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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未遇之大變局”水墨藝術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在甯舉辦

作者:Art藝術Art

原創 侯宇軒 N視覺

聚焦“百年未遇之大變局”下的水墨藝術

——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在甯舉辦

侯宇軒

“百年未遇之大變局”水墨藝術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在甯舉辦

圖 1“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海報

2022年1月16日,由南京大學東方書畫藝術研究中心、南京藝術學院當代視覺藝術研究中心、南京大學出版社共同主辦,南京大學出版社藝術圖書工作室、南京大學亞太發展研究中心《亞太藝術》輯刊、南京大學國家雙創示範基地·南雍水墨社承辦的“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在南京大學出版社舉行(圖1)。此次座談會由南大出版社楊小民先生策劃,南京藝術學院教授顧丞峰擔任會議主持,趙緒成、李倍雷、楊志麟、張正民、林逸鵬、吳湘雲、饒薇、朱平、嚴峻峰、王靜、吳維憶、任豔明等藝術家、理論家參加現場會議,南大出版社社長金鑫榮到會緻歡迎詞(圖2)。

“百年未遇之大變局”水墨藝術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在甯舉辦

圖 2嘉賓合影

此次會議以“當代水墨”為主題,下設三項子主題,分别是“疫情時代我的創作與思考”“水墨藝術面臨的問題及可能性”“以‘水墨’的名義——觀念與跨媒介等”。會議開始,顧丞峰教授先對所列子主題進行了概述,他提到,第一個話題是偏向實踐類的創作體會,後兩個則是學界的理論熱點(圖3)。随後顧丞峰首先向在場嘉賓簡短介紹了國内1978年之後的水墨問題的變遷,其中談到了幾次标志性事件,如李小山早年的“窮途末路論”與2000年他策劃的“新中國畫大展”之間的關系,以及黃專在1993年提出的“實驗水墨”,學界對于“現代水墨”“觀念水墨”“表現性水墨”的争論等。會議策劃人楊小民,對發起此次會議的原因做出了簡要闡釋。在楊小民看來,南京是中國傳統水墨藝術的重要闆塊之一,卻在近現代美術思潮之中呈現平穩的狀态,這種平穩并非在于傳統脈絡的衰落,而在于水墨藝術在南京的當代實踐,并未形成全國性的影響力。作為現代中國高等藝術教育辦學最早地區的南京,有必要對此問題做出回應并提出解

決之道。

“百年未遇之大變局”水墨藝術2022·當代水墨藝術座談會在甯舉辦

圖3主持人顧丞峰教授(右一)

有意味的是,此次研讨會舉行前幾日,南京師範大學美術館策劃了一場“我們如何創造藝術:2021南京水墨藝術雙年展”,展覽的總策劃張正民也到場參與了讨論。他在會上提出,“當代”的概念源于西方的話語體系,其自身具有完備的邏輯,當我們借鑒西方藝術史體系看待中國的水墨藝術時,很有可能會遮蔽藝術的可能性。在張老師看來,當代水墨創作的首要問題在于可能性,至于“實驗水墨”“後實驗水墨”等術語的辨析并不重要,藝術不應被某個術語束縛,唯有創造當下的藝術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張正民老師還論及了畫家“不務正業”的問題,他認為,畫家需要一些“不務正業”的,以打破固有知識架構與觀看之道的窠臼,才能制造富有創造力的藝術品。

到場的前輩藝術家,江蘇省國畫院原院長趙緒成先生,年逾耄耋仍筆耕不辍,以自身的實踐論證了“不務正業”的強大創造力(圖4)。趙先生提到了他早年關于國畫的一段文字,他說:“在國畫行當内的畫家,要去國畫之外的行當看看,真正能看清自己的,一定是既在廬山之内看,也在廬山之外看。”其言下之意,在學術上表述是為“比較研究法”,而他比較的對象是八大與畢加索。在他看來,一個畫家在世界的名聲,不僅在于個體的創造力表現,更重要的在于國家層面的硬實力,現代派藝術家之是以成功,與彼時國家經濟與政治力量密不可分。而當下中國正值“百年未遇之大變局”,個體與國家,國家與世界聯系的更加緊密,面對不可知的世界,藝術家唯有保持純粹性與實驗性,方能獲得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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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 藝術家趙緒成先生發言

趙緒成的想法,在其學生林逸鵬先生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展現。林先生曾在新世紀伊始以“廢紙論”批判了中國畫因襲守舊的現象,時至今日其态度依舊鮮明。他在會上的發言,有兩點值得注意。第一,林先生認為西方藝術家背後,擁有龐大的思想家群體,他們為藝術家鋪平道路,而中國藝術家卻缺少相應的思想背景。在這情況之下,中國藝術家需要肩負數職,以應對混沌的現狀。造成的結果便是藝術家失去了邊界,藝術失去了邊界。是以在林逸鵬看來,藝術範疇需要回歸美學範疇的邊界内,文化也要有其邊界,人雲亦雲的盲目借鑒西方,終會造成理論脫離實踐的錯位狀況。

同樣在高校工作的楊志麟,表示了對林逸鵬老師《廢紙論》一書的贊同(圖5)。楊志麟認為水墨是中國藝術唯一的母語,他對此評價為“水墨一小步,中國藝術一大步”,可見其對水墨重要性的認可。進而,他認為傳統水墨是基于農業文明的根基,而現代都市文明的出現,理應催生中國藝術“母語”的改變。在個人創作上,楊志麟表示他從學生時代的“抽象油畫”轉向了“自由水墨”(1989-2000),新世紀以後,又轉向了後現代式的碎片化語言。就深度層面的考慮,他認為首先需要關注的,應該是“水墨與當代藝術的結合能夠為人類帶來什麼?”。接着他提出了“後當代”的說法,并将節點定為疫情來臨的2020年。之是以如此,是因為“先前的‘現代’‘後現代’‘當代’,都是中國在追趕西方的步伐,而到了2020年以後,中國與世界的步伐逐漸一緻。”在思想上,楊志麟提到“後當代”需要反思批判的是三位外國思想家的觀點,分别是阿多諾、居伊·德波和哈耶克。疫情對世界格局造成的動蕩是在場嘉賓的共識,但就中國和水墨藝術而言,“後當代”時代到來的影響是好是壞,目前仍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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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5 楊志麟教授發言(右二)

東南大學藝術學院的李倍雷教授就藝術話語權的問題進行了發言。他以格林伯格與波洛克的關系舉例,論證了話語權在藝術家和理論家中起到的建構作用。當然,波洛克成功的背後所滲透的國家意識形态,已有大量學者進行了探讨,但李倍雷抛出此話題的意圖在于,波洛克式的成功能否為中國所複制?在他看來,國内的理論家與藝術家之間,缺少彼此建構的意識,但是法國之于20世紀初的現代派,美國之于20世紀後半葉的成功經驗,都在為21世紀的中國當代藝術提供有效的範例。是以,他認為從學術與藝術的創作轉向話語權的建構,是讨論當代水墨的重要基礎。

與從事藝術理論研究的李倍雷老師不同,吳湘雲女士是以藝術家的身份活躍于南京當代藝術圈。她将當代藝術與水墨的結合,分為了四種表達方式,依次是以傳統的宣紙筆墨為材料,來表述當代藝術的觀念;其次是舍棄紙墨媒介,在作品中呈現東方美學趣味;再次是以拼貼、印刷、影印等多種手段,進行水墨創作;最後是由其他媒介(如LED)創作的水墨藝術。在吳女士看來,中國當代藝術家較其他地區的藝術家,多了一種水墨的表達方式,這無疑有益于抵抗西方當代藝術的壟斷地位。不過獨立策展人嚴峻峰表示,當代水墨提出之後,更深層次的問題也會随之暴露出來:雖說西方觀念打開了封閉的傳統水墨,但是解構之後的當代水墨卻沒有重塑自身的審美趣味。那麼,是要繼續沿用西方當代藝術的評價體系,還是回歸中國傳統?不但如此,當代水墨在面臨視覺沖擊力極強的跨媒介藝術、裝置藝術時,如何處理視覺張力和觀看之道的問題,也是當代水墨今後必然涉及的問題。嚴的發言也獲得了楊志麟與林逸鵬兩位老師的贊同。到場的其他幾位藝術家如饒薇、朱平、王靜、任豔明,也紛紛從實驗性與當代性的視角,對當代水墨的可能性做出了發言。另一位來自南京大學藝術學院的吳維憶老師,從事的是藝術理論與藝術哲學的教學,對于這次參會,吳老師提到了美術批評“現場性”的重要。她認為,美術批評在理論上将實踐與學術相結合的方式是與藝術理論完全不同的學習方式,而現場看作品獲得的感性經驗,恰恰是藝術理論專業學生缺少的經驗。

座談會上還播出了幾位不能親臨座談會現場的海外和外地的操持水墨繪畫語言的畫家的視訊,他們的發言增加了座談會的空間。

最後,主持人顧丞峰對此次座談會嘉賓的發言總結:首先本次座談集中在由疫情引起的對藝術發展的階段性反思;其次是集中在藝術創作的話語權問題(如當代水墨能否走入當代藝術主要門類、中國能否推出自己的當代藝術家等問題);再有是對當代水墨的内涵定義以及疫情時期水墨藝術創作的切入點等問題。

中國水墨藝術在當代藝術中究竟處于什麼樣的地位?水墨藝術究竟是否限于宣紙之上,如果突破紙的束縛,那麼到什麼樣的境地還能不能稱為“水墨”?這些都是水墨藝術的從事者和研究者所不得不面臨的問題,此次座談會隻是有所碰撞,深入的探讨還待于以後。

據悉,本次座談會是南京大學“藝彙南雍”系列的首場活動,随後将會持續進行一系列相關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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