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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五出漠北,三犁虜庭”威風赫赫,但卻為了一己之私,将大甯行都司所轄之地,盡行讓與兀良哈,從根本上瓦解了朱元璋建構的北

作者:巴州刺史

朱棣“五出漠北,三犁虜庭”威風赫赫,但卻為了一己之私,将大甯行都司所轄之地,盡行讓與兀良哈,從根本上瓦解了朱元璋建構的北疆防禦體系,給以後的明帝國安全埋下嚴重隐患。

那還須從他發動叛亂時說起。朱棣乃心思細密之人,起兵之際瞻前顧後,不僅對造反的決斷周詳考量,甚至慮及南下與政府軍作戰之後北平作為其後方是否會為人所趁。

當時,封于大甯的甯王朱權握有重兵,實力僅次于己。萬一朱權陰懷“鹬蚌相持,漁翁得利”之心,則腹背受敵。

朱棣左思右想,想出一條狠計,不單教朱權無法從背後捅刀子,還進而使大甯之兵為己所用,那将大大提高自己的軍事實力,此所謂“一石二鳥”。

為達此目的,朱棣與大甯所屬兀良哈三衛構成密約,借後者之六千蒙古騎兵脅持朱權入關。

那麼,朱棣是以怎樣優厚的條件,使兀良哈部落同意與他合作的呢?《明史》白紙黑字,記之甚明:“徙甯王南昌,徙行都司于保定,遂盡割大甯畀三衛,以償前勞。”

即:将甯王封地改為南昌,将大甯行都司所在地遷往關内的保定,将原來大甯所轄之地全部割讓于兀良哈三衛。這三個“報償”,朱棣即位之後,果然一一兌現。

引狼入室、割地求榮,這樣的事件若擱在近代,朱棣必落得個 “賣國賊”的罵名。

他是以僥倖逃此罵名,甚至一般人很少知道他有這樣污點,隻是因為兀良哈部落比較弱小,并非勁敵,倘若兀良哈與宋代時的遼國或明末的女真人相似,朱棣則注定臭名遠揚。

但朱棣所為的惡劣之處,一是盡管兀良哈不足構成明帝國大患,但此事性質與曆來的“賣國”沒什麼差別;二是朱棣純屬出于個人奪權需要,而出賣國家利益;三是遷徙甯王于南昌、遷徙大甯行都司于保定,把大甯三衛拱手讓與異族,在北京正北至東北防線撕開一個大口子,後患無窮。

顧炎武所撰巨著《天下郡國利病書》,對明史研究是極重要的著作。其對兵要地理,尤有深考,凡各地形勢、險要、衛所、城堡、關寨、島礁、烽堠、民兵、巡司、馬政、草場、兵力配備、糧草供應、屯田等,無不詳述。

在談到大甯對明朝東北邊防意義時,顧炎武這樣說:

大甯,居遵化之北一百裡,沿山海以逮獨石(即長城獨石口,在今河北赤城縣北,是宣府鎮明長城之重要關口),一牆之外皆其地。獨石、山海離京師皆七百裡,與大甯正相等。國初(指明朝初年)建谷、甯、遼三王……以屏藩東北,其為計深矣。

大甯的軍事地理重要性展現在,可以同時扼制蒙古、女真兩部,而朱棣将大甯行都司後撤,不啻乎使大明國從正面完全暴露,外寇随時可以長驅南下侵擾。

是以,“正統己巳、嘉靖庚戌,諸敵犯内,皆從此至。”不單明代中期時受蒙古部落侵擾與此有關,尤為慘痛的是,明代晚期東北建州女真人崛起,直至導緻明亡國,與這一帶防衛的空虛,關系也很直接。

明亡後,痛定思痛,傅維鱗的《明書》将矛頭直指朱棣:

撫今追昔,甯無歎慨?而況于數千裡嚴疆,一旦波沉陸海,則明季邊臣之偷玩,有不忍言者。而迹其始境,甯不罪有所歸哉!

朱棣有沒有意識到割棄大甯的潛在危險?絕對意識到了。

華而不實的五次北征,恐即為掩蓋割棄大甯造成邊防空虛的事實而設,仿佛拍胸口說:有朕親自坐鎮北京,不時加以征讨,區區“胡虜”不足憂慮。

也可能在他腦中,真正心腹大患乃是身邊像甯王那種擁有重兵的潛在挑戰者,至于寒伧“諸夷”,隻要不時搞一搞“禦駕親征”,即足壓制。

朱棣“五出漠北,三犁虜庭”威風赫赫,但卻為了一己之私,将大甯行都司所轄之地,盡行讓與兀良哈,從根本上瓦解了朱元璋建構的北
朱棣“五出漠北,三犁虜庭”威風赫赫,但卻為了一己之私,将大甯行都司所轄之地,盡行讓與兀良哈,從根本上瓦解了朱元璋建構的北
朱棣“五出漠北,三犁虜庭”威風赫赫,但卻為了一己之私,将大甯行都司所轄之地,盡行讓與兀良哈,從根本上瓦解了朱元璋建構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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