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山的狂歡之夜

作者：葉廷芳（中國社會科學院外語研究所研究員）

20世紀90年代初，得益于天津白花文學出版社進階主編範希文的熱情，十幾位來自全國各地的作家沿着河西走廊向敦煌莫高窟進行了藝術朝聖。該團隊包括北京作家張抗擊和高宏X;天津作家範希文、林曦;南京小說家張弦;廣州思想家林先志、詩人餘敏;和鄭州散文家孫偉。

經過武威、張渨、酒泉等著名文化古城的洗禮，中午我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莫高窟。但那天我們沒有去莫高窟，而是先去敦煌市定居。敦煌，這個令人眼花缭亂的地名，她南臨群山，西鄰塔克拉瑪幹沙漠，是絲綢之路。一路上是一座山一樣的沙山，它的頂部像一個圓錐體，山脊像一把刀片，山的形狀像一個剛切成的西瓜。據說這是風吹的結果，風有時像老虎吹口哨，有時像鬼魂，留下的就是這樣各種各樣的沙丘。大自然的幽靈般的做工令人驚歎！

當我們到達時，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後勤小組建議：晚飯後，我們休息一下，4點.m出發前往新月泉和明沙山遊覽，品嘗一下劃船的樂趣。晚餐準備幹糧，在明沙山的山頂上"吃晚飯"，然後自由歡樂。大家都聽到了一陣歡呼："這個安排太棒了！這是有趣和浪漫的！"

新月泉與明沙山相連。這完全是天賜之物的安排。該地區的降雨量每年不到40毫米，而年蒸發量高達2400毫米。在起伏不定的黃沙環境中到處都是這樣一眼甘泉，隻能用"神水"這個詞來稱呼它！

我們在泳池邊慢慢踱步，吸吮着這甜美的氣息，然後爬上附近的沙山，一覽她美麗的臉蛋——啊，如果不是傑作，誰能創造出如此美妙的新月形姿勢呢？這裡世世代代代都經曆過多少次風，周圍的表面經曆了多少次的搬遷和起伏，除了她總是像新月形的鏡子一樣嵌入在最常移動的沙漠中！

"嗯，大家已經看夠了這個沙坡上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是怎麼劃的，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在乘着一艘空船上山，體驗着在沙灘上滑行的喜悅。不管你把船翻過來，你都不能傷害任何人。後勤隊的老王指揮。大家脫鞋，每人拿着一艘沙船爬上去，每走一步就踩在腳上，沙子在滑梯上半步，沒有爬到一半就氣喘籲籲。這麼容易到達山頂，等等大家的氣都慢慢過來，一群船"哇"一起滑下來，大家"哇——哇——"大喊快樂！

然後是騎駱駝。我們倆騎着馬，搖搖晃晃，直奔山麓，今晚即将被"俘虜"。不舒服，昂貴的體驗也很好：畢竟是人生中第一次騎駱駝，至今令人難忘。

這時，微笑的太陽正從山下落下，也露出半張笑臉。我們脫下鞋子，開始爬山。爬到山頂，面對着像切口一樣的山脊。我們真的不忍心碰到它們，最後，不得不在山脊上交叉了很長一段路，終于遇到了更溫柔的山弧。大家都說：就在這裡！每個人都赤腳推着中間的沙子，是以山坡區域逐漸擴大，直到我們可以安全地坐下來。

這時，我們忍不住抓起一把沙子，放在手掌中仔細觀察：啊，它們的顆粒有多小，大小又多麼均勻，仿佛每一粒都是通過同一個篩子篩的，每一粒都是晶瑩剔透的。是的，有多少陣風一次又一次地洗過他們，難怪我們赤腳走了半天，皮膚還是一塵不染！

大家安頓下來後，開始吃晚飯。每人一條面包，兩根火腿香腸，一根黃瓜和一瓶礦泉水，特别強調将所有垃圾和碎屑密封在塑膠袋中，不要在純淨的沙質山丘上留下任何垃圾。我立即為晚上穿上外套，許多人也這樣做，把沙子當作神聖的。

飯後，大家聊了一會兒。此時隻看到東方的天空，透過魚肚色的雲朵，映入眼簾的是笑容升起的東方天空，我們都站了起來，鼓掌歡呼。正好是農曆7月16日，月亮是圓的。從小，我就是雲南民歌最喜歡的歌曲，《小河水》不禁從我的喉嚨裡迸發出來："嘿......月亮出來明亮，明亮，看到月亮記得我的妹妹;姐姐，姐姐，姐姐-啊，你能聽到阿戈叫一個姐姐嗎？這時張弦站起來，說道："老葉用這麼美的歌，深情地喊出他的妹妹，誰是他的妹妹，不趕緊站起來！"我看到高弘十立刻舉手，大聲說："我是！"我也是！"這是敏敏的聲音。最後張抗擊說："既然你們都是，那我肯定也是！"每個人都笑了。自認的節目主持人張弦說："這首歌已經唱過了！現在請站起來，跳呼啦圈！這是我自己的。這很簡單：我們都圍着圈子，手牽着手。然後向右走三步，用左腳跳躍，向左走三步，用右腳跳躍。張弦以拍手為節奏，但大家赤腳、舞步在沙地上都無法發出聲音。我突然想到，我不妨用小号式的歌唱來敲打節奏，于是唱"貓，狗，呵呵——嘿！豬，羊，呵呵！牛，馬，殼 - 嗨..."讓大家笑，舞蹈的節奏越來越強！

跳累後，大家又坐了下來。環顧四周，我靜靜地想起了著名的抒情歌曲《草原之夜》，輕輕地哼了一聲。高紅十道："是的，這首歌太美了！葉先生，你隻要大聲唱出來！"我試圖抒情地唱它。抵抗說："我們來自四面八方，很少聚在一起，一定要玩得開心！林賽開口道："我們唱歌不如葉先生。但是我從事寫作，隻是講一個小故事讓大家玩得開心！後來，張抗反猶告訴她清朝的一段精彩經曆;高紅十談起她成為"聯考形元"的過程;Min朗誦了她米色花集中最令人心曠神怡的詩歌之一。這時我發現林賢之并沒有開口，隻是吩咐他。他強調："我是最缺乏藝術細胞的，還是要避開我！"人們說，'不！你是魯迅的專家，背誦魯迅的名言或詩歌！最後，他朗誦了魯迅的一首詩："靈台沒有計劃逃避神，風雨如磐石花園。送冷星不注意，我推薦玄軒用我的血。"這是魯迅年輕時為表達愛國情誼而寫的一首詩，大家都給了他熱烈的掌聲。

孫宇總是開心的笑容，我立刻喊道："廣章（孫宇名孫廣章）你也貢獻了一個節目！他說："我是最笨的，我什麼都不做！"我說："其實你什麼都做，連書法都出類拔萃——是的，把沙子擦平，你隻要在這個沙丘上劃幾下，我們今晚就要去明沙山紀念館了！"他想了想，然後彎下腰，消滅了大約1.5平方米的積木，揮舞着手掌，在地上閃過一排野草，上面寫着"瓦普吉斯之夜"。"啊，孫先生把我們的派對比作歌德《浮士德》中的狂歡場景，叫做《瓦普吉斯之夜》！"我大聲解釋道："這是今晚狂歡最有意義的比較！"

這時我們以為晚會已經結束了，不想突然冒出三個人，占據舞台中央，一看就是三個後勤組的同志。他們說：我們不能寫歌，也不能跳舞，那就唱一首老歌！"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都會摧毀一個敵人......"這首歌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遙遠的戰争時代......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顯然很難過，還在說話：忘了彈這個，忘了唱那個！多麼"難忘的今夜"！

光明日報（2021年4月30日第14期）

來源：Guangming.com-光明日報