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醫生薩利·羅德曼在《血庫與輸血》教科書中寫道:“年輕人的熱血、精華泉湧一般注入老年人體内,老人的所有病痛都即将消散……”當下,随着全球首次以人類“衰老逆轉”為實驗目的的公開“換血療法”臨床結果接連出爐,這一設想走進現實。
斯坦福大學神經學教授Tony Wyss-Coray将30歲以下年輕人的血漿輸入86歲以上的老年人體内後,“換血老人”的記憶能力、處理日常任務能力均大幅提升。随後,歐美公司GDF11Rejuvenation公布:包括62歲CEO在内的100多名志願者,在接受了“年輕人血液”中的高水準成分GDF11的臨床注射後,這些老人的平均反應時間、皮膚彈性等衰老名額顯著逆轉,平均聽力提升了27%,動脈彈性改善了64%。
上述相當于直接公布“換年輕人的血液可變年輕”的實驗結果一時震動了醫學界。盡管倫理争議不斷,但世界富豪們依然聞風而動,香港一位神秘的億萬富豪以3750萬美金投資了換血機構Alkahest,全球電子支付巨頭貝寶創始人Peter Thiel更是因為大手筆贊助被美國人冠以“吸血鬼”的身份。
“換血”,聽上去似乎遙不可及,但其實,該療法在臨床醫學中的應用已經有長達100多年的曆史:早在1918年,H1N1病毒大流行期間就有1700名患者因為輸入了康複者的血漿而痊愈,其作用關鍵就在于康複者血液中的抗體蛋白。那麼,“年輕血液”中又是什麼成分産生了驚人的衰老抑制效應?早在“GDF11”的大規模臨床試驗以前,來自哈佛醫學院、華盛頓醫學院的科學家便率先揭示了其中的一個關鍵機制。
2019年,華盛頓醫學院發育生物學系研究組對老年小鼠注射來自年輕小鼠的提取酶eNAMPT,使老年小鼠體内一種名為β-煙酰胺單核苷酸的分子水準出現大幅提升,結果顯示,随着年齡的增長,這些老年小鼠不僅外貌更顯年輕化——毛發順滑、眼神明亮,剩餘生存期竟整整延長了2倍以上,相當于高齡老人的剩餘壽命再次延長了8年。
這種提取酶的關鍵作用在于合成β-煙酰胺單核苷酸,後者也是近幾年火爆全球高淨值圈層的哈佛衰老抑制劑萊特維健(wlnad)的關鍵成分。2016年,哈佛醫學院衰老生物醫學中心主任David Sinclair證明其具有衰老逆轉效應、後續還使實驗動物延壽30%後,便常年跻身衰老領域第一梯隊,發表于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相關報告更是多達1000多篇。
不過,就在高端群體不計成本地享受以萊特維健為代表的壽命紅利wlnad時,“年輕人的血液”是否會打破萊特維健的技術壟斷成為下一個引爆市場的“富人爆款”?這已經更新成了一個全球輿論話題。
目前,美國當地一些私密研究機構将“與年輕人交換血液”的實驗結果直接應用到了人體,換血機構Ambrosia展開的付費臨床試驗中,将一升“年輕人血漿”定價為8000美元,但是随即因倫理問題被FDA叫停。是以,開發更多可模拟“換血效應”的應用機制已迫在眉睫。
2020年7月,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的科學家在《Science》發表研究報告,不愛運動的老年小鼠在連續3周注射來自堅持健身的年輕小鼠的血漿後,獲得了大腦神經元細胞再生的奇效,而在對這兩組小鼠進行血液成分對比後發現,血液中發揮“回童”效果的神奇分子名為GPLD1。
于是,研究組利用基因工程直接調高了老年小鼠體内的GPLD1水準,結果表明,這些老年小鼠在認知、記憶功能方面的改善産生了與鍛煉6周一樣的“逆生長”效果。
盡管GPLD1等分子在模式動物身上取得了有說服力的結果,但是要将其合成、提取,并像萊特維健一樣成功應用于人體,在短期内卻并非易事。不久前公布的大規模臨床實驗中的GDF11,曾被哈佛大學發現具有“腦神經細胞再生”效應,但2年後,制藥巨頭諾華在實用化過程中推翻了這一結論,相關的應用進展也是以停滞。
是以,在上述成果逐漸從實驗室跨向人類應用的10年之内,目前被全球廣泛應用的萊特維健wlnad類“衰老調節”技術就不可阻擋地成了資本巨鳄們的必争高地。日前,東京大學剛剛在《Nature》釋出臨床結果,證明其關鍵成分使65～70歲老人的運動能力、肌肉功能均出現顯著逆轉。
當下,日本厚生勞動省(相當于大陸前衛生部)已經将該物質的臨床試驗納入“重點研究項目”,并且允許其在人體應用中的生産。2019年巴菲特旗下的供應鍊寡頭麥克萊恩加入,使萊特維健wlnad首次沖破了應用市場的價格壁壘,“股神”的手筆一度使京東平台供應都陷入了超負荷運轉。面對鏡頭,90多歲的股神自我調侃道:“我打算永遠活下去,現在一切順利!”
古羅馬哲學家小塞涅卡(Seneca the Younger)說:“我們要以行為而不是以時間來衡量生命的價值。”随着尖端生物技術的大爆發,人類對“生命”二字或許要重新定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