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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81:精巧毒辣的設計,人性的弱點才是杜宇風這盤棋的關鍵所在

作者:亂劈柴
深淵81:精巧毒辣的設計,人性的弱點才是杜宇風這盤棋的關鍵所在

滿頭銀發的衡伯站在杜宇生的書桌前,臉上堆着如沐春風的笑容,書桌後面的杜宇生幹癟的臉上也帶着微笑。

“衡伯,你到我們杜家也不短了,我記得你好像從未離開過上海吧?”杜宇生說道。

“老爺,自小的随父南下,就再也沒回去過了。”衡伯躬了躬身,回答道。

“人生如白駒過隙,一晃你也是滿頭白發。我記得你父親的骨灰還放在靜安寺吧?”杜宇生瞥了衡伯一眼,說道。

衡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眼裡的那股悲傷卻轉瞬即逝,陪着笑臉回答杜宇生:“老爺,自我随家父南下避禍,他一直都念叨着要落葉歸根,這麼多年了,我也沒如了他老人家的願,在下有時候想想也是很愧疚。”

杜宇生看了看正在假裝擦眼角的衡伯,歎了口氣,“落葉歸根,你當兒子的這點孝道是要盡的,這樣吧,我這有封信,既不友善走郵差,又不放心其他人,你給我跑一趟,送往北平,順便把你父親的骨灰帶回去好好安葬。”

衡伯一驚,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睜着迷惑的眼睛看着杜宇生從抽屜裡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函。

杜宇生把信函放在桌子上,推到衡伯的面前,用手指點了點信封,說道:“衡伯,此事重大,你可千萬要把它藏好,一定要親自交給這個人,并且要他看後給我帶個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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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伯臉上堆着僵硬的笑容,低下頭,看了看那個信封,上面寫着“馬漢山親啟”五個字。衡伯心裡一驚,這馬漢山他是清楚的,北平軍統站站長,據說屢有不法之事,老爺難道和他有什麼深交?

衡伯不敢多問,默默地把那封信拿起來,輕輕地揣進懷裡,回了杜宇生一句:“老爺,那我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出發。”

杜宇生點了點頭,看了看衡伯,說:“你辦事,我放心。去找賬房的老許,我交代過了,你的路資帶上100大洋,另外再支取5000大洋,回去給你父親好好的辦一場,也别給你玉魯一脈丢了臉面。”

衡伯滿眼感激地看着杜宇生,嘴裡微微抖抖地說了聲“謝謝”,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等等。”杜宇生在後面喊住了衡伯。

衡伯轉過身,還是一臉的笑容,眼神裡卻露出疑惑的神色,回到杜宇生的書桌前,問道:“老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杜宇生彎下腰,打開書桌最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紫檀長木匣子,放在書桌上,看着衡伯,問道:“你還記得它麼?”

衡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杜宇生,說道:“老爺,小的肯定認識此物。老爺,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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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生又用手指點了點木匣,歎了歎氣,說道:“你們魯家因為它逃離北平,令尊因為它命喪上海,你把它送給我,要了周财德的命。它雖是寶物,卻也是不祥之物,你現代帶你父親的骨灰回去,就把它和着骨灰一起埋了吧。”

衡伯不解地看着杜宇生,想當初他求杜宇生出手相助,以報父仇,杜宇生唯一的條件就是交出這把絕世寶劍,現在為何又如此好心地還給自己?

衡伯不解,也不敢伸出手去拿桌上的紫檀劍匣。

杜宇生看了看衡伯,笑了笑,說道:“衡伯,你多心了,老爺我年輕的時候什麼都想争,什麼都想要,别說你懷揣如此寶物想占為己有,就是街面上走過一個風韻寡婦都要搞到手。現在年紀大了,對很多東西也失去了興趣,更何況你給我們杜家跑上躍下幾十年,我要再拿捏着你家的寶貝,我杜家先人的臉都讓我丢盡了。”

衡伯的眼裡似乎有些濕潤,但他還是沒有去拿桌上的劍匣,低着頭,說:“老爺,此物已經不算魯家的了,它讓我們魯家家破人亡,我還要回它幹什麼?再說了,如果當初不是老爺你出手,我哪有機會報得了父仇。”

杜宇生瞥了一眼低頭順眉的衡伯,又用手把劍匣往前推了推,說道:“殺周财德,不隻是為你報仇,其實是周悅山想獨占周家家産,我不過是順手推舟而已,根據道上的規矩,我是占了你的便宜的,這十幾年來隻要我想着這一出,心裡總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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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伯擡起頭來,看着杜宇生的眼睛,滿是真誠。

“你把它帶回北平,找塊風水寶地,把它和你爹的骨灰一起埋了吧,你爹落葉歸根,寶劍随他而去,也算是了卻平生。”杜宇生看着衡伯,又說道:“東西還給你,不是讓你變賣,也不是讓你傳給子孫後人,是讓它去陪因它而死的魯敬城。”

衡伯愣了愣,深深地給杜宇生鞠了一躬,眼角挂着一顆淚珠,雙手将桌上的木匣抱起來,轉身走出了杜宇生的書房。

杜宇生站起身來,默默地看着衡伯矮胖的背影,眼裡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吃完晚飯,杜宇生讓衡伯自己去收拾行李,又囑咐了他幾句,看着衡伯提着飯盒準備上四樓給杜宇風送晚餐,叫住了他。

“衡伯,我去送,你趕緊收拾東西,恰巧今晚11點有一趟去徐州的火車,給你了定票,我給阿水說好了,讓他送你去火車站。”杜宇生一隻手拿着文明棍,一隻手接過衡伯手中的食盒。

衡伯笑着把食盒遞給杜宇生,一臉笑容地回答他:“讓老爺費心了,我這就準備。”

杜宇生看着衡伯走出了客廳,提着食盒按了上四樓的電梯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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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風正坐在輪椅上翻看着面前長案上的幾個檔案袋,聽着電梯門開了,也沒有擡頭,随口說了一句:“二哥,你過來看看。”

剛跨出電梯門的杜宇生一愣,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這個時候不是衡伯給你送晚餐嗎?”

杜宇風緩緩地放下手裡的檔案,看着緩緩走過來的杜宇生,笑了笑,說:“衡伯去賬上支了錢,我就知道你已經把東西給他了,夜長夢多,你肯定會打發他今晚出發,既然他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你一定會上來和我商量下一步怎麼走。”

杜宇生一臉驚訝地看着這位殘疾的兄弟,緩緩地把食盒放在長案邊上,慢慢地坐在杜宇風長案面前的太師椅上,心裡卻在嘀咕,他又如何知道衡伯去賬上支錢的。

杜宇風看着二哥的表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自己這位二哥老道毒辣,心思重,疑心大,要是不給他說清楚,說不定兄弟之間會有嫌隙。

杜宇風又笑了笑,說道:“二哥,不要忘了,賬房上要開超過1000的銀票,是要到我這裡來拿印章去蓋的,老許要給衡伯開銀票,上來過,我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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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生心裡頓時輕松了起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說:“不是二哥多心,隻是覺得你從未下樓,似乎什麼都知道。”

杜宇風看了看他,又笑了笑,說:“二哥,你小氣了,辦個喪事給5000大洋,為何給路資才100大洋?”

杜宇生愣了下,想了想,說道:“已經不少了,100大洋,夠他跑十趟的了。”

杜宇風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無論你給的路費是多少,衡伯一定會拿它和5000大洋去比較,上海到北平至少要6天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衡伯一定會想,為何杜老爺給自己的爹辦個喪事要花5000,給活着魯一衡才100?”

杜宇生一頭霧水地看着兄弟杜宇風,不解地搖了搖頭。

杜宇風又說道:“一旦心裡有了巨大的落差,他就一定會想讓他此行北平的真實目的,你願意花5000大洋給自己的爹辦喪事,值嗎?你一向不是個大方人,衡伯就會琢磨,琢磨來琢磨去,他就會想到那封信……”

人,一旦有了好奇心,說不定會害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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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生頓時明白了四弟的意思,自己疏忽了,沒有想到這一層,眼裡滿是後悔和驚訝,喃喃地問杜宇風:“要不,我再去給他加些錢?”

杜宇風又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再給他錢,不但已經晚了,反而會引起他更大的疑心,不必了,我已經交代老許了,給他100大洋的路費,再給了他30張100大洋的銀票。”

“3000大洋!你還真大方!?”杜宇生騰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眼裡露出心疼的神色,這麼大一筆錢給一個管家?

杜宇風哈哈大笑兩聲,伸出手來,示意自己的二哥坐下來,看着杜宇生臉上心疼而複雜的表情,說道:“二哥,你不要心疼錢,你的錢夠多了,十輩子都用不完,花這點錢,我們能得到大實惠。”

“你也不用給這麼多啊,怎麼還給開了30張銀票?”杜宇生還是不解。

杜宇風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靜靜地看着杜宇生的眼睛,說道:“二哥,謀者,細也。隻有想得足夠細緻,我們的謀劃才有可能成功。”

“衡伯回到北平,第一件事絕對不會是去找馬漢山,他會回魯家,魯家是個大族,多多少少有些人情世故,你要讓衡伯拿得出手,他在魯家有了顔面,那場喪禮就辦得風光,喪禮風光了,自然北平人也會知道,馬漢山作為站長,他期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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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氣鼓鼓地接了一句:“馬漢山知道魯敬城的喪禮幹什麼?”

“幹什麼?難道你以為衡伯會雙手将那把劍送給馬漢山嗎?”杜宇風眼裡露出嚴峻的神色,“風光大葬魯敬城的骨灰,讓北平的人傳一個謠言,說那把劍陪了葬,馬漢山自然會有所耳聞。”

“衡伯辦完喪事,拿你那封信去見馬漢山,馬漢山會怎麼樣?”杜宇風看着一臉茫然的杜宇生,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馬漢山此人貪婪成性,他會變着法地問那把劍的去處,衡伯自然不會告訴寶劍陪葬魯敬城。衡伯越是遮掩,馬漢山越是清晰劍的去處。”

杜宇生滿臉驚愕地看着面前的杜宇風,眼神裡甚至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馬漢山挖墳刨墓的事兒還幹得少了?他自然會去把魯敬城的墓挖開,把劍拿走,我們的計劃就完成一半了。”杜宇風說得有些急,順手從長案的角落裡拿起那把紫砂茶壺,喝了一口。

“那,那馬漢山得到了那把劍,又怎麼做?你怎麼能算得準他會送給他?”杜宇生擡起一隻手,伸出食指,指了指頭頂。

杜宇風冷冷的臉上露出笑容,眼裡閃出狡黠的目光,将面前的一個檔案袋推在杜宇生的面前,用手指了指檔案袋上的名字,說。

“靠他!”

未完待續 小說連載,純屬虛構 (圖文無關,若有侵權,聯絡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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