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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對同一件事,每個人的感受會不一樣。比如坐飛機和火車回家,大家都會希望時間短一點,過程更快一點,但年前有一篇文章卻說,“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這篇文章在網上受到了廣泛的嘲諷,比如:嫌高鐵快你可以走路回家啊,形式感滿得一批……

“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還有人用這張華妃的圖來嘲諷:

“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我去看了一下這篇文章,是80後作家張悅然寫的,這篇文章也不是新的,幾年前就發表過,今年換了個題目也不知道怎麼就上網了。

對小清新的态度,現在和我上大學那會兒,真的完全不一樣了。我們那時候各種文藝感,各種小清新,有的是真的,有的是誇張出來的。不管是哪一種,對文藝感和小清新,大家基本保持一個欣賞,至少不至于打擊。那時候,大家都掙紮着想活到夢裡去。

現在的人,大概都到了夢醒時分,對小清新不再配合了。大緻都是“老子活得很累好嗎?泥馬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整些和大衆作對的情緒出來好嗎?”

“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要說這篇文章有點作吧,是有點。但人家本來就是作家,作家不作,還怎麼寫?作家,就是要把小情緒放成大情緒,做一些看上去動人的總結。這篇文章裡有些話也挺動人,比如“舊時的離别具有一種美感,想來是與悲傷的質感有關。離開之後,兩個人各自待在自己的悲傷裡,那是一種隔絕的悲傷,它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事,關在身體裡沖來蕩去,無法讓對方知道。”

意思是現在沒有這種情緒發酵了,一個人進車廂,有啥心情,立馬微信傳過去了,這離别的酒就釀不成了。

作家覺得“火車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是一種沉重的、讓人感到難過的事物。

不再難過不好嗎?作家覺得不好。

作家是靠敏感,隐忍和内心的掙紮來捕獲人的情緒的,寫歌的人,畫畫的人,可能都有這個特質。不是說痛苦才能成就偉大的作品嘛。

我們普通人,生活的重心不在這裡,是以沒有耐心去分辨細微的小情緒。

我作為一個也寫點小東西的普通人,在作家和大家之間打個圓場吧。

“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我肯定不喜歡辛苦的長途,我上大學時,坐長途車,杭州到溫州要12個小時,那次我還來例假,車在半路停靠的也不是現在這樣幹淨有洗手間的高速服務站。一車的陌生人,半夜停在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現在想想還真有點慌。如果是現在,我家大學生,我是不願意她去體驗這些的。回想起來,這樣的旅途也無法帶給我痛苦的詩意,也不會是以讴歌青春,隻會覺得那時候沒辦法,可憐。

但在條件比較好的現在,比如坐高鐵,很平穩,有空調,冬暖夏涼。坐在火車上,看窗外不同的景色掠過,我可能也會享受多點時間在列車上的感覺。畢竟平時都坐在電腦前,有點不同體驗也好嘛,雖然事實上我在飛機和高鐵上還在寫東西。

“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

對啊,我也是疲于奔命啊,心大到來不及去舔自己的小情緒。

作家的感覺更細膩一些,她覺得現在的條件太好了,站台這麼進階,沒有那種蒼涼的空曠感。以及和空曠感相配的“要是看到哪個送行的人在火車還未駛遠之前掉頭走掉,我就會莫名地惱火,覺得他對這場離别不夠鄭重。”

文學永遠是珍貴的,它叙述和抓住的那些,靜下心來我們都能體會。

隻是我們的節奏太快了,沒有時間安慰和同情自己。

“他對這場離别不夠鄭重”?我們不會一起去感受,而是會急于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不愛你啦,換人!或者:人生就是這樣啦,找誰都一樣。

END.

作者:魯瑾 電台主持人/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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