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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被賜婚長公主,已有心上人的将軍抗旨逃婚,再見新娘他愣住

作者:每天讀點故事
故事:被賜婚長公主,已有心上人的将軍抗旨逃婚,再見新娘他愣住

本故事已由作者:太上老妖,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林霄睡到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見房間有奇怪的沙沙聲響傳來,他扭動脖子一看,隻見床前的地面正在塌陷,不出片刻,一個灰頭土臉的滾圓身體就從塌陷的洞中鑽了出來。

“要死哦,怎麼挖到别人家裡來了!”

那人撅着嘴不滿地嘟囔,聽聲音是個女的,林霄見她站在原地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将眼神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呀!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呀!”

她竟然不怕,聲音還拖着濃濃的嗲音,胖乎乎的臉上堆滿了欣喜,頭上紮着的兩個丸子包散了大半,看起來雖然狼狽,可林霄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她已經走近了他,拿着滿是泥污的手,去戳了戳他的臉。

“劍眉,星目,挺鼻如峰,唇方口正!”

她一字一字地念,念到一處,手指就劃到一處,林霄不能動彈,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隻得瞪大了眼睛瞧她,她卻索性在他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好喜歡你啊!從來都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呢!”

一聽就不是什麼正常女子能夠說出的話,林霄是以斷定,這人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十分圓潤的傻子。

她隻穿了件中衣,很貼身的那種,但腰身還是依稀可見的,這不禁讓林霄突然就想到了珠圓玉潤這個詞。

大概是見他一直不動,也不說話,她的膽子似乎大了些,隻見她兩隻眸子骨碌碌地轉了轉,下一刻竟将泥呼呼的手伸到了他的身前,開始一點一點往外扒拉的他的衣服。

“你的胸膛應該也很好看吧,借我看看可以嗎?”

林霄:“……”

“你不說話,那就可以咯!”

林霄結實的胸膛,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因為是冬夜,突來的涼意叫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忙安撫他道:

“你别怕别怕,我這就替你蓋……”

林霄硬生生從啞掉的嗓子裡擠出兩個字來:

“走開!”

“呀!你會說話?”

他本來就會說話,隻不過受了風寒,自己随便搗鼓藥吃,誤食了麻藥而已,導緻全身不能動彈罷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呢!看着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姑娘,林霄心裡簡直比面對百萬敵軍還要驚恐。

那姑娘的興趣卻上來了。

“咱們現在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吧?那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林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她自己挖道地跑到他房間來跟他共處一室的好吧!

“你放心,我看過很多書了!”

……

她還真是細心,又嚴嚴實實給他裹上了被子,臨走前,用小手扒拉扒拉,閃身消失在了地面塌陷的黑洞裡。

林霄到此刻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

他擰着眉頭回想方才的那一幕,好像就是這樣沒錯了,挺好一姑娘,可惜腦子不太正常,這以後怕是不好嫁人了吧。

他想,反正自己也未娶妻,不然,就主動點将她收過來做個通房好了,傻是傻了點,可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女人!

2

林霄第二天就恢複了體力,他備了些禮,還特地選了身看起來斯文點的衣衫,去隔壁上門提親。

開門的是個穿綠衣裳的大姑娘,生得标緻,眼神卻不善,她警惕地看他一眼,重重地關上了門,說去通報去了。

看來,還是位大戶人家的小姐,門頭的朱紅匾額上題着“鴻薇苑”三個大字,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府邸,還是臨時短住的别院,要是後者的話,那來提親就真的顯得有些唐突了。

林霄正想着,門開了,又換了個紅光滿面的老嬷嬷來了,她的眼神明顯比方才那位姑娘還要厲害幾分。

“你來提親?”她斜着眼睛在林霄身上打量了幾眼,林霄拱了拱手,答道:

“正是……”

可她顯然不太給林霄說話的機會,僵硬的表情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樣子,兩隻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來一樣。

“你是什麼時候見着我們家姑娘了?”

“這……”

難道是要他把昨夜的情形在長輩面前描述一番嗎?林霄一時為難了起來,可思來想去,本來就是為着要保護人家姑娘清譽才來提親的,眼前的人還不知底,萬一說錯了話,豈不是更加害了姑娘了。

于是便撒了謊。

“在下愛慕姑娘,對姑娘一見傾心,這才來……”

又不給人把話說完,那嬷嬷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林霄搖了搖頭,心想算罷算罷,吃虧的又不是我,就帶着禮回了。

剛坐下,卻聽到隔壁傳來陣陣凄慘的哭聲,聲音明顯是昨晚那位傻姑娘的,林霄心裡忍不住頓了一下,那細嫩的皮膚,打壞了可怎麼得了?

到底還是自己魯莽了些,關鍵是這家人還這麼奇怪,他倒一時搞不懂該如何行事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林霄翻牆進了那家的院子,見到那傻姑娘時,她正趴在床上盯着燭光發呆。

他一眼就瞧見了她被血水浸透的衣衫,上至雙肩下至臀,似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這得多疼!

林霄走上去,在姑娘注意到他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坐下來,替她的傷口敷藥。

周念念唇色已經發白了,見到林霄時,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也是打道地進來的?”

“我飛進來的。”

“你還會飛呀?那你也帶我飛出去呗,我被關在這裡好久了。”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撇了撇嘴,林霄想都沒想,就回了聲好,又突然意識到她的傷,忙補充道:

“等你好了,我帶你飛出去,不過天亮之前要回來,不然你還要挨打。”

他還想問她為什麼挨打,為什麼被關,又是被何人關,可她滿足了點了點頭後,竟眯着眼睡了過去,大概是氣力耗盡了。

林霄便在燭光下,靜靜地打量起她來,她睡熟的樣子,真像他小時候養的一隻白貓,幹幹淨淨,慵懶至極,他一時沒忍住,就在她柔軟的唇上啄了一下,竟是連氣息都這麼清甜。

他不想走了,就挨在她身邊睡了下來,耳邊傳來她均勻輕柔地呼吸,時常出現在夢中的那些厮殺聲,竟也煙消雲散了。

3

帶周念念偷跑出去的那天,景陽城已經開春了,郊外的一片油菜花開了滿田,他們并頭仰躺着,看月亮慢慢西沉。

“你是來參加春試的嗎?”

周念念拿油菜花在林霄臉上拂來拂去,濃香的花粉弄了他滿臉,他隻得閉上眼,将她拿花的小胖拳頭捏進手裡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終于肯安靜會兒了,他側過臉來問她:

“你還知道春試?”

聽她的意思,定是将自己誤以為是來參加春試的書生了。

也難怪,他此次孤身一人回到景陽城,為了掩飾自己一身煞氣,他整日都是穿着布衫出入,刀劍未配,隻在腰間别了把扇子,頭發也隻拿發帶束着,沒有其餘的裝扮,連他自己都覺得有幾分書生的窮酸氣。

周念念還是不老實,又開始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起圈圈來,有些奶聲奶氣道地:

“我聽奎嬷嬷說的啊,她說你一個小書生,也妄想要跟我提親,簡直癡人做夢。”

癡人做夢?莫非她還能是什麼皇親貴族不成?

林霄一骨碌就從地上坐了起來,漆黑的眸子直盯着她的臉。

“你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啊?還有那天,我不過去提親而已,她為什麼要打你?”

“我不知道啊,很久以前我就被關在這裡了,不過,奎嬷嬷很少打我啦,那天大概是因為,我說我跟你在一起之類的話,她才打我的……”

“你……”

不知是急還是氣,林霄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見他這樣,周念念也急了,忙拿雙手捧住他的臉說道:

“可我奕哥哥說了的,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共處一室的時候,就要像書裡畫的那樣啊!”

林霄一聽,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奕哥哥,他給你看那樣的書?那你跟他……”

“什麼都沒有,你當我傻啊,我又不喜歡他,我是說,沒有想跟他睡覺那種心思的喜歡。”

當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或者,是被家人保護得太好,絲毫沒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心眼,林霄看着她因為抱怨而蠕動的粉唇,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得情愫來。

反正已經有肌膚之親了,親一下也沒什麼吧,林霄剛要湊過唇去,菜花田裡突然就響起了一陣異動。

他趕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觸碰到她皮膚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心神蕩漾了一下。

不過現在可不是合适的時間,他估算了一下,圍在菜田外的人,不下一百,能不能脫身很難說。

“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嗎?不能的話,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去找你。”

周念念卻直搖頭。

“你要帶我飛過牆頭的啊,不然我從大門回去,奎嬷嬷又要打死我了,我也不能躲起來,不然我會丢掉的,我發誓你找不到我。”

分析得倒也頭頭是道,林霄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将一個吻重重地印在了她的額頭。

“那你就哪裡都别去,就在這裡等我,天亮之前,我肯定回來。”

他從菜田裡一躍而起,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在了隐在暗處的那些人眼中,一場厮殺是逃不掉了,雖然早已習慣腥風血雨,但此刻心裡莫名就有了一道牽絆,他招招謹慎,步步為營,隻希望自己能活着,将她安全送回家去。

可到底還是受了些傷,林霄帶着周念念想要翻過牆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提不上勁兒了。

“跟你說哦,我可不是胖,奎嬷嬷說了,我隻是瘦得不明顯。”

周念念一本正經地對面露愁色的林霄說道,林霄努力憋着笑,點頭附和她:

“不胖不胖,一點都不胖,是以,你可以踩着我的肩膀翻過牆去的對不對?”

說着,他便在牆角蹲下身來,周念念擡起下巴看了看,又擡腳試了試,到底還是沒忍心。

“算了算了,我還是從你家走吧,那個道地,我隻封了一點點,天亮之前應該可以挖通。”

她眯着眼睛笑得十分狡黠,林霄突然覺得她是故意的,可看到她那張肥嘟嘟的臉,他卻怎麼都氣不起來,還強忍着内傷去幫她打通了道地。

兩人在道地口道别,一個圓滾滾地趴在地上,一個人高馬大隻得在道地裡蜷縮着身體,四目相對,有幾分不舍,林霄卻道:

“這幾日别來找我了。”

“你是要去參加春試了嗎?”

周念念勾着頭,不見了雙下巴,嬌豔欲滴的唇瓣一張一合,露出一口陶瓷般的牙,如星的眸子裡似有水霧彌漫,林霄忍不住又想親她了,可傷口的後勁兒已經上來了,疼得他直冒冷汗,他隻得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真聰明,這幾日我都不在,念念要乖乖的,等我春試結束,就回來娶你。”

“那可難了,奎嬷嬷說,我的婚事不能憑自己做主,我今年剛好到了及笄之年,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安排我嫁給該嫁的人。”

林霄心頭縮了一下,但他的笑容依舊未減。

“不怕的,等我……總之你等我就是了。”

等他找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他不怕念念嫁不成他,大不了,反了皇座上的那一位,做天下之主就是了。

回去後,為了以防外一,林霄又将道地堵了起來,此時天已經亮了,他随便處理好了傷口,将自己放空進行深度睡眠。

他需要修養,昨夜圍殺他的人,大概就跟他丢失的東西有關,他必須盡快讓自己恢複體力,才能趁熱打鐵,追蹤到那幫人的幕後者。

4

周念念的話,像是受到了詛咒般的靈驗,沒過幾日,一向拒絕男客出入的鴻薇苑突然就來了個冷峻飄逸的公子。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配白玉金邊的腰帶,上下呈完美比例,頭發用上好的無瑕玉冠而束,清爽又嚴謹的打扮,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感。

他踩着不急不緩的步伐,腳邊卻能生出風來,奎嬷嬷跟在身後親自将他迎了進來,一向耀武揚威的老媽子,此刻點頭哈腰恨不得拿自己給他墊腳。

周念念這幾日一直蔫蔫兒的擡不起興緻,見他來了,臉上頓時才有了點顔色。

“奕哥哥,你好久沒來看我了,給我帶書了嗎?”

奎嬷嬷在一邊悄悄地提醒她:

“姑娘,要叫國師大人……”

男人卻不以為意,擡手揮退了她,再轉身面對周念念時,他甚至揚起了嘴角。

“念念哪怕是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介意。”

“好嘛,阮亦,那我就叫你阮亦。”

估計是沒見她帶書給自己,周念念有些賭氣的回了這樣一句,阮亦有些無奈,拿眼睛橫了橫她。

“等明年咱們把婚事辦了,書便随你看。”

周念念聽聞卻被驚了一跳,忙退開到離他五步遠的距離外,直嚷嚷道:

“你說什麼呢,我幹嘛要嫁給你,我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書裡的東西我已經學會了!”

阮亦臉上的柔色頓時就冷了下去,幾乎就在一瞬間,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一點點變緊。

“難道,是我給你灌輸的思想還不夠明顯麼,我覺得你傻,才給你看書,好讓你早點開竅嫁給我,誰知,你竟敢用在了其他男人身上!”

突如其來的暴怒,直接将周念念吓哭了過去,豆大的淚珠子順着她的臉頰一滴滴淌進了阮亦的掌心裡,他到底還是沒有忍心下重手,轉而将她攬進了懷裡,輕聲誘哄起來:

“是奕哥哥錯了,我跟你道歉,你也好久沒有出去過了吧,今天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心智單純的周念念幾乎沒經過任何考慮,就一邊吸着鼻子一邊點了點頭。

暖春的街道人氣正旺,琳琅滿目的小攤直教周念念看花了眼,可是她卻躲在阮亦的身後,隻敢露出個頭來。

太久不與外界接觸,她并不習慣這樣的熱鬧,還不如跟林霄躺在油菜花田裡看月亮舒心呢!

她大概是想林霄了,有那麼一瞬,眼睛竟然出現了幻覺,她看見林霄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沖自己招手。

他竟然還向着自己走了過來,布衫翩然,眉語目笑。

下一刻,他熟悉的音色就傳了過來,真真切切,卻是在向着她身邊的阮亦開口。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

阮亦禮貌性一笑,下意識地将周念念擋在了身後,十分有眼色的下人忙過來将她帶到了車上,車馬很快遠去,任憑她在裡面叫嚷着打滾兒。

兩個男人還立在人群中。

一個是任何外質都掩蓋不了的桀骜,一個是氣場外洩凜凜不可犯的清冷,兩道人影,兩道風景,一時便亂了那車水馬龍的節拍。

“國師大人,我是不是有東西,無緣無故成了你的囊中物了?”

“哦,林大将軍,在下也正想問,我是不是有東西,無緣無故跑到你懷裡去了。”

各懷鬼胎的一番話,旁人自是不懂,隻有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卻也沒給對方任何答案。兩人便就這樣散了。

阮亦回到了鴻薇苑,奎嬷嬷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換一批人吧,從我府中去挑,好生給我守着,我的意思,是連夜裡睡覺都不能馬虎!”

他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陰沉,沒有人敢違抗他的話,奎嬷嬷也不敢,哪怕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

而周念念直到此刻才看清楚,原來一直以來将她軟禁在鴻薇苑的,竟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阮亦,我一直以為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就像親哥哥那樣。”

她不再叫她奕哥哥,而是擰着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阮亦回應她的,卻是一個狠戾的眼神。

“若你以後再敢偷偷去見他,我保證讓你痛不欲生,你隻要乖乖待在這裡,有朝一日為我所用就行!”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對周念念露出兇光了,周念念學乖了些不再反抗他,飽滿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卻不敢讓它滴下來。其實她倒不是怕他,隻是一想到以後都不能見林霄,她就覺得胸口莫名的酸痛。

或許是作為報複,在阮亦臨走的時候,她悄悄從他身上順走了一樣東西,那東西涼冰冰又沉甸甸的,她也不知道是啥,總之是對他有用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随身帶着,為此,她心裡終于得到了些微的平衡。

5

春試的日子眼看就結束了,周念念整日無精打采,再也找不回從前那沒心沒肺的快樂。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再也沒有機會見林霄一面了,外面守衛重重,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她房裡甚至還有六人依次輪流值夜。

唯有沐浴是最放松的時間,她常常都要泡上兩個時辰,外面也有人把守,偶爾還要借用加水的名譽進來查探一番。

簡直煩死了!

她生氣的時候就站在沐浴桶裡踩水,這已經是她踩壞的第八個桶了,踩着踩着,結果不出意料,桶底又穿了個洞,她卻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硌到了腳。

定睛一看,是個渾身濕透的人,她剛要叫,那人卻突然站起來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是林霄。

沉積多日的抑郁終于在這個深長的吻中,穿破層層烏雲見到了燦陽,她欣喜如狂,在他臉上一遍一遍地狂親了起來,林霄費了很大的勁才将她分開,轉而捧着她的臉,紅着眼睛問道:

“念念,想不想我?”他是來見她最後一面的。

“聽我說,我要離開了,你要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我大概,是不能娶你了。”

他并不是什麼書生,而是鎮守在國土邊疆的護國将軍,隻是他卻弄丢了兵符,如今鄰國舉兵來犯,本國雖有兵力百萬,他卻調之不動。

在這之前,他早就查到,那丢失的兵符就在國師阮亦的手中,可苦于沒有證據,如今戰事突起,恐怕也是他一手策劃,而小皇帝在國師阮亦的進谏中,已經下了诏書,要賜他死罪。

阮亦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

林霄費盡心機藏身進周念念的新浴桶裡,隻為這最後一眼,他也并沒有将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訴她的打算,朝中有人對付他,隻有這樣才能使她不受牽扯。

周念念對他的話卻顯然是不能了解的,她眨巴着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軟糯糯地跟他撒嬌。

“我等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回不來了……

想到這裡,林霄真想将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裡,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的感覺會這樣濃烈。

最終還是跟她撒了謊。

“念念乖,等我忙完自己的事情就會回來。”

他捧着她的臉,給了她最後一吻,周念念覺得總要給些回報才行,于是就将從阮亦那裡順來的東西悄摸地放進了他的掌心。

“那你快躲進去吧,我讓人把它擡走,你不會被發現的。”

她說完就忙活起來,完全沒注意到林霄的臉上在瞬間已經有了風起雲湧的變化。

“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這呀,這是我從奕哥哥那裡偷來的。”她捂着嘴偷笑,眸子裡有點小驕傲呼之欲出,林霄卻上前一把将她擁進了懷裡。

“念念,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誰能想到,他費勁了心思也沒有找到的虎符,竟然就在她的手中呢!

阮亦大概更加相像不到吧!

6

林霄失而複得的虎符與小皇帝手中的重合,他調動百萬兵力,直驅鄰國,前來侵犯的鄰國軍隊落荒而逃。

凱旋歸朝那天,他滿心雀躍,終于可以如願以償,将周念念娶回家了,他甚至打算,要推了皇帝所有賞賜,隻求她一人,可這賞賜中,卻有一道旨意是萬萬推辭不掉的。

他被賜婚成了钊蔺大長公主的驸馬!

钊蔺大長公主,乃當今聖上的親姑姑,也是先太上皇最為年幼的一位公主。

先太上皇與先皇皆早逝,小皇帝四歲便已登基,由國師阮亦攝政護國,這個大長公主,雖然年紀比小皇帝大不了幾歲,身份卻是極其尊貴。

小皇帝如此安排,明顯是有拉攏林霄的意思,而國師阮亦,卻是以旨意暴怒若狂,據說那天他大開殺戒,府中下人竟沒一個能逃脫的。

林霄暫且沒有理會那道聖旨,回朝的第一晚,他就正大光明地殺進了鴻薇苑,見到周念念的那一刻,他隻能用人間值得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周念念見他渾身血污有些害怕,卻還是嘗試着想要靠近,他走上前抱住她一步躍起,投身進了院子中的荷花池裡。

池水沖刷過後,二人面色清朗,他雖迫不及待,可還是小心翼翼,像呵護珍寶一樣地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良久之後,周念念退開他的懷抱重重地喘息着,飽滿的唇瓣因為某人忘情的吮吸而光澤更顯,她又伸出粉紅的舌尖舔了舔,方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你殺了阮亦的人,他要來抓你的。”

“他?他現在才沒那功夫。”

阮亦之是以會偷林霄的兵符,目的就是想要拉他下馬。

世人皆知阮亦輔佐小皇帝數年,确實勞苦功高,可如今小皇帝漸漸年長,怎麼還會甘心受制于他呢?他是想是以來接管林霄手中的兵權,給自己傍身用,偏偏計謀未得逞,偏偏,小皇帝還明目張膽地想用大長公主來拉攏林霄。

“我猜,他現在正坐立難安呢!”

周念念的思慮卻沒有那麼遠,此刻她隻看到了目前,目前,是個逃跑的絕佳機會!她拉住林霄的手,飛一般地沖出了圍困她多年的鴻薇苑。

“去你奶奶的,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隻是周念念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跑,竟跑到邊關北地的軍營中來了,她被林霄用雙手環抱着坐在馬背上,面前整齊列隊的北地将士們,高呼而出的一聲大将軍直叫她驚訝到合不攏嘴。

“什、什麼大将軍,你不是小書生嗎?”

“我何時說過我是小書生了?你的夫君我,正是前不久才擊退了鄰國賊兵的護國大将軍——林霄!”

“原來,原來是你……”

周念念的眉宇處有些喜出望外的神色,林霄卻沒看懂她表情裡所有的含義,直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是大将軍的事情而驕傲罷了。

林霄的逃婚也不是一時興起,就在見到周念念的那一刻,什麼規矩,什麼臣道,統統不再重要,他隻要她笑着就好。

曾經,為了她連逆反的心思都起過,如今不過是逃婚罷了,小事一樁!

不過在跟她遠走高飛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他要拿到阮亦賣國通敵的罪證,或許隻有這樣,他才有資格在小皇帝那裡名正言順地拒婚,才有資格給周念念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是以他帶她來了北地,将她交到了他最信賴的下屬手中。

“念念,跟這位大胡子叔叔在營裡等我,不要亂跑,知道嗎?”

下屬秦朝向來對他唯命是從,是以此刻他即便知道林霄是違抗了朝廷的聖旨而來,也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

“大将軍就放心吧,從即刻起,念念姑娘就是這營中重點的保護對象,我等定不會讓她有毫發的損傷,隻等将軍平安歸來。”

聽說林霄要走,周念念一時難以割舍,紅腫的眸子泛着淡淡淚光,欲言又止的模樣,簡直叫林霄心如刀割。

“乖,我跟你保證,最多半月,我就回來,好不好?到時候,咱們光明正大地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宴,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周念念是我林霄的妻。”

周念念聽話的點了點頭,再多不舍,可這一刻她也懂他。

7

半個月後,周念念等來的人卻不是林霄,而是帶着皇帝手谕的國師阮亦。

“大将軍林霄抗旨逃婚,藐視天家法度罪不可恕,自今日起貶為庶民,上交虎符,由國師阮亦接掌兵權!”

這一道旨意,阮亦順理成章地控制了北地兵營,同時,也控制了周念念。

“你猜,若我利用你,會不會引出林霄那個家夥?”

“你妄想!”

“我妄不妄想,咱們很快就知道了。”

就在那天,遠在鄰國的林霄便接到了一封密信,裡面沒有内容,隻有周念念時常挂在腰間的一串玉穗。

他的殺氣在那一刻瞬間沖紅了眼。

不知累死了幾匹馬,待他回到北地軍營的時候,他幾乎已經虛脫,這一路,他隻用水裹腹,絲毫不敢耽誤了時間。

好在周念念并沒什麼事,他看見她被阮亦脅迫着站在城牆之上,凜冽的北風之中,她被吹到睜不開眼,嘴邊卻依舊挂着笑,隻因為她也看見了他。

林霄便想,在死之前能看她最後一眼,也值了,隻可惜還是沒有等到娶他回家的那天。

阮亦在城牆上下令,要城下的三軍活捉林霄,逼他交出虎符,可那些将士,曾經都是跟林霄出生入死的人,他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顯然對阮亦的指令無動于衷。

阮亦卻也不惱,他不急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亮在了衆人眼前,離得最近的秦朝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僵硬。

那是另一枚由皇帝親自掌管的虎符,北地将士可以不聽國師調遣,可是卻不能不聽皇帝的!

阮亦顯然更加得意了。

“陛下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是以特地将這另一半虎符交給了我,怎麼樣,你是不是要你所有的北地将士都跟着你背上抗旨的罪名?”

林霄啐了一口。

“逃婚是我,拒交虎符也是我,與他們何幹?”

“好!我可以放他們一馬,至于你,要麼乖乖交出虎符,要麼,以死謝罪!”

明明是風聲大作,可周圍卻靜的出奇,就在所有人滿含無奈又憤恨的目光中,林霄竟真得揚起了手中的劍,他将劍刃抵在自己的胸口,眼神灼灼地看向城牆之上的周念念。

周念念臉上亦堆着笑,有人便将憎恨的目光轉向了她,眼看林霄就要死了,可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但就在這時,她突然伸手雙手舉起了什麼東西,城下的将士看不見,近在她身邊的阮亦跟秦朝卻都瞧得一清二楚,那竟是兩枚虎符!

這世上,何時又出現了第三枚虎符了?

阮亦的臉色一下子就冷到了冰點,而周念念,已經将那兩枚虎符扔向了城牆下的林霄。

“衆将士聽着,我是當今聖上的姑姑,是先太上皇親封的钊蔺大長公主,我手中的兩枚虎符,一枚是聖上親手所賜,另一枚,是你們的大将軍林霄親手所贈。

由此可見,阮亦手中的那枚,根本就是假的,你們不必聽他擺布,而林霄,依然還是統帥你們的大将軍!從此刻起,一切都聽從大将軍的訓示!”

她的聲音很小很弱,甚至因為有些怯懦而微微顫抖,但偏偏衆将士都聽進了心裡,軍心頓時被鼓動。

一向做事果決的林霄卻在此刻愣住了身形,他心裡像是在一瞬間經曆了狂風暴雨,一時半刻根本無法平靜,這波驚喜的浪潮,來得真是太過猛烈了。

阮亦已經被秦朝拿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念念,嘴裡喃喃念道:

“原來,原來你們早就打算對付我。”

“沒有誰想要對付你,不過是小皇帝侄兒為了自保才将虎符提前交給我罷了,你既然都僞造虎符了,我那小皇帝侄兒,怕是也早就被你控制了吧!”

周念念料想的并沒有錯,阮亦确實已經控制了小皇帝,可惜他沒有在小皇帝身上找到虎符,情急之下才僞造出一枚,并假傳了聖旨。

好在小皇帝早有預謀,就在林霄凱旋歸朝的那天,他便将虎符交到了周念念手中,并将她賜婚給了林霄,隻是,林霄不知大長公主是她,而她也不知林霄就是護國大将軍罷了。

說來說去,原是一段美麗的錯過。

被賜婚長公主,已有心上人的将軍抗旨逃婚,再見新娘他愣住

8

押送阮亦回朝的路上,周念念似乎時時刻刻都在笑,她的臉本來就圓,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道縫,嬌嫩的唇瓣微微顫抖,比春日裡盛開的桃花還要甜。

她窩在林霄的懷裡,微微一動,林霄就睜開了眼,緊張地看她,她忍不住調侃道:

“林大将軍?逃婚嗎?不如一起啊!”

說道此時,林霄還有些氣,要早知道她就是大長公主,那他們的婚事恐怕早就塵埃落定了,也不至于還要經此一遭。

“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你先騙我在先的好吧?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小書生啊,哪裡知道你是什麼護國将軍,是以那天從鴻薇苑逃出來,我壓根就不知道你跟我一樣是逃婚來着!”

這麼說也沒錯,林霄每每想到此處,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

回朝之後,林霄的軍隊迅速控制了阮亦的人,被軟禁在寝宮對外卻稱病的小皇帝,也終于得意解救。

林霄與周念念大婚那天,一切都顯得有些潦草,蓋頭随便掀在了地上,合歡酒也灑在了一邊,隻因某人的迫不及待。

剛爬上床,林霄就被周念念一腳揣了下去,她看着床下那個一臉不解的林霄認真說道:

“你、休得胡來,現如今我肚裡長了個小人兒,你還是暫時到書房睡去吧!”

這驚喜跟意外也來得太快了吧!(原标題:《隔壁小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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