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季,連續幾天下雨,又冷又濕,我雙腳冰涼。
我們裹着厚毛毯,在客廳看春晚。我突然特别懷念老家的柴火竈,想起小時候溫暖故事。
柴火竈裡熊熊烈火,發出“噼裡啪啦”柴火燃燒的聲音,暖和的竈火照印在老爸臉龐上,他臉變得通紅又慈祥。
老媽忙碌在竈台旁,“嚓嚓嚓”在鐵鍋裡炒着菜,氤氲霧氣在廚房飄,時不時,菜的香味鑽入鼻孔。
“爸,我想吃荸荠!我要吃荸荠!”
我發燒臉燙,無力地倚靠在老爸身上,看到竈台上的荸荠,想到入口冰涼脆甜,努力吞咽滿嘴的口水,撒嬌道。
“不行,你發燒,不能吃這麼冷的食物!”
老媽站在竈台旁,邊忙着做菜,邊大聲拒絕我的請求。
“你不要給梵兒吃,孩子身體最重要。”
老爸寵溺我,張着嘴,本想發言,被老媽怼。他擔憂由此與老媽吵架,咽下到嘴邊的話語。
“你可能口渴了,老爸倒點熱水給你喝!”
老爸努力地分散我的倔犟,想安撫一下經受病痛折磨的我。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荸荠!”
我犟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動,撒潑踢腳,就差滾地耍賴。
“不要犟,你媽說的是對的,發燒不能吃冷食物,吃了,燒會越來越嚴重!”
老爸極力想勸我放棄,滿眼心疼。
“啪嗒啪嗒”我看耍賴不行,改眼淚“軟彈”,就想老爸就範,給我削荸荠吃。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把荸荠放炭火烤一下,荸荠不冷,你就可以吃了!”
老爸突然靈光一閃,想個妙招。
“好!”我一聽,點頭稱贊,破涕而笑。
一聽這好想法,老媽微笑點頭,不再多言。
老爸把竈裡滾燙的炭火,小心翼翼地用火鏟取出,放入火籠裡,将荸荠放在火籠的鐵罩子上烤。
沒一會兒,荸荠黑皮慢慢變皺,像老人滿臉的皺紋,煞是難看。
烤了十分鐘左右,老爸“咻咻”地拿出變燙的荸荠,放竈台上涼。
思慮兩秒,老爸怕荸荠變涼,忍着燙,邊吹邊剝皮。
起皺的荸荠皮較好剝,沒一會兒,帶溫度的,白花花的荸荠,已落入我手心。
我這小饞貓,顧不上燙,急着一口咬下去。雖少了生荸荠清脆,但甘甜依舊。
我吃得歡,吃得心滿意足,好像降溫幾度。
“梵兒,荸荠吃了,熱水多喝些!”
老爸趁機勸我多喝熱水,我聽話地點點頭,接過老爸遞過來一碗熱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梵兒,為了發燒快好,你躺床上被窩裡休息吧!”
老爸“得寸進尺”,想“騙”我躺進被窩,我可不願意離開這如暖陽的柴火竈旁。
“不,爸,我要躺在你懷抱,你的懷抱比被窩暖和一百倍!”
我撲閃大眼睛,滿臉期盼,特想躲在老爸暖暖的懷抱裡。
“好吧!好吧!我抱你!”
老爸打開外套,張開雙臂,擁我入懷,用外套緊緊地裹住我。幸福之感像暖流,讓我全身上下血液循環加速。
我笑靥如花,喜悅至極。
這是我小時候溫暖的記憶,雖然老爸早已在天堂,而他對我的愛,溫暖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