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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2月7日,由北京市文聯與中圖集團聯手打造的首部“文學+科技”5G全景新文學《星魚》VR動畫同名主題曲昨天釋出,主題曲由著名歌手周深演唱,優美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詞和周深夢幻缥缈的歌聲,很快吸引了網友的廣泛關注,登上微網誌熱搜榜。

這首主題曲和VR動畫均來源于童話《星魚》,而給故事施以魔法的人,是當代著名作家周曉楓。

她讓《星魚》沉澱着文如其名的神秘與遼闊:“那些星星,不會因為被仰望就心滿意足,熱愛自由的它們,勇敢出發……海藍夜空,流星璀璨,那是遊在天上的大魚。”

《星魚》MV

散文的質感,童話的夢幻

童話《星魚》以一則傳說開篇:如果星星從天空躍向地球,能準确地躍入大海,就會變成最大的魚。

于是,天上的雙胞胎兄弟小弓和小弩縱身一躍,由星星變成大魚,彼此走失在蒼茫大海中。他們互相尋找,完成一場關于夢想、親情、成長與責任的曆險。

《星魚》,周曉楓 著,新蕾出版社2019年版

一直以來,周曉楓以散文寫作著稱,她的散文精緻、繁複,題材獨特,思路缜密,在當代散文界獨具一格,幾乎拿遍了國内所有散文獎項,她也是以被譽為“散文家中的散文家”。

而周曉楓波詭雲谲的語言,為童話賦予了不一樣的色彩,她将星空的浩渺無窮與大海的深邃壯美盡展讀者眼前,想象瑰麗,意蘊深遠,呈現出一種别樣而優美的散文氣質。

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星魚》mv截圖

周曉楓用童話體裁編織動人的故事,并以散文的描寫抵達深刻。巴洛克式的繁複修辭,對世間萬象的獨到觀察,銳利如刀的深邃思考,始終烙印在周曉楓的寫作中。在她的文字包裹下,星魚的奇妙之旅得以通過不同的媒介讓我們看到、聽到。

藏于深海,52赫茲巨鲸在歌唱

如果把童話《星魚》看作一場倚仗孤勇和智慧的探險,透過散文集《巨鲸歌唱》,我們幾乎可以嗅到海水氣息的鹹濕,看見作者倚靠在鲸背上,由那片深藍緩緩而來。

她從童話故事延伸到現實原則,既講述大海的隐秘和海底生物的離奇迷人,也記錄成長旅途中的沉潛,傳達對于生老病死、缺少、彌補等生命體驗的體悟。在對社會與自我的回應中,為荒蕪之地帶來愛與知識。

“人類曾以騎鲸者的傲慢,認為大海是可以奴役的,直到,海真的成為一頭擱淺陸地的巨鲸,開始面對垂危的命運。一旦失去海水的浮力,鲸的内髒會被自己的體重壓碎;而妄自尊大的人類,到那時,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殡葬品。”

2013年,對周曉楓來說是意義重大的一年,她正式告别從事了二十餘年的編輯崗位,成為一名專業作家。也是在這一年,《巨鲸歌唱》首次出版,并斬獲第六屆魯迅文學獎。

仔細聆聽巨鲸的歌聲,我們不難察覺,小說的筆法結構,戲劇與電影式的布局,詩歌的想象和語言,以及散文家的哲思都穿梭其中。

授獎辭是這樣寫的:“周曉楓的思想自覺、勤勉,難能可貴地保持着自我的警覺審慎和表達的節制精悍,在周嚴的文體秩序中底氣充沛地向着生命深處執著掘進。她靈活的思維和自由穿行的藝術腳力, 拓展了散文寫作的可能性。”

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巨鲸歌唱》插圖,李川繪

在新冠疫情逐漸常态化,人人注意防護的當下,讀者再次翻開這本實驗性的散文集,會發現它十分具有時代預見性。

“越是硬質的保護,越有軟質的心腸。也許這有助于鼓勵我們穿越生活中無情的甲胄。去觸及隐藏在背後那暖意的體溫。”

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巨鲸歌唱》,周曉楓 著,中信出版社2019年版

世界懸在崩塌與重建的邊緣,我們猜測不出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更缺乏清晰的自我設計。每個人都自覺是世界上最孤獨的那個,就像52赫茲的鲸魚,無法與其他同類用12-25赫茲的頻率交流,隻能獨自歌唱。在耗費一生時間去了解、接納自己的過程中,我們究竟該如何克服自身認識的局限?如何找回因為長大而丢失的好奇或渴望?或隻是嘗試讀懂自己的固執、懦弱、抗争……

《巨鲸歌唱》試圖提供療愈,用文字撫平心靈的浮躁與褶皺,周曉楓努力讓讀者信服,轉變生活方向的舵盤就在手中,就像她從未甘心認領自己的命運,始終相信夢的功效,相信幻想。

隐于塵市,而萬物有靈

救助流浪貓的好意,它們能了解嗎?當和解成為難題,世間的殘酷便露出真容。人與寵物,如何相愛相殺、鬥智鬥勇,又如何善始善終?童話真的是一種“真空無菌”純潔無害的文體嗎?女性寫作者如何用文字抵達精神與生命的自由?

周曉楓2021年的新作《幻獸之吻》則試圖回答這一連串的問題,淋漓盡緻地展現作家對動物世界的觀察和抽離。周曉楓被贊譽為“作家中的稀有動物”,仿佛命運般地互喻,她一直深耕于動物書寫,并在這部新作中更冷靜、細緻、大膽地解讀人與動物,人與自然的關系。

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幻獸之吻》,周曉楓著,中信出版社2021年版

每日奔忙于水泥森林中,孤獨的人類迫切需要親密關系,需要毫無顧忌的信任和愛。于是,無數網友沉浸在毛孩子短視訊裡無法自拔,既保護自己遠離社會傷害,又在“安全基地”産生某種歸屬感。

不同于《巨鲸歌唱》中新奇的比喻或象征,《幻獸之吻》真實記錄了作家與動物交往的過程和心理,以生趣盎然的筆調,勾勒出都市叢林的一角:蹿到陽台上讨要食物的野貓群,家中飼養的兩隻寵物土撥鼠,小區公園裡的沼蛙……

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周曉楓和她當動物園志願者時朝夕相處的長臂猿

周曉楓捕捉到潛藏在萬物之中的靈性,更為我們提供了看待世界的豐富次元。她的動物書寫,最終落腳于“人”,包括人與自我,人與他人及世界的關系。

動物喚醒了人類内心最原始的感情,其中也湧動着愛與恨、付出與主宰等複雜關系。正如周曉楓在題記所寫的:

“《幻獸之吻》裡,有緻命的愛,緻死的美,緻殘的深情,有緻意的問候,緻歉的告别,緻敬或緻哀的命運……”

史航這樣評價這本書:“《幻獸之吻》特别平等、特别善良、特别誠實,因而也特别無助。”

用語言的魔法抵禦傷痛、擁抱奇迹

星空、大魚、巨鲸、幻獸……周曉楓用綿密優美的文字構築了一座無人島,島上埋有發掘不完的寶藏,寫作者俨然成為了一名戰地攝影記者,不顧一切地靠近題材,深入體驗,專注觀察,以細膩筆觸呈現出直接且強烈的畫面。

這個島嶼上,陸地、天空、湖海中的各種動物野蠻生長,讀者的疲憊悲傷也被允許,從現實漩渦中暫得緩解。她善于剖析世界,人與動物的關系在她的筆下呈現出多元的視角,人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造物者和支配者,動物也具有獨立的思想和靈魂。是以,周曉楓寫下:

“我們自身的角色,是主人亦是寵物。或者說,我們既是寵物樣的人——奴隸,我們也是人樣的動物——禽獸。”

周深新歌《星魚》背後,藏着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

周曉楓用新鮮經驗覆寫既有認知,她寫動物,寫自然,亦是寫世界,寫人類,她将日常生活與思考的種種都融進真誠的文學創作之中,“修辭立其誠”是她的座右銘,也是她文字的魔力——有難度且美的文字,給讀者帶來獨特的審美體驗。

在周曉楓的文字世界裡,所有的煩擾與焦慮都變成身外之物,我們回歸到一個讀者最純粹最享樂的狀态中去,重新聆聽内心深處最真誠、最清晰的回聲。她也用文字的魔法開啟庸常生活的另一種可能,教會我們處理沉重和苦難,抵禦傷痛,也帶領我們擁抱一場場盛大或隐秘的奇迹。

魯迅文學獎獲得者周曉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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