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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書生父親心狠要殺狐,書生:不要殺,不礙事!狐:報仇

長治縣雷小村有個人姓雷,叫雷忠孝,他的兒子叫雷盛。

雷家是幾十輩的員外之家,院子裡有一堆爛柴,年年堆,越堆越多,天長日久裡面就住上了狐狸。

這狐狸住着,其實也不礙事,雷家自然也不知道。

雷家是有錢人家,雷盛在書館裡念着書,十幾歲就娶過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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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為了讓他好好念書,每月叫他回三次家。

這天夜裡,雷忠孝睡不着,想看看兒子有沒有好好讀書。

于是來到東院書館,忽然看見柴堆上放光呢。

他知道住下了狐狸,然後邊走邊說:“這堆柴裡住下狐狸了,我哪天得炖了它。”

雷忠孝進了書館,他兒子問:“爹爹,您還沒睡呢?”

“沒呢,爹和你來坐會兒。咱東院爛柴裡住上狐狸,黑夜放光呢,我要炖了它!”

“爹爹,叫住吧,又不礙事,你可千萬不要炖它。”

“哎,我就要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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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倆坐着聊了一會兒,雷忠孝出來走了。

爺倆說的話,叫狐狸聽見了。

狐狸心裡說:“噢,尋房住院不算會事,住了多少年了,他想起害咱來。人有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倒不如我先搬了家,把這座院子燒了。”

其實,這狐狸叫白大姐,年齡十八歲,聽見雷盛說積德話,說:“這是個好娃娃,好心沒會過面。”

到了晚上,别的狐狸忙着搬家,白大姐瞅空就出來,看雷盛來了。

“嘭嘭嘭”一敲門,雷盛正在讀書,于是放下書開門,進來個大姑娘,問:“你是誰?”

“我叫白大姐。”

“噢,自大姐,你來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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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搭救你,還要從我一件事,不從就不搭救。”

都是年輕人,起了疑心,雷盛問:“白大姐,平白無故,我為啥要你搭救啊?”

“你住着的耳房,黑夜有響動時,你别出門,一出門就要遭到傷害。”

“噢,是這樣啊。那我怎麼從你?”

“你和我成房夫妻。”

“呀!大姐,我倒娶過老婆了。”

“不礙事,咱倆做一陣夫妻就行了。”

兩人做了一陣夫妻,完了,白大姐說:“你要有為難之事,就到東昆侖坡找我,我幫你。”

說完,白大姐走了。

白大姐走了,雷盛着了怕,心裡說:“呀,黑夜來了個姑娘,這是怪事,這回不夠十天,我也得趕緊回呢。

他回到家,到大門上一敲,下夜人問:“誰?”

“我。”

“呀,是少爺,我給你開門。”

開開門,回了家,老婆問:“這回還不夠十天,你為啥半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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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盛把和他爹的對話,還有白大姐如何和他成夫妻,前前後後情由一說,老婆說:“噢,人年輕呢,這也不為過錯。”

雷盛老婆這句話,叫白大姐聽見了,白大姐說:“噢,這媳婦是好心,我沒出門的秀女,沒傷我的臉。”覺得挺高興。

她出耳房門前,畫了個黑道道,雷盛兩口子黑夜啥也沒聽見,也沒出來。

狐狸黑夜搬走家,天快亮的時候把一幢院子燒光了。

天亮以後,媳婦出來倒夜壺,出門一看灰溜溜的,就剩下這間耳房。

從這以後,剩下兩口子,日子也越來越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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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離他倆這裡十裡地,有個村趕廟會。

雷盛和老婆說:“咱趕廟會去哇!”

“唉!麻煩死了。那會兒趕廟會,咱家人多,套四輛車;這會兒窮了,連車也坐不上,趕啥會啊!”

“我也不是為紅火的趕會,我就想出去散散心。”

“要是這事,不用問車雇驢,自己早早走路去吧!”

第二天五更,兩口子早早起來,拿了幾個錢,就趕廟會去了。

媳婦是小腳闆,慢慢悠悠地一直走到中午。

天氣又熱,人又乏,口又渴,兩口子走到月樓後面,媳婦往青石上一坐說:“好乏的腿呀,好熱的天呀!”

掏出手絹,一抹汗,一睜眼,一個身高丈二、眼圓圓的黑漢站在跟前,問:“你倆來了?”“嗯。”

“好好好,天氣熱哩。你倆等一會兒,我給弄些瓜桃梨果、燒餅,你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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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漢一走,兩個心裡着了慌,兩口子就相跟上走了。

回來以後,太陽快落山了,媳婦一看,門開了,說:“不知道誰進了咱家!”

雷盛一開門,炕頭上坐着個黑漢,說:“你倆沒福氣,我說給你倆鬧些吃喝,你倆走了,那就是,在桌上哩,吃哇!”

他倆吓得不敢說話,黑漢說:“吃!不吃了,我就把你倆吃了!”

一往開張嘴,桶粗一條蛇。

倆口子吓得,趕緊拿起吃的,嚼啊嚼,就是不咽。

沒過一會太陽落山了,天黑了,沒點燈,但是亮堂堂的。

黑漢說:“雷盛,吃哇!”

“我吃好了。”雷盛說。

“吃好了你走,丢下你媳婦和我陪睡!”

雷盛害怕,就慢慢走了。

女人黑夜和黑漢睡在了 一起。

雞叫時,黑漢說:“我每晚三更來,五更雞叫走,多會兒碰上雷盛,就把他吃了。”黑漢走了。女人出來吆喝:“那人,黑漢走了你回來哇!”

雷盛在爛草房裡藏着呢,回來了便問:“走了,再也來不了?”

“來呢,還說吃你呀。”

“那人怎麼說的?”

女人就把情由一說,:“唉!這可咋辦,活不成了!”

雷盛想起了白大姐,第二天一早,把女人攢下的幾兩爛銀子拿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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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這天住了店,問:“店掌櫃,東昆侖坡離這裡多遠了?”

“八十裡,一程地。”

第二天,雷盛一日八十裡,走得快天黑了,又住了店,說:“快了,快到了。”

店主說:“那地方狐狸、狼、老虎可多呢,吃你呀,你還樂呢,我看你記錯了!”

“沒記錯,我死也要去!”

他刮風也不怕。

就這樣走,走,又走了一天,又乏,又餓,擡頭一看,天上的星星都出來了。

“呀,還沒影,我累得走不動了,就在這塊石頭上睡吧,是死是活不管了!

這塊石闆光溜溜,白粼粼的,誰知他剛一坐下,就聽見有人說:“兄弟,你來了?”

原來是坐在白大姐懷裡了。

白大姐說:“我知道你家裡有事,早就等上了,你起來,咱回吧!”

一往起站,白大姐拿大襟一埋雷盛的頭,腳不落地,不大會兒功夫就到了門上。

白大姐說:“這是我當家人的住處,我在繡樓上,咱不用和他們說。”

她把雷盛領到繡樓上,住了一晚上,說:“那黑漢住的比我還高四十裡,有一千五百年的道行,我隻有五百年,能不能拿住他很難說,我和你先去了再說吧。”

白大姐知道雷盛媳婦叫黑漢損了身子,這是搬家時給這女人下的災難,就拿了兩顆藥,和雷盛相跟上起身了。

半路上,雷盛把盤纏花完了,兩人住店、吃飯沒錢了。

雷盛說:“大姐,今天得進村讨吃要飯!”

白大姐說:“不用讨吃,看病哇。我這裡有包藥,這個村裡,坐北朝南,有幢院子,住着家員外,女兒得了病了,你去給員外女兒看病,說她吃了這服藥就好了,咱就有錢花了。”

雷盛進了村,找到員外家,員外一看,問:“相公,你能看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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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病好看。”

“那好,那好,先号脈吧!”

雷盛輕輕一按那女兒的小腕子,号起脈來,号罷,說:“這病好看!”

雷盛要了隻碗,到水甕舀了一碗清水,朝南面坐下,嘴裡“嘟,嘟”念,念完了,說:“您把這服藥,稍稍熬熬,服了。”

員外就叫丫環去熬藥,熬好,小姐吃了,果然好了。

員外一家高興得不行,謝了雷盛,還給了好多銀子。

雷盛拿着銀子,找到白大姐,兩人就起程回家。

到了家,雷盛上前“嘭嘭嘭”敲門,沒人開門;推開門進去,女人病倒了睡着哩,雷盛說:“那人,大姐來了。”

白大姐後頭跟着進來了,女人樂得說:“快上炕,快上炕,我給燒口水。”說着就起。

白大姐說:“你很虛弱,叫雷盛燒吧。”

雷盛燒開水,白大姐掏出顆藥來,給女人喝了,說:“吃了這顆藥就精神了。”

白大姐問:“黑漢和你怎麼?你說一下。”

女人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白大姐對雷盛說:“你給我找把剃刀。今天黑夜你帶上你女人到别處去睡。”

雷盛找把剃刀遞給白大姐,白大姐往懷裡一藏,說:“你倆不要走遠,能不能降住這個黑漢,就今黑夜。”

他倆走了,白大姐假裝雷盛女人,在炕上坐着。

坐,坐,夜深了,剛睡下,眉臉上蓋塊手巾,衣裳也不脫。

三更了,黑漢“咚”一推門,進來了,問:“你睡了?”

說着就脫衣裳,挨住白大姐睡下,還當是雷經女人,也沒在意。

白大姐猛不防拿出剃刀,“噌”一下,把黑漢殺了。

白大姐劃着火柴,一點洋蠟,看清:五尺長根黑不榔,滿身長毛,舌頭有二尺長,是條蛇。就吆喝:“雷盛!雷盛!”

雷盛聽見吆喝,引上女人回來,一看,一條蛇,吓得後退三步。

白大姐說:“不怕,他死了。”

雷盛恨不過,拿過那把刀子,把蛇剁成三截,扔進茅房。

白大姐說:“兄弟,這些事,我給你辦了,你對我好,恩情也補了,現在我走了。”

雷盛聽說,心裡很難過,說:“大姐,今天黑了,等天明了,我送你去。”

“用不着,大姐就走呀,你兩口好好過哇。”

說着開開門,一陣風,走了。

從此,雷盛兩口子也平平安安的過着安穩的日子。

最後想說:人還是留存一些善心為好,現實生活中當然沒有什麼鬼狐精怪,但是比鬼狐精怪可怕的人倒是不少,當你動了害人之心的時候不妨想一下,你現在害了他,他緩過神來還不是得和你報仇嗎?這樣永遠沒有個完。

是以,心存善心,心裡就不會住鬼,心胸敞開了,自然也就不會和周圍的一切計較了。

民間故事傳說是群眾的精神文本,也是群眾教育、娛樂的重要形式。

一地一曆史,一地一人文。

民間故事傳說是了解和融入一地的最快和最直接的方法。

希望大家能喜歡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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