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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好人(結局)

電影是《鐵達尼号》,我對這種煽情的片子一向都能把持得住,看着傑克和柔絲在銀幕上卿卿我我,我一點感動都沒有。當傑克松開柔絲的手時,葉蕾已是珠淚滿面了,我輕輕地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模仿着周星馳的語調說:“現在有一份真摯的愛放在了我眼前,我一定會珍惜她,如果一定要給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去你的”她不由笑了出來。

看着她帶淚的笑顔在黑暗的包廂裡我吻了她。

秋天漸漸地近了,天也越來越藍,象《鐵達尼号中》的海洋之心。我剛和葉蕾剛通過電話,心情極好地來到公司。遠遠我就聽見三子在和人吵架,他媽這小子總是這樣,我心裡有一種溫暖。推開門我看見三子坐在桌子上,而小苟氣呼呼地站在屋中央。

“怎麼了”我問道“這小子他媽有錢不還”三子餘怒未消。

“我憑什麼要還,你們也不想想當初這七萬元你們是怎麼坑過去的”狗子憤然地說。

“狗子,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是有合同的,當初是你自己經營不善你可怨不着别人。”我有一些不高興。

“我現在沒錢”狗子将頭使勁扭向一邊。

“那你什麼時候有錢?”我問道。

他沒有吭聲“你準備怎麼辦?”我又問道。

“等我什麼時候成了大款了再說。”他直直地盯着我說。

“你說什麼?”他的目光激怒了我。

“你自已做了什麼,你自已清楚,你個無賴。”他的目光閃爍着一種光芒。“去你媽的”我一拳打向他的鼻子。當他被三子踢出店外時已是鼻青臉腫了。

我的心情壞透了,于是關了店門和三子去喝了個一塌糊塗,第二天醒來時頭痛的恨不能砍掉。鈴……

電話鈴響了,是葉蕾,她的聲音中帶着憤怒:“你昨天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呀!”我還有一些迷迷糊糊。

“沒做什麼?你為什麼把苟政打成那樣?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土匪!”電話挂斷了。我沏底清醒了過來,急忙打電話過去,沒人接。再撥,還是沒人。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家,她媽媽說她剛出去。

從那天起我再沒見過她。

這幾天我心情很沉重,甚至心慌,氣短。我發現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比我想的要重的多。三子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幹脆放假。我和三子坐在步行街的天橋欄杆上閑侃。天似乎格外悶熱。

我好像看見葉蕾從我們下面走過,仔細一看果然是她。和小苟并肩走着好像還談論着什麼,“葉蕾……”我大喊一聲。她回過頭來,看見是我,臉一沉掉頭向前走去。“葉蕾……”我又喊了一聲竟然忘了這是在近十米的高空縱身跳了下去,隐約中我聽見三子喊道:“你瘋了”我的肩膀被拉了一下,可是我還是重重的落了下去。

當我醒來時,雙腿傳來陣陣劇痛。葉蕾就在我的旁邊,拉着我的手,淚眼婆娑的看着我:“你怎麼這麼傻”我呵呵的傻笑:“我忘了”我看見三子站在她的後面,右臂纏着繃帶,小苟畏縮的站在牆角。

“嫁給我好嗎?”我笑着問她。

她紅着臉點了點頭,雖然動作很輕微,我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等我完全康複以後我才知道結婚并不簡單,首先我沒房子,我看見三子比我還着急,這令我很感動。三子總說如果狗子把錢還了,起碼夠付首期。今天在我房子裡喝酒,他又說起這件事。

“我說三子,莫非沒錢我,我他媽就不結婚了嗎?”我的舌頭有些大了。

三子眼睛也有些發直,望着我呵呵的傻笑。“你他媽能!就你這破屋能住幾年?”他擡眼看了看我這鬥室。“到時候你睡馬路上去?”

“管他媽的,到時候再說,不談這些了,喝酒。”我有些煩。

半夜我被一陣幹渴攪醒,我摸了摸身邊,三子已經不在了,這是經常的事,是以我并沒在意。我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到杯子,卻撞翻了桌子。杯,盤,碗,筷撒了一地,半夜三更就像是天塌地陷。我好像不知道身在何處,坐在地上一個勁地發蒙,一陣敲門聲将我驚醒了過來。我打開門,樓下的郭大爺站在我的門口,他看見滿身汁汁水水的我就好像看一塊朽木。“這半夜了還鬧呢?”“不小心,不小心。”我可着勁點頭呵腰,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嗎!他媽的三子,走也沒說把桌子往邊上搡一下。操!

郭大爺走了我卻再也睡不着了,總覺得心惶惶的,天快亮的時候我才迷糊着,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這郭大爺怎麼沒完沒了”我生氣地拉開門,門外卻站着四個警察。“你是蕭月?”其中一個沒等我說話。“是,我是”我回答道。我雖然沒做過賊可是見了警察也是心慌的。

“我們可以談談嗎?”仍然是那個人說道。

“當然可以”我隻好把他們讓進屋裡,心裡卻是忐忑不安。

屋裡仍是一片狼藉,我看見他們幾個同時皺了皺眉,我同和我說話的那人一起坐下,剩下的幾個四下打量了一番也坐了下來。“你認識苟政嗎?”其中的一個人問道。“認識,怎麼了?”這時我才知道不是我犯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三點左右你在哪裡?”那人很嚴肅地問道。

“我喝多了,在家睡覺,怎麼了?”我隐隐覺得有些不妙。

“他被人殺了。”

“什麼?”我跳了起來。

“那麼,你認識邢三嗎?”

我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隻好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他的聲調中有一絲緊迫。

“這關他什麼事?”我不滿地問。

“因為當時有人看見他在案發現場,還有人聽見他案發前在被害者樓下喊過被害人。”“什麼?你是說是三子殺了狗子?”我不相信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說:“我們隻是覺得苟政被殺,邢三的嫌疑最大,當然我們還要調查。并且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我不知該說什麼了。

我在二十四小時内被放了出來,原因很簡單,郭大爺證明了我案發時間在家。葉蕾若幹次想保釋我,這次終于成功了。

“是不是你叫他幹的?”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邢三在哪?”

“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知道苟政的家境嗎?他還有一個老邁的父親,你讓他怎麼受的了這樣的打擊。他以後怎麼辦?而你現在還袒護兇手,也許……你也是兇手?”她不信任的看着我。我猛地跳起來。可是我能說什麼呢?

鈴……我的手機響了。我看見是一個不熟悉的号碼,我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将葉蕾扔在屋子裡沖上了陽台。當我回到屋裡,我看見她用敵意的目光瞪着我。“是不是邢三?”

“不是”我也用目光看着她。我們就這麼對視着。

“我要去告發你”她惡狠狠的說。

我看見她急沖出去的身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我想起了三子那惶惑的聲音,他沒想到那裡的花欄杆那麼低,那麼鋒利。他隻是想要回我們的錢而已。是呀!這個世上我們沒想到的事太多了,隻是他不想坐牢。我穿好衣服慢慢的晃到了東城,我感到背後有人跟蹤着。我在東城呆了兩個小時,當我回到我的窩時,我床下的一萬元錢不見了,我知道我的計謀成功了。

在狗子的葬禮上我見到了苟政的父親,我向他表示慰問,他并不知道我是誰,我想他也不想知道我是誰。他已對周圍的事情失去了興趣,隻是呆呆的坐着,隻有偶而眼珠的一轉還能看出他有一個靈魂。同時我也看見了葉蕾,她終于沒有去告發我。她也沒有看我,當我想找她時她已經走了,我并不想解釋什麼。隻想和她告别罷了。

兩個月以後我見到了三子,他躺在太平間的盒子裡。一塊白布蓋着他同樣蒼白的軀體,在他的右胸有一個彈孔,那是追捕他的一個警察在他身上留下的。本來這個傷口要不了人命的,可是偏偏是他,因為他的心有些偏,在右邊。我沒有哭,我的淚在心裡就結成了冰。我隻是呆呆的看着他,好象他随時會站起來。我看見他的眼睛在動,我甚至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雙眼,當我的手觸到他冰涼的臉時也觸碎了我的夢。我隻好繼續呆呆的站着,隻到剛上班的管理者将我當成站立起來的僵屍。

三子在這裡沒有什麼親人,本來他父親在世時他的親戚還很多,可是當他媽媽去世後就不見了許多,當他第三次被他的一個表哥從派出所保出來時他所有的親戚便消失了,包括這個表哥。是以他的一切後事便由我來辦了。我想請葉蕾來參加葬禮,可是她家已經搬遷了,那裡已是一大片淩亂的空地,好象什麼都沒存在過。

我去了苟政的家,他家并不很亂,因為他父親并沒有怎麼活動,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我開始照顧他,就象對自已的父親一樣照顧他。我甚至雇了一個保姆,每天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他。我将公司賣了,因為我無法面對它。我好象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老老實實的上班,認認真真的工作。冬天來了,老人已能和我說一些話了,隻是身體越來越虛弱。他開始整晚整晚的和我說話,隻是從來不提狗子。終于他還是沒有熬過這個冬天,就在最後一場雪的前一天,他握着我的手對我說其實一切他都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袒然。“你是一個好人”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将我的手握的很緊,我感覺到他的手逐漸變的冰冷,我哭了。

他遠在海南的女兒聽說老人将那一套房子留給了我時,便沒了消息。我開始操辦老人的喪事,一連的三個葬禮讓我感覺不到春天的到來。

我帶了三束花來到了墓園,我并不常來,我害怕那種無奈的感覺。剛下過雨,在三座墓前潔淨的水泥台上都放着一束百合。花兒怒放着,我将手中的花放在百合的旁邊,摘掉墨鏡,我看見遠處的山一片蔥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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