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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工地上一個工頭,40歲上下,姓楊,秃頂啤酒肚,矮個,見人就點頭哈腰的笑和撒煙,反正感覺是個人人可欺的大叔,我們叫他楊

作者:直率喜鵲田亮

以前工地上一個工頭,40歲上下,姓楊,秃頂啤酒肚,矮個,見人就點頭哈腰的笑和撒煙,反正感覺是個人人可欺的大叔,我們叫他楊三。

當年,我在修一座橋,夏天漲洪水時,工地停工。

幾個不要命的住在附近S B在我修的橋墩上釣魚,随着洪水猛漲,當我們發現時,為時已晚,水位瘋漲,那橋墩成了孤島,這幾個sB才慌了神,大聲呼救!

我立馬報警,這個工地的位置很偏,而洪水以每分鐘數厘米的速度瘋漲,等警察和消防到時,估計人得全部沖走,我慌了神,怎麼辦?

幾個工頭一合計,楊三很淡定的招了一下身後的另一個高個大叔喊了聲:大牛,把你捆到吊車上,過去救人!

身後也是一個不起眼的高個大叔應了聲,不由分說開始用繩子把自己纏在吊車車臂上,好象很自

然悠閑的樣子。

楊三再叫了聲:注意安全,晚上請你喝酒!

我們把吊車開到了岸邊,車臂上系上大牛師付,迎着洶湧的洪水,然後放到了橋墩上,然後把對面的人一個個救到了岸上。

可能是由于驚吓過度,這群人上來過後,不住的向楊三和大牛瞌頭,其中還有幾個附近的釘子戶。

這事本就過去了。

過了幾天,我看到楊三領了個少年過來,一邊拿着報紙(報社報道了此事),一邊指着救人的地方念叼:"小娃,你父親和叔叔以前文化少殺人坐了牢,現在改正救人了,這個地方,你爸爸救了5個人呐!你看上報哪!大家都在表揚你爸爸呢!"大牛在一旁木讷而又讨好性的看着小娃,原來這個少年是他兒子。

我也順勢拿了個紅包:同學!我是工地主管!你爸爸就是我們工地的英雄呐!他工作認真!還救了5個人!5個呀!我們要向他學習!

我轉身看過去,楊三和大牛不住在的抹眼淚......在工地上,我遇見過太多牢裡出來的兄弟,大多向上向善。

浪子回頭金不換!英雄不問出處!這是我的答案。

二.我小時候的鄰居,加入了一個絕對的黑色組織,叫豬頭幫,壟斷當地菜場的豬肉價格,後來因為一次鬥毆,我的鄰居叔叔接過人家扔過來的叉子,一下子把人給幹嗝屁了。後來判了十年好像(我那時候太小了,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放出來了。)現在在幫人修自行車,電瓶車。後來聽家人說,豬頭幫給端了以後,他看着電視說抓的好!我想他對自己的曾經也有很深的悔恨吧!

但是他的外甥,就不一樣了,從小他媽問他長大想幹啥,他說我長大要像舅舅一樣,當黑系會老大!把他媽氣的半死,還跟我媽吐槽,這兒子怎麼這樣!

再說個事情,我國小二三年級,每天放學要從河邊走,河邊有的住戶會用磚頭圍一個菜圃,種點菜,也就一米寬,河邊路本身就窄,我跑步回家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腳,結果給一個尖嘴猴腮的叔叔給攔住了,他就吓唬我,不讓我走,叫我站在路邊,拿一條和我差不多高的大狼狗對着我,我害怕死了,吓得站在那裡哭,他在看着我笑,說我踩壞了他家的地,要留下來賠,我他媽二年級,踩了菜地的邊兒,他媽的至于嘛。後來可能他覺得折騰夠了,就把我放了。我回家都不敢跟我爸媽說,怕狗會咬他們。

其實作在想想說了怎麼樣,我爸駐守珍寶島,跟老毛子差點拼刺刀,叔叔打對越反擊戰,會怕個痞子?若幹年後,又經過那裡,看見那男的邋裡邋遢的蹲在路邊賣籃子裡的菜,旁邊放着半瓶牛欄山,一包紅梅,正和人聊天呢。

說實話,我現在看到那人,我都一肚子火,操他媽,我那時候才二年級,你一個混混拿條大狼狗對着我,然後你在旁邊看着笑還時不時對我吓唬我,這算什麼鳥本事。說句小心眼的,我真的想過把他往死裡打,後來想想算了,他媽的,他還記得嗎?

我承認聽過一些大佬混的風生水起,洗白了,做老闆了。但是,真的是極少數,而且,是拿命拼出來的,絕大多數混混風光一時,最後慘淡的很。

什麼“叱咤風雲我任意闖,萬衆仰望……”很少。

三.我特别反對那些描寫黑社會什麼情深義重,義氣千秋,俠肝義膽之類的文學或是影視作品,那真的會給年輕人非常不好的誤導。

既然是黑社會了,他們的生存方式一定是對社會造成破壞的,不要看他們扶老太太過馬路,給小朋友糖吃就對他們心生好感。确實好人也有缺點,壞人也有閃光點這樣的話,但是那些閃光點遠遠不及他們對社會對他人造成的傷害大。

蝙蝠俠大戰超人就是基于這點的反思,連超人這樣的絕對英雄都會對他人造成緻命的傷害,黑社會就更是罪惡深重了。

監獄确實有改造功能,但更準确的說是震懾功能,讓人見識到國家暴力的碾壓式力量,來壓制試圖作奸犯科之人内心再次犯罪的沖動,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代價,讓他們知道傷害社會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以很多黑社會分子出獄後會變的老實,隻是他們見識了強大,于是很多人學會了在法律制裁的邊緣遊走,用更隐蔽,更慢性的方式傷害社會。

這樣的人我知道好幾個,他們過的好不好我不關心,但他們的表現讓我知道什麼是本性難移,更能體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可貴,因為幾乎沒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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