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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組人物,留給我們的自豪與反思甲午英雄譜_《甲午沉思錄》

>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引以自豪的英雄,也有不齒于口的敗類。、、文天祥、屬前者,秦桧、張邦昌、吳三桂、之流屬後者。前者流芳百世,後者遺臭萬年。同樣,甲午戰争也出現了這樣兩組不同的人物。我們展示他們,一要昭示後人,二要從中引發一些思考。>>  甲午英雄首推鄧世昌。這是一位一百多年來一直被我們推崇的民族節烈,一位剛正、勇猛、無畏,不惜以死報國的民族英雄。山東威海的劉公島上有一座甲午戰争紀念館,其外形猶如一艘迎風破浪的戰艦,而館前巍然屹立的,正是鄧世昌的石雕像。>>  鄧世昌,原名鄧永昌,字正卿,廣東番禺(今廣州市海珠區)人,生于1849年。18歲時考入福州船政學堂。各門課程均列優等,成為該學堂駕駛班第一屆學生。畢業後先後任“琛海”兵船大副,以後曆任“海東雲”艦、“振威”艦、“飛霆”艦等兵船管帶。1879年,被調到北洋海軍,任“鎮南”艦管帶。1880年,跟随丁汝昌赴英國接“揚威”、“超勇”兩艘巡洋艦回國。這是中國海軍首次完成北大西洋――地中海――蘇伊士運河――印度洋――西太平洋航線,大大增強了中國的國際影響。鄧世昌因駕艦有功被清廷授予“勃勇巴圖魯”勇名,并被任命為“揚威”艦管帶。1887年春,鄧世昌率隊赴英國接收清政府向英、德訂造的“緻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艘巡洋艦,年底回國。歸途中,鄧世昌沿途安排艦隊操演練習。因接艦有功,升副将,獲加總兵銜,任“緻遠”艦管帶。1888年,鄧世昌以總兵記名簡放,并加提督銜。是年10月,北洋海軍正式組建成軍,鄧世昌升至中軍中營副将,1891年,李鴻章檢閱北洋海軍,鄧世昌因訓練有功,獲“葛爾薩巴圖魯”勇名。他性格剛烈,與充斥官場的靡靡腐敗之風水火不容。他從軍幾十年,隻回過幾次家,不置房、不納妾,日夜住在艦上,對士兵管理訓練極嚴。也正因如此,他屬于北洋艦隊将領中的一個異類,以“福建幫”為主體的艦隊其他将領對他都有些懼怕和排擠。好在丁汝昌寬厚、李鴻章惜才,加之無可争辯的業務能力和忘我的獻身精神,使之在艦隊反而具有不可動搖的地位。1894年9月17日在大東溝海戰中,鄧世昌指揮“緻遠”艦奮勇作戰,戰艦多處受傷,燃起大火,船身傾斜。鄧世昌鼓勵全艦官兵道:“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在日艦隊由“吉野”帶領下圍攻“定遠”時,鄧世昌認為“倭艦專恃吉野,苟沉此艦,足以奪其氣而成事”。毅然駕艦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艦“吉野”号右舷,決意與敵同歸于盡。不幸被日艦擊中,發生爆炸,“緻遠”艦沉沒。鄧世昌墜落海中後,其随從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絕,并說:“我立志殺敵報國,今死于海,義也,何求生為!”所養的愛犬“太陽”亦遊至其旁,口銜其臂以救,鄧世昌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沒于波濤之中。全艦官兵隻有16人獲救。>>  鄧世昌犧牲後舉國震動,帝垂淚撰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并賜予鄧世昌“壯節公”谥号,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師昭忠祠,禦筆親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清廷還賜給鄧母一塊用1.5公斤黃金制成的“教子有方”大匾,撥給鄧家白銀10萬兩以示撫恤。鄧家用此款在原籍廣東番禺為鄧世昌修了衣冠冢,建起鄧氏宗祠。威海衛百姓感其忠烈,也于1899年在成山上為鄧世昌塑像建祠,以志永久敬仰。1996年12月28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命名新式遠洋綜合訓練艦為“世昌”号,以示紀念。>>  甲午英雄次推林永升。林永升,又名翼升,字鐘卿,福建侯官人,生于1853年。14歲即考入福州船政學堂學習輪船駕駛,後與林泰曾、薩鎮冰、劉步蟾、嚴複等到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院深造,成績屢列優等。1880年學成歸國,保升守備,加都司銜。不久,由李鴻章調往北洋,任“鎮中”炮艦管帶,翌年轉任“康濟”練船管帶。1882年,北韓政局發生動亂,林永升随海軍提督丁汝昌赴朝,因定亂有功升都司,并賞戴花翎。1887年,與鄧世昌、葉祖、邱寶仁等赴英接艦,回國後保升遊擊,賞加“禦勇巴圖魯”勇号。北洋艦隊成軍,林永升被委為“經遠”艦管帶、左翼左營副将。與鄧世昌剛烈的性格相反,林永升為人淳厚善良,“性和易……未嘗于衆前斥辱人”,深得部屬擁戴。甲午戰前林永升“督勵士卒,朝夕操練,講求職守之術;以大義曉谕部下員弁、士兵,聞者鹹為感動”。黃海海戰中,林永升率“經遠”艦居右翼中間。臨戰之時,林永升命“盡去船艙木梯,以防兵士之退縮避匿;将龍旗懸于桅頂,以示誓死奮勇督戰。”海戰中,右翼的“超勇”、“揚威”艦中炮沉沒。左翼的“緻遠”艦也被魚雷擊中沉沒,“濟遠”、“廣甲”二艦臨陣逃脫,“經遠”艦失去掩護。日本的“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四艦乘機專力進攻“經遠”艦,“經遠”以一抵四,毫無畏懼。林永升沉着指揮,“發炮以攻敵,激水以救火”。激戰中,林永升頭部中彈,壯烈殉國。戰後,清政府下诏照提督例優恤,追贈“太子少保”。>>  甲午英雄,再推左寶貴。左寶貴(1837―1894年)山東費縣地方鎮(今屬平邑縣)人,字冠廷,回族。幼年家貧,父母早喪,孤無所依。後背井離鄉,擺攤補鞋,聊以為生。19歲帶兩個弟弟左寶賢、左保齊投軍。因勇猛過人、戰功卓著多次獲嘉獎。31歲升為參将獲副将銜。1875年開始率軍駐奉天。左寶貴“治軍嚴肅,重文士,愛材勇,有奇技異能者,辄羅緻麾下。功不吝賞,罰不私刑,士樂為用”。中日甲午戰争爆發,北韓事急,清廷令左寶貴與衛汝貴、馬玉昆、豐升阿率兵入朝,進駐平壤。9月14日,日軍進攻平壤,左寶貴負責牡丹台、玄武門一線防守,他手提軍刀、身穿皇帝所賜黃袍馬褂,親臨一線,鼓勵士兵:“我身目前,爾等繼之,富貴功名,彼此共之。”将士聞言,無不奮勇當先。左寶貴親手操作,連發三十六炮,日軍傷亡慘重。日軍指揮官下令:“凡能擊中頭戴紅頂翎者,萬金賞。”日軍瞄準左寶貴連續發炮,左寶貴頭、胸中彈,壯烈犧牲。左寶貴是甲午戰争中清軍進階将領壯烈殉國第一人。清廷賜其“太子太保”銜,谥号“忠壯公”。>>  甲午英雄,我們還能羅列很多。鄧世昌駕艦撞敵,落水不救,壯烈殉國為世人傳誦。其實,當時與鄧世昌同樣殉國的還有“超勇”艦管帶黃建勳和“揚威”艦管帶林履中。超、揚兩艦同為木質鐵皮快船,航速和火力較弱。戰前二艦被編于北洋艦隊右翼末端。戰鬥打響後,日艦因畏于定、鎮二艦,不敢正面交手,其第一遊擊隊在距離北洋艦隊五千公尺以外突然向左大轉彎,直撲右翼的“超、揚”二弱艦。其旗艦“吉野”在進至距“超勇”、“揚威”三千米時,開始炮擊,“高千穗”、“秋津洲”、“浪速”随之開炮。“超勇”、“揚威”雖處絕對劣勢,仍拼死作戰。下午1時零8分,“吉野”被擊中,甲闆上發生爆炸,“高千穗”、“秋津洲”也先後中彈受傷。但“超勇”、“揚威”二弱艦終究敵不過新式的日本戰艦,下午1時20分,一顆敵彈擊入,傷痕累累的“超勇”艦艙内,引發大火,全艦頓時被黑煙籠罩。在日艦的不斷炮擊下,“超勇”右舷逐漸傾斜,但“猶以前部炮火發射不停”,當日本軍艦“比睿”闖入北洋艦隊陣中,企圖抄近路與本隊會合時,恰好和“超勇”相遇,“超勇”官兵在烈焰升騰中,一面救火,一面發炮攻擊“比睿”。之後,日本艦隊繞到北洋艦隊陣後,聚攻“超勇”,孤立無援的“超勇”在日艦炮火的集中攻擊下,于下午2時23分最終沉沒于波濤之中。管帶黃建勳落水後拒絕“左一”魚雷艇的援救,追随自己的軍艦而自沉于大海。在“超勇”燃起大火的同時,姊妹艦“揚威”也受重傷,管帶林履中率三副曾宗鞏等一面救火,一面發炮抗敵,但在日艦第一遊擊隊的輪番轟擊下,傷勢過重“首尾各炮,已不能動”,而“敵炮紛至”,“揚威”隻得駛離戰場施救,又遭到逃跑的“濟遠”艦撞擊,“撞揚威舵葉,揚威行愈滞,敵彈入機艙”,艙内彈炸火起,“漸不能支”,艦身漸漸沉于大海,管帶林履中悲憤不已,毅然蹈海自盡。>>  此外還有幾人應列入“英雄”行列,如丁汝昌、劉步蟾、林泰曾、楊用霖。他們雖不是戰死沙場,但其甯死不降、殺生成仁的義舉,應為後人所敬慕。>>  林泰曾是民族英雄的侄孫,受父輩影響,從小心懷報國之志。16歲考入福州船政學堂,成為該學堂第一期駕駛班學生。以後又被李鴻章派往英國皇家海軍學院學習。北洋水師成軍後,林泰曾被任命為左翼總兵兼“鎮遠”艦管帶。黃海大戰中,林泰曾指揮“鎮遠”與日艦激戰五小時,表現甚勇,受到清廷嘉獎。但是年冬,在率艦傳回威海時,因浮标移動,造成“鎮遠”觸礁損傷,失去戰力,林泰曾在悲憤自責中服毒自盡。>>  楊用霖是福建閩縣人,字雨臣,生于1854年。黃海大戰時,他任“鎮遠”幫辦大副,協助林泰曾指揮作戰。戰鬥一開始,他即憤然曰:“戰不必捷,然此海即餘死所。”戰鬥中,面對紛飛炮火他神色不變,攻占皆勇,戰後得補副将,賞加“捷勇巴圖魯”勇号。林泰曾死後,楊用霖升護理左翼總兵兼署鎮遠管帶。當時旅順已經失陷,“鎮遠”無法進塢修理,楊用霖帶領人員想盡辦法,日夜趕修,終于将艦底補好。次年2月11日,丁汝昌和劉步蟾先後自殺。北洋水師威海營務處提調牛昶等,推舉楊用霖出面與日軍接洽投降。楊用霖嚴詞拒絕,回艙後口吟文天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絕命詩,用手槍向口内自擊殉國。朝廷嘉其忠烈,予優恤賞銀治喪,贈提督銜,給騎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  關于丁汝昌和劉步蟾的介紹,我們放在第三節中叙述。因為對他們的評價,曆史上曾有過争議,而他們身後的各自不同遭遇,也為我們在唏噓不已的同時,留下幾分思考。>>  甲午戰争中的英雄還有許多――74歲高齡不計個人榮辱、率軍頑強抵抗日寇的毅軍統領宋慶;甯死不降,帶領“高升”号全船陸軍将士以步槍抵抗日艦進攻,最後船沉殉國的高善繼;威海保衛戰中,帶領将士三次從日軍手中奪回摩天嶺炮台,最後身負重傷,壯烈犧牲的周家恩。以及邱寶仁、葉祖、薩鎮冰……這一長串的名字,足以使我等後輩自豪與仰慕。以上内容由本網整理釋出()如若轉載請注明出處。部分内容來源于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創版權請告知,我們将盡快删除相關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