吸引了他,成就了他。

官橋鎮60平方公裡土地上有70多處文物保護點,漢代遺址、漢墓群50處,國家文保機關2處,省級12處,市級23處。

官橋既是文化名鎮,也是文物大鎮。一踏上官橋的土地,孫井泉感到有了用武之地。“古薛豐厚的文化積澱深深吸引着我,震撼着我,我的一半精力用在了文物保護上。”他對記者說。

孫井泉:古薛文化傳承等不得

孫井泉(左)介紹古薛國城牆

“文化站站長要有文化,真正幹一行,愛一行,懂一行,鑽一行,成為内行。”孫井泉開始啃那些佶屈聱牙的古籍,從字裡行間搜尋古薛的印痕。

對古薛一帶的曆史,他了如指掌;談起官橋出土的文物,他如數家珍;随便從地上撿起一個陶片,他能鑒定出是哪個年代。無論是哪級上司和外地參觀團來視察和旅遊觀光,都是他當向導、做解說員。他走到哪裡,就把文物保護宣傳到哪裡。為此,他辦文物講座,印發宣傳材料,寫宣傳牆标。無論冬夏,他騎着自行車到各個遺址巡回檢查。

官橋悠久的曆史和豐富的文物,讓他備感自豪。作為一名地方文化的守護者,他感到責任重。省古薛考古隊兩年的勘探發掘中,他都參與過;前掌大遺址近20次考古發掘,他都配合過。

文物保護、文化傳承等不得,要搶時間幹。鎮裡沒有資金,上級沒有撥款,在鎮黨委、政府的支援下,他主動作為。他和鎮中心中學原副校長任世淦老師一道奔走呼号,發動社會各界籌資30多萬元,重修了毛遂墓,并專程去天津,請著名書法家王學仲先生題寫了“毛遂之墓”碑文,設計建造了“脫穎而出”冒尖碑;繼而,重修了孟嘗君陵園,建立起五間“禮賢館”;接着,又建立起北辛遺址紀念館雙檐碑亭;後來,又相繼建成豐山烈士陵園的10多處烈士碑群,其中“中華魂”主碑高6米,碑銘由著名作家魏巍題寫,現在的豐山烈士陵園成了全鎮中國小生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同時,先後修複了“孟嘗君養士處”“古驿歇馬亭”“敬德勒馬看古槐”“大康留唐槐”“元代禮部尚書任居敬祖茔”等碑刻。每一處景點,都是他親自規劃;每一塊碑石,都是他親自設計。

孫井泉:古薛文化傳承等不得

“文化站是個清貧的機關,文化站站長必須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貧、樂于奉獻才能做好。”這是孫井泉當了25年文化站站長的心得。

官橋就是個大博物館,地下到處有寶貝。孫井泉當文化站站長期間,經他的手從民間收集的青銅器、玉器等文物共200多件,全部上交了國家。不僅如此,至今孫井泉手裡還有一萬多元沒有報帳的發票。這是當初修建北辛遺址碑亭和豐山“中華魂”碑時超支的錢,他把省下的私房錢和稿費填了這筆虧空。“并不是想找誰報,權當作個紀念吧。”他輕描淡寫地說。

從一名國中生成長為為副研究館員,孫井泉并沒有感覺文化站多麼清苦,相反他覺得古薛厚重的土壤滋養了他,成就了他,與古薛文化作伴,他感覺充實并快樂。幾年下來,孫井泉出版了很多專著:《走進官橋看曆史文化》《滕州民俗》《棗莊民俗》等。

2007年從文化站内退後,孫井泉并沒有賦閑回家養老,而是繼續為保護、傳承古薛文化奔波,向上級呼籲重視古薛文化遺址的保護、古薛文化的弘揚。

孫井泉正在跟朋友策劃搞一個考察活動,沿着孕育古薛文明的母親河薛河,從源頭一直到盡頭,河兩岸10公裡,每個村的人文曆史、古遺址、古國、古城、墓葬、廟宇以及語言、風土人情等都要詳盡記錄下來,形成文字和影像資料供後人參考。

惟薛有序,于斯千年。“前半生給了古薛文明,有生之年還想為它活,這個情結至死都不會消失。”孫井泉又伏案寫起了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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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環澤

原載于光明網2017年4月18日

微遊棗莊 編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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