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向來自大,卻也能從自己面對共産黨時屢屢敗退的現實中分析出自己的身邊有共産黨安排過來的潛伏人員。然而當他的心腹站在面前向他指控另一名心腹是“間諜”時,蔣介石卻有志一同地選擇了忽視,自信滿滿地以為兩位得力下屬隻是因為互相嫉妒而争風吃醋。
等到大勢盡去,潛藏地下的從業人員悉數揭開面紗,重新站在新中國的陽光之下,蔣介石才知道當初那個錯的離譜、令人發笑的小醜竟是自己。
蔣介石身邊兩名深受寵信的進階官員竟然互相指控對方是共産黨的間諜,為何蔣介石一個都不相信?本期帶您揭開解放戰争期間發生在國民政府内部一段離奇搞笑的故事,歡迎大家在評論區積極發言,或者長按點贊表示支援

蔣光頭
1948年的淮海戰役戰鬥期間,國民黨在前線戰場上屢戰屢敗,前一晚剛部署好的絕密軍事計劃很快就被解放軍得知,導緻國軍節節敗退。包括蔣介石在内的所有國民黨高層都清楚自己的内部出現了共産黨的間諜,但他們都摸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
原本蔣介石在淮海戰場上部署了80萬人,裝備先進美式裝備和機械化的部隊不在少數,國民黨中有名的黃百韬、邱清泉和李彌兵團全部上陣,明面上看來,國軍在淮海戰役中占據巨大優勢,戰鬥結果卻與蔣介石的預料完全相反。
參與國防作戰部署進階會議的人員有限,蔣介石的心腹很快鎖定了一個懷疑對象——國防作戰第一廳廳長劉斐。劉斐出身桂系,大革命失敗後前往日本陸軍大學留學,一回國便擔任了國民黨第五軍的進階參謀,因豐富的軍事理論知識而被日本稱為“中國三個半軍事家”的那半個。
劉斐
劉斐在參謀長的位置上幹了11年,基本負責了蔣介石所有軍事作戰計劃的初步制定工作,深受蔣介石信任和倚重。劉斐還有個綽号叫做“霸氣次長”,也能展現他在國民政府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因為蔣介石一貫的信任,所有來告狀的人都被他擋了回去。身處風口浪尖的劉斐自己也産生了許多危機感,他決定找一隻替罪羊,繼續隐藏好自己潛伏者的身份。
一向因生活作風儉樸、清廉到與國民黨軍官格格不入的郭汝瑰很快就成了他的“誣告”目标。其實杜聿明之前也曾向蔣介石舉報郭汝瑰有很大的共黨嫌疑,原因就在于郭汝瑰生活實在太過簡單,不喝酒不賭博,每天飲食素淡,愛好平凡,與共産黨的作風習性太過相似。
郭汝瑰
然而杜聿明指控的這些話在蔣介石看來就變了味,是在指責國民政府的人全都是腐敗堕落的酒囊飯袋。蔣介石大發雷霆,怒斥杜聿明:“革命軍人,是必錦衣玉食乎?”杜聿明悻悻地走了,此後再有不滿也不敢再說出來。
郭汝瑰1937年加入國民黨軍隊的兩個月内便于危難之際挽回了軍心渙散的國軍士兵,率領四十二旅的八千人苦戰了七天七夜,最後隻剩下兩千來人,卻守住了陣地,打出了郭汝瑰的名聲。
後來郭汝瑰被前敵總指揮陳誠看重,任命為五十四軍的參謀長,多次表現出了他在軍事指揮方面的獨到方案,讓蔣介石深感自己撿到了寶。解放戰争爆發之後,蔣介石把原先的國防委員會改名為國防部,任命自己最信任的一批屬下擔任作戰廳長,劉斐和郭汝瑰分别成為第一和第三作戰廳的廳長。
國防部的作戰廳
是以當劉斐以杜聿明曾經的理由檢舉郭汝瑰時,蔣介石并沒有當回事,隻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根本不把劉斐的話當真。
劉斐告狀的事很快被郭汝瑰得知,原本就互相看不上眼的兩個人此時較上了勁。加之郭汝瑰以為自己不知在何處漏了破綻,讓劉斐抓住了自己的小辮子,決定後發制人,也到蔣介石面前控告劉斐反蔣通共的嫌疑。
劉斐的确在公開場合發表過一些反蔣言論,但本人又極其貪圖享受。在郭汝瑰看來,劉斐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國民黨軍官,發表反蔣言論隻是為了标新立異、奪人耳目,本人卻油膩的不得了。
白崇禧也曾說過劉斐這個人言論是左的,享受是右的,他不滿現狀,但自己生活不嚴整。這句評價和郭汝瑰的看法不謀而合,實際上國民黨内部甚少有人懷疑劉斐是共産黨的人。
白崇禧
兩人一前一後互相揭發舉報,搞得蔣介石頭都大了。同樣是深受自己信任的兩位得力下屬,蔣介石并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忠心,隻以為劉斐和郭汝瑰不過是争風吃醋、互打小報告而已,畢竟這在國民政府内部司空見慣。
為了安撫兩個人的情緒,蔣介石難得軟聲軟語地勸:“你們說的都對,是我錯了,但國府高層内讧極易導緻軍心不穩,以後不要再提此事”,才讓争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消停下來。
劉斐和郭汝瑰二人互相指控的言辭和證據自然都是僞造的,卻巧合地驗證了同一個事實:兩人都是真正的地下黨,實實在在的“共黨分子”。隻是劉斐屬于華野敵工部,而郭汝瑰的頂頭上司是我黨的元老董必武。
董老
由于地下工作的嚴格保密性質,劉、郭兩人同自己的聯絡員始終保持單線聯系,雙方互不知曉其他人的身份,也就鬧出來了這一場烏龍。好在蔣介石沒有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話,反向掩護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這份盲目的自信也讓蔣介石自食惡果。
但劉斐和郭汝瑰之間的梁子已經結下,看不慣對方的兩人在之後的軍事行動中互相使絆子,劉斐好幾次都在郭汝瑰手裡吃了虧,也讓黨組織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明争暗鬥。
郭汝瑰的聯絡人任廉儒很快在通信中告知他不要輕舉妄動,摸清楚情況再說。幾天之後任廉儒又聯絡郭汝瑰,讓他和劉斐搞好關系,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郭汝瑰和任廉儒
任廉儒兩次傳話都含糊其辭,說的不明不白,郭汝瑰卻敏感地察覺到了背後的深意,覺得組織是在暗示自己。他仔細回想了劉斐此前做過的一些事件,慢慢覺得那些看似巧合的失敗都成了有意為之。
比如劉斐一直為人诟病的“缺乏作戰經驗”一事,劉斐在進階參謀軍事作戰會議上擅改作戰計劃,導緻睢杞戰役中的區壽年兵團和整編75師、整編72師被我軍全部殲滅。淮海戰役發生前夕,蔣介石屬意的總指揮人選并不是劉峙,而是白崇禧和杜聿明。
隻是白崇禧在郭汝瑰的參與下拒絕了蔣介石的任命,杜聿明又已經被調到東北指揮作戰,深受蔣介石器重的五虎上将之一、徐州剿總司令劉峙才有機會上位。不過劉峙綽号“長腿将軍”,先後在在日軍攻占平漢鐵路時撒腿狂奔、30萬大軍在定陶戰役中敗給中原解放軍的6萬餘人,是國民黨軍官内部不折不扣的一個草包。
五虎上将之一的劉峙
然而劉峙能當上淮海戰役總指揮,一大原因還是劉斐的推波助瀾。聯想到這些事情,郭汝瑰才意識到“油膩”的劉斐極有可能是與自己統一戰線的同志,後來發生的事情更進一步驗證了他的猜測。
淮海戰役結束後,蔣介石敗局已定,就連一向支援他的美國也通過美聯社釋出評論,宣稱共産黨以後要攻何城,就攻何城,再沒有任何阻擋了。蔣介石胸中一腔郁氣無處發洩,隻能每天在辦公室無能狂怒,疑心病也越來越重。
郭汝瑰明顯感覺蔣介石對自己出現了信任危機,向任廉儒提出傳回延安。任廉儒表示他此刻留在國民黨内部才能給解放軍提供更大的助力,建議他到西南地區統帥一兩支軍隊,等待時機響應解放軍的戰鬥行動。
郭汝瑰直接向國防參謀顧祝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被安排到72軍擔任軍長,領着從淮海戰役中撤下來的傷兵敗将駐守四川。臨走之前,顧祝同還告訴郭汝瑰,劉斐又在蔣介石面前诋毀他,說讓郭汝瑰到下面帶兵剛剛能長長見識和經驗,免得以後給總統丢人。
郭汝瑰面上皺眉,心裡卻暗自高興,劉斐的“诋毀”讓本來心有疑慮的蔣介石安心把軍權交到他手中,郭汝瑰也由此确認了劉斐就是自己人。
解放軍從湘西入川時,郭汝瑰已經在四川安插了兩個師的自己人,直接按照與任廉儒商定的計劃,宣布率兵起義,摧毀了蔣介石守住西南後方的最後一道防線,讓遠在台灣的蔣介石氣得大罵“娘希匹”。
郭汝瑰起義書
實際上郭汝瑰1928年讀軍校時便加入了共産黨,隻是因大革命失敗而遠走日本留學,回來後逐漸與組織失去了聯系,直到1946年成為國防部作戰廳的廳長,才重新見到了自己當年的同學任逖猷,重新經過組織的考驗,成為潛伏在敵人陣營深處的地下力量,由任逖猷的堂弟任廉儒和他負責聯系。
郭汝瑰在新中國成立初期隻有起義将領的待遇,他在自己的回憶錄裡詳細披露了自己作為潛伏人員為組織傳遞消息的那些事迹,郭汝瑰早年的功績才逐漸顯露人前,到八十年代初重新回歸了黨組織。
而劉斐在李宗仁成為代總統後留在了南京,拒絕了李宗仁任命他為總統府參軍長,主動要求參與同共産黨的談判,和黃紹竑一起到北平去見毛主席。國共雙方經過半個月才終于商談出一個大緻的結果,李宗仁卻拒絕簽字,讓劉斐和一衆代表團成員的心血付之東流。
李宗仁
氣憤之下,劉斐和代表們直接留在北平,不再回到南京政府任職。南京解放後,劉斐又秘密前往廣州勸說李宗仁和白崇禧不要投奔蔣介石,李宗仁最終點頭答應。而後劉斐又到香港策劃湖南的和平起義之事,并在開國大典籌辦期間到北京參加了第一屆全體政協會議。
除了郭汝瑰和劉斐,蔣介石不知道的還有他特批黃埔出身的心腹“寵臣”韓練成、寵信不已的速記員沈安娜,都是忠誠而堅貞的地下黨員,沈安娜還被稱為“按住蔣介石脈搏的人”。而南京方面專門服務總統府和國防部的電信局内,隻有兩名從業人員不是我黨的人。
緻敬深入敵後的地下黨員們
得民心者得天下,蔣介石始終站在人民的對立面,最終落得一個孤家寡人遠走台灣的下場。當初郭汝瑰和劉斐在他面前互相指控,歪打正着,卻始終為蔣介石所忽視的曲折經曆如今也成為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一段陳年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