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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我們村的一個老光棍去世了,才60歲,出殡的那天,幾乎村裡所有的女人,都在嚎啕大哭,尤其是寡婦王大嬸,好幾次哭暈過

作者:情

上個月,我們村的一個老光棍去世了,才60歲,出殡的那天,幾乎村裡所有的女人,都在嚎啕大哭, 尤其是寡婦王大嬸,好幾次哭暈過去。掐了幾回人中,醒了又繼續哭..

這名老光棍姓田,他是從爺爺輩起因逃荒搬到我們村來的。是以他們一家與我們整村人的姓都不同。但是我們并沒有是以排斥他們一家,田叔從小就是個孝順聽話的孩子.

那年他10歲。他家太奶奶98歲,老糊塗了,看着院子裡的柚子樹icon就吵着要吃柚子,那時正是柚子開花的季節,哪裡來的柚子?田叔叔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知道村東頭有一顆柚子樹,頂上還挂着幾個黃橙橙的去年結的老柚子,他便不顧危險去給他太奶奶摘。

最後下樹的時候,沒抓穩,不小心被一老樹杈劃破了臉。很長一道口子,在那個年代,沒有經過什麼處理,導緻傷口發炎,最後落下一個十多厘米的大疤。

本來家裡就窮,有了這疤之後。田叔叔長大後的說親之路就更艱難了,一般的女人都不願意嫁給他,因為那道疤看起來真的很吓人。

後來田叔叔又跟随村民出去打工,在工地上抄沙子,本想着通過幾年的努力積累點錢,然後回老家娶妻生子。但天不随人願,田叔在工地上不慎出了意外,腿被傷到了。後來養好之後,一條腿又變得有些瘸,從那時起,田叔就更找不到老婆了,就這樣,随着田叔的年紀越來越大,徹底成了村裡的光棍。

那個年代,我們村大部分青壯年都在外打工,村裡留下的除了老人,就是婦女兒童。田叔因為腿的原因,就留在了村裡種田為生,那時,誰家有個體力活都會喊田叔過去幫忙,每次田叔都不會拒絕。而且幫忙也從來不要報酬。

這麼多年,從最初的幾家,到後面幾乎全村,都受過男叔的幫助。尤其村東頭的王寡婦王大嬸,她家老人過世得早,丈夫又突然因病去世,她獨自帶着一雙兒女生活。孩子都還小,每到農忙時,她就要把兩個孩子拴在家裡。自己下地幹活。

有一次王嬸又像往常一樣把兩個孩子拴在自家的院子裡,她去割水稻。哪成想,大女兒的繩子掙脫了,她又幫弟弟解開了繩子,兩人從家裡的狗洞裡爬了出去,天氣炎熱,女兒就學着媽媽的樣子,帶着弟弟去池塘邊洗澡,後來倆孩子雙雙滑倒在水裡,當時田叔回家取水時路過,聽到池塘那邊聲音不對勁,才把兩個孩子救出來。若晚一步,孩子可能就不行了!

從那天起,田叔就給王大嬸搭了個可移動的棚子,隻要下田勞作,兩個孩子就能帶着身邊。雖然熱些,但至少就在眼前。而且從那之後,田叔一到農忙就會先幫王大妽家裡搶收!

村裡農田灌溉困難,每到旱季,小渠裡就沒水了,田叔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後來他一到農閑時,就跑到大渠那邊去,重挖一條引水的小渠,足足挖了幾百米,耗時6年,才把這大渠的水引到了我們這一片水田裡。

田叔在村裡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心裡十分感激他。每年年根,外面打工回來的壯勞力們,除了給自家婆娘帶來錢,還不忘記給田叔帶些好煙好酒。田叔從不推辭,他知道這是大家的心意,若自己不收,大家心裡也不安。

每到過年,村裡就有走家串戶的習慣,大年初一大人們領着孩子挨家挨戶的串。就屬田叔家最熱鬧,孩子們争先恐後地給田叔拜年。雖然田叔一輩子無兒無女,但每到此時,他便心中十分歡喜,這或許就是田叔的福分。

田叔去世是個迷,因為前一天晚上他還和鄰居老楊喝了兩口,第二天下午大家沒見田叔出門,進他家後才發現他已經在床上去世了。模樣非常安詳,就像睡着了一樣。

有人說是心髒病突然發作,也有人說是田叔老了,不想叨擾大家是以選擇安靜的離去,但不管怎麼樣去世的。大家都是悲傷的。

尤其是王嬸家的一雙兒女,他們主動包攬了田叔後事的所有費用,而王嬸家的孫子,則幫田叔摔瓦盆。王嬸說:要不是當年老田救了我一雙兒女,哪有我們後面的日子,這瓦盆我孫子摔得。

出殡那天,全村的女人無不哭泣,那聲音響徹天際,尤其是王嬸,好幾次哭暈過去,被村長掐了幾回人中後好不容易醒來,接着又哭暈了過去。

田叔入土後,外面有些得知消息晚的,也都趕了回來,雖然說沒能參加到田叔的葬禮,但都去墳前拜了拜。

田叔去世的當年,村裡除了喪事,再也沒有整過酒席。大家紛紛以這種方式為田叔守着孝。而田叔曾經住過的屋子,院裡一根雜草都沒有,屋裡的陳設和他去世前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上面一塵不染。村裡的女人說,田叔是個愛幹淨的,他不喜歡屋裡有灰。她們自發每隔一段時間就上門幫忙打掃。

田叔雖走了,又好像沒走,因為他一直活着我們全村人的心裡。從未離開過大家!

田叔為村裡人所做的一切,讓人聞之無不感動。他就像一支蠟燭,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别人。從田叔的骨子和道德深處,對于善美精神的敬仰,他從來就沒有消失和動搖過。他所做的這些也許是微不足道的幫助,但卻都是一種溫暖的力量。

這種力量彙聚起來,就是廣闊無邊的善美海洋,就是讓人敬仰的道德高山。他就像雷鋒一樣,做着這一切。卻不求任何的回報,值得我們大家深思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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