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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敢愛敢恨的周蓉,為什麼會被人說成自私自利?

作者:韻涵朵朵

劇荒了好久,被人安利了《人世間》。于是點開後,一口氣刷了十八集。

不得不說,這是一部良心佳作,除了演員普遍偏老以外。劇情以吉春市周家為中心展開。周家有三個孩子,周秉義,周蓉,周秉昆。周蓉作為家裡唯一的女兒,是父親最疼的老二。因為人長得漂亮,堪稱是光字片的顔值天花闆。自然,任何年代,顔值為王,自然少不了忠實追求者,而蔡曉光就是其中之一,這個男人也成為繼哥哥周秉義和弟弟周秉昆之後,與她命運糾葛最深的男人。

《人世間》:敢愛敢恨的周蓉,為什麼會被人說成自私自利?

周家當家的是父親周志剛,他是大三線建築勞工,哥哥周秉義已經在兵團服役,兩人常年在外,三年才能回一次家。而今家裡剩下姐姐周蓉和小兒子周秉昆兩個孩子,必須還要有一人要下鄉。到底是誰去呢?周秉昆強烈要求自己去,而周蓉雖然表面同意,心裡卻有了自己的打算。等到把父親和哥哥都送上車以後,她第二天便偷偷留下小紙條,毅然決然地去了貴州。用蔡曉光的話說,是去投奔愛情,追尋信仰,那個她從十幾歲開始就仰慕的大詩人、筆友馮化成,足足比周蓉大了近二十歲。而用母親的話說,是大逆不道,私奔。

這場義無反顧地奔赴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顆原子彈。父親得知後,放出話來,從此與周蓉斷絕父女關系。母親也很想女兒,但是在父權家庭裡,基于傳統觀念,女兒跟一個能當她父親的男人私奔,是她不能接受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年給周蓉織一件紅色毛衣。就這樣,周蓉在父母都反對的情況下,私自與馮化成結成夫妻,并且已經整整三年多沒有回家。

《人世間》:敢愛敢恨的周蓉,為什麼會被人說成自私自利?

不得不說,周蓉是個狠人。作為女性,她沒有眷戀城市的優越環境,而是果決地将愛情視為信仰,并且頭也不回地追尋而去。而在身後的,除了相對好的生存環境,還有父母的愛,以及無數男人的愛慕。她這一去,就等于與這個城市以及這個城市裡愛她的人做了一個了結。她明知道父母會反對這樁婚事,還是與叔叔輩分的馮化成結成連理。這種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愛情和婚姻最終以失敗而告終,但是周蓉卻從不後悔。

周蓉會是新時代女性的代表嗎?難道打破傳統女性定義就是要離家出走、與父母決裂、與比自己隔輩的男人談戀愛?我覺得未必。或許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總是很難幸福到老,也或許詩人這個物種本來就不适宜婚姻,譬如徐志摩,譬如顧城。

如果說愛上馮化成是偶然的話。那麼,周蓉骨子裡的自私,就是與生俱來的必然。父親周志剛到底拗不過心中對女兒那份牽挂和疼愛。當他爬山涉水來到女兒周蓉面前,問,如果我不同意這樁婚事,是不是你就永遠不跟我相見了?周蓉說,那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當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父親周志剛聽完後說,你可以不要我這個父親,可是我不能不要你這個女兒。何其深沉的父愛。年輕的女兒可以為了愛情抛棄養育她的父母,但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呢,則是萬萬舍不得放棄她的,即便他家裡還有兩個兒子。也難怪周蓉要被人說她自私自利。相比那個被父母稱之為老疙瘩的弟弟周秉昆,她不知道要忤逆多少倍。

而最讓人無語的是,當他們一家三口準備回家見父母。在車站,馮化成因為一首悼念周總理的詩歌,引發的騷動被警察抓起來。周蓉不是守在自己四歲女兒身邊,而是想都沒想就把孩子托付給了同行的同志,自己則追尋馮化成而去。看到這裡,所有身為母親的女人都要憤憤不平了。如果說她十幾歲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女孩,可以一心一意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行動,那麼在結完婚為人母了以後,難道就沒有意識到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馮化成是一個成年人,有自我保護能力,而年僅四歲的孩子,如果所托非人,後果将是不敢設想。

所幸孩子沒事,平安送到了母親和弟弟的手中。但是因為周蓉和丈夫的事情,母親突然腦溢血,弟弟周秉昆因為丈夫的激情詩入獄,家中遭遇種種,周蓉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她的眼裡心裡,隻有一個馮化成,那個愛情的化身。戀愛腦的周蓉,直到聯考開放,她考上了北大中文系,這中間又過去了三年。母親昏迷了兩年,周秉昆放棄個人前程幫忙照顧母親和孩子。兩人一比,自私與無私,一目了然。

想起電影《姐姐》裡面的姑媽,我們為姑媽的人生惋惜遺憾,覺得她不應該犧牲自己的人生來成全弟弟。但是在《人世間》裡面,我看到了與姑媽一樣犧牲性的人格的周秉昆,不得不說,善良的人總是受傷的那一個。而自私自利的人,一旦披上了高大上的外衣,就會被包裝成為那個光宗耀祖的偉人。周蓉作為家裡有出息的那一個,不但是弟弟要為她犧牲,連同身邊那個愛慕她的蔡曉光,也同樣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她婚姻失敗後,接盤她的人生。

相比鄭娟、春燕,周蓉是最幸福的。青春時為愛出走,與心中所愛在貴州深山共度春秋,雖然物質條件匮乏,但是精神是富足的,是紅玫瑰遇見葡萄釀;離婚後帶着女兒嫁給了愛慕她的男人蔡曉光,雖然不再青春熱血,但是已功名在身,依然意氣風發,是白月光照進現實。然而,周蓉的種種幸福,都是身邊的男人給的,包括父親的疼愛,弟弟的成全,以及蔡曉光的守護。

《人世間》:敢愛敢恨的周蓉,為什麼會被人說成自私自利?

“草木會發芽,孩子會長大”。無論是周蓉的出走還是回歸,都是人世間最最平常的分分離離,是人生常态。隻是有些人走了,就回不來了。而有些人走了,卻永遠也忘不了回家的路。

《人世間》:敢愛敢恨的周蓉,為什麼會被人說成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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