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蓋茨比 夢想幻滅後還剩下什麼

Booklist 2022

夢想幻滅後，會剩下些什麼？

梁文道談《了不起的蓋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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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reat Gatsby被認為是記錄跟描述分析美國夢，最好的一本文學經典。它告訴了我們，一個國家整個時代，一起在做着夢的感覺。它告訴我們，一個做着這樣一個世俗成功夢的人，他是為了什麼要有這樣的夢，他的遭遇如何，最後當夢想幻滅之後，又會剩下些什麼。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一場戰争造就了這本書後來的命運轉折。二戰的士兵們看到這本書覺得感動，是因為通過小說他們仿佛預見到等待他們打仗完回到美國之後的世界。那個世界是一個人欲橫流的世界，是傳統社會價值觀崩潰了的世界。

一個物質世界的夢，一個價值真空的夢。蓋茨比之是以要發财要成名要往上流社會爬，是因為他有比一個發财還要大的夢想，這個夢想是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上流社會的姑娘。他覺得配不上人家，更慘的是連那個姑娘都覺得蓋茨比配不上她，自此之後開始了蓋茨比改變自己人生的計劃，也開始邁向夢想的旅程，以及迎向最終的幻滅與消逝。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美國，空氣裡彌漫着歡歌與縱飲的氣息。一個偶然的機會，窮職員尼克闖入了揮金如土的大富翁蓋茨比隐秘的世界，驚訝地發現，他内心惟一的牽絆竟是對河岸那盞小小的綠燈——燈影婆娑中，住着心愛的黛西。然而，冰冷的現實容不下缥缈的夢，到頭來，蓋茨比心中的女神隻不過是凡塵俗世的物質女郎。當一切真相大白，蓋茨比的悲劇人生亦如煙花般，璀璨隻是一瞬，幻滅才是永恒。一阕華麗的“爵士時代”的挽歌，在菲茨傑拉德筆下，如詩如夢。

第一次讀菲茨傑拉德，始于《了不起的蓋茨比》，開始對他着迷。看完書又看電影。故事驚人的高效率，充滿了戲劇性，巧合，緊湊的張力，菲茨傑拉德讓這些所有都洋溢着溫情和悲涼。像一則憂傷的童話，鑲着金邊的泡沫，就是何其真實何其細膩的喧嚣和浮華。蓋茨比這個人物，真的存在過嗎？蓋茨比的愛情，卑微到可笑。

菲茨傑拉德也沒什麼用，他很快就被時代所遺棄了，懷揣着重新崛起的夢想猝死，就像他自己小說裡一個可悲的人物。他熱愛那些繁華，他把這一切寫了出來，然後被忘記了。他的一切，都讓文章泛出不同的溫柔光彩。我們都曾堅持過什麼，也許忘記也許仍舊銘記卻無力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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