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樊登讀書 · 芝芝
主播 | 樊登讀書 · 楊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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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場的主人公,既是文學家,又是畫家。
他的散文與小說,與福克納、海明威作品編在同一大學教材中。
不僅如此,他的繪畫作品還被大英博物館收藏,是國内第一個獲此殊榮的畫家。
下面我們一起走進這位著名的雙栖大家 –木心的精彩人生~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很多人都聽過這首小詩,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背後的故事。
木心的詩《從前慢》,發表時正值經濟浪潮席卷而來,人們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
就在匆匆忙忙人流中,走着一個慢悠悠的身影,優雅地與世無争,這人便是木心。
時間未曾淘汰他的慢,更未曾遺忘他。
有人說木心,人到暮年才開始專心寫作,實在可惜。
木心卻不這麼認為:“我是到了美國才發育起來的,我前面寫的全是夾生飯,幸虧沒發表。”
《人民日報》曾登過這樣一段話:
“山高水長,怕什麼來不及,慌什麼到不了,天順其然,地順其性,人順其變,一切都是剛剛好。”
有句話說得好:
“不疾不徐做自己想做的事,緩緩地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或許這才是人生的真谛。”
“假如生命是 有意義的,這個意義卻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狽。”
木心曾說過這樣的話,我們也是以了解了少年木心的出走。
1927年,烏鎮孫家有了一個新生兒,取名孫璞。
孫家是書香門第,也是工商世家。
孫璞從小就學習詩詞歌賦,漸漸喜愛上讀書和繪畫。
1937年,烏鎮的學校被日本憲兵管控,孫璞,這個日後為自己取名木心的孩子,此時隻能在家讀書。
同一條街上,還住着孫家的一個遠親,木心喊他“德鴻伯伯”,他家有許多的歐美文學經典,這在當時是罕見的。
木心常常去他那借書來讀。這個“德鴻伯伯”就是大文豪茅盾。
木心如饑似渴地讀書,炮火紛飛中,他猶如禅定般地捧着書本。
他曾說:“我的自救,全靠讀書,十三四歲時我已将《文學大綱》通讀了幾遍。”
家裡長輩想讓他從商或者從政,親友們輪番勸說,可他毫無這方面的意願。
他心裡另有人生計劃,他想成為一名畫家。
何去何從?這是木心遇到的第一個人生難題。
夏目漱石曾說:“憑借感情會流于世俗,堅持己見則多方掣肘。總之,人世難居。”
十七歲那年,木心離家出走。
他出走一是為了躲避家裡“逼婚”,二是他想要學畫。
他說:
“老家靜如深山古刹,書本告訴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豐富的人生經曆是我所最向往的,我知道再不闖出家門,此生必然休矣。”
這是他為自己做出的第一次重大人生選擇。
此後,他每一次人生的重大選擇,都跳出常軌,不走尋常路,但一定是他内心真正想走的路。
他也通過這一次次的選擇,成功地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抗戰勝利後,他先是跟随劉海粟學油畫,又輾轉追随林風眠學習中西繪畫。
他感覺自己的美學理念更接近林風眠先生,木心随時都在判斷中作出選擇。
後來,木心參與了反饑餓反内戰學生運動,上街發傳單,并制作宣傳畫,遭到國民黨通緝,隻得避禍台灣。
直到新中國成立前,他才傳回大陸。
被杭州第一高中聘為教師,可是不久,他就從該校辭職,他再一次做出了人生的重大選擇。
木心之是以成為木心,之是以有後來的成就,都因為他不願意接受被人安排,不願意過上按部就班的生活。
他用自己的方式闖出一條特立獨行的路。
“歲月不饒人,我也未曾饒過歲月。”木心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
有人曾經不了解,問木心為什麼要放棄安穩的生活,木心答道:
“溫暖、安定、豐富,于我的藝術有害……”
沉浸于藝術的木心,一定要“換作凄清、孤獨、單調的生活”。
辭職後的木心,獨自上了莫幹山。
在山上,他過上了隻有讀書、寫作和畫畫的日子。
他的書桌前貼着福樓拜的話:
“藝術廣大之極,足以占據一個人。”
山上的日子是孤寂、清寒的,木心卻甘之如饴。
直到孫家的經濟無力支撐他的生活,木心隻好下山。
他一邊畫畫,一邊寫作,日子本該是安穩的。但造化弄人,木心先後三次被冤屈入獄。
在獄中,木心也從未曾斷過他的藝術創作。
他将人家要他寫檢查的紙,偷偷省了下來,進行寫作,每張紙都密密麻麻,寫滿兩面,共計有65萬字之多。
在獄中,他曾被折斷了三根手指,但他依然不失樂觀地寫道:“白天我是一個奴隸,晚上我是一個王子。”
有一句話說得好,在心裡種花,人生才不會荒蕪。
木心的那些花兒,不在别處,都在他一點一滴的耕耘中。
出獄後的木心曾說,我要走的路,被截斷了。
該怎麼辦呢,想了好久,還是決定退出文藝界,去搞工藝美術。
他在上海美術模型廠,做了一名設計師。
畫家夏葆元認為,以木心的才華,當時本可以入職一家更好些的機關。
“但是習慣隐忍的他,認為這個不惹人注意的所在更為安全。”
從藝術家轉而成為工藝美術師,這是木心為自己做的第三次人生重大選擇。
木心雖然受了很多的委屈,可他卻沒有呈現出落拓的樣子,總是充滿精氣神,看不出沮喪和惶恐。
他總是面帶微笑,這為他蒙上一重神秘的色彩。
有人曾猜測,木心出獄該是爬着出來的吧。
可他出來時腰堅挺着,就連褲縫都是筆直的。
在那種年代,活着出來就是勝利。
木心曾說,一死了之是容易的,而活下去苦,是以我選難的,我以“不死”殉道。
“你要我毀滅,我不!”因為“我不能辜負藝術對我的教養”。
“我的信念隻一重,郵程再長,也會到達。”
木心是堅強的,他不論在什麼境遇之下,都改變不了對藝術的忠心。
木心後來平反時,所積累的文稿已被盡數燒光;
但木心卻在烈火中重生,他負責籌建的全國工藝美術展覽會,非常成功。
他也因而出名,做了《美化生活》的主編。
榮譽接踵而來:
上海工藝美術家協會秘書長;
上海市工藝美術中心總設計師;
上海交通大學美學理論教授……
名利雙收的木心卻選擇激流勇退,他做的第四次重大人生選擇,是以繪畫留學生的身份赴美留學。
這一年他五十六歲。
在這世界上,自認為精明的人很多,把名利頂在頭上,内心卻荒蕪着。
“我要在自己身上,克服這個時代。”他選擇放下名利,重新出發。
56歲的木心離開中國,去紐約,開始了他新一輪的藝術創作生涯。
一位華人收藏家要為木心提供豪華住所,條件是每月以畫相抵,替其捉刀。
木心卻轉身住進了非裔與拉美人的雜居之地,稱為瓊美卡。
雖然那裡又髒又亂,但他卻覺得比那所豪宅幹淨。
後來,他還特地寫了篇《瓊美卡随想錄》。
正如木心自己所說:
“始終不肯背叛自己的人,即使吃了很多苦頭,最終卻可以笑着。”
陳丹青曾問木心:“怎麼成為藝術家?”
木心答道:“連生活都要成為藝術。”
再打眼看看木心,即使在生活拮據時,也依然保持着從容優雅。
木心曾說,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但他卻有兩個“妻子”,一個是他的畫作,一個是他的文章,兩個都超然絕塵,除此之外,他再無婚配。
大器晚成的木心,在林肯中心舉辦了個人水墨畫展;在哈佛大學舉行彩墨畫展;
2002年木心先生還在全美舉辦巡回畫展,他的畫作被大英博物館收藏,成為第一位作品被該館收藏的中國畫家。
在文學創作上,木心更是每天仍堅持寫作,寫下諸多名篇,如《林肯中心的鼓聲》、《溫莎墓園日記》等。
他的文章,成為美國大學文學史課程範本讀物,與福克納、海明威等人的作品放在一起。
晚年的木心,落葉歸根,回到故鄉烏鎮。
2011年冬至,84歲的木心在烏鎮逝世。
清醒通透如木心,在他最後的時光裡,謝絕了所有的采訪和活動。
他要低調,要安靜。
習慣了在喧喧騰騰中生活的我們,可能會覺得木心的一生是凄苦的。
但其實,真正的熱鬧隻存于人的内心,隻有心中的詩和畫,才會豐盈我們的人生。
正如木心所說:
“在悲喜交集處返璞歸真,在冷冷清清中風風火火。”
木心先生最大的成功,就是按照自己心中所願去度過一生。
點個「在看」,與朋友們共勉。
作者 | 芝芝,想用文字與你交談,人生至此見風景。
欄目主理人 | 澄子
排版 | 鄭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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